第九章 洞察之眼
從起型到細化，楚陌只用了五分鐘時間，其他同學還只畫到了一半。
楚陌滿意地看著畫紙，欣賞著一旁同學羨慕的眼光。
但此時，他的右手突然一陣刺痛，抬起一看，驚訝地發現，位於手指末關節和手掌的連接處的痕迹，竟然慢慢地融入皮膚，直至消失不見。
「畫的不錯嘛！小子！」
一個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楚陌嚇了一跳。
他挑了挑眉，心想誰會這麼扯著嗓子說話，但等他四處觀望，卻沒看到任何一個人跟他有說話的意思。
幻覺？
楚陌輕輕搖頭，感嘆著，興許是這幾天的經歷確實是讓自己的身心受到了刺激。
但此時，那個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看得到我嗎？我在你身後呢！」
楚陌猛地愣住了，迅速轉過頭看去。
只見一個可怖的面孔赫然出現在眼前，突如其來的視覺衝擊讓楚陌險些摔倒在地。
「怎麼是你？！」
出現在眼前的赫然是那雙駭人的像是隨時都會掉下來的雙眼，一身的鱗片，這是和他同住地牢的鄰居。
楚陌與空氣對話，讓一旁的同學投去了異樣的眼神，楚陌連忙收斂了一些。
「嘿嘿……是我……陸恆義，不用擔心，由於那個啥秘典，其他人看不見我。」
沙啞的聲音介紹著自己，他的體型比正常人要大一些，但還只是彎腰駝背的姿態，要是立起身來，說不定會有個兩米。
楚陌小心環顧了一圈，確認沒社死之後，便急忙將畫紙交給了老師，飛快地走出了畫室。
「陸恆義？這是你的名字？」楚陌問。
廁所里，楚陌和陸恆義挨著在小便池撒尿。
「是，我不是給你說過了嘛，我以前是蘇熒母親的隨從。」
陸恆義沙啞地說著，隨即猛地抖了抖身體，「現世的空氣真冷啊~~……」
「哦對了！」楚陌突然想起了什麼，對著陸恆義伸出右手，「你還我手指！！」
「哎呀！」
陸恆義指著楚陌的右手，蠻不好意思地說：「你看你這不長出來了嗎？」
接著，楚陌想起了那天夢中的話，這才訕訕地收起右手：「那我問你，我那天做的夢是真的嗎？我的靈魂真的去地獄了？」楚陌扎隨即緊了褲腰帶。
「對對對對！」
陸恆義急忙點頭，「你想起來啦！那天我話都還沒說完你就歸位了。」
「所以，你是因為話還沒說完，才從地獄里來到這裡的嗎？」楚陌問著，但目光始終不敢直視陸恆義，也許是在心裡留下陰影了吧。
「差不多吧，更多是因為那個啥秘典來著，我還不能留在地獄，還得在現世遊盪五年。」陸恆義邊說邊拉上了自己的專屬褲子。
「那……你那天想說啥？」楚陌急忙問。
「我想說啊，你的右手很特殊，也就是禁忌之手，禁忌之手可以操縱空間法則，另外還可以吸收源質，可以說是源質磁鐵，所以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你擁有禁忌之手這件事，」
「操縱……空間法則？！這禁忌之手是什麼來歷啊？」
「你只要理解為一種奇異的能力就行。」
楚陌抬起右手，挑起眉頭驚喜道：「那我可以隔空取物了嗎？」
「NONONO，」
陸恆義搖了搖頭說著洋文，解釋道：「不止能隔空取物，還能觸碰靈魂。」
「觸碰…………靈魂？」
楚陌一臉茫然地望著自己的右手，
突然想到了什麼，「那之後我的右手斷了一次，自愈過後為什麼這手指像是剛長出來的一樣？」
聞言，陸恆義恍然說道：「那是因為在你右手斷掉之前，禁忌之手已經融合完成了，你那斷掉的右臂並沒有長出來，是原先的禁忌之手自己接上去的。」
「啊？？」
楚陌一驚，他已經能想到自己躺在病房的日子裡，他那像是活過來的禁忌之手躡手躡指地溜進病房，靜靜地躺在自己的右臂上接好了。
「小子，我想著反正也要這裡遊盪五年，不如你就跟著我混吧。」
陸恆義說著便露出了陰森可怖的笑容，楚陌差點以為這傢伙要突然弄死自己，但是沒辦法，陸恆義的臉就這樣，只能露出這種笑容。
「跟著你混？你能每天給我提供生活費嗎？」
楚陌目光直盯著陸恆義，問出了最物質的問題。
「生活費？？？我還指望你給我提供吃喝呢。」陸恆義顯得有些失望，「突然有點想回去了……」
「給你提供？？？提供啥？！我的手指嗎？！」
楚陌說著便緊緊地把雙手揣進兜里，生怕露出一絲縫隙。
「哎！不用，我可以吃和你一樣的東西。」陸恆義急忙陪著陰森的笑臉，讓將信將疑的楚陌變得不相信了。
「那這不是你跟著我混嘛，還我跟著你混，那不只得吃虧啊！」楚陌長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還白了陸恆義一眼。
「得咧！以後就跟著你混，那我就先藏進你右手睡會兒啰！」陸恆義懷著期待的心情說著。
楚陌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右手，「行吧，你快藏進去吧，我得回去裝逼了。」
簡單地向楚陌揮了揮手之後，陸恆義化作一團扭曲的空間進入了楚陌的右手。
.
回到畫室的座位上，便迎來了羅威的一臉壞笑，但楚陌並不想理睬，只是靜待老師公布結果。
老師拿著一沓畫紙，鄭重說道：「接下來的這些同學可以立即去潘老師那裡報道了，其他的同學就先回教室吧，下一周先上一周入門課。」
老師說完。便一張張地對著名字念著，幾乎每一個同學都有被念到，就連羅威都在其中，但唯獨沒有楚陌的名字。
「哼！不知好歹的東西！」
羅威領了畫紙之後，還故意饒了畫室一圈，經過楚陌的面前說了句狠話，把其他同學看迷惑了。
他回座位的時候，還發出了哼哼的聲音，但是很可惜，聽起來像是快樂小豬的哼哼。
「那傢伙沒入門？！太好了，女神終於要把他甩了！」
羅威一旁的狗腿子也是一臉鄙視，說著還向楚陌豎了個中指。
楚陌卻是很平靜，美術的入門測試，最優等生基本都是單獨被老師叫去談話的，讓其測試更高級的試卷。
果不其然，在羅威的一臉不屑中，老師叫到了另外一些人的名字，最後念到的是楚陌。
楚陌神情自然地起身離開座位，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下，與美術老師一同去了隔壁教室。
「這些傢伙是被淘汰了，去上入門課的人嗎？」
「肯定是啊！！難不成還能是太優秀了，找他們單獨談話嗎？！」羅威斬金截鐵地說道，信心滿滿。
畫板上已經完成的油畫，鐵壺和玻璃杯彷彿躍然紙上，真實到像是伸手便能觸碰。
看著畫面，楚陌的眼神突然一凝，像是能看到自己畫的每一筆的起止痕迹，甚至能清晰的看到每一筆的先後順序。
畫紙上的事物彷彿被分解開來，他能很清晰地看到其結構。
他的瞳孔已經變得尖細，猶如暴露在強光下的貓科動物的瞳孔一般。
這種不可思議的現象讓楚陌猛然抬頭，他轉頭望向一旁正因改畫而急躁的同學，自己甚至能真真切切感受到那位同學急躁的心情！
目光再仔細一凝，瞳孔變得更加尖細，他甚至可以看到那位同學即將發生但是現在並未發生的動作，而且他還可以完全模仿出那位同學未來一秒多的動作。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那位同學在模仿楚陌。
他急忙轉過頭，生怕被同學發現自己奇怪的舉動。
這是…………怎麼回事？？突然感覺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清晰，場景里的每一個細節如洪流般地瘋狂湧入眼裡。
「這是你的靈魂能力，洞察之眼。」
腦海中，陸恆義在打著哈欠。
楚陌先是一驚，隨後便在腦海中與其對話：「那這樣的話，那我之前的兩個能力，自愈以及…………力量變強了，都是咋回事啊？不是每個人只能覺醒一個能力嗎？」
「對於蛻變者來說，確實是只會覺醒一個能力，但是這隻限於靈魂能力，肉體的能力數量和等級是沒有上限的，你的自愈和力量是吸收了禁忌之花花蕊的源質而得到的，而你的靈魂能力是禁忌之花自身轉移源質而覺醒的。」
「禁忌之花不同部位的源質不同？」楚陌驚奇地問。
「確實不同，花蕊的源質不會被轉移，只能主動吸收，花蕊的源質只能從被我的毒液污染的傷口處吸入。這與禁忌之手的融合有不同，禁忌之手是在失去了一部分靈魂碎片的情況下，花蕊的物質本體再加上我毒腺注入尖牙的毒液和你自己的血液。」
聽著陸恆義的解釋，楚陌突然不解疑問道：「那花蕊不是還在鎮壓部隊那裡嗎？那我這禁忌之手，不會是次品吧。」
「嘿嘿。」
陸恆義別有深意地笑了笑，故作神秘說道：「由於我只咬掉了你的手指，不是整個右手，缺失的靈魂碎片不完整，所以禁忌之手的融合也需要一定的過程，你要是現在去那啥部隊去看的話，花蕊肯定不見了。」
「哦~~」
楚陌恍然，緩緩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