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雲塘機場槍擊事件

明承天·冬盛草公寓區

從步入公寓樓的第一步起，明承天就感覺到了奇怪，加上自己開始思考明默然會不會生氣的同時，他也發覺到什麼不對。

現在是十一點五十七，也就是將近中午的時間，但珢梧秋今天一整天都沒有給自己打電話或發信息問問自己的狀況……

「家裡……不會吧！」

明承天的神經被恐懼死死掐住，冷汗劃過自己僵硬的面龐，彷彿魔鬼那赤紅滾燙的，散發惡臭的手臂勒住了自己的每一條神經，又在自己的耳邊低語，每一個字都有著恐怖的穿透力。

「開門……打開就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明承天的手觸到了門面，只要敲敲門，就可以知道會不會有人。

就像薛定諤的貓這個問題一樣，只要打開盒子，貓的生死就可以確定……

但裡面是他的家人啊！

咚咚。

「默然！」他顫巍巍地說出了聲。

「那個……哪位？」

「你，你哥！你哥回來了！」

他賭贏了，聽到明默然的聲音比什麼都要好，這一刻，魔鬼和恐懼都被這穿透門板，奔進自己內心的聲音驅散，而門后必然是天堂。

但只是兩個人的天堂。

明默然推開門，探出了自己的頭，她本散發著玲瓏氣息的大眼現在卻暗淡許多，她的眼角有著淚痕，這戳到明承天的心。

「哥……哥！」她猛地撲到自己的懷裡，雙手緊抓著自己的臂膀，明承天感覺到自己身上有些濕潤，便下意識地抱緊了妹妹。

她在哭，在自己唯一靠得住的人懷裡哭，因為房間里只有她。

「珢梧秋他們呢？」

「他們被家裡人帶走了……」明默然哽咽著擠出一句話，頭仍埋在他的懷裡。明承天伸手輕撫著妹妹的頭，眼睛直勾勾盯著茶几上的一張紙——那是珢梧秋的道別信。

「我昨天，我昨天還許願，想讓我們永遠在一起來著！」她大聲地向現實怒吼，兩隻攥著自己胳膊的手也越來越用力。

明承天輕輕擦去默然眼角的淚水，讓她先回房間里，又拿出了自己昨天買的小蛋糕，安慰道：

「許願是有用的，默然只是沒有吃蛋糕而已，對著蛋糕許願，願望才會實現，先進屋許願吧，不要再講出來了，願望講出來就不靈了。」

明默然是個聽話的孩子，也只是聽明承天的話，她其實什麼都懂，許願只不過是大人騙小孩的東西，但明承天不一樣，他不會騙自己，只要他說能把珢梧秋帶回來，就一定可以帶回來。

「哥要再出去一趟，如果老頭子來查房，你就說你是我的表妹，來這裡玩的。」明承天又仔細擦了一遍默然的眼淚，捧起她的頭認真地承諾自己會把珢梧秋帶回來，然後再過著永遠不分開的生活。

他輕輕關上了明默然卧室的門后，走到了茶几邊，拿起了道別信——

我的摯友明承天：

看到這份信時你也就知道我們去哪了，珢家那邊還是不肯放過我兩，他們派了兩人要帶我們走，我差點和這兩人打上哈哈……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我們一直過著每天提心弔膽，躲避老房東的日子，但比起在珢家每天受到嚴格訓練和沒日沒夜的挑戰來說，我願意陪你們活在豐天……

我不想走，珢巧玲瑤今天哭得厲害，但不要擔心，我能逃出一次，也肯定能逃出第二次！飛機還有兩小時到，可能沒法再寫下去了，

總之，這個房子就屬於你們兄妹兩個了，保重！

你的兄弟珢梧秋

「兩個人，你不是普通的離家出走嗎？珢家又是什麼？」明承天緊攥著手中的信，並沒有注意到信已經被攥出了褶皺……

「豐天城這麼大也只有兩個機場，其中一個因為發生莫名其妙的爆炸事故所以目前不能使用，所以他們只能去那裡——雲塘機場！」

他將信放到自己的口袋裡，拿上了家裡的鑰匙，走到門口時還不忘拿一瓶水，他有一種預感，不詳的預感，但結局一定是好的，懷著這樣的心態，他打開了門，往雲塘機場的方向趕去。

「要攔住他，一定要攔住他！」他不斷默念著，努力向機場方向奔跑，雙手擺動的速度越來越快，以至於他呼吸變得緊促。

「只要到哪裡就可以，只要……」

撲通一聲，明承天重重倒在地上，膝蓋不偏不倚磕在一塊石頭上，手掌則被磨掉了不少皮，他快速起身，灰也來不及拍，只顧著跑，渾然不知周圍的人正嘲笑著自己的囧像。

珢梧秋·雲塘機場

雲塘機場錯落於豐天城北邊一帶，這裡本是一片村莊，但後來因為常年的旱災與蟲災，村民都相繼而去到大城市，荒村也自然而然被視為需要改造的地方，便建立了機場。

機場有著豐天城最大的，也是系統最完善的服務區，不僅具備飲食娛樂等場所，還有專門的澡堂以及酒吧，這裡除了服裝店以外，也會有賣書、賣脖枕、眼罩的地方，簡直像是把商貿城開在這裡一樣。

機場服務區有三層樓，樓層之間都有電梯連接，雖然各個樓層賣的東西都不同，但每一層無不擠滿了人，因為這是豐天城唯一正常運行的機場了。

走到機場門口的珢梧秋依然時不時往背後看去，每一次回頭都帶著期待，但結果都只看到來往的人群，清潔工和安保人員，卻不見他的身影。

「珢，該走了。」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在他耳邊提醒道，眼中沒有一絲生氣，這是珢家侍衛，是經歷過珢家長期訓練的人，感情幾乎被剝奪，思想也開始固化。

「我叫珢梧秋！我也希望你們叫我珢梧秋。」珢梧秋瞥了對方一眼，眼神中帶著怒氣。

「只有成為家主的人才能擁有自己的名字，珢，你要明白。」對方冷冷地說道，臉上透露著冰冷與死板。

「我已經不是珢家的人了。」

「珢不可能逃離珢家的命運，如果你不認識到這一點。你應該清楚珢善的下……」

男人的話隨著「啪」的一聲而停止，緊接著他的臉上出現了淺淺的紅印。他有些茫然地看著珢梧秋剛抽回去的手，回過神來卻依然用他那冷到發顫的嗓音說：「我會和家主如實彙報。」

「彙報？當然可以彙報，你添油加醋也行！你把我拉過去彙報也行！但我不允許你再提珢善，否則我撕爛你這用來活命的嘴！」

「這一句我也會彙報的。」

「嘁。」珢梧秋知道不管自己再怎麼說，即使再給那鐵塊子來兩巴掌，他也不會發怒。他看了看坐在機場門口的珢巧玲瑤，手中還拿著默然送給她的告別禮物，那是默然最喜歡的棒球棍……

珢梧秋看著妹妹的背影，似乎瞄見了她眼角的淚光，她好像也看見了自己的目光，便將頭轉向了一家奶茶店。

「想喝嗎？」珢梧秋問道。

「想……」珢巧玲瑤點了點頭，又迅速地擦去自己的眼淚，但仍被珢梧秋看見了。

「那，我們去買兩杯吧，你也好久沒喝了。」珢巧玲瑤似乎沒有聽見，頭也開始緩緩往機場門口看去。珢梧秋嘆了口氣，握住了妹妹的手。

「你相信我嗎？玲瑤？」

「相信什麼？」

「相信我們還能回來？」

「可是，家那邊……」玲瑤將頭別了過去，「家那邊不會放過我們的。」

「那你信我嗎？相信我能把你帶出來？」玲瑤看著自己哥哥的眼睛，那是在渴求，他在渴求自己的妹妹相信他，她當然會信，因為自己就是被珢梧秋帶出來的，但一想到家裡的黑暗，她就感到害怕。可是她受夠了。

「我相信。」她點頭答道。

「珢，時間到了，趕緊過……」

男人的聲音隨著一聲槍響而消散，他的最後一個字也沒有講出來，但應該是「來」，可槍響引起的人群驚叫與騷亂使珢梧秋沒有看清槍聲的來源，他只能將妹妹擋在身後，用眼睛去觀察那人群中的暗流。

只要有危險的動作，他就會毫不猶豫取下對方的首級。

「只要你漏出頭就行。」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劍柄，又將食指與中指並在一起，放在劍柄之上。

「『奇·原刃』」

他的話語似乎極具穿透，即使人群的驚叫聲席捲了整個機場大廳，他的話依舊被玲瑤聽得一清二楚，玲瑤看向了珢梧秋手裡的劍柄以及他的兩指……

「玲瑤，等我開刃，你就往外跑，你相信我，對吧？」

「嗯！」

珢梧秋的眼神變得犀利，他看向了自己眼前的混亂。倒地的珢家侍衛還在抽搐著兩腿，他的要害流著鮮血，皮膚也開始失去血色。

四散而逃的乘客，慌亂的安保組，每個人都在跑，方向無不例外都是機場大門。

但在大廳二樓就是有這麼一個特殊的人，明明大家都想著活命，而這個人還帶著小丑面具拍照，單純是湊熱鬧也說不定，但他拍的卻是自己剛剛準備去的奶茶店，而漸漸的，他把鏡頭對準了自己……

「開刃！」珢梧秋將刀柄向前一拔，那刀柄竟從兩指之間抽出了令人膽寒的瑩綠色刀刃，刃的一端刻有一條青龍，在完全抽出刀刃的那一剎那，這把『原刃』的周圍便出現了點點淡黃綠色的氣團。

「氯氣？」處在二樓的小丑能清楚看到珢梧秋的動作，以及他手中那散發危險氣息的『原刃』。

他清楚珢家特有的奇是控制氣體，但沒有想到連有毒氣體也可以使用，見到珢梧秋準備作出下一個動作，便下意識放下相機準備戰鬥，但當他剛準備把相機放到背包里時，手中卻只剩下它的一半。

而另一半已經掉在地上，也許是因為人群嘈雜他沒有聽見，而當他回頭看向自己身後時，他右手的食指在不知不覺中流出了些許鮮血，他剛抬手準備檢查，食指就連帶著半根拇指一齊掉在地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喂混蛋，你剛剛殺了珢家的侍衛，就不怕有人報復你嗎？」

「你這不是來了嗎？」小丑強作鎮定地看向處在自己身後的珢梧秋，他的刀上沒有一絲血跡，卻可以斷定是那把刀將自己的手指在無聲中斬斷。

「你就是珢？」

「是珢梧秋，而且這不是報復，是為了不讓無關人士卷進來的做法。」他再次舉起『原刃』，看著小丑的一舉一動。「為什麼殺人，以及，為什麼知道我是珢家的人？」

「你的『奇』暴露了你的身份，珢梧秋先生。但殺人的動機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那就去死吧。」

小丑雖帶著那詭異到令人髮指的面具，但他的氣息足以讓人猜測他面具之下的臉，一定是扭曲的奸笑，他用左手指著珢梧秋，不帶一絲猶豫，也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感覺，哪怕他可以瞬間切斷自己的手指。

「平潔！」小丑的聲音穿透了自己的面具，傳入珢梧秋的耳中，但無論他會說什麼，只要動嘴，珢梧秋就會採取行動，這次也不例外。

瑩綠色的刀刃在空中劃過，留下一道殘影，在珢梧秋衝刺的一瞬間，強大的爆發力在他的腳下掀起了一陣氣流！

珢梧秋用力一蹬，二樓的地面也出現明顯的凹陷，為了使減少阻力而壓低的身體，在外人看來如同陰冷的利箭，又像是即將撕裂獵物的獵豹。

小丑看不清他的身影，也察覺不到危險，所以當珢梧秋的刀來到距離他脖頸幾厘米的位置時，他也沒有反應。

但天不由人，在珢梧秋即將砍下對方首級之際，他的手掌被不明的物體貫穿，那東西的速度達到令人窒息的程度，即使穿透了自己的手，他也沒有感覺，而真正阻止他繼續砍下去的力量——卻是那東西高速移動時掀起的螺旋氣流撞在了自己的手上！

氣流的壓力不僅撞飛了他握刀的手，連周邊商店的櫥窗也被這強大的壓力震碎。四散的玻璃碎片扎進了珢梧秋的手臂與臉龐，所幸眼睛沒有受到傷害。

「珢，你會是很好的機器的，在為我所用之前，還是先和同事打打招呼吧。」小丑看著被貫穿雙手的珢梧秋，眼中儘是嘲諷與不屑，而後大搖大擺地走開了。

「給老子回來，艸！」他想追過去，但不知什麼時候，珢梧秋與小丑之間多出了一個女孩。

她穿著一套奇特的紅色戰鬥服，除了戰鬥服自備的無線電通訊器和外科手術包，以及心臟前的護身鋼外，還有一個奇怪的項圈。

烏黑的長發被她紮成了單馬尾，白凈的皮膚與曼妙的身材無不透露出一種令人痴迷的美，但她冰冷的眼睛告誡著珢梧秋，這是自己的敵人。

珢梧秋的敵人由小丑轉變到這個神秘女孩的身上，根據剛剛小丑說的話，他推斷眼前這女孩就是平潔，而剛剛貫穿自己手掌的，大概是她的武器。

「讓開。」

「他們命令我打倒你。」平潔的話語中有著機械的僵硬感，這恰巧是珢梧秋所討厭的，他討厭沒有感情的人，更討厭這種腦子像是電腦的人。

「我說，讓開！」他伸手提起自己的『原刃』，沖向平潔。

平潔右手微抬，而後猛地向下拍去，她的奇在這一刻就暴露出來，但是在珢梧秋的手上，那被貫穿的右手上暴露的。

他感覺到手上的窟窿周圍開始有隱約的痛覺，但立刻轉變為撕咬的疼痛，他的手掌竟燃起了烈火，烈火無差別地撕咬，焚燒一切。

珢梧秋的手很快就被這憑空出現的火焰吞噬，緊接著，那火焰便開始向他的頭蔓延。

「『奇·二氧化碳』！」珢梧秋迅速反應，利用二氧化碳氣體將火焰與氧氣隔離。烈火得到有效的控制，在短時間內被快速熄滅，但珢梧秋的手已經被燒焦，想舉起來怕是不可能了。

而平潔沒有驚於他的反應，只是輕輕打了個響指，在指尖摩擦的一刻發出了清脆的響聲與宛如煙花綻放的火花。

而在火花炸開的一剎，在她將手張開的一瞬，那貫穿珢梧秋的身體與心理的武器，毫無保留地出現在平潔的手中。

那是一柄長槍，紅色槍桿上有著奇異的木質紋理，槍頭大部分是灰白色的，只有臨近尖端的一片被塗成紅色，恰似剛剛在自己手中燃燒的火焰，而灰白的一部分則倒映著珢梧秋的臉，下一秒它可能會出現在自己頭上。

敵強我弱，珢梧秋已經拿不起自己的刀，而對方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她有極大的優勢，而自己呢？就是砧板上的肉，就是練槍的稻草人。

「來啊！」他朝平潔怒吼著，彷彿要發起最後的衝鋒，但只是剛剛發起進攻的號角，他的胸口就被那長槍貫穿，而後又是一槍刺在他的雙腿上。

整個過程平潔都沒有一絲多餘的細節，每一個動作都是如此精密且迅速，甚至那貫穿自己胸口的一槍竟意外的沒有刺到致命部位，但死亡是遲早的事。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們讓我打倒你，沒讓我殺掉你。」

平潔拽起他的雙手，用長槍將它們釘在牆上，而她則在一旁站著不動，眼睛卻死盯著自己。

「我是機器，只要執行任務就可以。」她的表情沒有變化，除了僵硬，沒有半點形容的餘地。

「哼哼。」珢梧秋冷哼了一聲，並沒有直視對方的眼睛，她，他們都是一樣的，都是鐵塊子。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樣的人，腦子裡都是規則與指令！」

平潔沒有說話。

「除了遵守規則，就是重複一句話，什麼『他們命令我保密』，真是無聊。」

對方的的眼睛依然死盯著自己，沒有任何反應。

「就和聽主人話一樣的狗，但說到狗，我想起了昨天剛遇到的東西，叫什麼來著？哦對，可卡狗。」

似乎說到了什麼，平潔的手臂有青筋凸顯，猛地抬起右手，準備釋放火焰灼燒對方的雙手，她認為這種行為可以讓人閉嘴，卻不知道自己就失誤於此。

「『奇·野火』」她冷冷道，右手也隨之拍下，珢梧秋手上也冒出了火，但對方的嘴角只是微微上揚。

「我們公寓那邊曾發生過一起火災，因為家主在出門時忘記關上做飯的火，可倒霉的是他們家的天然氣正好泄露，火災也就此發生。我現在就在想，如果我把天然氣搬到這裡，它的威力會有多大？」

平潔愣住了，她並不是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相反，她很清楚，甲烷在空氣中的比例達到4％時遇到明火便會爆炸，而這個男孩的出現就表示他可以隨時做到，他就是炸藥，而自己剛剛就點燃了引線。

但是，他為什麼會捨棄自己的生命去幹這種事，爆炸一定會以他自己為中心開始……他不敢！平潔這樣想到。

「你一定在想我沒這能耐對吧？但是我在乎的人已經跑走了，我也就沒什麼可在意的了。所以……永別了！」珢梧秋閉上了雙眼。

「誒呦呦，捨己為人啊。」

沉重的腳步聲令珢梧秋心頭一顫，他將頭微微轉過去，看向說話的人。

電梯上升的速度在這一刻似乎減慢了不少，但每上升一階，他的窒息感就上升一層，直到有兩個人頭緩緩升上來，他便再也冷靜不下來，連瞳孔也開始收縮顫抖。

那是小丑和珢巧玲瑤。

「我剛剛還愁找不到合適年齡的祭品呢，不過好巧不巧，遇到了這個女孩。」

說著，他掏出一把手槍，將槍口抵在珢巧玲瑤的下巴處。

「不要……」

「珢梧秋先生，您猜一猜我是怎麼抓到她的？她是一個好妹妹，但太好也是一件壞事，如果她當時就選擇逃跑回家，我也不會抓到她。如果你還選擇釋放甲烷，我相信你的妹妹也不會倖免。」

他當然不敢，因為自己剛剛想保護的人已經在自己的面前，釋放甲烷意味著同歸於盡這是事實，也就因為這是事實，他才不想讓妹妹卷進來。

「我怎麼做你才能放了她？」

「我不會放了她的，但你也下不去手。」

「畜生！」

「你再怎麼罵也沒有，畢竟主動權在我手中，平潔，給他帶上項圈。」說著，他用槍指了指珢梧秋。

但平潔卻毫無反應。

「喂喂！聾了嗎？」小丑怒吼道！對著平潔的腳開了一槍，但對方仍沒有反應。

「她確實聾了。」，那是玲瑤的聲音，她緩緩看向小丑那詭異的面具，卻噗嗤一笑。

「哈哈，您察覺不到嗎？還是說您檢查了這裡的每一個角落，才得出這裡只有4個人的結論？」

「你什麼意思？你在胡扯什麼？平潔，給那傢伙帶上項圈！」話剛說完，卻突然覺得自己的咽喉傳來一陣劇痛，視線也開始傾斜，他感覺不到自己的雙腳與手，以至於他沒有第一時間扣動扳機。

他的脖頸斬斷了，頭也掉在地上，直到最後，他仍搞不懂平潔哪裡出了問題，只知道自己的不會有力氣摘下面具了。

「珢梧秋！」明承天的喊聲給予了他最大的安慰，他趕忙尋找著那位摯友的身影，左顧右盼，卻沒想到他已經來到自己的旁邊，將那長槍拔了下來。

「你還真來了，那女孩的耳朵是你動的手腳嗎？？」

「我只是用冰渣凍住了她的耳膜，又控制住了她的雙腿。」

「那小丑呢？」珢梧秋瞟了一眼地上的人頭道。

「那是我乾的。」明承天的胸口處傳來陌生的聲音，聽起來像是男的。

「你是？」

明承天從胸口處拿出了一個對講機。「我不能向你透露名字，對不起。」

「他在距離這裡九百多米的地方進行狙擊。」明承天解釋道。

「剛剛玲瑤在跑路上遇見了我，告訴了我事情的經過，我就第一時間和『無量』彙報了這件事。」明承天笑了笑，摸了摸玲瑤的頭，「玲瑤自告奮勇要去當誘餌吸引小丑的注意，很勇敢呢！」。

「『無量』，彙報……你是說你加入了那個……」

「那個瘋子組織？是啊，你要不要一起？」他伸出手，想拉起珢梧秋。

珢梧秋質問：「你為什麼要去？」

「他們說能幫我找到自己的使命與身世。」他勾了勾手，示意他抓緊，「而且你也沒有地方可以去了吧。」

珢梧秋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抓住了明承天的手，緩緩站起身來。

「你說的對，我哪都去不了。」他有些凄慘地笑了笑。

「剛剛的珢家侍衛死了，機場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家裡也不安全，他們已經找到了我的位置，再找一個房子也不實際了，講來講去才發現……你說的沒錯，我除了去那個組織外，也沒別的選擇了。」說罷，他指了指一旁的平潔。

「要殺了她嗎？」

「不用，這個需要帶回小隊。」通訊器傳來了那人的聲音。

「我叫弓羽落，『無量』小隊都震班班長，雖然這個班只有我一個人。」

明承天拍了拍珢梧秋的背，說什麼對方兜兜轉轉最後還是回來了，還說如果那個珢家要是再找上來，他仍會追過來。

但珢梧秋幾乎沒聽見對方說的話，他現在需要的……

是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