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意外的來者
有些人，你不能對她抱有太大的希望，比如說：肖雨軒！
程以從肖雨軒這裡獲得更多有用的消息的希望終究是落空了。
面對程以提出的疑問，包括這裡「主人」，包括情緒娃娃，肖雨軒基本是一問三不知。
她是之前被生生嚇死的，因為膽小...
而自從被困在這裡之後，她卻再沒有能離開過這個教室。
幸運的是柏玲的憎惡主要是對於活人尤其是男人，對於她這樣的靈體反而沒有興趣，再加上柏玲主要是呆在鋼琴之中，這些年下來，倒也再沒生起什麼事端來。
只是因為肖雨軒對於柏玲的恐懼，也因此幾乎沒有交流，更多的信息，也就無從得知。
她只知道幾乎每過一段時間，那隻木偶都會離開這間教室，很久以後才回來，但它究竟去了那裡，肖雨軒並不知道。
於是程以也就只能瞎猜：
[也許是她沒有資格獲得這裡的情緒娃娃？又或者是說，一定範圍內，只需要有一個情緒娃娃就足夠了？]
瞎猜終究是瞎猜，沒有機會佐證，倒是此間事情已了，離開之前，有件事情必須先完成了。
就是超度肖雨軒。
慕光準備的塑料袋中居然還有一小塊白蘿蔔用作香插，這樣詳實的準備倒是讓程以頗為驚訝，倒也正好，省去了程以去尋一塊土坷垃的費時功夫。
兩道燭光，在階梯教室中亮起，中間是三點暗紅星火，慕光嘴裡念念有詞，是程以聽不懂的道歌，而他的手指，還掐著道訣。
儘管心中早有預料，程以也不得不暗贊一聲：好傢夥！
原本以為是個西洋風格的真紳士，沒想到卻是個玄幻風格的假道士...這中西合璧整的！
別說，這假道士唱的道歌雖然程以聽不懂什麼意思，但他數百言的道歌每唱誦出一段，肖雨軒臉上原本一成不變的恐懼神情便緩和一絲，身形也薄淡上幾分。
而程以便在這道歌聲中，引燃黃紙，一張一張的，將它們豎立堆疊在了一起，中間形成空腔，這樣燒的更透更細，全部的黃紙放完之後，程以又將六枚銅錢丟入火中...
幽幽的，肖雨軒輕聲一嘆，在假道士一聲聲的「上路吧」的催促之後，最後再看了一眼這世間，身形潰散，化為無形。
「你在想什麼？」
作為這一切，完成委託的慕光狀態頗為輕鬆，見程以又陷入了思索狀態，好奇發問。
「我在想，生命這種東西，還真是神奇啊！有的人明明死了，卻又能以這樣的形式存在。」
程以嘆了口氣，手指指向那堆已經燃燒殆盡的紙灰。
「這並不是什麼好事，這些都是一些不甘不願，有極大怨氣的傢伙，才會在特殊的條件下形成這樣的存在，但你要知道，這對於它們來說，這其實並不是好事。」
「以冤魂惡鬼的形式長久的困在某處，時間長了，冤魂怨氣更重，惡鬼更凶，對它們，對它們周圍的人，都是不幸。」慕光解釋道。
「萬一再遇到個我這樣的以度鬼為樂的通靈神探用我的左輪手槍降下神雷將之度化，那更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程以聞言倒也釋然：「我原本還在想，我一位過世的至親長輩會不會也會以這樣的形式留在這世界，這樣我還能再見，但聽你這麼一說，我趕緊打消了這個念頭。」
「每逢年節，香火祭祀不斷，也就夠了，多的就別去想了。
」
慕光這個假道士聞言拍了拍程以的肩頭，以示安慰。
慕光要走了，畢竟他的委託已經完成，沒必要繼續待在這裡。
程以也沒有挽留對方和自己一起繼續探索這利陽中學，一方面是接下來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程以自己都說不清楚，就這樣拉別人下水的事情，程以還干不出來。
而另一方面，兩人只是臨時的組隊，但終究，程以還沒有做好與慕光成為隊友甚至是朋友的準備，心底的那份心思，倒是跟他迴避異事局差不多。
他只想安安靜靜的守著他的香火鋪，直到承諾的三十歲...
程以倒是留下了慕光的名片，一張只有一個光字和一個聯繫電話的黑色卡片。
而這，還是因為慕光表示這次的委託多虧了程以才得以全身，雖然他這人愛錢，但該有的分寸還是有的，這次的收益到賬之後，他將與程以五五分賬...沒有人會介意錢多！
「回頭你可以把你準備好的秘密賬戶發我信息上，或者是用現金在哪兒交給你，你考慮好了之後給我來個電話或者信息...」離開階梯教室，臨走前，慕光還不忘再叮囑一句。
就這樣，-臨時小隊分道揚鑣，看著慕光再次將自己化成一道影子，遁入黑暗，程以嘆了口氣。
接下來，該怎麼辦？
第三個詭異場景的線索，最後一個任務【火樹銀花】的線索，自己該去哪兒找呢？
「哥哥。」貓妖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帶著幾分猶豫，有一種欲言又止的意味。
程以精神一陣：「怎麼了？是你那裡有什麼發現嗎？」
方糖的言語有些扭捏，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說了出來：「發現有，但不是你希望的那種，你猜我剛才在學校里看到誰了？」
「誰？」程以聞言一愣：「難道說，異事局的人，又來了？」
「這次倒不是，我是看到了陳曉婷。」方糖說道。
陳曉婷，那個明星，方糖的前主子，貓妖生怕牽連到的鏟屎官...
「你知道嗎，第一眼我都不敢相信，看了好久才確認，你知道的，我和她在一起待了那麼久，就算是現在她戴著口罩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還是瞞不過我的眼睛。」
程以聞言點頭，別說是糖糖，便是自己，有了方糖之前分享的經歷，也能在陳曉婷裹得嚴嚴實實的情況下，將她認出來...
只是：
「都這個時間了，她怎麼會到這個地方來呢？糖糖，她是一個人來的嗎？」程以疑惑不解。
「是的，除了她沒有別人，到了綜合教學樓，上樓去了，目的到底是哪兒我還不知道，我這悄悄跟著呢...」
喲，程以聞言一樂，沒想到，居然還和自己在同一棟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