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離婚,夢魘,颶風穿越
第1章離婚,夢魘,颶風穿越
「總有一天你會和我一樣,我就睜著這雙眼睛看著你!!!」
火海中的紅髮女子面目猙獰,吼聲沙啞。她口中鮮血噴涌,發出死前最後一聲詛咒。
隨著她氣息的湮滅,最終她的身影也被吞沒在滔天火海中。
肖雨低頭看去,手中的長劍已浸滿鮮血,黏膩而詭異,滑膩的觸感讓她心中泛起陣陣噁心。
忽然!那沾血的劍身釋放出陣陣波動,似沉睡已久的心臟被重啟,在她手中猛烈抖動。
如萬年困獸飽飲鮮血,隨之而來的,是劍身震耳欲聾的轟鳴!
啪!
隨著東西掉落的聲響,肖雨猛然從夢中驚醒,一身冷汗。
此處是距離民政局最近的一家商場的地下停車場,肖雨下意識從駕駛位腳下撿起掉落的離婚證。
在剛才短暫的小憩中,肖雨再次做了同樣的夢。那衝天的火光,好似還在眼前。
在與江陽長達五年的婚姻里,每每肖雨獨自一人留守在家,這夢境就會如鬼魅一般,在夜晚悄然而來。
無數個孤寂而冰冷的夜,它都在肖雨的睡眠中肆意凌虐,似在嘲笑她的丈夫又一次夜不歸宿。
一次又一次。
卻也以這種方式陪伴了肖雨五年之久。
停車場的燈光看似兢兢業業地亮著,可事實上,無論它們如何努力,光線還是那麼暗淡。
沒有一個商場願意把地下變成樓上那般燈火通明。
轟隆隆!轟隆隆!
肖雨嘗試了很多次,可這破爛的代步車再一次罷工了!打不著火,也沒有像肖雨期盼的那樣乾脆原地解體,一了百了。
肖雨「咦?」了一聲,側眼看了眼油表。
「這不是有油嗎?今兒是老娘大喜日子,95我都給你加滿了啊!這是什麼狗脾氣!他媽了個……」
最後一個字被淹沒在後面「嗶嗶嗶」的喇叭聲里,如同被催命!
肖雨十分惱怒,剛想開門下車,忽然脖子上莫名其妙傳來一陣瘙癢。本以為是自己新髮型的原因,可那瘙癢的感覺卻漸漸變成了徹骨的寒涼……
那股寒涼眨眼間浸透肖雨全身,使她渾身汗毛瞬間炸起!
這時,肖雨發現自己已無法動彈。
脖子後面的瘙癢如蟲爬,漸漸蔓延到耳邊,直到爬上了眼睛,她才看清楚,那竟是一縷一縷的頭髮!
她想要呼救,可恐懼和冰冷使她的聲音堵在喉嚨里,只能發出咕嚕咕嚕的喉音,
全身上下也只有一雙眼睛還可以動。
此刻,若是她的眼睛能夠呼救,恐怕早已飈了出去!
那些頭髮如狂妄的藤蔓慢慢爬滿了臉,甚至還有一些伸到了更遠處,在肖雨眼前如鬼火般飄動。
就在此時,肖雨的耳邊傳來了風聲。那風聲越來越大,直至耳膜都要被衝破,好似野鬼呼嘯般要在車內形成滔天颶風!
甚至那些頭髮也被風吹得貼滿整個車內。
這風聲的來源就在肖雨身後!
風聲不斷在耳後凌虐,將後排的座椅牌打出可怕的聲響,肖雨發現眼前的事物開始慢慢變得扭曲起來!
她瞪大眼睛使勁朝自己身上看去,卻驚悚地發現自己的身體不知何時已變成了皺巴巴的扭曲形狀,像是一張被揉搓的紙張。
面前所有事物開始快速扭曲旋轉,甚至被摺疊,而她的身後忽然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使勁兒向後拉扯!
當肖雨整個人都被拉了進去,她才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巨大的颶風旋渦中!而剛才爬滿她全身的頭髮卻被颶風拍散,突然消失不見!
從颶風撕開的口子向外看去,她的小破車駕駛位被整整齊齊切掉了個半球形,正是她剛剛所在的地方。
她拚命朝著那個口子掙扎,企圖逃脫。可這颶風似乎知道她要逃走,旋渦的力量忽然之間變得更加強悍,肖雨整個人被瞬間往更深處拉扯!
而此刻,更加驚悚的一幕出現了!
她的眼前,有另一個自己,在隨著颶風的旋轉而到處搖擺。
肖雨被那股強悍無比的力量拉向那颶風深處,如同被巨浪吞噬的小魚,只得聽天由命!
她驚悚之下,想伸手去抓,卻發現伸出去的手已幾乎變成透明。被颶風卷進來的小破車碎片正肆意穿過她的身體,不留任何痕迹。
剛才那股強悍的力量,竟把她的魂從身體里抽了出來!任她如何努力逃脫,都無濟於事。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被卷進颶風裡,甚至不知會去向何處。
隨著一陣頭暈目眩,肖雨只覺自己在不斷旋轉下落,似要被捲入無盡深淵。
漸漸地,她失去了所有感官,陷入一片黑暗……
火黎國東南方密林,盲山深處。
「爹,我們今天晚上是不是有肉吃了!我們都大半年沒吃肉了!」
此刻,盲山深處傳來一個男孩的聲音。男孩呷著嘴,嘴裡含著髒兮兮的食指,看著地上的人,不斷吞咽口水。
這小男孩一身破布衣裳,頭髮亂糟糟的,還插著幾根爛草,臉上掛著黃鼻涕,身上的衣服補了又補,腳上的鞋也已露出了三個腳趾。
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是個小乞丐。
「等爹把她賣了,換他個千八百金,到時候你想吃啥爹給你買啥!」
回答小男孩的是一個老乞丐,打扮和小男孩差不多,只不過他已頭髮花白。此人面容有些蒼老,可目光卻炯炯有神。
這對父子年紀差距有些大。
說著,老乞丐緊忙抬起不省人事的女子。
這女子身穿粉色衣裙,此刻就如同一頭待宰的嫩豬,被這老乞丐抗在肩上,朝著盲山密林西北方疾馳而去。
而他們身後,小乞丐也步履如飛,緊緊跟在老乞丐身後。
好一對為了生計而奔波的父子!
火黎國是四方極洲中央位置的人族大國,其東南方有一大片密林,世人稱之為盲山。常去打獵的人又稱此山為魂不歸,因盲山深處總有人迷途而不返。
而在盲山之外的東南,與盲山接壤的,則是現下正與火黎國處於交戰中的礦產之國,寶岩國。
少許后,在火黎國皇城炎都,繁華主街的盡頭,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個身穿粉衣的美麗的女子,從盡頭的小巷中走了出來。
肖雨扶著腦袋,步履蹣跚地從小巷中走出。她視線模糊,腦袋嗡嗡作響,胃裡也在翻江倒海,下一刻就要吐出來。
好容易看清楚腳下的路,發現腳下是青磚鋪地,且走路有沙沙的聲響,略有些滑。顯然剛下過一場雨。
肖雨頭疼欲裂,手掌不斷拍在頭上,卻拍到了一個尖銳的東西,扎得她手掌生疼。
摘下來一看,是一支被熏黑了的金釵。盯著手中陌生的東西,她發現身上有些不對勁。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就聽到遠處有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傳來,那聲音越來越近,還夾雜著一些男人的呵斥聲。
轉眼,那些腳步就到了肖雨跟前。而且,停了下來。
「就是她!帶走!」
沒等她看清楚來人模樣,自己就被兩個大漢如貓狗一樣叉了起來。兩隻胳膊被那二人摳得生疼,抬頭一看,這些人奇裝異服,帶著面甲。
「你們是誰,大白天的你們要拐賣人口嗎?」
肖雨意識到不對勁,朝著那些人喊了起來,可那些人似乎對她的喊叫毫不在乎。
其中一人有些不耐煩,朝著肖雨的後頸一個手刀劈下,一切又都恢復了平靜。
從這條小巷路口到主街最繁華之處,這一路上,所有人都看到了到這些大漢抓人,可對於這樣的情形,自顧自玩樂的人們早已見怪不怪,甚至還有些驚喜。
這一行人拖著肖雨,來到一棟華麗璀璨的花樓前。
花樓六層高,外表裝潢奢華無比,即便是在富饒的火黎國也是僅此一棟。轉眼,這一群大漢帶著肖雨,來到了這棟花樓的大門前。
門前兩個大燈籠紅彤彤的十分明亮,上面赫然寫著三個大字:「百悅樓」。
到了門前,肖雨被那兩個大漢一丟,撲倒在地上。
嘩啦啦!
半盆涼水潑在身上,突如其來的寒冷讓肖雨一個激靈,從恍惚中醒來。
逐漸清醒之餘,肖雨瞥見那些大漢竟規規矩矩站到了一個白衣女子身後,而那女子拄著拐杖正踱步朝她走來。
抬頭看去,竟是個一身白袍,滿頭雪白,一臉褶皺的紅唇老嫗。
這老嫗名叫白婆子,是這座花樓的老闆。
肖雨朝那老嫗身後看去,眼見那些大漢離著自己有些遠,二話不說拔腿就跑!此刻她只想遠離這些不明來歷的怪人。
本來還慶幸身後腳步聲已經很遠,可沒等跑出十步,半空中陡然落下一人,將肖雨一腳釘在地上,這一撞,她幾乎暈厥。
可好巧不巧,這大動作也驚了正巧路過的一輛馬車。那拉車的兩匹大馬發出刺耳長吼,眼看著就要尥蹶子,但很快就被車夫安撫了下來。
馬車緩緩停在了不遠處。
一陣清香撲鼻,馬車上走下來一個的女子。那女子腳步輕盈,信步幽幽,來到肖雨跟前,停了下來。
肖雨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她的眼的是一雙小小的繡花鞋,珠白底上綉著小片黃花,做工精巧。
艱難抬頭看去,眼前的女子一身鵝黃衣裙,雪白的雙手端在袖中,指甲乾淨,修剪整齊。
女子容貌美麗,眼如桃花,眼神顯得聰慧又溫柔,且神采奕奕。一頭黑髮已養得過了腰,垂在身後,更顯婀娜姿態。
「不知是梅小姐在此,萬分抱歉,是我們冒犯了。」
還沒等女子問話,那個將肖雨按在地上的大漢認出了來人,十分緊張地回著話。
那梅姓姑娘沒理會他,狠狠瞪了他一眼,那名叫刀疤的大漢猶豫之下還是挪開了自己的腳,在肖雨背上留下一個巨大的腳印。
火黎國皇商之一,梅家的獨女,梅玉兒,他惹不起。
梅玉兒蹲下身先把肖雨扶了起來,給她拍了拍背上的污漬,見她傷勢還好,才緩緩轉過頭看向遠處的白婆子。
「來時一千金,去時十萬金。」
白婆子緩緩說道,饒有興緻地看著梅玉兒,而梅玉兒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抽搐。
似乎看出了一些她的心思,白婆子拄著拐杖在門口緩慢踱了幾步。
「梅小姐還是快些回去吧,夜深了,即便是在這皇城裡,也不是絕對安全的。」
沒等梅玉兒接話,白婆子便招呼著那些大漢把人帶進去,跟本懶得和她周旋。
「我自會安排人來。」
梅玉兒憤憤不平,下巴微微揚起,朝著白婆子說道。
「那我就等梅小姐派人第一百九十八次光臨我百悅樓了!」
說著,白婆子朝著梅玉兒輕輕作了個揖,轉身進了百悅樓。
白婆子的態度似乎已經讓梅玉兒習以為常,抿著嘴,回頭看了眼肖雨後,匆匆上了自己的馬車。
「去秦家。」
隨著梅玉兒一聲令下,馬車很快在主街上狂奔起來。少許后,拐進了主街的一個寬敞路口裡。
肖雨望著梅玉兒遠去的馬車,心中頓生絕望。
突如其來的大量信息,如狂風暴雨般轟炸在她腦中,本就混亂的思緒還沒理清,卻發現自己已渾身是傷。
腦海中無數次慰藉自己,這一定是在做夢吧!可口中血腥味又告訴她,如果這一切真的是夢,為什麼身上的疼痛會如此真切?
眼下,她心肺劇痛,喉嚨中帶著濃烈的腥咸,體力透支,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在剛才刀疤大漢的從天而降之腳下,她傷得不輕。
「把她帶進去好好洗洗,今晚有她一個!」白婆子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於是,虛弱的肖雨再次被那二人叉了起來,朝著百悅樓深處走去。
百悅樓,火黎國皇城最大的花樓,這裡有著火黎國最美麗的姑娘。
彈琴,跳舞,唱曲兒。
賣藝,也賣身。
稍許,只聽撲通一聲!肖雨如同一個物件,被人丟入一個巨大的水桶,那桶中早已盛滿熱水,水汽混著異香裊裊飄出。
半人高的木桶中,肖雨渾身顫抖,虛弱地靠著木桶邊緣,面露驚恐,警惕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水面漸漸平靜下來,已經能夠映照出自己的臉。而直到這一刻,肖雨才真正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水中映照出來的面孔,竟不是她!
任她無數次撥亂水面,可每每水面再次恢復平靜之後,那張臉依然在那裡。那面孔面色驚懼,更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喲,很沉得住氣嘛,竟然不哭不鬧,一聲不吭!你是我見過唯一一個只逃跑了一次就這麼識時務的,在這回魂水中好好洗洗吧。」
說話的是給肖雨洗澡的中年女子,名叫晚娘。別看她已半老徐娘,但卻風韻依舊。眉目間仍然能看出她年輕時的俏麗。
「我……咳咳……」
肖雨剛要開口,一口堵在胸口許久的血,在這一刻噴了出來!
剛剛那一腳正中她後背,之所以不說話是因為背上疼痛難忍,連呼吸都疼得她直哆嗦。並非是她不哭不鬧,而是根本沒有體力。
不過幸運的是,水中的香料十分奇特!這東西似是有生命一搬,在透明的溫水中形成一縷縷白色光絮,不斷遊動。
這回魂水不僅散發著一股奇異的香味,似還有著奇特的功效。
在這水桶中,肖雨感覺自己的體力在漸漸恢復,身上的疼痛漸漸散去,連頭腦也開始變得清明起來。
之前發生的一幕幕如走馬燈一樣在她腦海中輪轉。
那陣颶風,讓她和自己的身體分開,將她的魂帶到了這個世界。而這身體的主人究竟是誰,成了肖雨無數疑惑中最主要的一個。
氤氳的水汽充斥著整個房間,一片朦朧中,肖雨被晚娘攙扶著從木桶里走出,來到早已備好的屏風之後。
那屏風上畫有一幅山水圖,將水汽完全隔絕在外。肖雨怯怯地踏進屏風內,呈現在她眼前的是一面巨大的銅鏡。
在銅鏡前,眼前的人兒,她的容貌和身形一覽無餘。
肖雨不知這個給她洗澡和穿衣的晚娘是什麼身份,可晚娘從未對她打罵,甚至還有些討好在裡面。
肖雨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打罵,更沒有無緣無故的討好。一切也只不過是聰明人給自己留的那麼點餘地而已。
肖雨仔細打量鏡中人,發現這身體的主人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一雙眼睛生得大而漂亮,瞳仁漆黑,眼神乾淨,如清澈見底的深潭。
此時肖雨身著一身白衣長裙,衣袖和裙邊有紅色花紋。頭髮簡單梳成髮髻,半披在身後,而頭上別著的,只有那一隻金釵。
金釵已被晚娘仔細洗乾淨,幫她戴在了頭上。
這個晚娘對她不似那些大漢那樣粗魯,反倒十分友好。可令肖雨遺憾的是,儘管她多次打聽,那中年女子都沒有告知她今晚會發生什麼。
只告訴她一句話:先活著。
這身行頭是肖雨自己選的,因為在待選的上百件華麗衣服中,這一件最為低調。
甚至……還有些老土!
在她看來,弄清楚一切之前,如果想活,還是不要太高調得好,還是盡量丑一些。
她清楚這是什麼地方。
「哎?你這乞丐怎麼進來的?這是我們姑娘更衣的地方,哎哎哎,你別進去啊,還要不要臉了!」
外面傳來晚娘的呼喊聲,顯然是在攔著什麼人,可是顯然也沒攔住。
肖雨聽見那腳步聲正朝著自己走來,她猛然回頭朝屏風外看去,發現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乞丐出現在門口!
「哎呀,終於被我找到了!」
這乞丐髒兮兮的模樣著實嚇了肖雨一跳,正要喊人,那老乞丐就指著肖雨,圍著她神叨叨地轉了一大圈,露出一副驚訝和崇拜模樣。
「哎呀呀呀呀呀!我說這屋子怎麼透著一股祥瑞之氣,原來是從你身上散發出來的!姑娘,我觀天象,得知你非凡人,你三日內必將脫困!近期雖有血光之災,可你非池中物,定能逢凶化吉!你有大機緣,只待擇日飛升啊!」
這突如其來的一大波吉言讓肖雨猝不及防,頓時心生警惕,往後退了幾步,心想這乞丐莫不是有啥毛病。
「你隨颶風而來,他日也必將隨颶風飛升而去。姑娘,行行好,我和我幼子已經好些天沒吃飯了……」
說著,那老乞丐語氣一變,便朝著肖雨跪了下去,開始不斷磕頭。
颶風!
這兩個字如同寄生在肖雨心頭的死結,對於那颶風的來歷,她至今百思不得其解。可這老乞丐卻知道自己是隨颶風而來!難不成是個世外高人?
肖雨心中狂喜!連忙將那老乞丐扶了起來。這時,她瞥見門口站著一個矮小的男孩,一身破爛衣裳,瘦弱可憐。心想,這想必就是老乞丐口中的幼子。
肖雨猶豫了一下,伸出手將頭上的金釵摘了下來,仔細放到了老乞丐手中。那老乞丐面露喜色,緊忙爬起來連聲道謝。
「這是我身上唯一的東西了,拿去賣了給孩子換一些吃的吧。你能告訴我……」
突然,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肖雨的話再次被打斷,那腳步聲飛快,很快就到了門口。
緊接著,便有兩個大漢闖了進來,其中一個正是那個刀疤。不由分說,他們迅速將那老乞丐叉起來就走。
「哎?我還沒問完……」
可那兩個大漢卻充耳不聞,無視肖雨的任何叫喊,只做分內之事。
「把人家賣了還回來找人家要金釵子,這世道,都什麼人啊!」
其中那個叫刀疤的,走到門口卻停了下來,搖頭嘟囔了一句。
雖是嘟囔,可肖雨卻聽得再清楚不過。這話如晴天霹靂,劈在肖雨心中那唯一的一丁點希望上。瞬間破滅!
肖雨根本沒想到,這老乞丐,這老不死的,竟然就是那個把自己賣到這裡的惡人!事後竟然還敢裝可憐來找自己要飯,甚至還拿走了自己唯一的金釵!
無恥之極!
「你這個臭不要……啊!」
肖雨「臉」字還未罵出,只覺腳下忽然騰空,人直接掉了下去。
肖雨心中怒罵:這一天,竟是沒讓她說過一句完整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