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都城6
本來打算在保定府附近休整五天就出發，結果因為一直有流民過來，乾柴煤炭等物資籌備不太順利，晴雯她們的買糧大記沒有實現不甘心，就多留了十天，臘月看到保定府的官僚們都急成了熱鍋螞蟻，叫花子樣的衛所兵都吃胖了，催著晴雯她們，不得已才啟程。
難民超過五萬直奔六萬了，一望無際的扶老攜幼默默前進的隊伍看的臘月眼暈。
好多人穿得還是破破爛爛，發的棉衣穿在裡邊，原來的破衣服套在外邊，還有巧手的娘親把孩子一件衣服改成兩件，背著一件衣服，都是節儉慣了的神州人啊，省吃儉用的基因刻在骨子裡。
老人，其實在現代還是中年人，這裡四五十歲已經是老人了。老人們都努力的幹活，即使沒有分配他們工作，他們也去幫著燒火，撿柴，洗衣服，管孩子們洗漱，一疊聲的說著:「快洗乾淨，神仙喜歡乾淨孩子，像你這樣髒的神仙不喜歡，不洗乾淨不給飯吃啊。」不厭其煩的一次又一次的說著，一個又一個的洗著。
老人們還是那麼瘦，那麼黢黑，唯一的不同是乾淨的臉上多了叫希望的東西，孩子們黢黑乾瘦乾淨的臉上有了明亮的笑容。
臘月每每看到難民們的笑臉，疲憊的身心就有了力氣，繼續努力懲罰欺人打罵人地痞狗腿子。
看著每到一個縣城附近背著抬著在路邊等著看病的鄉民們，臘月和程醫生商量在縣城成立免費診所的可能性。
程醫生提出誰過來主持，她們出不來，剛培訓的根本不會看病開藥，現在只能根據表述的病情由她給葯，基本是外傷發炎，肺病等炎症能快速見效，其他的根本不行。再說，現代藥物的利益有多大大家都會知道，怎麼保護醫生和藥物？
聽完臘月也沉默了。只能在她的地盤實行，別的地方還不行。
不行就算了，只能以後再說。在她們控制的地盤實行也行啊，總算實現了免費醫療的夢想，雖然在異時空。臘月決定回去了就辦。
程醫生提出了接種疫苗的事，尤其是天花。「大姐，天花在這個時代是非常恐怖的瘟疫，咱們可以先接種起來，這個簡單，大林氏她們都經過了簡單醫療救護培訓，先給她們接種，然後可以先給難民里的孩子接種。」
「行啊，這些你決定。帶著疫苗嗎？」
「決定過來以前，我們準備好了一批，帶過來了，我出發時帶了一批。」程醫生說:「過來以前，都做了計劃，各種疫苗都準備好了一批，估計林醫生那邊已經開始接種了。」
「你覺得咱們這裡能做，那就做，你來安排，需要我配合請說話。」臘月痛快的說。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背靠大樹好乘涼。
能進出空間的三十多個女人和大雨拴住幾個男人聽說能預防天花，都高興壞了，「老夫人，點了這個，真的不怕天花了？」晴雯扒拉下衣袖問。
「怎麼，不信我了？」臘月笑著問。
「沒有，沒有，就是不敢相信還有這種好事。就是啊，有老夫人，什麼夢不到的好事都能看到。」襲人也說。
「你們好好學，學會了去給百姓們接種，外面這麼多人，傳上了可了不得。」臘月囑咐道。
「就是，咱們都好好的學，學會了就去給鄉親們接種。」大妮娘說。
「你們不等你們好了試試不會傳了再去？」臘月問。
「不用，肯定有用。我們相信老夫人。」拴住們說。
「就是，老夫人什麼時候騙過我們？我們有什麼可騙的？一身上下連命都是老夫人的。」大林氏大聲說。
臘月看大家都這麼積極，也沒意見，這是經過多少年驗證的，臘月自己胳膊上還有疤呢。
「出去了接種自願，不相信的不用勉強。」臘月覺得肯定有膽子小的不敢接種的。
「咱們人手不夠，先從一大隊開始，一個隊一個隊來。」程醫生說，「大家辛苦點，我出不去，給你們做好服務。」轉頭對臘月說:「老夫人，能不能在難民中選一批孤兒，一二百個都行，聽他們說了，外邊的孩子太難了。我不忙，可以教教他們文化課，這裡的地方不小，裡邊大點的孩子也能幫忙管教，歲數大的大姐們做飯洗衣服都能幫忙。」
「就是啊，我們不累，能管過來。」十來個四五十歲的「老人」說。
臘月想了想，也行，「行吧，就是得寫了賣身契才行，晴雯，你們大家都問問，如果人多，就每個大隊要幾個，不多就都收了，要那些身體瘦弱的。」
拴住通知五十多個大隊長開會，討論接種疫苗的事。準備先找一個隊做典型。
結果大隊長們掙起來，都要做實驗隊。沒辦法，就從一大隊開始，一個個輪著來。
孤兒更簡單，幾天就送上來了，二百多個。這個時代大人都很難活下來，孩子更難，所以不多。因為開會時都說了，必須孤兒，有神仙的牌子豎著，沒有弄虛作假的。很快辦好手續，臘月接進了空間，交給程醫生。
天花疫苗接種一直在順利進行。附近縣城裡的官員，「護送」的官兵都派人來接洽，希望接種疫苗，臘月交給程醫生她們處理。
臘月每天緊張的看著難民，人太多了，就怕出問題。還好，程醫生把大小林氏這些徒弟們都撒出去，每人負責兩個大隊，徒弟們又在隊里找中醫，都拿著一套赤腳醫生手冊，一起看病，防疫，一切都還算順利。
過了保定，磕磕絆絆的走走停停了半個月，終於聯繫上張永信他們，臘月鬆了一口氣。
李家義帶人來接她們。看到這麼多的難民，心情複雜。臘月想著全都交給他們自己去別的地方。想想吧，京畿之地都這樣，起義的發源地陝西該多麼凄慘。
李家義他們不讓，堅決的要求安置好了再走。
臘月不知道，李家義看到后就流冷汗了，聽到和看到可不一樣。一看到五六萬難民拖家帶口大包小包，扶老攜幼的努力走著，李家義被震撼到了。
李家義立刻在電話上和張永信他們開會商量怎麼安置。
「老張，大姐真的不簡單，這世上可能真的有修仙，大姐一個人就保護好了幾萬難民，讓人嘆為觀止。組織的還挺好。她收下的一幫不大識字明末女子也不簡單，很努力，很能吃苦，基本上鍛鍊出來了，很多人都能獨當一面，像那個晴雯，襲人，大妮娘，大小林氏，拴住他們。」
「修仙沒有根據咱們不能瞎說，修鍊能說。大姐這是修鍊，藍星那邊都認可。安置這些難民可以抽調晴雯她們配合完成，她們在難民中有了很大的威望，安置起來事半功倍。藁城趙縣高邑那邊比較配合，撂荒的土地比較多，先往那邊安置？」張永信說。
「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鍛煉，各個大隊的護衛咱們是不是吸收進來，訓練一下，補充進地方部隊，保護自己的家園。這些人的組織性很好，已經進行了基本的訓練，可以縮短時間。純粹的難民，忠誠性不用懷疑。」蘇林說道。
「我覺得可以，省的地方上一言堂。耄老們那裡是不是也吸收幾個難民里有威望的老人進去？」李家義提出來。
「我看可以。先安頓下來，這些都可以邊安頓邊進行。還是老樣子，軍隊我來，民政你來，蘇林和林醫生做你的副手，我配合。」張永信說。
「蘇林你去聯繫這幾個縣的耄老團，大家開個會，分分安置任務。請耄老們去和當地官府協商，讓他們配合。」李家義吩咐蘇林。
「你們和大姐打個招呼，我可要扯虎皮做事。」蘇林說。
「沒問題，大姐說了，她會無條件配合，需要她出面都行。」李家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