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門前腰帶水,門后出貴人
一直睡到日晒三竿,許清音才起床。
給祖師爺和外婆上柱香,許清音準備做飯,打開冰箱,裡面空蕩蕩的。
大意了。
正好答應了老鬼去找他孫子,許清音準備順路買點吃的回來。
老城區太偏僻了,打不到車,只有公交車,半小時一趟。
是以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半了。
看著這富麗堂皇的小區,又想到老鬼那堪堪蔽體的衣服,許清音嘖嘖嘴。
可真是個大孝子啊。
這種小區普通人是進不去的,不過許清音並不著急,她掐算過了,今日大吉,諸事皆宜。
在小區門口等了一會兒,一輛豪華超跑便開了出來。
一個漂亮利落的漂移甩尾后,停在了許清音面前。
車主也就是目標人物摘下墨鏡,釋放了個電眼,「小姐姐,交個朋友吧!」
「好。」
這下輪到陳飛揚傻眼了,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不做作的女孩子。
許清音直接坐到副駕駛,系好安全帶,側頭看過去:「不走嗎?」
「呃走。」
車子走到半路,陳飛揚才反應過來,他為什麼要聽她的?
轉過頭剛想罵人,看到那驚人的美貌,瞬間將話咽了下去。
美人嘛,總是有特權的。
「小姐姐,咱們去哪兒啊?」
「找個安靜的地方吧。」
陳飛揚嘴角要揚不揚的,十分得意。
沒想到他魅力這麼大,這才第一面就將人拿下了。
驅車來到市裡最大的私房菜館,陳飛揚將菜單遞了過去:「小姐姐,不知道你什麼口味,你來點吧。」
許清音反手將菜單扣住:「不著急,咱們先說正事。」
「你爺爺托我給你帶個口信,他在地下不太好過,讓我問你,你能不能不要再給他燒假冒偽劣的冥幣和香煙了?」
「假冒偽劣?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生怕老頭子在地底下不好過,他每年給老頭子準備的祭品都要幾十萬。
更別說還孝敬大師不少錢,怎麼可能是假的?
等等,好像哪裡不對勁。
陳飛揚這才仔細打量許清音一番,捏著下巴質疑:「不對啊,你怎麼知道老頭子過得好不好?」
「唔,我見到他了。」
雖然很難相信,但這就是事實。
陳飛揚覺得好笑,雖然他人蠢,但是老頭子是他的底線。
「小姐姐,我雖然憐香惜玉,但是我最恨別人騙我。」
陳飛揚起身欲走,就聽到對方說出一串只有他和老頭子知道的秘密。
他頓時一個滑跪,苦著臉道:「大姐,小聲兒點,這話可不興說啊!」
許清音:「……」
「我比你小。」
「是是是,不是大姐,是大師。」
許清音好奇不已:「所以你十歲尿床、十二歲和狗搶狗糧、十四歲腦袋卡防盜窗、十六歲翻牆扯爛褲襠這些事都是真的了?」
死去的記憶突然攻擊他,陳飛揚老臉一紅。
許清音忍住笑意:「咳,這回你相信我了嗎?」
「相信了,大師,老頭子……我爺爺真的過的那麼慘嗎?」
想到昨夜,許清音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陳飛揚面色沉了下來,如果這是真的,那就說明他被騙了。
突然想到他還根據大師的指點改了家裡的風水,這他娘的不會也有什麼問題吧……
堅持請許清音吃了一頓飯後,陳飛揚便帶著她回家看看。
陳家坐落於半山腰,是中國風的宅院。
背靠青山,山泉下流,剛好呈半圓形將陳家包裹著,玉帶環腰,乃上上佳的風水局。
俗話說「門前腰帶水,門后出貴人」,住在此地的人事業成功、財運亨通,非富即貴。
許清音瞥了一眼氣鼓鼓的陳飛揚,怎麼看都不太正常。
見許清音多看了兩眼,陳飛揚便緊張不已。
「大師,這可有問題?」
「沒有,咱們進去吧。」
剛一進到客廳,許清音就皺起眉頭,屋子裡的風水簡直太亂了。
「大師,屋子裡可是有問題?」
許清音點頭:「問題不少。金蟾本是旺財的,但是它嘴巴朝外擺放,便成了往外送財。」
「再看這個魚缸,和廚房成一條直線,會影響家人健康,女主人尤甚。」
「還有這個掛鐘,恰好在白虎位,此乃大凶之位,容易招惹是非……」
將所有房間走了一遍,大大小小不下幾十個問題。
陳飛揚猜到會有問題,只是沒想到這麼多。
「難怪最近家裡總是出事,這次可真是多虧了大師您。」
「不用謝,要收費的。」
陳飛揚:「……」
他尷尬一笑,「大師真是性情中人啊!」
陳飛揚掏出一張卡遞了過去,「大師,小小謝禮,不成敬意,老頭子那裡,還要麻煩你多照拂一下。」
「用不上這麼多。」
「大師您務必收下。」
「不要……」
「您要!」
一個不想要一個拚命給,拉扯起來,好像陳飛揚在欺負人一樣。
裴介剛過來就見到這麼一幕。
「陳飛揚!你在做什麼?」
看到來人,陳飛揚一下子就蔫兒了,「大哥,你誤會了,剛剛是……」
許清音看過去,就見到一個人坐著輪椅站在門口。
他面冠如玉,劍眉星目,俊美無儔,儘管坐在輪椅上卻腰身挺直,不卑不亢。
面帶貴氣,周身卻被濃郁的黑氣籠罩著,生命線彷彿隨時要斷裂。
她還從見過如此違和之人,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裴介微微擰眉。
陳飛揚解釋后,又給兩人介紹下,原來裴介是陳飛揚的表哥。
裴介朝許清音點點頭,「許姑娘。」
「裴先生。」
「大哥,你今天這麼早回來?」
裴介疲憊地捏捏眉心,「今天有點累,我先上樓了,失陪。」
沒過多久,一個穿著道袍的老者著急忙慌地趕了過來:「陳少,你找我?」
「我沒找你啊?」
陳飛揚先是疑惑,旋即擼起袖子就揍了過去:「好啊你個騙子竟然還敢過來!」
「冤枉啊,老朽怎麼敢騙人?」
陳飛揚冷哼一聲,「還狡辯?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好騙?」
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這話能說嗎?
不能,這就叫人情世故。
礙於陳家的家世,老者不敢反抗,頻頻躲閃,卻還是被打到好多下,拳拳入肉,疼得他「哎喲哎喲」不停求饒。
「哎喲,別打了,別打了……」
陳飛揚一腳直接把人踹趴下,「行,不打你,但是你這些年從我這裡騙的錢,都得老老實實吐出來。」
心虛之下,老者聲音越來越小:「那你還是打我吧,反正……錢都花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