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去看病
不僅僅是她，趙淑芬也覺得自己最近有些能吃。明明剛剛吃過東西沒多久，不一會兒，她就又餓了。
「大勇，我最近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怎麼總是乏力，要麼就是總覺得餓，是不是身體出什麼毛病了吧？」
趙淑芬覺得心裡慌慌的，總覺得不正常。
阮大勇聽她這麼一說，隨口而出就是，「你不會是懷孕了吧？我聽說懷孕的女人就這樣，總是吃不飽，還沒力氣。」
「凈胡說八道，怎麼可能懷孕！」嘴上這麼說，但她聲音卻越來越低。
自己最近的樣子，確實有點像是懷孕了一樣，她雖然沒壞過，但她看隔壁王婆的兒媳婦懷過，聽她說她剛開始就是乏力想吃東西。
「要不咱們明天上城裡去看看去？就算不是，那也別有什麼別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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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大勇自然沒意見，如果是最好，不是他也不介意，畢竟他們現在有嬌嬌了，以後養老送終也有人了。
阮嬌嬌現在已經三歲了，平日里沒事就抱著一塊木頭刻呀刻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木匠的娃呢。
小木匠聽到阮大勇兩口子的話，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看向趙淑芬，接著她搖了搖頭。
從面相上看，趙淑芬子女緣淺，這輩子估計很難有屬於自己的孩子。
不過看她的樣子，面色蠟黃，兩頰微微凹陷，一副缺乏生機的樣子。
阮嬌嬌把手裡的東西一丟，一把撲到趙淑芬懷裡，小手不經意間搭在趙淑芬的手上，輕輕摸了摸。
脈象強而有力，並沒有什麼疾病纏身的徵兆。
那，只可能是那玩意兒了。
「你這孩子想什麼呢？」
趙淑芬抱緊懷裡小小的人兒，有些憂心，這孩子怎麼不管怎麼吃都吃不胖呢，抱上去還是一把骨頭，太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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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嬌嬌的視線在小院轉了一圈，定格在東邊的一個角落，她盯著看了半晌，聽到趙淑芬的聲音，這才回過神來。
抬頭看到趙淑芬的有些擔心的眼神，她隨便找了個理由。
「媽，我聽說村頭的李二狗已經上學去了，我什麼時候可以去上學呀？我想讀書。」
她不想再當文盲了，她想學習，更多的了解這個世界。
趙淑芬聽著小人兒的話，一下子笑了出來，沖著阮大勇說道，「我就說咱閨女是個大學生的料，你看，現在才多大呀，就知道要讀書了。」
阮大勇連連點頭，他閨女啥都好，啥都好！
第二天一早，趙淑芬就把睡夢中的阮嬌嬌給薅了起來。
「臭丫頭，快起來了，今天我和你爸帶你去城裡看看，你還沒如果城裡，帶你去長長見識。」
阮嬌嬌困得不行，但是聽說去城裡，她還是很高興的，也不來賴床了。
她長這麼大，還沒去過城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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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想著，等他們走後，她就把那玩意兒處理掉，但是既然他們願意帶上自己，那就晚點再處理吧，反正它也掀不起什麼大浪來，不急於這一時。
經過搖搖晃晃的拖拉機，還有大巴汽車，阮嬌嬌總算是看到了，除了趙家村以外的風景。
鎮上不像鄉下，只有低矮的土砌的房屋，這裡都是幾層的小高樓，街道兩邊都是正在營業的各種各樣的商店，賣什麼的都有，尤其是地上也都鋪上了水泥，處處都透露著新意。
阮嬌嬌看的眼花繚亂，這些東西她都只在老李頭家的電視上見過，沒想到原來鎮上都是這樣的呀。
阮嬌嬌看了一圈，忍不住感嘆道，「爸媽，這鎮上可真好呀！」
阮大勇把她抱了起來，笑道：「這還不算好，等以後有錢啦，帶你去城裡看看，城裡那才叫好呢。」
阮嬌嬌狠狠點了點頭！
一家三口的目的地是醫院，所以並沒有在街上停留很久。
趙淑芬進去檢查的時候，阮大勇就帶著閨女在門口等著。
阮嬌嬌閑著沒事，就四處打量，醫院果然是個充滿希望和黑暗的地方呀，空氣都這麼渾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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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皺了皺鼻子，把目光停留在了旁邊同樣在外面等待的還有一個中年婦女，在等待過程中，她一直皺著眉頭，捂著肚子，看樣子很不舒服。
她掙扎著從阮大勇的懷裡跳了下來，走到了中年婦女的面前，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中年婦女感受到她的目光，忍著痛擠出了一個笑臉。
「小朋友，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呀，你爸媽呢？可不能亂走，小心被拐子拐走哦。拐走了，你就再也見不到你的爸爸媽媽了。」
阮嬌嬌點頭，指了指就在旁邊的阮大勇，「我爸爸就在這，我不會走丟的！」
中年婦女還要再說什麼，但是還沒開口，就緊緊皺起了眉頭，捂著肚子的手因為用力而有些泛白。
「阿姨，你是不是很疼呀？」
阮嬌嬌有些疑惑的看著她，想確認一下。
中年婦女強忍著，搖了搖頭，「阿姨沒事，你快去找你爸爸吧，小朋友可不能亂跑，也不能和陌生人說話哦。」
雖然看得出來她很疼，連額頭都開始冒冷汗了，但是聲音卻依然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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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嬌嬌見她不願意說，也不再多問，又回到了阮大勇身邊依偎著，等待趙淑芬出來。
沒一會兒，趙淑芬就出來了，沒有什麼好結果，但也沒有什麼壞結果。
「醫生說我身體沒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所以才會這樣。」
對於這個結果，阮嬌嬌並不驚訝，她早就預料到了。
一家三口往外走，在路過剛才那位中年婦女的時候，阮嬌嬌想了想還是掙脫了阮大勇的懷抱，跑到了正在一步一步往醫生辦公室挪的女人面前。
她定定看了一眼，然後離得距離女人很近，用只夠兩個人聽到的音量說道：「阿姨，我看你是個好人我才告訴你的，你在半個月後，一定要往北走，在你遇到的第三個岔路口的時候，選擇往東走，接著你就會遇到你最想見到的人了。」
說完，阮嬌嬌也不等人回復，像個小陀螺一樣又跑到了阮大勇面前，伸著手要抱。
阮大勇認命地抱起自家閨女，有些疑惑的問道，「閨女，那是誰呀？你認識她嗎？」
這個女人他們都不認識，這丫頭怎麼會突然跑過去和人家說話。
趙淑芬也滿臉擔心，她擔心這丫頭遇到壞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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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嬌嬌自然不能實話實說，只能隨便編了一個理由。
「剛才等媽媽的時候，那個阿姨給了我一顆糖，那糖可好吃了，我去跟她說一聲謝謝。」
她覺得這個理由很不錯，但是卻還是被數落了一路。
「你這孩子，想吃糖了你就告訴我和你爸，我們還能不給你買嗎！你怎麼能夠問別人要糖呢，對方是個好人也就算了，萬一她是個壞人，把你拐走了，那你就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了。你想這樣嗎？」
小女娃低著頭，想說自己不會丟，但話到嘴邊還是變成了低頭認錯。
「媽，我再也不敢了，你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