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練虛化實
清晨，李素瓊打了個哈氣，伸手打開了房門。她有點餓了，想要管趙懷安要點錢，下樓買點東西吃。
李素瓊走到趙懷安門口，敲了敲門。「喂！你還沒起床么？快起來，我餓了。」
房間里傳出響動，不多時，屋內傳來響動，房門緩緩打開。
「啊！你你你……你是誰？」李素瓊指著面前的人大驚失色。
只見趙懷安此時頭髮花白，臉上多了不少皺紋，看起來有些蒼老，不像是十八歲的少年，反而像是五十多歲的老頭。
「別叫喚了，是我，趙懷安。」
「趙懷安？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李素瓊驚疑不定的看著面前的老人，已經摸到腰間匕首的手緩緩收回。
「練功出了岔子，過兩天就好了。」趙懷安此時已經恢復了不少了，他昨晚的樣子都快趕上八十老漢了。當然，恢復成這樣的代價是用了整整半個月份額的營養劑。
另一旁的房間傳來響動，文培山聽到了李素瓊的驚叫，拖著瘸腿踉蹌的跑到門外。
「你是……恩公？」文培山看見李素瓊無恙送了一口氣，但是看見趙懷安的樣子頓時變了臉色。
「你修改觀想物了？」
趙懷安點了點頭。
「這…這真是…太驚人了！」文培山想了半天，最後實在想不出來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趙懷安的天賦。
曾經有一個絕世天才，雖然根骨不足，只能修鍊下乘功法，但他仍然年紀輕輕就修到了二流巔峰。但這個天才不滿足於此，不入先天於螻蟻何異呢？
所以這天才自創功法口訣，將觀想物改為了鳳凰。第二天，人們在他的房中發現了一具乾屍……
「我出去一趟，你們在客棧等我。」趙懷安沒有多說，留下一兩碎銀作為兩人的飯錢，隨即離開了客棧。
他這個樣子根本沒法帶著一個瘸子和一個大小姐闖蕩江湖，前路還有未知的危險，他需要恢復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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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買一些大補的藥材，越補越好。還有，看看能不能到商會搜羅一本上乘武學，殘卷也行，我只需要入門的部分。」趙懷安對郭林說道。
他認識的人不多，又不太懂行，左思右想也只能來找萬能的老狐狸幫忙。
郭林驚訝的看著趙懷安的臉。「趙懷安？我的特斯母親啊！你怎麼了這是？」
「練功練岔劈了，別廢話，行不行一句話。」
趙懷安從兜里掏出一個錢囊，錢囊裡面是他大部分的錢，只留下幾張零頭作為未來的路費。
「你信得過我？」
「我在這隻有你這麼一個朋友。」
郭林老臉微紅，伸手接過了錢袋。「我們還會在這待三天，在那之前我把藥材給你送去，不過我不保證能買到武功秘籍啊！」
趙懷安點了點頭。「沒關係，沒有就全部換成藥材，做好風乾處理就行。」
「好吧，包在我身上了，我親愛的老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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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懷安坐在床上，一隻手往嘴裡塞著各種不認識的補品，另一隻手拿著水壺不時灌一口水。
郭林的效率還是很快地，沒用上兩天就把東西交到了趙懷安的手裡，錢財自然也是花的一乾二淨。
快速的將小山一樣的補品吃完，趙懷安又開始吃營養劑。隨著進食，外表也在肉眼可見的恢復年輕。
過了一會兒，趙懷安完全恢復了少年模樣，除了頭髮依舊花白，身體狀態已經完全恢復。營養劑也只剩下兩瓶，差不多還夠吃一個月。
趙懷安感受著經脈里流轉的一縷白色的液態真氣，不由得肉痛起來。
那天晚上他勉強算是成功了，但是為了這一縷威力不明的真氣，他把剛到手的錢全花了出去，營養劑也消耗大半，這筆賬怎麼算都是虧的。
而之所以這麼誇張，是因為他凝聚的這縷真氣直接就是液態的。
想到遭這麼大罪有可能是因為自己用力過猛，趙懷安悔恨不已。早知道他就觀想一小點液氮了，幹嘛非得觀想充滿經脈那麼多的液氮呢？
趙懷安嘆了口氣，拿起只有薄薄兩張紙的秘籍殘卷，封面上寫著太行劍訣，就這一個封面和一張引氣入體的法門，就花了三百兩，上乘武學的珍貴可見一斑。
出於謹慎，他還是先恢復到了最佳狀態才開始嘗試化虛為實，倘若這都不能解決食量問題，那他就危險了，剩下的營養劑根本不足以支撐到信標定位完成。
不再多想，趙懷安開始翻閱引氣法門。
引氣入體，說白了也就是將內部觀想轉向外部觀想，用觀想產生的精神波動推擠開與觀想屬性不同的天地靈氣，只保留下與觀想物最接近的天地靈氣。
第一步是提升周圍單一靈氣的濃度，第二步則是逆轉波動，幻想將觀想物收入體內，達成引氣入體。
理解了就開始，趙懷安主動進入靈覺狀態。這次他打算觀想自己，既然不確定什麼樣的靈氣能與自身匹配，那乾脆就以自身為觀想物，找尋最接近自身存在的靈氣。
靈覺視野中，趙懷安面前又出現了一個小趙懷安，周圍的靈氣光點可能也是頭一次遇見這麼奇葩的觀想物，一時間有些混亂不堪。
最終，藍色和紅色的光點猶豫地上前，將其他顏色的光點排擠開。
趙懷安傻眼了，這怎麼還一下整出來兩種靈氣？隨即反應過來，藍色的靈氣可能是因為仇千代的影響，而紅色的靈氣則是自身原本最貼近的屬性。
隔壁房間內，盤膝坐在床上的文培山睜開了眼睛，疑惑地撓了撓頭。在他的感知中，周圍所有的金屬靈氣全部退散。這得是多龐大的靈覺才能覆蓋這麼大的範圍？
而同樣的現象，已經出現在邊城的每一個角落，修鍊冰、火屬性功法的武者差點被突然暴漲的靈氣濃度擠破經脈。
而其他的武者則是徹底感應不到周圍的靈氣，有些人甚至懷疑附近是不是有什麼天才地寶出世，離開了修鍊場所查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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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覺視界中，趙懷安不斷地幻想觀想出來的小趙懷安收回到體內，但是兩種靈氣就跟喝了假酒似的埋頭亂竄，就是不往身體里進。
趙懷安想了一會兒，反應了過來，觀想轉移的過程是指引靈氣變化形態的過程，這些靈氣壓根不明白他的意思，因為靈氣根本就沒有那個腦子組成和趙懷安類似的結構。
想到這裡，趙懷安腦中浮現出一個個趙懷安形狀的靈氣充斥在經脈內，打架的時候一抬手，噗噗噗得往外射小人。
『咦~』趙懷安打了個寒顫，這場面還有點噁心，太詭異了……不行不行，我得換一個觀想物。
什麼東西又熱又冷呢？這個想法給趙懷安自己都逗笑了，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東西存在。
或許應該把思路改為溫度冰冷但又可以燃燒的物質，比如……液化氣！
這個念頭剛剛出現，虛空中的靈氣就和找到了宣洩口一樣衝進趙懷安的身體。兩種靈氣在他的體內匯聚到一起，融合成一種透明的全新靈氣。
超高的靈力流速擠得經脈生疼，趙懷安不由得一聲悶哼。『慢點，疼！』
靈氣聽話地降下速度，徐徐鑽進經脈之中。
趙懷安維持著引氣，轉而進入內視狀態，只見細胞和納米機器人一起歡呼雀躍著，紛紛抓捕著飄過的靈氣光點，狼吞虎咽的吞進嘴裡。
此時，十成靈氣大概有四成被細胞和納米機器截取，只有六成完成了轉化，安靜的在經脈里流淌。
引氣的過程持續了一個時辰，直到經脈有些腫脹后，趙懷安才退出了靈覺狀態。引氣到了後半段時，細胞和納米機器人都有些吃不下了，十成靈氣全部轉化成真氣入體，速度還有所提升。
此刻趙懷安的經脈里充滿了透明的液態真氣，中間還夾雜著一縷白色真氣，生生不息的。
趙懷安站起身來，心神流轉之間，透明的真氣流淌到指尖，形成一個透明小球。
趙懷安將真氣球靠近水杯，杯中的清水瞬間凝成寒冰。『嘶~，零下162度的低溫，確實恐怖！』
趙懷安又掏出打火機，點燃火焰放置到真氣球下方，真氣球絲毫未變，依舊保持著原樣。
『很好，不受外界因素影響。』趙懷安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可不想天氣熱的時候突然爆炸。
趙懷安將真氣球拋出，真氣球緩慢的飛到房間中心。他伸手打了個響指，真氣球突然燃燒爆散，產生一大簇火光和強烈的衝擊波。『只受唯心角度的影響，操作安全。』
房間內的東西被震得東倒西歪，劇烈的動靜引來了店小二和文李兩人。
「恩公，你變回來了？」文培山驚訝於趙懷安的恢復力，他知道趙懷安買了補藥，但人的恢復吸收都是有上限的。趙懷安短短兩天就能恢復原狀，當真是恐怖如斯！
「嗯，吃得夠多就沒問題。」趙懷安點了點頭，納米機器人帶給他的好處遠不止如此。
李素瓊倒是沒什麼太大感覺，就是單純地感到高興。畢竟美少年一夜變成糟老頭子，多少還是挺可惜的。
趙懷安丟給店小二一塊碎銀，算是賠償傢具的損傷。
打發走三人後，趙懷安激動地坐在椅子上，拿起剛才去集市上買的兩隻燒雞吃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一聲滿足的飽嗝聲響起，緊接著兩行清淚劃過兩頰。
能吃飽，真他娘的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