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驚弓之鳥
猶如在骯髒的糞坑裡,掏來掏去,掏真相。蔣泉兒就這樣忍著內心的不適,一遍一遍梳理那個信誓旦旦要與她完成夢想的錢銘,是如何在自己背後與一個又一個女人沉淪慾海的,曾經那些次日看起來無比厚重的黑眼圈,現在也能得到解釋,那是他放縱掏空自己的疲勞,簡而言之就是他前天晚上幹活太辛苦了。她們都跟他有肌膚之親,那麼她們是不是正是符合他所說的行的是夫之膚,他是人盡可妻,所以又是不是印證了他所說的,他有很多個家呢,難不成是說的那一群被蒙在鼓裡的迷妹,圖的是口嗨?!
他怎麼好意思一邊做著那些齷齪的事情,一邊與蔣泉兒討論「膚」的含義呢。不,是蔣泉兒覺得齷齪,錢銘覺得是享受,所以他才可以,何況當時蔣泉兒並不知道。
蔣泉兒不知道他到底買過多少回春。她好不容易扯清其中兩個主角的時間線,還沒有算上他2019年以後的種種,她還只是在慢慢消化目前已被爆的一部分。更沒有想過還能有什麼後續,所以當她聽到有人說,錢銘在經此挫折之後,仍舊與那些外圍女有往來的時候,她只覺得一陣心悸,幾乎無力承受,這無疑是在說明錢銘死不悔改,幾乎是在預宣判他們可能的婚姻生活的死亡,蔣泉兒不想自己後半輩子都呆在糞坑裡,需要不斷地噁心自己。
事已至此,她不敢相信錢銘還會我行我素,也不敢相信他對別人的道歉是假的,他的愧疚是假的。蔣泉兒於是不斷檢查信息來源的源頭那個人的身份,發現有很多人在說他造謠,不光說了錢銘,還說了很多其他名人的種種,被罵得不輕。到此,蔣泉兒才稍微鬆了一口氣,過濾掉了這個信息,此時的她猶如一隻驚弓之鳥。
次日醒來,她彷彿是從糞坑裡爬出來似的,窗外明媚的陽光讓她感覺神清氣爽,而她腦海里留下的只有一個念頭,「我不能原諒錢銘」。
她刻意減少了與錢銘的直接聯繫,連他的大名都已經不方便提起,每走一步都需要考究地迴避,不管蔣泉兒是不是真的完全從這件事中緩過來,生活和工作都是要繼續的,即使關於錢銘醜聞的這件事會慢慢淡下去,但是錢銘這個人,卻不是能輕易令人釋懷的,蔣泉兒只能暫時繞著他走,也許日子走著過著,某一天就能豁然開朗了。
當黑夜降臨的時候,蔣泉兒也不必像以前那樣守著錢銘的信息,以前有蔣泉兒的時候,他不一樣還會找人陪嗎。如今的夜晚,又是誰陪在他身邊,比如說,是誰會在漆黑的房間里,在他的背後,拍下一張他依窗而立的照片?別告訴蔣泉兒,那個依窗的人不是他,又或者是他自己設立的定時操作自己拍的,又或者是很久以前拍的。他身邊的工作人員已經遣散了,聽說只留了一個助理,又聽說只留了一個經理……杯弓蛇影,蔣泉兒幾乎已經完全不能再相信錢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