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萬眾矚目

幾年過去，蔣泉兒見他很上道，越來越好，以為他真的改變了。

她差點想不起來他過去是什麼樣子了。他慢慢變成她希望看到的樣子。但是，這樣，蔣泉兒幾乎無法感知到他真正的自我，一個天天在她面前晃的人，她卻感覺不到他的思想，有血有肉，卻看不到他的筋骨。

然而無論錢銘如何向她靠近，她心裡總是有一個疙瘩。覺得對方煩，卻無可奈何。因為那個疙瘩，蔣泉兒多留了一個心眼，總有一種沒有必要再交流的保留意見。

蔣泉兒學會了聆聽，學會了閉嘴，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知道才能看清楚自己的處境。

她耐著性子，勉強自己，去體會那些言之無物，又莫名的表達。鼓勵自己說，閱覽百變，其義自現，然後幾乎要花三四天才能反應過來對方在說什麼，通常瞥一眼，就丟掉手機，不想再理會，一會兒后，才又說服自己好好去研究一番。

如此反覆，她竟然能明白錢銘一二，如此艱難，如果不是因為思想代溝維度問題，那或許是因為，蔣泉兒在潛意識裡是在遠離並且抵觸他的。

但是，就是經過這一番番的「努力」，蔣泉兒竟然也和他培養出一種協作默契。並且開始慢慢接受他，竟然也重新開始對他有所期待。但是蔣泉兒卻忘了他原本的面目，而其實蔣泉兒或許只是錢銘記憶中的樣子。

他們就以這種錯時空的感情狀態在相互調整工作的意願，一副情投意合的樣子，錢銘想要談婚論嫁，但是蔣泉兒卻只是剛剛有所頓悟，半推半就。

直到錢銘的醜聞東窗事發，蔣泉兒看到新聞上的疑似謠言的消息，第一反應竟然是覺得有可能的。她在腦海里努力搜索相關的記憶，企圖尋找出蛛絲馬跡，來與之印證。

記憶的復甦，不如鋪天蓋地的負面消息來得迅猛。有鼻子有眼，就算蔣泉兒潦草做了心理建設，那些字眼有些時刻仍然讓她感覺觸目驚心。

她歷經千辛萬苦，剛覺得新生活有一線曙光，幸福的可能。她心裡其實是不願意相信醜聞是真的。她持續關注，企圖獲得更多的信息，時而淡定，時而惴惴不安，直到錢銘出面澄清，她才能繼續將與他的合作再推一步。

但是那時蔣泉兒知道，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的。對於錢銘的解釋，蔣泉兒又是一番艱難體會，她無法感同身受，她相信又不相信，半信半疑。她覺得可以再等等，有些權威的平台的公布是足可以取信的，如果真的有事情，就會有消息出來。蔣泉兒就這樣一直等到當天下午五點多，仍然不見消息，她以為這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

但沒想到，剛鬆口氣放下手機。沒一會再拿起時，權威平台就發布了相關屬實消息。蔣泉兒彼時坐在床頭看得這消息，只覺得頓時胸口喉頭一陣沉悶痛楚，對錢銘的名字出現的詞條簡直無法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