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節奏

本來是跟著媽媽去省親，但最後走親戚走成了出走到外省旅遊，蔣泉兒大概是輾轉了兩趟車，到了高鐵的出發站，到了折省后，隨著客流和沿路標識找到大巴，首先去往暘市，她坐在最後一排靠窗的座位上，陽光從窗外灑進來，在冬季漫長的旅途中帶來陣陣暖意，寧靜而又燦爛。

到了暘市她在景點附近的酒店安頓了下來，從酒店窗戶可以看到外面遠處仿建的古代建築群。在飯館吃飯的時候，碰到另外兩個結伴也來遊玩的女孩，不知怎的三個人就拼了桌湊一起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食不言寢不語所以好像也沒說什麼。本是有拉客的司機安排幾人之後一起乘車去某個景點，吃完飯竟又散了，詮釋了什麼叫萍聚。

走馬觀花，晚上的遊樂場好像更加吸引人，黑夜下，旋轉木馬在霓虹燈中顯得尤其夢幻。參加工作后，蔣泉兒和高中同學聚會到遊樂場玩過，四個人坐在旋轉木馬上各種拍照，時高時低在色彩斑斕中轉圈，滿足了蔣泉兒的童趣嚮往，她們都是高一的同學，那時還沒分文理班，畢業后，一個到北方讀大學，其他三個也不在一起，後來北方的回了家鄉，草原的媒體人也回來了，另一個按部就班進醫院工作，她們聚就叫上蔣泉兒，喬遷在新居的時候，節假日的時候，前往神奇塔羅牌店的時候……她們一起泡溫泉，還商量著什麼時候去哪裡滑雪……吃飯的時候蔣泉兒走神，她們就會靈光一閃，拿她關注錢銘的事打趣，再後來，蔣泉兒離開家鄉，便參與不了了。暘市的摩天輪蔣泉兒是傍晚的時候坐上去的，這時候的蔣泉兒還不怕高，跟同學在遊樂場玩高空旋轉鞦韆那會，越高越興奮，自在得很。

次日暘市的天氣陰沉起來，下了雨地面濕漉漉的，江南一帶大抵都是這樣的天氣居多，蔣泉兒繞進了古建築群，有些地方正供專門使用時，遊人是不好進去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四周慢慢變得冷清了，蔣泉兒流連了一會兒后離開，帶著些許意味不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淡季，蔣泉兒從暘市去杭市的巴士上竟然只有她一個人，這不就妥妥相當於包車了嗎，司機也是有點意外，車在點上按例得發，於是載了蔣泉兒一個到了杭市。杭市湖邊遊人如織，很是熱鬧，蔣泉兒找了一處空石欄依了上去，看寬闊的湖面水波蕩漾，遠處的船不知是不是供遊人觀賞湖光山色的，總不該是在景點打漁的，就看著幾艘船搖啊搖晃啊晃慢慢近了來，蔣泉兒拿出相機，從眼底岸邊的湖水開始，抬手往上，湖面上的景色逐漸在相機框里擴展開來，畫面逐現的節奏，此時就是蔣泉兒本身帶有的節奏，她此前慣有的行動移動的節奏，形成一種心性心數，此時在她手上施展體現，那是她從家鄉帶來的工作和生活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