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頻繁出事
采苓也笑了，「惠嬪不就仗著她生了大阿哥嗎？便一直自以為有多了不得，若是她發覺皇上病重，定會聯繫宮外。屆時咱們只要截獲她的信件，就能捏住她不敬儲君的證據了。」
「沒那麼簡單，等到惠嬪發現她和宮外的聯繫被阻斷，必會猜到是我所為，不會堂而皇之地把野心擺在明面上，此事若想成功，還得看她能不能狠下心來。」
兩人正低聲說話，采菲突然沖了進來，「娘娘，不好了，大阿哥中毒，昏迷不醒，惠嬪不顧阻攔，想要到南三所去。」
如澈擰著眉，「胡鬧！南三所是前宮，她怎麼能去？大阿哥中毒可嚴重，有沒有請太醫？」
「那毒是要命的東西，就下在點心裡，還好大阿哥晚膳吃得多，只嘗了一點，太醫已經給他灌了葯，說是並無大礙。」
「可查出來是誰下的毒了？」
「是……是惠嬪賞賜給大阿哥的奶嬤嬤，那糕點只經過她的手，而她也對罪行供認不諱，已經被抓到慎刑司了。」
「荒謬，惠嬪怎麼可能害自己兒子？」
如澈皺眉，想到當年的通嬪，覺得這事也不絕對，或許惠嬪是想借著大阿哥中毒一事來試探康熙是不是真的病得神志不清？
正當她思考的時候，外頭又有人來報，「娘娘，景仁宮傳來消息，說是四阿哥突然發起了高熱，久久不退，佟佳貴妃想要將宋太醫請到宮裡來。」
「宋太醫已是外臣，無令不可隨意出入後宮，再說他長期住在京郊，一來一回也耽擱時間……去太醫院取青霉素去，本宮記得那裡有些庫存，記得在給四阿哥用之前先看看他過不過敏。」
「是。」
「娘娘，五阿哥瀉瀝不止（腹瀉），以至數度虛脫，通嬪求您去看看。」
這下，如澈能斷定，大阿哥的毒肯定不是惠嬪所為，她哪有那樣大的本事，能夠同時害這麼多人。
「本宮又不是太醫，去瞧了也沒用啊，請太醫了嗎？」
「請了，可是佟佳貴妃半路把人截走了，太醫院裡剩下的太醫都不擅長小兒科。」
如澈頭疼欲裂，「行了，帶本宮過去看看，再拿本宮的手令，把宋太醫請進宮來，快去快回。」
「是。」作為首領太監，莫修趕緊去辦事了。
如澈帶著人，先是到了承乾宮，通嬪後頭的髮髻都散亂了，抱著昏迷的五阿哥哭得不知所措。
見到她來，她像是看到了主心骨一般，跪在她身前，心如刀割，「娘娘，臣妾求您，救救這孩子吧，他剛滿一歲啊。」
「你先起來，前頭就是景仁宮，本宮隨你過去，讓太醫給兩位阿哥一同看診，宋太醫等會就到。」
通嬪這才冷靜下來，直接就要抱著孩子往外走，被她給攔住了，「來迴路上有風，別讓他給凍著了，本宮拿來了之前給胤禪用的小推車，你把他放在裡面吧。」
通嬪看了精緻的小推車一眼，裡頭是厚厚的床墊，外面的幔帳同樣厚實，一看就不會透風。
她感激地點頭，把阿哥放進去，親自推著走，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磕碰到了。
幾人進了景仁宮，看到如澈的身影，佟佳貴妃劈頭蓋臉地上前問，「宋太醫請來了嗎？」
「已經讓人去請了，不是讓四阿哥用青霉素嗎？還沒出結果嗎？」
有太醫從裡頭走了出來，連忙說，「回貴妃娘娘，四阿哥並無……過敏。」
他們宮裡的太醫都是家學淵源，有幾分傲氣，加上年紀大了，接受新鮮事物的能力比較弱。
況且對於比他們都年輕，卻已經封爵，還被御賜稱號的宋太醫，他們的觀感也有些複雜，又羨又妒。
一面說他弄出的東西是奇淫巧技，不屑與之為伍，一面又偷偷摸摸在家研究，想要像他一樣名垂千古。
青霉素這等神葯，在戰爭中揚名，之後又經過數次驗證，更是奠定了它不俗的地位，宮裡自然時常備著上好的一批。
但太醫們打從心裡抵觸，只是被迫學了用法用量，其實並不真正放在心上，等到開藥擬方時，依舊是按照老一套的思想來。
今日要不是如澈要求，他們估計還想不起來有這麼個東西。
只能說經驗主義害人。
「那就先給四阿哥用吧，記得，不要用多了，看他的反應如何。」
如澈也分不清四阿哥的發熱是由於細菌還是病毒引起的，要是細菌引起，青霉素倒是有消炎的效果，若是病毒，她卻是束手無措了。
「四阿哥的燒要先退了，你們想想辦法，用水擦身也好，用酒擦四肢也好，總歸不能讓他再燒下去。」
「是。」
太醫們準備下去商議，如澈把看上去資歷最老的太醫給攔住了，「對了，五阿哥瀉瀝不止，你們看看是什麼原因。」
太醫掀開嬰兒車上的帳幔，把了下脈，「五阿哥是吃了寒涼的食物所致，幼子腸胃脆弱，寒氣大行，腸鳴泄注，五阿哥本就體弱，已有發熱之狀，再不救治，恐會有性命之憂……微臣只能儘力一試。」
「還不快去！」
通嬪急得快跳起來了，「張嬤嬤，你也一塊跟著去，記得，你親自煎藥，一定要快。」
通嬪急得不行，看著緊閉著雙眼的孩子，想到太醫剛才的話，神情一變，「五阿哥才多大點，臣妾連糊糊都不敢給他吃，昨夜只吃了奶，怎麼會有寒涼之物呢？頌輝，去把阿哥的乳母叫來。」
佟佳貴妃不樂意了，譏嘲道，「通嬪借了我的太醫不說，還準備拿我這裡當公堂了？還是說，你仗著有康貴妃給你撐腰，便不將本宮放在眼裡了。」
「佟佳貴妃，臣妾敬您為貴妃，可您實在不能欺人太甚，若不是您半道截了太醫而去，臣妾何至於此？」
關係到自己的孩子，通嬪像是被碰觸了逆鱗，雙眼發紅，狠狠盯著她，像是要從她身上咬掉一塊肉。
佟佳貴妃嚇了一跳，又怕五阿哥萬一真出了事，她也難辭其咎。
「算了，念在你護子心切的份上，本宮不跟你計較。」
如澈看了她們一眼，說，「事急從權，先把五阿哥放到偏殿去吧，通嬪親自照顧著。」
佟佳貴妃招了招手，「素衣，去，把人安排到四阿哥旁邊，要什麼只管去庫房取，省的有人說本宮不慈，苛待了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