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出手
來到叢林深處,張勝寒一個縱身跳上一顆樹木,透過層層樹葉正好能看到不遠處孤立在樹林中的荒冢。
一切準備妥當,只等目標出現……
噠噠噠……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張勝寒半眯著的眼睛猛地睜開。
「來了!」
……
喵嗚,喵嗚……
野貓腹部被黃皮子鋒利的爪子劃開,傳來一陣陣痛苦的慘嚎聲。
此時的陳玉樓,正躲在不遠處的草叢後面偷看。
只是,未等他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地上就只剩下那隻被拋開腹部的野貓了。
野貓的慘嚎聲逐漸衰弱下去,陳玉樓的身影慢慢從草叢後站起,朝著野貓屍體的地方走了過去。
走到近前,陳玉樓緩緩蹲下身,從野貓被拋開的腹部中取出了一隻耳朵。
他認得這隻耳朵,不就是野貓從耗子二姑身上咬下的那隻耳朵嗎……
提著耳朵起身,陳玉樓突然感到不對勁,只是,未等他做出反應,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四肢彷彿失去了直覺一般。
撲通一聲,陳玉樓倒在了地上,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但無論他如何用力卻都動彈不得分毫……
陰風瑟瑟……
一個長相酷似義莊內耗子二姑的人,從荒墳的墓碑後走了出來。
正在不斷朝他靠近,距離越來越近,陳玉樓甚至能感覺到耗子二姑鋒利爪子上散發的寒意。
「我堂堂卸嶺魁首,竟然在這種地方找了道!」
這是陳玉樓最後一刻心中的想法。
……
陳玉樓不知道的是,他眼中酷似耗子二姑的人,在張勝寒看來卻不過是一隻黑黃白三色相間的黃皮子。
那隻黃皮子正小心翼翼的向前爬去,鋒利爪子不斷向著陳玉樓的腹部靠近。
就在爪子即將觸碰到陳玉樓腹部的時候,一道悠悠的聲音從樹林深處傳來……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三道身影從樹林中走出,其中,領頭的人一個翻身擋在黃皮子身前,攔住它的去路。
未等黃皮子反應過來,兩道金光帶著勁風從身後襲來。
正是搬山道人的獨家秘寶「金剛傘」
「呼……終於來了!」
看到鷓鴣哨三人終於到了,張勝寒不由鬆了一口氣。
如果,三人再晚一會,張勝寒就不得不提前出手了,所幸劇情並沒有因為他的出現受到影響。
這隻黃皮子雖然有些道行,但想要跟鷓鴣哨過招還有些不夠資格。
張勝寒不敢耽擱立即開始行動。
只見他一個縱身從樹頂翻下,身體仍在半空中時,背後的黑金古刀已經出鞘握於手中,左腳猛踏樹榦,宛若一道黑色閃電襲向前方。
「誰!」
張勝寒的突然出手,讓鷓鴣哨心中一驚。
他沒有想到竟然其他人藏在這裡,而且,他還沒有一點察覺。
隨後,就見一陣刀光閃過,半空的黃皮子瞬間被斬成兩截。
鷓鴣哨不由暗道:「高手!」
鷓鴣哨的突然大喝,讓老洋人和花靈二人警惕了起來,連忙轉身就看到了從半空落下的張勝寒。
二人不敢耽擱,連忙打開手中的金剛傘,目光警惕的盯著張勝寒。
面對三人的注視,張勝寒並沒有什麼表示,輕輕一揮手中的黑金古刀,上面沾染的鮮血瞬間被甩出,刀刃寒光重新明亮起來。
唰……
黑金古刀歸鞘,張勝寒的身影在三人警惕的目光中重新消失在漆黑的樹林之中。
一如他來時般悄無聲息……
直到張勝寒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一直神經緊繃的花靈才不由長鬆了口氣說道:
「師兄,這個人的身手好厲害,他剛出現的時候,我和老洋人竟然都沒有一點察覺。」
鷓鴣哨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說道:
「此人的身手不在我之下,如果,剛才動起手來,加上你們,我也沒有把握能留下他。」
老洋人和花靈心中同時一驚。
師兄的身手有多厲害他們再清楚不過,毫不誇張的說,鷓鴣哨就是扎格拉瑪一族,近百年來身手最強的人,搬山道人的魁星踢斗,早已練得爐火純青。
他們三人這些年能安然穿梭在各個古墓之中,除了他們各司其職的本領外,再就是鷓鴣哨一身非同凡響的身手。
如今,聽到有人的身手竟然能和師兄相當,二人怎能不吃驚。
「好了,不要多說了,先去看看地上那人怎麼樣了。」
鷓鴣哨抬手打斷了二人的思考,徑直朝著躺在地上的陳玉樓走去。
「師兄,這個人要怎麼辦?」
老洋人將陳玉樓扶起后詢問道。
鷓鴣哨從背後的箭簍中取出一根箭矢插在陳玉樓身旁說道:
「你中了狸子尿的毒,再過一會兒,你的手腳便能動了,這柄箭留著防身。」
說完,鷓鴣哨起身離去,老洋人伸手拍了拍陳玉樓的肩膀也跟著離開了。
……
重新穿梭在樹林之中,花靈想到依舊不能動彈的陳玉樓,不由擔心道:
「師兄,把他一個人留在那不會出什麼事吧?」
「能遇到咱們是他走運,深更半夜的在這種地方出沒,也不是什麼良家百姓,關心他倒不如多注意一下剛才那個黑衣人。」
未等鷓鴣哨開口,老洋人率先說道。
「你怎麼知道人家不是好人,他還不能動呢,這萬一要是出現什麼野獸……」
花靈反駁道。
「他跟咱們應該是同路人,身上一股土腥味。」鷓鴣哨說道。
「也是沖瓶山來的?」
「咱們只管做自己的事,其他的不必理會。」
「哦。」
老洋人輕聲答應了一句。
比起輕易就中了黃皮子陷阱的陳玉樓,鷓鴣哨顯然對剛才出現的神秘黑衣人更在意。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那個人的身份應該也不簡單。
只是,身處樹林深處,天色黯淡,二人距離又太遠,他看的不是很清楚。
不過,鷓鴣哨知道這裡並非什麼人來人往的地方,大半夜能出現在這裡的人,目標除了瓶山還能是什麼……
只是,出於不想讓二人擔心的原因,他沒有多說罷了。
「發丘天官嗎?」
鷓鴣哨不免搖了搖頭,他心中也不是十分確定。
只是,剛才看到那人右手握刀的手指,讓他有了些猜測。
只是,當時的天色太暗,他也沒有看清楚,不敢妄下判斷。
而且,發丘一脈自從發丘印被毀后,已經有數百年沒有再出現過了,僅憑一雙手指不足以判斷一個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