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沈老師，找存在感
「沈學長，你、你好，我是三年級學生，我叫麗菲兒.洛丁，二隊隊長洛菲斯是我哥哥，很、很高興認識你。」麗菲兒一臉羞怯，嗓音輕柔，眼神里充滿了對沈祁的愛慕。
沈祁偏頭看向湖泊對面，直到陸稚的背影消失在轉角才收回目光，銀灰色的眸子被湖面折射的光影盛入，顯得格外冰冷，淡淡道：「讓讓，你擋我路了。」
麗菲兒臉色瞬間變的蒼白。
然而沈祁完全沒理會她，自始至終目光都不曾在她身上停留半秒，掠過麗菲兒身側掀起的微風，一如他身上的氣息，冰冷如雪，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拐角處。
麗菲兒沉默低著頭，緊緊咬住下唇。
……
這邊，陸稚不知道食堂的路，就默默跟在駱時雨身後。
學校免費提供三餐，吃完早餐后，八點要準時到達新生教室，接受一個星期的學習。
至於學習什麼，陸稚還不知道。
他一邊思索著，端起粥喝了口，卻冷不防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肩膀，頓時嗆得的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咳……」
「王曹天！看你做的好事，還不跟人道歉。」夏至的恨鐵不成鋼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王曹天坐到了陸稚對面，一臉懊悔。
陸稚擺擺手，緩了緩，說：「沒事，是我在想事情，有些心不在焉。」
王曹天鬆了口氣，張嘴，忽然撓了撓自己的黃髮，一臉羞赧問：「那、那個，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夏至一巴掌抽了他後腦勺一下，氣沖沖道：「你昨晚拉著人家扯了半天居然連名字都不知道。」
王曹天齜牙列齒的摸了摸，嘀咕：「我、我這不是聊的太嗨忘記問了嘛。」
夏至翻了個白眼，坐到陸稚對面，友好的伸出手，微笑：「你好，我叫夏至，是二年級的，你叫我名字或者叫我夏學長也行。」
陸稚伸手，也露出一抹淺笑：「你好，我叫陸稚，是昨天剛通過測試進來的新生。」
「我我我，我叫王曹天，你也可以叫我王學長。」王曹天握著陸稚的手上下晃了晃兩下就被夏至拍掉，說：「正常點。」
王曹天一臉敢怒不敢言。
「噗……」陸稚忍不住笑出聲來，說：「你們兩個感情真好。」
夏至看上去很好相處沒什麼脾氣的人，實際上卻很有個性，而王曹天一副不好惹兇巴巴的，卻是個不著邊的話癆，社交達人。
夏至、王曹天異口同聲：「誰跟他感情好。」
說完他們兩人愣了下，又相互瞪眼。
陸稚：……
陸稚轉移話題：「王學長，昨晚聽到夏學長說你今早要復考，加油。」
王曹天立馬垮下了臉，「唉，別說了，這可愁死我了。」
陸稚喝完最後一口粥，說：「你這復考很難嗎？」
夏至幫他回答：「難倒是不難，就是他太笨了，沒記住重要知識點。」
陸稚愣了下：「嗯？還有文考嗎？」他以為這所學院考試，都是物理切磋。
「唉，別提了，我當初就是為了逃避考試才來這所學院的，誰想到還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王曹天一臉鬱悶，話鋒一轉，「話說回來，我記得新生第一堂課，就是學理論知識點。」他一臉同情，「加油兄弟，我看好你。」
陸稚笑了笑，看了眼時間，說：「時間快到了，我先去教室，下次有空再聊。」
跟夏至和王曹天道別後，陸稚提前十分鐘到達新生教室，然而在看見二十多名新生時，驚訝從黑眸一閃而過。
看來新生是分開測試的，他還以為就只有當天他們幾個人。
班裡頭沒有熟人，唯一認識的只有駱時雨，但對方身旁已經沒有空座，陸稚就挑了個靠窗的角落坐下，不動聲色的觀察竊竊私語的新生。
包括他自己在內，一共有二十八個人，還有幾名其他國家的面孔。
八點一到，老師準時走入教室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室內安靜的連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
陸稚吃驚的看著講台上的人，居然會是沈祁？
「從今天開始，我會擔任你們七天老師。」沈祁俊美的臉龐一如陸稚初見時那般冷淡，彷彿不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
銀灰色的眸子情緒淡薄，卻忽然鎖住了陸稚的目光，說：「陸稚，上來。」
全班新生倏然扭頭轉身看向他。
在眾目睽睽之下，陸稚硬著頭皮，一步步走到講台上，吞吞吐吐問好：「沈老師好。」
沈祁將平板遞給他，坐到講座上擺放的椅子上，單手撐著下頜，說：「點名。」
不知為何，明明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坐姿，可在沈祁身上，硬是多了幾分優雅貴氣。
莫名的讓陸稚想到了祂。
「怎麼，連點名都不會嗎？需要我教你？」沈祁銀灰色的眸子一抬。
無形的威壓令陸稚快速回神，開始點名打鉤：「李銘軒。」
「到。」
「黃文彩。」
……
二十七個學生姓名全部點完，陸稚在自己的名字上也打上了鉤，將平板放到了講台，說：「沈老師，人都到齊了。」
沈祁遊走的思緒回歸，點頭：「回去坐下。」
陸稚趕忙回到自己的座位，但經過沈祁這一著，總能感覺到新生偷偷打量的視線。
啪——
一張畫著疊加圓形的照片出現在大屏幕上，新生們的注意力才從陸稚身上移開。
陸稚暗暗鬆了口氣。
「籠龕。」沈祁言簡意賅，直入主題：「這便是今天要掌握的課程。」
新生們都流露出詫異跟疑惑。
陸稚眉頭輕蹙，暗想著不會吧？他們難道已經知道籠龕的秘密？
「沈老師。」一名女學生舉手，眼睛亮晶晶的盯著沈祁，說：「籠龕是神賜予人類的福澤，想要得到神的賜福，就要付出努力跟代價，籠龕就是神賜予人類的試煉之地。」
陸稚：……
雖然但是知道很多人類對籠龕的認知，早就被潛移默化的影響著，但細想之下又覺得非常可怕。
另一位男生附和：「沈老師，麗麗說的沒錯，籠龕是能帶給大家希望的神跡。」
「是嗎？」沈祁眼神淡漠，忽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不知為何，陸稚從那一抹笑不達眼底的弧度，瞧見了滿滿的譏諷。
陸稚抿了抿唇，忍不住說：「籠龕不是神跡，是會給人類帶來毀滅，吞噬人類性命的牢籠，是需要人類摧毀的詭異之物。」
在大家一聲聲籠龕是神明賜予的福澤中，陸稚的話猶如一顆炸彈，攪翻了河水。
沈祁冰冷的眸子，終於多了一絲情緒。
「你胡說八道什麼？」叫丘麗麗的女生忍不住大聲指責，「不懂就閉上嘴，找什麼存在感！」
陸稚皺眉：「我只是實話實說。」
可惜這群人看他的眼神，充滿了嘲諷跟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