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嘴碎的國王
「瞧瞧他?這不就暈過去了。」黑髮雌性人魚用手架住了思楓詠的雙臂,任由他的頭隨意倚靠在自己身上。
其他人魚也湊上前去,雄性人魚拍了拍年紀較小的人魚的頭,把他向前推了推道。
「你先開始吧。」
小人魚點了點頭,嘴巴緩緩長開,本不大的唇忽然裂到耳根,活像臉頰上喇了一刀。再仔細瞧去,那口腔里則是密密麻麻的尖齒,掛著一些碎肉殘渣。此刻,這排可怖的牙齒就在思楓詠的脖子附近,只要一咬和,他絕無生還的可能。
「醒一醒。」404呼喚了昏厥過去的思楓詠。「您不會喜歡被電的滋味。」
系統輕輕嘆氣一聲,緊接著放出了一陣強力的電流。就在人魚即將要咬斷思楓詠脖子時,一片爆亮的電光閃爍,那電光就好像蘇醒的龍,在水中肆意怒吼,將周圍的一切摧毀。包括準備享用美餐的人魚們。
雪國的城堡中,一位美艷無比的銀髮女人靜靜地坐在窗邊,手中轉著透明鱗片貼成的匕首,正當白鳥從她的眸子里留下倒影,飄著的雪忽然又密了不少。她手腕一轉,匕首下落,正直直插進雪地中,那厚厚的雪層中滲出一片紅色。
「雪見了紅,總要好看些。」
她從窗邊一落而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思楓詠是游上來的,從湖底游上來的。他本以為自己虛弱地要命,直到他一把將湖面凍的厚厚一層冰推得裂開了一個洞。剛剛404不知道抽什麼風,硬是電了他有半個多小時,他差點就要折在湖中。
「您真的很沒用,來了不過6個小時,差點就要成為人魚的盤中餐了。」
思楓詠扒著附近離他較近的冰層,顫顫巍巍地摸上了岸。
「現在…不會還有人要殺我吧?」
404又安靜了下來。不過,一隻手忽然搭上了思楓詠的肩膀。他回頭看去,就見一齊耳銀髮女人帶著微微笑意,最令思楓詠震驚的是——她居然有著和池寒婷一模一樣的臉!!!
「白雪。不。我該叫你,思楓詠。」
!!!
一陣沉默后,思楓詠還是帶著震驚地說出了他心中那個不可能的猜測「…寒婷?」
銀髮的女人還保持著那副不變的笑容,摸了摸他已經濕漉漉的發頂,語氣淡淡道「叫什麼都隨意了,小公主。」
「別這麼稱呼我。」思楓詠有些厭煩別人摸他的頭頂,但過了良久,他還是沒有把那隻手從自己的頭上移開。
思楓詠裹著池寒婷帶給他的毛絨披風,一路搖搖晃晃向著雪城王宮的方向走去,披風並不輕,他抱怨了幾句。
皇城王宮的大門前,一個熟悉的身影讓剛剛趕來沒多久的思楓詠愣了愣。
他就是餐廳里告訴自己魔力暴動的那個男人,餐廳牆壁上掛像的真正主人——雪國國王。現在思楓詠看得清清楚楚,那個男人,穿著堅實的盔甲,身下還騎著一頭他從未見過的巨大生物,約莫有兩米高
思楓詠算是明白了,他自言自語道。
「想必今天非是要我在這裡留半條命才肯罷休吧?」
國王的坐騎,通體雪白。若不是一雙金色的瞳孔和一張長滿了尖齒的大嘴,那巨獸恐怕要與這白茫茫的雪國融為一體了。
「公平的比賽。白雪,我不會讓[羊貉]去攻擊你的,至於用什麼來決鬥?我想,你身上的披風就很適合,那大概是[穆恩]送給你的,一個有趣的女人,但她不喜歡這個名字,
哼哼。」
國王說了一長串,沒給思楓詠任何回答的時間。但他也明白,此刻可並不是父女絮叨的局面,他一把揪下包在自己身上的厚披風,迎著風雪,利索地抖了好幾下。
「看來那個女人連使用方法都告訴你了…可真是…」
國王並不是喜歡按套路出牌的人,就如池寒婷的話所描述,他總是會莫名來幾句話,在某句話沒有說完時丟出他的武器。
果然,一把貫火鐵劍朝著思楓詠的臉方向插了過來,-正當劍與他的左眼只剩幾厘米距離之時,那披風忽彈出一面保護罩,硬生生抗住了長劍的攻擊;鐵鳴聲劃過,保護罩又成了一把幾十厘米的長刀,緊緊附在了思楓詠的手中。
「忽然想起了你的母妃,她和[穆恩]可不一樣,她是個溫柔的女人。[佩特雷爾],她的名字,不過你沒必要記住,她很沒用。」
思楓詠對於這個國王的好感在他的絮叨中已經全部耗光,他認為,這個國王自問自答的不禮貌行為,足以體現出他的自大。
同時,這個在語言中婆婆媽媽的國王,一邊驅動魔力武器攻擊著他,一邊又不斷回憶著陳年舊事。也許是要激怒自己?思楓詠迷迷糊糊地想到。
紅色火焰劍剛剛消失,又有一支支紫色短箭朝著自己射來。
而嘴碎的國王還在繼續沉浸回憶。
「第一次見你母親,是在一個森林裡的小木屋裡。她那時還是個長公主,真可悲,每天梳著長得有一棵大松柏那麼長的頭髮。後來被兩個半人半馬的雜種監禁了三天。」
紫色的短箭從思楓詠耳邊劃過,飛了沒多久竟然又拐了彎。
「真是怪事,不過我現在還記得其中一個半人半馬的名字,[坎忒爾],下賤的種族。」
短箭擦過思楓詠的脖頸,雪白的肌膚瞬間破了一條細長的口子,流出了紅色的血液。
國王忽然靜下了聲音,緊接著發出一陣刺耳的譏笑「你果然是那個該死的半人馬[坎忒爾]的種,噁心!和你的母親一樣!!背叛了雪國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