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城歷練
翌日,清晨。
劍峰小師弟說有人找我,我正疑惑之際,邁步到了峰腳,大意外,我太高興了,原來是容姨。
「凝煙來了么?」
說完,我才意識到不妥。
「容姨好,凝煙來了嗎?」
下一刻,容姨面相不好,我心裡也涼了一半。
「小主…。」
「主人在城中,他命我喚你過去,你去了便知。」
主人?啊喔~應該是凝煙的父親。
「容姨快請帶路。」
容點點頭,便在前帶路,路過窄巷,一股刺鼻的臭雞蛋味撲鼻,這裡的市集人也少了許多,廣福閣的閣樓並未損毀,還有些余煙是從閣后飄出,一群衙役在周圍進進出出。心裡想著凝煙,便匆匆而過,沿途的風光再無吸引我半分。
這門人眼熟,我抬頭一看,居然是寧遠鏢局。容姨直接進入,我隨後跟上,未有阻攔。繞過照壁,進入「聚義堂」,裡面三個人,一個在主座,二個在客座,沒猶豫,我在主座人前停下,躬身拜道:
「小婿,拜見岳父大人!!」
我也不知道我躬身了多久,那一會估計有一個世紀吧。
咳嗦二聲,清了清嗓子。
「賢婿,請起。」望向一邊。
二位鏢頭,我有家事要談……。
「啊~夏少主,請自便,有任何事,請吩咐就是。」二人行禮,離開。
「你…」
「岳父大人,小婿躬身聆聽。」
哼~哼~二聲。
「我知道你小子是演給我看的,凈耍些小聰明,不過也罷,見到你以後,我也改變主意了,打死你吧,你畢竟是凝兒的救命恩人,就這麼放過你……!」
他頓了頓。
「昨天夜裡爆炸后,追黑衣的人是你吧!?」
我頓了頓。
「是的,是我。」
「以你這個年紀,身手不錯,雖不算頂尖,也極為難得了。」
「以後出手,需再加倍小心,行跡不可過早被人發現,你昨日,雖有面具遮面,但你從劍峰出現就太莽撞,有心人只要稍加調查分析,你的身份不難猜到。」
我想辯解,被發現了。
「劍峰的人不用劍,三招敗敵,身法比江湖以輕功聞名的燕子張三還好。」
我默然。
「不過,你不貪圖賞銀,這點還是不錯的,就是你最後這「追命」嘛……,也不錯,比那「燕子」強,以後你這名頭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氣了。」
岳父收斂情緒,正了正身,又嘆了口氣:
「凝兒沒和我一起來。」
「……。」
「正確的說是被人帶走了。」
我聽完,情緒就控制不住了,身體靈氣鼓動,集於右手,一個掌擊,兩丈外的落地大花瓶,應掌炸裂,岳父手一揮,也是一股氣,擋住了,襲來的碎片。
「真氣外放……!?武宗!?不,不可能,他年紀……,但這又是……。」
下一刻,心裡卻是,哈哈哈哈的笑開了花,想著,這次凝兒,不,我夏剛是撿到寶了。
我一掌擊出后,雖平復了些,但胸口還是劇烈起伏。
「收斂情緒。」魂兒開口了。
「都給你說過了多少遍了,你還未修到六感的第二階段,精神外放的程度,一次爆發就浪費這麼多靈氣,要不是威力還可堪一用,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想想這裡收集靈氣多不容易啊,所以只可當成必殺技,
或出其不意時再用。」
這時守候在外的二個鏢頭也進入,岳父朝他們擺擺手:
「無事。」
二人準備再次退出,看到破碎的花瓶,和幾米外的幾人後,也是心驚不已。
我閉眼做了幾個深呼吸,慢慢的總算平復下來,岳父看到后:
「賢婿,賢婿切莫動怒,帶走凝兒的並非歹人。」
我挑了挑眉。
「還是怪我這個做父親的,唉~!想當初……。」
「就這樣,我和凝兒母親天人兩隔。就在最近,有幾個仙子拿著我和凝兒母親的信物找來,說是要帶凝兒回歸門派,我起初是不願意的,奈何她們的仙法的確了得,也並未有惡意,我也就默許了。」
「凝兒始終不願意,但問她原由,卻又閉口不語,現在想起來,應該是為了保護你吧。還是她容姨看太僵持,把你說了出來,不過並沒有提及……。」
咳嗦二聲。
「幾位仙子聽后這才明白,和凝兒再三保證,二年出師,回歸世俗。」
「其實凝兒也明白,自己是留不住的,只是再要了個承諾后,也沒再堅持,只是要我來見你。」
「凝兒也知道,這二年之約是她單方面的,如果你……」
「不必再說,二年的約定我應下了。」
我抱了抱拳。
「岳父再無事,我便先退下了。」
說完,我轉身就走。
「他?他這是在甩臉子給我看?」
容姨輕笑一聲,嘆道。
「估計是在怪我們沒有極力阻止凝兒的離開吧。」
岳父點點頭,心想:
「自己是有私心的,自知的確是沒實力留下凝兒。隨後知道凝兒是被她母親喚去,就想借凝兒的力再見一見她母親。再則看到仙子的手段后,既然人家要教,那就索性要凝兒去學,百利無一害的事情。」
此時剛回過神的岳父看到容姨詫異的臉,尋著目光看過去,原先花瓶炸裂的周圍,沒有任何碎片,而是一堆齏粉。
岳父也苦笑一聲:
「我這女婿,前途無量啊,只是這脾氣像我,得找機會修復修復這翁婿的嫌隙了。」
我怒哄哄的走出鏢局,路過官府附近,一陣鑼聲,一圈圈的人把府門團團圍住,我擠到前排,原來有小吏在高喊:
「朝廷要犯「燕子」張三在臨城歸案,知府大人親審云云。」
一刻鐘后。
「升堂」。
小吏將人放入內堂,人太多,也就進了十之二三。
堂上高掛「明鏡高懸」的匾額,堂下二側小吏手拿「殺威棒」,一面色圓潤,眼神炯炯的大人正坐堂中。
「帶人犯」。
「威武」。
張三的左腿已經被包紮過,一瘸一拐的步入堂下。啪啪幾下殺威棒,跪了下來。
知府在堂上啪啦啪啦說了若干條張三的罪狀,定的「秋後問斬」,押解進京,等複核。就是沒提這次廣福閣的爆炸案。聽著也沒啥意思,我擠出人群走了。
進入學院,看見學生個個形色匆匆,問過才知今天是夫子授課。
「夫子!」
我跟隨走了過去,這是一個廊間小院,廊上夫子正坐,院中排列著坐墊,我隨意選了個坐下。
「今日談時政,大家可以暢所欲言。」
一個學生起身,拜過夫子:
「我大秦,至始皇開國,已歷十世,國富民強,西有漢王抵獸潮,東有楚王拒妖襲,牢不可破。」
一人站起,禮畢:
「楚漢桀驁,聽調不聽宣,不臣之心路人皆知。」
「那也是陛下年老昏聵,任由皇子奪嫡,戕害儲君。」
我有些驚疑,居然公開置喙皇權。
「非也非也,明明是楚漢攜儲君以抗陛下。」
「……」。
「聽說這次廣福閣,運的就是最近朝廷造辦的黑火。」
「廣福閣這麼大膽!?難道不怕朝廷嚴查么?」
「會不會這次爆炸就是廣福閣「壁虎斷尾」?」
「……」。
「西邊剛又鬧獸潮了,聽說江湖上很多俠士都過去助拳了。」
「是啊是啊,我也聽說了,武宗都去了好幾個呢。」
「……」。
課畢,夫子單獨喊住了我:
「小友,看似對國事無甚在意?」
「夫子,小子閒遊散鶴一人,力弱不及,只求顧全伸手之內的人。」
夫子點頭,眼裡閃了閃光,轉頭離開,我心裡卻有要被坑的感覺。
剛到劍峰,守山童子上前:
「林公子,徐師姐有事找你,她人在暖閣。」
我謝過,自往暖閣中去。
暖閣中徐玉川在塌上打坐,似感覺我走來:
「坐」
「有事?」
「師父告知我明日三峰小比,要我把你喊著一起。」
「喔?為何喊我?」
「我也問過師父,師父卻沒說,只是囑咐我一定帶你一起。」
「好吧,明天見。」
翌日,氣峰,比武場。
「今日,三峰小比,勝出者,氣峰薛星,力峰力元,劍峰徐玉川。」
「三人擇日隨帶隊老師去瓊城歷練,為三月。」
「謳~對,還有文院推舉一人,林鋒也一同前往。」
眾人嘩然,我也懵B。
「夫子,你這不是坑我么。」
「小友何出此言?據我所知,你只是徐府家丁,受命前來,這次玉川要去瓊城,我可是為你求了個名額。」
我咋一聽有道理,還在細品其意,夫子說完飄然卻而去。
京城,皇城。
「陛下,這次被劫黑火不多,據報已在臨城被歹人銷毀了。」
「嗯。」
「陛下,楚王漢王派來的嫡王孫已經進京了,說要給您來請安…。」
「說我偶感風寒,御體有恙,涼他們一段時間再說。」
「是,陛下。」
二日後,書院大門。
「秦老師!!」
「老師,怎麼是你!?」
帶隊老師居然是玉川的師父,好吧,一切都明白了,就是夫子和這個秦老師給我挖的坑。
「你還是和我同車吧。」
「喔~好。」
我撇了撇馬車前面的小黑和小銀。
「這不坐一起也不行啊。」
我鑽進車裡,玉川隨後,秦老師也上了車。
「她怎麼也和我們同車?」
「她什麼她!要喊秦老師!」
「師父本名秦清,你喊秦老師不吃虧,你還為那日的事…?」玉川在一旁說道。
「虧吃大了好伐。」
我喃喃完,閉眼假寐。
「這次瓊城需西行八百里,預計四五日到達,中途客棧休息,玉川你和這小子同住。」
「噗~她不是個…。」
好吧,這「侍寑丫鬟」我是做定了。
入夜,這是一間官道上的客棧。
「客官,歡迎光臨,您幾位?」小二跑出院。
「小二,用上好馬料,這二個關一起。」我指了指小黑和小銀後繼續走著。
「我們五人,準備三間上房。」
此時,我已經進入客棧。
「來一桌好酒好菜。」
「好咧,客官你坐。」小二說完,又迎上了剛進來的玉川他們。
「您幾位請坐,酒菜馬上就來。」
廳內還有三批人,一班衙役,二桌江湖人。
「班頭,這次運的是啥啊,弟兄們個個都受了風寒,有點邪門啊。」
「別問,吃完趕緊換樓上的弟兄,我們連夜還要趕路。」
「…」
「大哥,咱這是接的什麼活計,你給透透風唄。」
「小聲些,我們拿錢辦事就是,這次主顧可是給了二倍的銀錢,兄弟們吃完就出發。」
「…」
吃完,和正下樓的官差側身而過。
進入房間,只有一張床。我皺了皺眉,去找小二再拿了床鋪蓋,幾條細繩,在房間靠窗的房柱間綁了個吊床,再在房的一側掛了一張床單。
我躺進吊床,看著窗外的明月,精神不禁一松。一陣稀稀疏疏的脫衣聲,我挑了挑眉,意識向外看去:
「大哥,這…這豈不是我們要劫人犯?」
「怕什麼,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既如此,為保險,要不要把客棧的人給……。」
「不需要。」
「…」
一片烏雲遮月,廊道上傳來陣陣腳步聲,月色再亮起時,照在還在左右搖擺的空吊床上。
月黑風高,馬蹄疾。遠處一行十來騎疾速奔來,近處一堆木枝丫攔住了它們的去路,剛一勒馬,前後湧出更多黑衣人。
「好大的膽,我們是官府的人,你們這是……。」
「上…」
話沒說完,黑衣就衝上前去。
馬隊中間還有三人,一人手被綁縛著,其他二人,似保護似。
嗖~嗖~嗖。一旁矮樹上,又竄出幾人,把警戒的二人,帶落馬下。
「差不多了。」
我在遠處樹上,借力一踏,運起身法,滑向人群上方,一個千斤墜,落地,離我近的二人,被氣浪掀飛,我腳下已經裂紋密布。
突然的一個面具男從天而降,震懾住了所有人。差頭見狀,稍稍猶豫后,指揮著剩餘的人向我聚攏。
這時,歹人才醒來,欲上前。
「等一下。」
一人走了出來,不是別人,是剛取下鐐銬的「燕子」張三。
「追命閣下。」
周圍的歹人似乎聽過我的名頭,左右互看后,明顯流露了遲疑的眼色。
「閣下,此次前來,所為何事?難道又要抓捕在下?」
「我是為救你而來。」
張三不解,低頭思索。
「你們,就你們一群人,我就說一次,速速離去,我可以不動手。」
歹人又互相看了看。
「我數三聲。」
「一」
「二」
歹人頭頭上前,抱拳。
「今日給追命公子面子,我們走。」
歹人剛走了幾步。
「不可…」
歹人頭頭轉身,看到我攔住了差頭的手,輕笑一聲,繼續走人,再沒回頭。
我饒有興趣的望向張三,此時,有三個黑衣正悄悄的移到他的身後。
「三位,為何不離開?是不想呢,還是不能呢,又或是還沒除掉此人?」
說著,我指了指張三,低頭沉思的張三也是機敏,聽到我說的,就一個閃身挪到我這邊。
我往三人走去,直到他們後退半步,有了警戒,我方才停步。
「說吧,你們是誰,為何要殺張三?」
寂靜,沉默不語。
小片烏雲,暫時遮蓋了月色,我動了,剎那來到三人身後,三個手刀,拍向三人後頸。
我皺了皺眉,手上傳來的感覺,一個拍實了,一個拍虛了,一個被躲過了,我迅速轉身欲補刀。
咔~嘣~咔~嘣~。
細微二聲,我心裡一緊,下一刻,就見我未打實的黑衣二人,口中溢出鮮血,居然服毒了!
眾人上前,檢查地上三人,張三抱拳。
「多謝公子相救,您以後就是我張三的恩人,恩人有命,決不推拒。」
說完,張三抬起了雙手,做了一個自願綁縛的動作。
我也不在意他的情真意假,擺擺手說:
「你走吧,我本就是來救你的。」
「不過在這之前,你要把你知道的清清楚楚的給我說一遍。」
「救命之恩,絕不敢欺瞞公子。」
「……」。
「噢~胸口有魚鱗紋?你確定?」
「稟公子,我確定。」
我點點頭,翻開三人胸口,未見到我想看到的,遲疑了一下,繼續在其他部位收索了起來…,最終在三人的手臂上,找到了張三所說的魚鱗紋。
「這,這是…。」張三驚疑。
「就是來滅你口的,估計是擔心之前那些人留的後手吧。」
「好了,你走吧,以後別太高調了,這次不成,怕是還會對你不利。」
張三欲走,側目,有些遲疑。
「張三兄弟,不用猶豫,今次事後,如果我還執意押解你入京,難免還會中了歹人的埋伏。」
班頭指了指地上的黑衣,再拜了拜我。
「也拂了追命公子的一番好意。」
「公子,您看,此三人,如何處置?」
「既然張三被歹人劫跑,你們就拿這三人回去交差吧。」
「對了,差老大,我來時,你是如何判定,我對你有無惡意?」
「不瞞公子,我也是賭一把,賭輸了,也就早點死罷了。」
班頭也是個實在人。
眾人哈哈一笑。各自離去。
出發第二日,清晨。
廳內早飯冷清的只有一桌。
「昨晚還挺熱鬧的,怎麼才一晚就沒人了。」龍套二人組疑惑。
秦老師笑著看向我說:
「昨晚是挺熱鬧的,可能鬧的太晚,起不來了吧。」
我是裝沒聽見,大口的吃著。
車內。
「你小子說吧,昨晚都去幹什麼去了?」秦老師壞壞的一笑。
「什麼,你昨晚出去過,我怎麼沒有發現?」玉川驚疑。
我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又問過了魂兒,確定沒有尾巴后,把昨晚的事情,完整的敘述了一遍,但我是「追命」和出手的事隱瞞了下來。
秦老師還是一臉你沒有說實話的表情。
「廣飛,你給我說說,響雷你是怎麼弄出來的?」
「我爹都給我說過了,說你教的徐護院。」
「炸掉廣福閣的黑火是你弄出來的?」輪到秦老師驚疑了。
「我做了個夢,夢裡的老神仙教我的。」我斜望著車頂,有所思后說。
兩人看我不願明說,也沒勉強,窺探他人秘密,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這次被皇帝老兒獨佔了,你去問問老神仙,還有點別的什麼沒!」
「歐克,哪天我再遇到了,一定幫你問問。」
大家也就笑笑。會有幾人當真呢?
「吁~」
馬車緩慢停下。
「大人,有情況!」馬夫喊到。
我跳下了車,看到了一片狼藉,一輛貨車停靠在一邊,周圍都是屍體。
嗯~?
這不是昨天驛站里吃酒的差頭么!這是劫殺?歹人又要劫什麼呢?我再次看向貨車,走了過去。
貨車很普通,車內,一疊疊黃紙已經破損不堪,還有很多條狀黃符散落各處,拇指粗的麻繩也有被利器割斷的痕迹,我側眼看了看車痕,很淺,不是重物,又聞到一股腐朽的氣味,我跳上貨車,感到一股寒氣,挑開一大片黃紙,看到車角落的黑色液體,猶疑了一下,還是用手指抹了一些,湊到近處,的確是這個散發的味道,稍微搓了搓,還有些粘稠。
「是地下的東西,還很久遠的那種。」魂兒下了定論。
「怎麼說?」
「陰氣,周圍陰氣還沒消散,這還是空車的情況,被劫了多久也還是未知,看情況估計是昨晚,到現在也有段時間了…。」
「原來如此。」
「大家四處看看還有活口沒!」我大喊一聲后,找了個樹林陰密處,喚了黑白。
半盞茶,黑白顯形,我把事情說了一遍,要他們能查出點什麼,再通知我,白無常此時點了個方向,說有微弱活人的氣息。
「誰?」
黑無常看向我的後方,甩出攝魂鎖,我轉頭看去,居然是玉川,但為時已晚。
鎖穿過了玉川。
「咦~!」
「誒~」
雖然讓我們驚疑,第一時間我還是擋住黑白,擺擺手,要黑白先離開,迎向玉川。
「你怎麼過來了,這邊找過了,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吧。」
「我聽見什麼聲音!」
玉川說著歪了歪身,看了看我後面。
「深山老林的,啥都有,一點聲音不奇怪。」
「我們去這邊找找看。」
我說完走向了白無常之前指的方位,玉川也跟了上來。
「有人。」
我快走二步,蹲下探了探人的鼻息,很微弱,又把了把脈搏,注入了一道靈氣:人的經脈骨骼都沒事,全身傷雖多,但都不致命,也沒有再流血。
為周全,靈氣我沒收回,讓它護住此人的心脈。
起身,眾人也走了過來。
「人沒事,還有口氣,把他抬上馬車,再處理下傷口。」
因為有傷者,一路都行的不快,入夜後才達到預計的驛站。
「小二,我們在路上遇到了受傷的官差。」
小二隨我來到車廂看過後,頭也不回的跑進了裡面,不一會,又領來一個人:
「小老兒是這驛站的管事兒,有勞公子一路車馬勞頓,請,請。」
管事剛引我們進到驛站,就見到一人一騎出了門,疾馳而去。
某處破廟。
「大人,我們已經把張三救出來了,只是又殺出一人,說也是來救張三的,我們敵不過他,就走了,不過我在遠處看著呢,後來張三的確是騎著馬離開的。」黑衣人抱拳躬身對著一人。
「是嗎,那就太好了……」。
說著,這人眼含厲色,滅口之意顯現。
「大人,我是看不懂,這追命不是擒下張三的人么,怎麼這次又救他。」
就是這句無意的話,救了黑衣人一命。
「追命~?這追命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就與這張三太過巧合,不怕是廣福閣的事有所紕漏吧?不行,要查一查追命這人。」
大人心裡越想越對,從腰間取下一個錢袋,丟給黑衣人。
「你們繼續幫我暗中追查一下追命這個人,多的銀子就當定金了。」說完擺擺手,示意黑衣離開。
「好咧,大人,您放心,小的一定不負重託。」
黑衣看到錢袋,眼睛都眯成一條縫,說完便退了出去。
「大人…。」
大人擺擺手說。
「你去安排二個人跟蹤他們,他們在依命辦事兒也罷,如果有任何隱秘行蹤的跡象,即刻……」大人做了一個砍頭的動作。
出發第三日,清晨。
眾人用完早膳,就有一個官差走上前來,抱拳道:
「小的是附近承縣的差役,奉命前來護送受傷的兄弟,對幾位大人仗義相助表示感謝,想對事情的一些細節再來請教各位。」
我回了個禮,把從驛站遇見開始到昨日來到這裡為止,詳詳細細的敘述了一遍。
官差謝過離開,我們也再次啟程。
某處官道上。
「主人…」
「容怡啊,以後別喊我主人了,凝兒這次病癒,也多虧了你多年的照顧,以後你就在我身邊,喊我一聲「夏大哥」就行了。」
「主…」
「夏~夏~大哥,我們這是去哪兒?」
「目前我妻女的去處都已知曉,雖心有所牽挂,但短時間也無法團聚。但有一事,凝兒體內十幾年的邪氣,我必須調查清楚,為她討回個公道,既然事情是在族內發生的,這次我就去一遭,順便取回我應得的。」
「駕~」
「駕~」
二騎絕塵。
夕陽下西行的官道上。
「不出意外,我們明日就能到達瓊城了。」
秦老師說完稍稍掀開了窗帘,外面一個馬夫正在卸著車裡的貨物,還有幾個挑夫排著隊等待搬運,看來又來到一處小鎮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