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結局已定
雖說曙願已經被花骨融合了,現在的曙願便是花骨,可她還是她啊。
如今的她不選擇歸去,而是希望吟能夠為她引薦一位人,可究竟是什麼人能讓花骨甘願停留在世間,而這人又有怎樣的魅力?
不等他們細想,舒郡便上前來了,他的態度一改往常,對待花骨不再是病態的愛戀,而是極其的敬重。
只見舒郡單膝下跪,語氣嚴肅地說:「母親,舒郡已經尋到了那人的線索,只是...」
花骨微微一笑,轉身便點在了吟的眉心,而她的指尖泛起了微微紅光,一段記憶也如潮水般涌回他的腦海。
腦海中多出了許多現代的科技以及建築,並不斷與現在的記憶交織、碰撞,因此,吟有些記憶錯亂,而這是花骨與舒郡在期待的結果。
第一個穿越者——吟,他既能創造先例,來到此地,又能躲過花骨三千年的追捕,也許在這期間花骨對吟尚有情愫,但她絕不可能無視這個威脅穩定的異常。
「母親。」
舒郡的呼喚讓花骨有些不悅,致使她語氣不善地問了句:「何事?」
「沒...沒什麼。」
這一次,舒郡出乎意料的不敢在花骨面前撒嬌,甚至表現得唯唯諾諾,花骨則提醒道:
「你我只是上司與下屬、創造者與機關造物的關係,也許在我意識不健全的時候會對你好,可現在,我已經恢復了。」
「母親,可是...」
舒郡拉著花骨的手,而刺骨的寒氣則順著花骨的手爬上了舒郡的手。
花骨此時釋放的寒氣可是連寒霜都難以承受,畢竟是冰痕無涯加上寒霜壺的寒氣,可舒郡還是繼續硬撐著,沒有絲毫放手的徵兆。
即使撐到全身上下都打起了霜,他還是繼續撐著,舒郡賭對了。
不等他堅持不住的時候放手,花骨先停下了寒氣的蔓延,回頭看向舒郡,她的眼裡帶有淚光,可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舒郡,說說你找到的線索吧。」
被凍得瑟瑟發抖的舒郡嘴角微微上揚,畢竟他的這種『努力』沒有白費。
舒郡看向還在消化前世記憶的吟,眼裡輕蔑差點點就讓其他人發現了,但他可不敢讓花骨等太久。
「吟原名李玉燦,他...」
「舒郡?」花骨詫異地看著舒郡,她可不想聽廢話。
花骨的呼喚讓他不敢再拖,趕忙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母親希望引薦的人名為諸葛亮,是三國時期蜀漢丞相,病逝於五丈原,聽聞他的棺材,直到吟的時代也沒有找到。」
「跟我想的一樣,他算到後世之人會想辦法找到他的墳墓並掘墳,想圖個清凈罷了,那秦始皇也不差,修的陵墓讓後世人不敢輕易入內,倒是大張旗鼓地為自己圖了個清凈。」
「母親,你都知道了?」
不等花骨回答,吟便上前掐住了花骨的脖頸,舒郡見狀剛想一劍將吟封喉,卻被花骨的左手食指抵住。
「你究竟是誰?!」
吟的前世記憶似乎將今世的記憶頂替,而現在的他一看到花骨,眼神中的恨意讓人無法忽視。
這讓舒郡不明白跟他一樣愛花骨至骨髓的吟怎麼敢下此毒手,但是看花骨的表情,她似乎早有預料。
果不其然,她說出了自己與吟最初的糾葛:
「你應該知道我是誰,那個被家族要求與你通婚的花玖以及你面前的花骨。」
一聽到這,吟難以置信,可在他的記憶中,確實有花玖這個人,可是他們從未見過面,但他的記憶中有個叫花酒的女孩,雖然霸道,但對他的照顧無微不至,即使隱瞞了身份,花酒始終如一,這便是他能夠認定的唯一。
想到這,吟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不等他開始自我欺騙時,花骨便將他強制拉了回來:
「我乃花骨,也是花玖,也可以是花酒。」
「不,不會的,不會的!」
待吟說完這句話,他這世的記憶終於回歸,也許因為是逃避,吟前世的記憶才會將今世的記憶放回。
「感覺如何?」
花骨將手伸向吟,而吟還沉浸在剛剛的迷失感中,以至於沒有反應過來。
等吟反應過來的時候,花骨早就把手收了回去,對吟態度出奇地冷淡,而吟長嘆一聲后,便問道:
「我們已經沒有夫妻關係了嗎?」
「那就得看看你怎麼回答我的問題了。」
花骨是故意這麼說的,為的就是誘導吟把前世的記憶抽離些許出來,雖然她自己知道大致過程,但還有太多細節沒有注意。
吟也沒有辜負花骨的期待,他成功地將前世的記憶抽離了些許出來,可這並不是吟和花骨想要的,而是吟穿越前的最後所見。
在這點記憶里,吟莫名喝下了一杯放了毒藥的酒,死前見到的最後情景是花酒被一群人簇擁地帶走了,而時間也在那一刻定格,他的意識也頂替到了瀕死的余希身上,只是遺忘頗多。
「這...」
不等吟告知花骨自己讓她失望的時候,花骨便先一步開口:
「居然是最後一面,難不成我的『憶』出錯了?」
就在花骨將周圍時停的時候,阿弗勒令巴斯蓋爾便從瀟的身上脫離,他化成了一個現代的一個西裝中年男子,形象與他自己一樣穩重。
「阿弗勒令巴斯蓋爾,是你搞得鬼吧?」
花骨不想同這位共事了無盡歲月的老朋友繞圈子,畢竟不管是對花骨,還是阿弗勒令巴斯蓋爾,他們待在這裡的時間都所剩無幾。
「如您所料,但這是我必須阻止的,大腦最多只能承載兩世不完全的記憶,倘若您將吟的記憶徹底恢復,不消片刻,吟便會因為記憶紊亂而癲狂。」
儘管阿弗勒令巴斯蓋爾說出了這個兩人都無比熟知的隱患,但花骨還是要一意孤行。
畢竟對她來說,吟是她較為珍視之物,不能一直停留在不屬於他的世界,倘若是通過裂縫,他受到的痛苦將比記憶紊亂造成的痛苦還要厲害上幾倍。
解脫,人們嘗嘗掛在嘴邊的話題,明明沒有離開的決心,卻還是掛在嘴邊,到了真正想解脫的時候,要不然就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要不就是在解脫前被世界傷害著。
「阿弗勒令巴斯蓋爾,我意已決,不必再勸,更何況你的使命即將完成,『歸時』里也有你的名字。」
「什麼?」
不等阿弗勒令巴斯蓋爾再說什麼,他便回到了「域」,而他一回到「域」,便將這裡的時間調成與花骨如今所在的世界一樣的流速。而等了不過區區幾分鐘的「幸」們迫不及待地上前詢問。
塵央然:「怎麼就你回來了,花『幸』們呢?」
阿弗勒令巴斯蓋爾沉默不語。
塵決笙:「你倒是說話啊!」
秦吾煙見狀,將塵決笙拽了過去,而阿弗勒令巴斯蓋爾依舊沉默不語。
秦歸鳳:「阿弗勒令巴斯蓋爾哥哥,姐姐她們究竟發生了什麼?」
秦不復(秦吾煙):「是啊,還請你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
也許是阿弗勒令巴斯蓋爾心軟了,或許是認為他們有資格和能力知道花「幸」們的想法,於是鬆口了。
「她們還有未盡的事情,比如愛人,或是摯友。」
聽到這裡,大家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塵於緣那懸著的心也放下了,畢竟自己就是花骨之前說過的會偷偷跑下「域」的「幸」。
在花骨這,七人間的氣氛有些怪怪的,就不說吟對花骨還抱有愛戀,旁邊的舒郡可是虎視眈眈,溫雪和瀟兩人還沒弄清到底是戀人,還是一生的摯友,而琉鶴十分煩躁,她想要離開這裡,跟沈延明一起去深淵玩玩。
「琉鶴,帶沈延明去看看魔都是怎麼樣吧。」
琉鶴的小心思早就被花骨看穿了,就是沈延明還是不敢去,畢竟從小被灌輸魔族邪惡、狡詐、強大、殘忍,可真實的魔族除了強大其他完全相反,花骨此舉不僅是隨了琉鶴的願,更是想要沈延明同沈漠清一樣看看這魔都繁華,看看花骨承諾的盛世!
對於溫雪和瀟,花骨先是思考了少許時間,隨後給她們那糾結已久的關係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你們兩人應是摯友,並非戀人,雖然瀟的前身是新時代女性,並且喜歡女人,但瀟很有分寸,她從未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還幫過你許多次,況且你自己也不能脫於世俗,你對於戀人的關係是隱性抵制的情況,對於摯友,你是盡心儘力,所以你們應是摯友,而戀人的關係難以出現,還請不要擔心。」
溫雪和瀟聽后,頓時恍然大悟,可不等她們道謝便身處深淵之中。
這樣一來,其他人都走了,剩下的兩個就好辦了。
「舒郡,要跟母親一起走嗎?」
只要是花骨說的,舒郡斷然是不會拒絕的,只是舒郡的眼神竟意外地從花骨身上轉移到吟的身上。
像這種小心思,花骨怎麼可能看不出,她嗤笑一聲,隨即便說:
「相公是不能陪我去的,再愛都不行。」
聽到這,舒郡是鬆了口氣,而吟卻是提到了嗓子眼,他也許能理解花骨,但他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娘子,你為何不能帶上我?」
「你不屬於這裡,你跟舒郡差不多,但舒郡到底還算是『域』的一份子,而你是另一個世界的一份子,即使『域』地跨無盡歲月、空間、時間、次元跟維度,但你只是其中小小的一份子,無法承受在『域』移動的痛苦,神形具滅是最輕的後果。」
吟明白花骨的擔憂,可從某種意義上講,兩人畢竟是陪伴了近四千年,縱使此世短短二十餘載,吟依舊願意為愛赴湯蹈火,畢竟自己已經卸任,沒有了束縛。
可吟並非徹頭徹尾的為愛衝鋒的勇士,「域」,從未在任何文獻和記錄中出現,即使是神族遺迹也沒有這個詞,值得一問。
「不知娘子口中的『域』究竟是何處?」
「『域』,乃我建立之地,神域尚可知道有這麼個地方,神域那是絲毫不知,唯有神始可以知曉大部分內容,而神始之上是我和其他八位,稱為『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