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 縱虎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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矢如飛蝗,勁風破空,剎那間呼嘯而來,屋檐下人影一閃,一個平貼在檐下的人忽然飄落地面,箭雨中輕煙般從門口掠過窗戶,手中刀光連連閃動,勢如破竹,只聽『錚錚』聲不絕於耳,如暴雨連打屋面,似善操琴者狂撥琴弦,十二支神箭瞬間齊齊被攔腰斬為兩斷,人影絲毫未停,腳尖輕點地面,已從屋檐下斜斜竄出,閃電般向對面屋頂白勝天掠去,身形之快,舉世罕見!
白勝天見十二支羽箭竟被瞬間削斷,頓時目瞪口呆,忽見人影已向自己掠來,大吃一驚,反手一探箭壺,十二支羽箭疾如流星,離弦后便分散開來,形成一個圓圈,向已在半空的人影射去!
掠起的人影已到了半空,見羽箭迎面射來罩住了自己,其勢強勁,其音凄厲,已避無可避。空中人影忽然剎那間出刀,刀光一閃,『錚錚』聲中,十二支羽箭已紛紛落地,空中人被箭矢一阻,飄落地面。他絲毫未停,腳尖又點,身形再次竄起,直朝屋頂掠去。
屋頂已空無一人。
淡淡月光灑在長街上,空曠而寂寞,午夜后的長街空無一人,一匹白馬絕塵而去,白馬上乘坐著一個白衣人,已在幾十丈開外,方七站在屋頂,輕輕嘆了口氣,慢慢還刀入鞘。白衣白馬轉眼消失在長街盡頭。
南宮嘯空站在屋門口,奇怪的看著屋頂的方七,喃喃道:「好快的刀!」
軒轅弘淡淡笑了笑,沒有說話。
南宮嘯空微嘆道:「方家的神龍刀法果然名不虛傳,今天總算見識到了!」
軒轅弘微笑道:「你看他的輕功如何?」
南宮嘯空皺眉道:「只怕已不比小神龍慢了。」
軒轅弘笑呵呵道:「你是說他的刀法還是輕功?」
南宮嘯空道:「刀法輕功只怕都不在小神龍之下了……」他忽然皺了皺眉,道:「我只奇怪,他這樣的人,為什麼甘心做一個只能在小酒館喝那種最劣質酒的浪子?」
軒轅弘苦笑,輕輕嘆息道:「禍患常積於忽微,智勇多困於所溺,這兩句話你該聽說過吧?」
南宮嘯空皺了皺眉,又點了點頭,忽然低頭不語。
軒轅弘笑道:「小兄弟,下來吧。」
方七點點頭,仰頭看了看天邊的明月,輕輕嘆息了一聲,躍身而下,慢慢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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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嘯空輕輕拍開蘭玉的穴道,扶著她起來坐下,蘭玉仍驚魂未定,軒轅弘微笑的看著她。
紫衣人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軒轅弘忽然嘆了口氣,皺眉道:「這下可把老叫花子難住了……」
蘭玉聽著他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愣了愣,遲疑道:「老前輩,怎麼了……什麼事?」
軒轅弘苦笑,扭頭看了看地上的紫衣人蒙面人,滿滿斟了杯酒,舉到唇邊,又嘆了口氣,淺淺酌了口杯中酒,輕輕搖頭嘆息。
蘭玉皺著眉,不解的看著軒轅弘。
南宮嘯空也扭頭看了眼紫衣人,居然也倒了杯酒,一飲而盡,然後低頭不語。
方七看了眼紫衣人,慢慢走到床邊,久久看著床上昏睡的俞夢蝶,目光中既有愧疚、痛心,似乎也有猶豫和惆悵,眼神一時極其複雜。
蘭玉迷惑不解的看看軒轅弘,看看南宮嘯空,又看看方七,她忽然發現,似乎這屋中的人都知道怎麼回事,唯有她一個人不明白究竟。
軒轅弘忽然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嘆了口氣,道:「解開他的穴道,讓他走。」
南宮嘯空皺了皺眉,慢慢抬起頭來,咬了咬嘴唇,仍在猶豫不決。
蘭玉吃驚道:「讓誰走?讓他走?」她忽然明白,令軒轅弘和南宮嘯空左右為難的竟然是地上躺著的紫衣人,蘭玉盯著紫衣人,奇怪的道:「可是他……他剛才差點要了你們的命!」
軒轅弘點點頭道:「嗯。」
蘭玉皺眉道:「嗯?」
軒轅弘苦笑道:「現在我們都還活著。」
蘭玉道:「可是他武功很高,放虎歸山,以後會後患無窮的!」
軒轅弘點頭道:「我知道。」
蘭玉道:「老前輩既然知道,仍要放他走?」
軒轅弘苦笑道:「非放不可。」
蘭玉吶吶道:「為什麼?」
軒轅弘嘆息道:「不是我一個人要放他走,嘯空也有這個意思,不信你問問。」
蘭玉看著愁眉不展的南宮嘯空,道:「你也想放他走?」
南宮嘯空沉默了半晌,點了點頭。
蘭玉忽然笑了,笑道:「看來這屋中不明白的只有我一個人,你們要放他走請隨便,我一點都管不著。」她話中的譏誚之意已經十分明顯。
南宮嘯空輕輕嘆息了一聲,緩緩道:「世伯說的是對的,我們只有放他走。」
蘭玉又扭頭看了紫衣蒙面人一眼,忽然吸了口涼氣,皺眉道:「難道……你們已知道他是誰?」紫衣人雖然蒙著面,若非已經知道他是誰,誰又會這麼輕易放走一個差點一劍殺了自己的人。
軒轅弘苦笑,南宮嘯空也苦笑不語。
苦笑有時候就是承認。
蘭玉道:「莫非他是楚英布?」
軒轅弘苦笑道:「他若是楚英布,我絕不會放他走。」
蘭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軒轅弘淡淡道:「楚英布自有師父管教,他若是楚英布,我們只要把他交給北海神君就可以了。」
蘭玉忽然眼前一亮,道:「莫非是澹臺天慶?」
軒轅弘點點頭,南宮嘯空低頭沉默不語,臉色極為難看。
蘭玉輕輕舒了口氣,她現在終於明白軒轅弘和南宮嘯空為什麼這麼為難了。
軒轅弘慢慢酌了口酒,緩緩道:「他們讓澹臺天慶來行刺,本就是萬無一失的好辦法。」
南宮嘯空點了點頭,道:「他們抓住蠱毒發作的時機,我們又絲毫沒有還手之力,澹臺天慶武功高強,本來的確可以一劍兩命。」
蘭玉明白,軒轅弘如果被澹臺天慶一劍殺死,不用他再動手,南宮嘯空蠱毒發作,那種噬心裂肺的痛苦,一定會讓南宮嘯空自己自絕身亡。
軒轅弘微笑道:「就算他沒有得手,我們也不能把他怎麼樣,最後還得放他走。」
蘭玉緩緩點了點頭,她知道,軒轅弘一代名俠,早年和澹臺天慶的父親澹臺觀松交遊,兩人關係極好,他絕不會忍心把故人的後代骨肉置於死地。南宮嘯空也一樣,靖南庄和太岳山莊本就是世交,江湖上講的就是一個『義』字,儘管澹臺天慶已和他翻臉,他也不能讓幾代世交的交情斷送在自己手裡。
軒轅弘看著南宮嘯空,微笑道:「既然必須得讓他走,遲走不如早走。」
南宮嘯空點點頭,輕嘆一聲,起身輕輕拍開紫衣人的穴道,緩緩回到桌前。
紫衣人慢慢站起來,撿起地上長劍插入鞘中,雙目冷冷地掃了一圈屋中人,冷笑一聲,轉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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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嘯空忽然嘆了口氣,輕聲道:「等一等。」
已走到門口的澹臺天慶站住,頭也不回道:「什麼事?」
南宮嘯空道:「我只希望你明白,沒有下次了。」
澹臺天慶冷笑道:「你放心,下次我若抓住你,也放你一條生路。」
南宮嘯空苦笑道:「謝了!」
澹臺天慶嘴角掠過一抹冷笑,道:「不客氣!」
南宮嘯空嘆息道:「我希望你能明白,楚英布這個人心腸歹毒,城府極深,你跟著他,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澹臺天慶道:「哦?那我應該怎麼辦?」
南宮嘯空苦笑著看了看軒轅弘,無論誰都聽得出來,他這句話中充滿了譏誚和挖苦之意。
軒轅弘嘆了口氣,道:「你若肯聽老叫花子的勸,趁早回太岳山莊去,修身養性,怡然自樂,好好做你的莊主,不要再圖謀什麼大事了,否則,太岳山莊二百多年的基業,就要毀在你手裡了。」
澹臺天慶屋外黑沉沉的夜色,半晌,道:「說完了嗎?」
軒轅弘笑了笑,道:「你也知道老叫花子和你爹的交情,你不叫世伯也就罷了,但千萬聽老叫花子一聲勸,及早回頭,說不定老叫花子以後到了泰山,還能討杯水酒喝喝。」
蘭玉看著軒轅弘的滿頭蒼白的頭髮,心中不由暗暗嘆息。她不知道,這位被武林中尊稱為『俠義丐王』的老人,何時對別人這樣苦口婆心,甚至有點低三下四的說過話?!
澹臺天慶輕輕嘆了口氣,抬頭看著天邊的明月,緩緩道:「世伯,晚輩的事,就請世伯不必操心了,大丈夫立於世間,自當成就一番偉業。至於丐幫請您放心,晚輩以後凡遇上丐幫弟子,絕不與他們為難。告辭!」說完大步走了出去,飛身掠過高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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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西斜,院中一片寂靜,只留下無數斷箭雜亂一地。
屋中一片沉默。
軒轅弘和南宮嘯空默默喝著酒,忽然已沒有人說話。
蘭玉忽然皺眉道:「方兄弟,你的傷……」
方七微笑道:「已無大礙。」
蘭玉皺了皺眉,愁容滿面道:「這佘天殘怎麼還不來!?會不會出什麼事?要不我去看看?」
軒轅弘淡淡道:「你到哪裡去看?」
蘭玉怔住了。
軒轅弘微笑道:「你放心,他的蠱毒早就解了。」
蘭玉吃驚的看著軒轅弘,瞪圓了眼睛道:「老前輩,你……你說什麼?」
南宮嘯空道:「世伯說我中的蠱毒早就解了。」
蘭玉驚愕的看了南宮嘯空半天,忽然柔聲道:「我知道你們在安慰我,怕我擔心,但這不是開玩笑的事。你知道我很擔心你……」
南宮嘯空搖搖頭道:「我沒有開玩笑,佘天殘天黑後來的時候,就已經把解藥給我了。」
蘭玉驚喜道:「真的?」
南宮嘯空點了點頭。
蘭玉皺眉道:「我還是有點不相信,你那會蠱毒發作的時候,絕不像是裝出來的!」
南宮嘯空微笑道:「可那的確是裝出來的。若不如此,怎麼能引來澹臺天慶和穿雲神箭白勝天。」
蘭玉看了南宮嘯空半天,又看了看方七,咬著嘴唇道:「哦……原來你們都是在騙……瞞著我一個人?方兄弟的傷也早就好了是不是?」
方七淡淡笑了笑,沒有說話。
南宮嘯空苦笑道:「真是對不起你,為了把戲做的真一些,只好瞞著你了,青青也不知道,是不是?」
柳青青含笑點了點頭。
蘭玉臉色變了變,忽然又嫣然而笑,柔聲道:「只要你們都好了就行,這下我就放心了。」
南宮嘯空道:「謝謝你!」
蘭玉忽然雙頰緋紅,嬌嗔道:「討厭,老前輩和青青都在呢。」
軒轅弘忽然呵呵大笑,道:「老叫花子這耳朵越來越聾了,經常聽不見別人說話,你們說怪不怪?」
蘭玉臉頰更紅,頭垂得更低。南宮嘯空也垂下了頭。
軒轅弘微笑道:「小兄弟,你那邊怎麼樣?」
方七微笑道:「稟九公,死了一個,活著一個,牆上還釘著一個。」
軒轅弘皺了皺眉,笑道:「哦?走,看看去!」
月光透過屋頂圓洞向牆上投下淡淡光束,方七走進房間的時候,立刻就感覺情況似乎有些不對了。推薦:在線看電影、電視劇、動漫就上,高清、高速、免費、無廣告(雲軒信譽保證)www.xsm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