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065 朕的哥哥裝失憶
不管是什麼時候,厲清弘總是溫柔的。
但現在,陛下覺得他就是裝的,這大尾巴狼,終於露出了他本來的面目。
什麼溫柔!
他都已經哭著說不了,可這人依舊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然後一遍又一遍的問他,下次還敢嗎?
霍稷抿著唇不說話,眼角眉梢都透著緋紅,偏偏又因為過度的刺激忍不住發出几絲呻/吟。
然後,抱著他的人動作就更狠了。
戰場已經從水汽遍布的淋浴間轉移到了休息室的大床。
不僅僅是床,還有沙發,拉著床簾的窗檯,幾乎都被折騰的一團亂。
霍稷是怎麼睡過去的他已經不記得了。
痛並快樂著,大概說的就是他現在這個狀態,實在是……太過了。
天黑的時候,厲清弘才抱著霍稷從休息室出來,陛下身上蓋著一條毛毯,臉也被遮的嚴嚴實實的,一出門就被抱上了等在休息室前的車。
直到車子絕塵而去。
看著遠去的黑色轎車,馬場經理這才松下一口氣。
老闆今天的樣子,真的是太可怕了。
心悸之餘,又有一個疑問冒上心頭,那個被他抱在懷裡的人是誰?
懷裡的人已經逐漸清醒,身體還在忍不住打顫,腿根處都是麻的。
腿軟的滋味是什麼,陛下算是徹底領教過了。
厲清弘伸手摸著他的腦袋,有些慶幸地說道:「還好。」
沒發燒。
霍稷心裡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惡聲惡氣地說道:「一點也不好。」
下午的運動太過費嗓子,這會聲音都是啞的,這語氣沒有一點威懾力,反倒是透著一點撒嬌的味道。
陛下生氣了,他現在不想說話,可偏偏人還在厲清弘懷裡,只要一抬頭就能看到這張臉,乾脆閉上了眼睛。
厲清弘低下頭,跟他額頭相對,低著聲問道:「你知道當我看見那人一鞭子抽在馬背上的時候,心跳都快停了嗎?」
這是一種無法描述的后怕,哪怕只是想到這人有一點受傷的可能,他都覺得心有餘悸。
霍稷微微動了一下,可還是閉著眼睛不願意看他。
厲清弘也不惱,只是抱著他不鬆手。
他們在休息室待了大半天,消耗光了所有的體力,雖然他不說話,可肚子卻是咕咕叫起來,聲音極為響亮。
厲清弘動作一頓,隨即輕輕笑了一聲。
霍稷猛地睜開雙眼,抬手掐了一把他的手臂,咬著牙罵了一句髒話:「笑屁。」
車子很快駛入莊園,厲清弘抱著人下車,直接去了餐廳。
桌子上已經備好了熱騰騰的飯菜。
陛下坐的那張椅子上已經放上了軟綿的墊子。
周圍沒別人,霍稷也沒顧著那點面子,神色如常地坐了上去。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由著厲清弘鬧了他一下午。
一開始是愧疚,帶著補償和安慰的心裡,可後來嘗到滋味,自己也沉淪在裡面,但是再後來……
厲清弘沒有坐到對面的位置上,而是在他身邊幫他布菜,這溫順的態度,跟剛才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霍稷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對方的伺候,變本加厲地奴役他,雞蛋裡挑骨頭一樣地吃了一頓飯。
厲總全盤接受地將人給服侍好了,洗護一條龍服務結束后,將他放在了大床上。
可惜,陛下並沒有能睡覺,原本下午計劃去公司的,這下好了,所有的東西都積壓到了晚上。
只能坐在床頭兢兢業業地熬夜工作。
年底事情太多,就要放年假了,要在放假之前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
同樣忙的人不只是他,兩個人坐在床上,各佔一邊,一直到深夜。
霍稷揉了揉眼睛,看著一旁帶著無框眼鏡的男人:「我渴了。」
厲清弘立馬放下手裡的東西,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他:「是不是困了,先睡吧。」
霍稷:「還不都是你。」
厲清弘:「嗯,怪我。」
霍稷拿他沒轍,凶的時候凶的很,可認錯的時候,姿態低的很。
熬著將最後那點東西弄完,看完的郵件發給姜勤以後,縮進被窩,沒一會就睡熟了。
厲清弘替他將被子蓋好,拿著電腦去了書房。
第二天一早,霍稷就收拾好自己,帶著一大堆的材料去了醫院。
霍柏做完手術以後,他因為發燒生病,到現在都沒有去醫院看過他。
老頭子已經沒事了,順利地出了院,有楚淑珍陪著,他倒是不擔心,等忙完這陣,他也要回家過年。
厲清弘一大早不見人影,陛下知道他最近忙,身邊的位置涼冰冰的,估摸著一夜沒睡。
該!
陛下拎著包到醫院的時候,病房裡很安靜,一直照顧霍柏的紀琳琳也不在。
霍柏手裡捧著一個平板,不知道在看什麼,瞧著霍稷進來,下意識地將平板給倒扣在被子上。
霍稷眼神落在平板上,什麼都沒問,卻是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雖然你都不記得了,但是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跟你科普一下這些東西。」
霍柏看著他手邊的包,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霍稷便拿出了一沓厚厚的文件。
「年終的這些報表不能我一個人承受,你說是不是,哥哥。」
哥哥兩個字頗為咬牙切齒。
霍柏剛想開口,又被霍稷給堵了回去:「別跟我說你不記得啊,失去了記憶又不是變成了弱智,你要是有哪裡不懂,我都可以講,哥哥這麼聰明,不會這點東西都學不會吧。」
霍柏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手裡就多了一份報表。
多年的職業習慣讓他下意識地盯著手裡的表看了起來。
霍稷沒說話,眼睜睜地看著大哥的表情變了又變,手裡翻看的速度越來越快,面色也越來越黑。
霍稷眼裡閃過一絲狡黠,自己翻開一份,一邊看一邊說道:「哥,我覺得自己還挺有當領導的天賦的,雖然這最後兩月業績沒提升,還有些下降,但好歹沒到倒閉的地步,已經很滿足了。」
霍柏沒說話,看完手裡的東西放在一旁,卻是主動伸手拿過霍稷手裡的那部分,看過幾頁之後,腦袋上青筋微跳。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種東西……誰發給你的?」
霍稷垂下眸子,滿不在意地說道:「當然是各部門的負責人發給我的,總不能是我自己做出來的。」
霍柏抿著唇不說話。
霍稷:「哥,你是不是看不懂啊,沒關係,哪裡不懂,我可以給你講的。」
說完又帶著點喜悅說道:「你這腦袋醫生也沒查出什麼毛病,失憶的原因還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我認識一個醫術非常好的中醫,過了年就讓他給你看看,他還挺厲害的,估計喝上兩三個月的中藥,這記憶說不定突然就恢復了。」
霍柏握著報表的手微微縮緊。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紀琳琳手裡拎著早飯進來,看到霍稷揮手打了個招呼。
「我買了一些早飯,你要不要一起吃。」
霍稷彎腰從霍柏手裡將所有的東西都抽走放進包里,然後擺擺手:「我吃過了,公司里事情多,先走了,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霍柏欲言又止,眼睜睜地看著霍稷將那些東西放進包裡帶走。
霍稷走後,紀琳琳將早飯一件一件地攤開。
「這是我一大早起來做的,你今天可要吃光。」
霍柏有些食不知味,一想到剛才看到的那些東西,頓時覺得這些精心做出來的早飯也有些沒滋沒味。
不是不想吃,這壓根吃不下。
他終是忍不住,放下筷子,拿出剛買的新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手機那邊傳來姜勤的聲音:「喂,你好,請問您是?」
霍柏閉了閉眼,緩緩開口:「是我。」
霍稷拎著那些東西走出醫院,心情好的很。
那天從醫院出來以後,覺得自己的退休生活遙遙無期,甚至想著找蔣乘風給他看看腦袋。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回憶著霍柏的笑,就覺得哪裡不對勁。
原本今天只是想詐一詐他,沒想到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作為工作狂人設的男主,看到這種報表還能忍住當場不發飆,這忍耐性也不錯了。
他出了門便讓司機帶他去了公司,再過兩天就要放假了,最近也沒什麼緊急的項目,公司里的氣氛也比較的浮躁,工作的間隙,都在討論著過節的事情。
什麼時候買票,春節去哪裡玩,該買些什麼節禮。
總之就是熱鬧的很。
霍稷也沒多說什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他們鬧去了。
今年因為霍柏出事,年會也沒有舉行,現在再籌備時間也來不及,霍稷便讓姜勤發出通告,等節後過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將今年的年會給補上。
眾人又是一陣歡呼。
只是在辦公室的時候,他就注意到姜勤的表情有些奇怪,心不在焉的,跟平日里的狀態不一樣。
霍稷在簽完最後一份文件以後,突然說道:「我早上去了一趟醫院,大哥應該聯繫你了。」
姜勤脫口而出道:「原來是霍先生你安排的?」
霍稷緩緩地勾起嘴角,果然是這樣。
霍柏的失憶只是暫時性的,並不嚴重,從他被救回來開始,這人可能就已經在慢慢恢復記憶了。
醫生沒有查出他的腦袋有毛病,也許並不是因為查不出來,而是確實不存在有問題的地方。
霍稷將文件拿給姜勤,面色如常地說道:「大哥是不是讓你將年底的報表都發給他?」
姜勤:「這也是先生安排的嗎?早知道是這樣,那我就給霍總了。」
霍稷有些意外:「你沒給嗎?」
姜勤抓了抓腦袋:「畢竟現在是您做主,沒有你的允許,這些東西不能擅自發出去。」
霍稷點了點頭:「如果他再問你要什麼,不用過問我的意見,都發給他,挑最難解決的。」
姜勤訥訥地點了點頭,總覺得霍先生笑的有些詭異呢?
既然霍稷都已經這麼說了,姜勤便將早已經整理好的文件打包,發到了霍柏的郵箱里。
這些都是需要處理的文件,有一部分在霍稷那裡,剩下還沒解決的,姜勤一股腦都發給了霍柏。
他太信任霍總了,也特別崇拜這個男人,不管什麼時候,總能將事情給完美的解決。
姜勤想到霍總跟他說的話,雖然現在還不能出醫院,但是重要的文件都要給他過目。
本來還擔心要是冒然給了,兄弟兩個會有嫌隙。
現在想來是他多慮了。
醫院裡,霍柏坐在輪椅上,讓紀琳琳將他推到床邊的桌子上,上面放著一台筆記本。
熟悉地打開郵箱,排在第一的就是今天早上霍稷給他看的保鏢。
霍柏做好了頭疼的準備,沒想到一點開,裡面的內容跟他早上看到的截然不同。
霍柏一愣,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