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敵方中路被兩次單殺,楚橋嶼在中路線上建立了巨大的優勢。

喻瀾來中路抓過幾次,多次殺掉對面前來協防中路的英雄,在二人的快節奏下,很快把中路一塔推掉。

「失誤了,我的。」中路一波團戰,在空了一個技能,沒能帶走對方殘血的輔助后,楚橋嶼主動背鍋。

太久沒玩中路了難免手生,上波的情況是他腦子裡知道該怎麼操作,手上反應卻慢了一下沒跟上,因此遺憾地放走一條漏網之魚。

喻瀾請求集合,幫他打下對面野區的藍buff:「沒事,小問題。」

楚橋嶼皺眉:「低級錯誤,下次我不會再犯。」

喻瀾認真地說:「你夠厲害了。」

楚橋嶼笑了:「都是野王哥哥幫忙抓的好。」

躺在泉水裡的adc小初聽得眼皮直跳。

中野聯動,節奏帶到飛起,他們兩的打法都是打得又凶又穩。

空情慫慫地鎖下安妮。

空情咬牙:好氣,流免你快鎖下鳳凰教他做人!

看起來浪得不行,能操作的時候絕不會保kda,因此總在死亡邊緣徘徊,卻奇妙地沒有在任何一次關鍵時刻掉過點。

流免,職業中單,怎麼可能?

第一把,楚橋嶼對線期拿了對位兩個人頭直接經濟起飛。

如果這把楚橋嶼真拿出鳳凰,他自己本命鳳凰,太了解英雄本身的特性和打法。

因此還收穫了椰子的無情嘲笑:「天哪,天不怕地不怕的空情也有害怕的一天!」

可他縱橫巔峰賽高分段數個賽季,第一次用上他最拿手的鳳凰在對線上被打爆,整局不用剪輯都可以直接去投稿「無盡大飯堂」。

有些彈幕跳出來唱反調。

越來越多的彈幕參與到公屏討論,直播間的人氣急速上升。

【一把傷害高又能證明什麼,只是流免開局運氣好,撿了兩個頭給他發育起來了】

他在剛才那波團戰中早早地去世了。

第二局紅藍雙方互換,媽媽永相隨隊成為藍方,優先ban英雄。

空情玩中單幾乎從沒被打到留下心理陰影,這樣的壓迫感他只在曾對線幾名特別厲害的職業中單上感受到過。

以防萬一,空情不放心地叮囑椰子:「如果流免這把選了鳳凰,你自己多注意點一些,能早點出法防就早點出法防……」

他肯定知道怎麼克制鳳凰……自然也知道怎麼玩鳳凰!

隊里的adc椰子不以為意地笑了:「空情,你不會自己被流免打爆一次就怕了他吧?」

【確實,順風的齊娜就是傷害爆炸,我一個不太會玩齊娜的偶爾前期拿到幾個頭,也能一整把順風順水】

大概是對面的楚橋嶼聽到了他內心強烈的意願,果然如他所願地選出鳳凰。

bo5的第一把,媽媽永相隨隊順利拿下。

輪到cy隊禁英雄,耳機里隊友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把ban位給哪個刺客更合適,空情靈光一閃,急忙喊道:「快,快把鳳凰ban掉!」

【免寶是不是被鬼上身了,秀到我發懵】

【流免今晚carry得讓我陌生】

空情好心被當做驢肝肺,憋了一肚子氣無處發泄。

流免在和他的對線過程中,不止一次預判到自己的技能釋放和走位。

【沒想到兒子也能有和技術流主播這個詞擦邊的一天……】

自家另個輸出位adc死亡,楚橋嶼在人數不佔優勢的情況下,能將輸出打滿,率先擊殺對方關鍵的打野,最後二打四殺死三個,在他看來已是非常carry。

空情苦中作樂地笑了幾聲,心想椰子的玩笑不無道理,他好像在一次失敗后太把流免當回事了。

空情聽了陌風的解釋,深吸一口氣,覺得隊長的考慮不無道理。

椰子顯然沒把他的苦口婆心放在心上,「嗯嗯」敷衍地應了幾聲。

身為強突進型的法刺,雙c小脆皮肯定是楚橋嶼首選的攻擊目標。

鳳凰小頭像鎖下的那一刻,他先是為即將大翻車的adc椰子幸災樂禍,幸災樂禍后又擔憂起直面楚橋嶼的自己。

他雖然安慰自己不要妖魔化流免,但在對面中單沒亮出來之前,他還是不敢再先選中路,幫隊友搶下英雄。

不少得知陣容后對比賽不抱期待的觀眾們,在得知第一把的奇妙反轉后,好奇地湧進直播間來觀戰。

【我從沒在巔峰前十上見到過這個名字,這算哪門子技術流主播】

【別踩空情,不過是他偶爾失誤一把、你家流免偶爾超常發揮一把】

就這還覺得自己失誤,對此不滿意……深藏不露的楚橋嶼未免對自己要求太高。

所以表面是他們三打四,實際團戰和楚橋嶼、喻瀾兩人二打四並無區別。

【always好久沒打高分局了,露露的威懾力還是強】

陌風也不同意把ban位留給鳳凰。他冷靜分析:「我們誰都不知道流免的中路英雄池,禁中路無異於盲ban,禁不清楚,風險太大……還是把ban位留給已知英雄池的always更穩妥些。」

彈幕被這把謎一般的走向震得恍恍惚惚。

他平時很少玩這個法師,安妮,一名代表性的工具人法師,拿錢少,不吃裝備加成也能打出大作用,說白了就是給隊友打工的。

空情常玩法核,只有別人給他打工的份,他這把主動打工完全是因為安妮可以出半肉裝且清線快。

唉,這把就先少保住自己的小命、少死個幾次,然後準備守家吧。

第二把遊戲開始,這把的空情不再如第一把囂張,安穩地躲在塔下清兵,也不敢在楚橋嶼面前狂按回城。

鳳凰的視野在中路消失,空情連忙給在下路的椰子打信號提示。

椰子雖對楚橋嶼地中單不太在意,認為他上把不過蹭了always幾個助攻發育起來,但他對升四級后的鳳凰有起碼的尊重,稍微往自家塔下靠了靠,沒再壓線太深。

椰子猥瑣發育了一會,仍不見鳳凰的蹤影,小地圖上他認為威脅最大的喻瀾仍在中路。

他膽子大了起來,在拆掉對方下一塔之後,轉線回防中路。

椰子身為小脆皮adc被切多了,自然有基本的安危意識。

他從不接近沒被輔助探過的草叢,而且這把他玩的adc技能自帶位移,還有可以偵查到附近一定範圍內敵人存在的被動。

輔助踩過的視野沒問題,自己的被動也沒警告,椰子自認為一切安全。

下一秒,卻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鳳凰當著輔助的面切死,輔助根本沒反應過來,才探過視野的草叢也有敵人蹲伏。

「什麼鬼!」被秒殺的椰子忍不住爆粗。

空情涼涼道:「早讓你小心了……」

椰子心沉了沉,不再認為第一把空情被暴打是偶然。

對方明顯有備而來,卡好視野和他的被動檢測範圍,預測到他的行進路線提前蹲守,才能讓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送回泉水。

椰子維持不住臉面,轉移話題道:「5分26,鳳凰沒閃。」

殊不知這才是他噩夢的開始。

閃現120秒刷新一次,流免的閃現一刷新就來閃開他,他基本沒幾次活下來過。

椰子被搞得每到120秒的間隔,就在小地圖上格外關注鳳凰的身影,沒看到便開始心慌意亂。

他選的adc位移多比較靈活,為了平衡強度,這個adc身板較脆、攻擊範圍比較小。

平時還能多加註意,可打團他總得進場輸出。鳳凰不出現,他就像老鼠沒膽子在貓面前頑皮一樣,根本不敢進場,只敢在安全位置畏畏縮縮地邊緣ob。

椰子打開裝備面板,發現空情早已買上增加法防的魔女,欲哭無淚地給自己預購上法防裝備。

他椰子的adc什麼時候玩得這麼憋屈過!

【流免的鳳凰玩得比齊娜可怕多了】

【玩得跟鬼一樣……】

對方c位雙雙被流免送回泉水后,助力了流免的超神。

椰子苦兮兮地找到一點安慰,對更慘的空情說道:「哈哈,流免只會在殺你時回城嘲諷啊。」

空情面如菜色。

觀眾們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

楚橋嶼殺其他人時連招便乾淨利落、行雲流水。只有殺空情時,硬要在技能中加上回城,回城的圈圈時不時在他腳底下出現,針對意味不言而喻。

【流免:專治各種嘲諷】

【免寶,你真的好記仇】

【兒子,媽媽求你放過可憐的空情吧!(狗頭)】

陌風見局勢不容樂觀,開口安撫隊友:「拖後期,等你們魔女都做出來就好辦了。」

空情苦逼道:「魔女不管用啊……」

椰子悲涼地想我們還有後期嗎,但一言不發。

如果上把的齊娜還能勉強說是毫無亮點,這把的鳳凰完全是楚橋嶼的個人秀,哪怕是最挑剔的觀眾也找不出這把他操作上的不足。

他每一波團戰切入的時機堪稱完美,總能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姿態收割敵人的性命。

明明他們家只有鳳凰一個法術輸出,對面卻人手一件法防裝備,就是對他英雄水平最好的認可。

第二局遊戲毫無波瀾地拿下,fmvp當之無愧地給到楚橋嶼的鳳凰。

【這局完全可以投稿無盡show】

【我有鳳凰省牌,但我看流免打的還是學習到很多細節,他的鳳凰應該遠超省服水平】

【所以免寶中單那麼強,為什麼總喜歡玩小鹿混】

【誰懂?可能這就是大佬的怪癖吧(點煙)】

bo5來到第三局,如果他們隊再拿下一場勝利,將拿下今晚的勝利。

小初和西瓜被楚橋嶼接連兩把中單折服,殷勤道:「哥,你想玩哪個中單?我們幫搶!」

樂清欲言又止,他本想在周年慶上好好玩他的拿手中單大展身手。可他一向秉承著誰強誰拿的原則,越看楚橋嶼打,他越察覺出他們倆的差距之大,做好了自覺補位的準備。

被三個隊友一齊盯著的楚橋嶼想了一會:「嗯……這把我不想玩中單了,來把小鹿,你們等下別ban哦。」

隊友們:「……啊?」

楚橋嶼側頭看向身邊的喻瀾,他自這把遊戲結束后低著頭沉默不語:「怎麼了,我想跟著瀾寶,不行嗎?」

隊友:「都行都行,你開心就好。」

喻瀾聞言抬頭回看楚橋嶼:「可以。小鹿帶我贏,我躺好了。」

楚橋嶼感覺他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可主持人下一秒便宣布第三把遊戲開始,隨著屏幕切向bp界面,他收回心神,準備ban英雄。

可他對喻瀾的狀態實在放心不下,在隊友幫搶下小鹿后,又偏頭去觀察身旁人的情況。

喻瀾低垂著頭,頭髮擋住了他的臉。沒人能看清他的表情,但楚橋嶼注意到,他的左手輕輕地抵在右手的手腕上。

這個動作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就像是隨意把手搭在那一樣,可楚橋嶼知道,喻瀾的右手做過手術。

輪到喻瀾選英雄,他鎖下了梵。

全場嘩然,主持人的聲音激動地提高了幾分:「這把對面控制太多了,梵根本不好飛,不是個好的選擇!可是梵是always!」

喻瀾好久沒在大型的賽場上拿出過梵,再見到他的成名英雄,大家都很激動。

楚橋嶼突然伸出左手握住他的右手腕。

喻瀾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到,抬頭看向他。

楚橋嶼仔細看他的臉,更加確認了對方狀態的糟糕,嘴唇發白,臉色慘淡。

喻瀾的身體狀況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差勁。

兩把順風的對局,遊戲時間較正常偏短,加起來不過一個多小時……

怪不得他在做了手術之後,就選擇了退役。

怪不得哪怕在和他雙排,在一個以喻瀾巔峰狀態來看無異於人機的分段,他也不會接連幾把玩對手速要求高的英雄。

楚橋嶼原本以為他在二十來歲便退役是沒法接受手術后狀態的下滑,沒想到他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了高強度的比賽了。

他把耳機的麥撥下去,低聲問道:「還好?」

喻瀾點頭。

楚橋嶼猶豫了下:「別硬撐。」

喻瀾笑了下,只是這笑怎麼看怎麼虛弱:「我會認真打的。」

楚橋嶼氣結:這是遊戲的問題嗎!

可他能理解喻瀾,他理解身為職業選手,既然站在賽場上,就會對待每一場遊戲全力以赴。

楚橋嶼頓了頓,最後還是放心不下他的手:「喻瀾,你相信我嗎?」

以觀眾的視角,只能看到他們兩個男的手放在一起,並且在小聲交流。不知道他們兩個在說什麼的觀眾們急得不行。

【遊戲要開始了,還在那摸手呢】

【這兩個男主播在幹嘛……】

【知道你們感情好,要摸回家摸,比賽時能不能正經點】

喻瀾理解了他的言外之意,毫不猶豫道:「好。」

「好,我們可以看到……」主持人看向大屏幕,驚訝地發現喻瀾和楚橋嶼的英雄進行了交換。

觀眾們的驚訝程度一點不比主持人少,彈幕量瞬間爆炸。

【卧槽,娛樂賽果然娛樂效果拉滿!】

【always玩小鹿,有生之年!】

【我的天,always玩小鹿,流免玩梵,這是什麼小情侶交換play】

【流免的梵玩得怎麼樣?】

【從沒見過……但不好說】

【媽媽我還有資格評價免寶的打遊戲技術嗎(呆)】

隊友們也呆住了。

樂清忍不住問:「流免,你梵玩得怎麼樣?」

在前兩局遊戲之後,他學會了不再問流免會不會玩。

「我打野只會一點點,」楚橋嶼輕笑道,「但你們放心,梵在這一點點的範圍里。」

早在他職業打中單之前,他還玩過其他英雄,其中就有梵。

他可是最早的那一批國服梵玩家之一呢。

有了「玩得還可以」的對比,樂清也不敢問他的「會一點點」的水平是什麼水平。

第三把遊戲在萬眾期待中開始,雙方和平發育,鮮少爆發大規模的團戰。

這把相比起前面兩把,在觀眾視角看起來就有些無聊,畢竟觀眾們看moba遊戲,比起無聊的運營更喜歡看刺激的團戰。

兩邊都打得太穩,遊戲進行到大龍刷新,雙方的人頭數還都是個位數。

cy隊趁對方adc尚在復活中,首先開始打龍。

楚橋嶼和隊友們知道對面在打龍,但他們少人,不敢輕易接團,只能騷擾對方,讓對面不能輕鬆地拿下大龍。

眼見大龍血量越來越少,觀眾們屏氣凝神,大龍爭奪戰一觸即發。

「大龍的血量不多,小初首先發起控制,龍擊飛了椰子,好,流免搶到了這條龍!」

雖然楚橋嶼用懲戒搶到了這條龍,但為了爭奪這條龍,付出了小初送出性命、樂清血量不佳的代價。

對方見自家佔優,自然乘勝追擊。楚橋嶼和喻瀾率先離開龍坑避戰,樂清沒閃現沒位移技能,在龍坑處被圍攻,死前打出了最後的傷害,但很可惜沒換掉前來追擊的陌風。

「這波流免怎麼打!隊友除了always全部倒下,對面五個人!」

梵帶著頭頂的小鹿飛入戰場,率先用一技能收割殘血的陌風,以野怪為踏板接近敵方的adc,擊殺掉半血的adc。

「他還能打!他還要殺!還能殺!」

他身姿飄逸,在一二塔之間藉助兵線和英雄打出印記飄進飄出,刷新了防禦塔攻擊間隔,減少了抗塔受到的傷害,追上了最後一個殘血逃亡的敵人。

對面狀態不佳的五個人,被帶著喻瀾的楚橋嶼追殺到了敵方高地,但一個人也沒能成功逃脫。

主持人目睹這場精彩的操作,握住話筒的手緊了禁:「這是我們三周年娛樂賽場上第一個五殺!流免的這一手梵,頗有巔峰時期always的風範!」

「等下,流免要去哪裡?」

殺掉cy隊最後一個敵人的流免,本以脫離出防禦塔的攻擊範圍,結果又走回高地塔下,接走中途掉下來的小鹿,然後才施施然地位移出對面的高地。

這一波五殺打得cy隊元氣大傷,媽媽永相隨隊穩紮穩打地拿下了這場遊戲的勝利。

他們推水晶時,主持人聲音發著抖的提前宣布勝利者:「讓我們恭喜勝方,免寶放心飛、媽媽永相隨隊!」

賽后,主持人首先把話筒遞給本場的焦點人物:「我們都從沒聽說過流免會玩中單,今天真的大開眼界了。」

「我說過我會啊,不玩是不想贏得太輕鬆,」楚橋嶼聳肩,」只是好像沒人信我呢。」

【誰知道你說的竟然是真話!】

【我錯了,我一直以為流免在吹牛,原來我才是小丑】

【有一說一,免寶不僅不吹牛,反而算得上謙虛……他說185就真的185,他說長得還行就長得巨帥,他說中單玩得還可以就對位暴殺】

【確實,你發現了盲點】

喻瀾側過臉,微笑著看他接受採訪。

青年側臉輪廓優秀,深黑色的眼睛閃著星星點點的笑意,笑容自信又張揚。

他不會因別人的嘲諷而失落,也不會因別人的追捧而輕狂,一直都是那副淡然堅定的模樣。

賽場人聲鼎沸,主持人為他歡呼,觀眾為他吶喊,嘈雜的人聲進入喻瀾的耳朵,卻被過濾得一乾二淨,只能聽到自己胸腔里如擂鼓般的心跳聲。

主持人採訪完流免后,自然不會忘記他身旁的喻瀾:「這是always第一次參加官方的娛樂賽事活動,always有什麼賽后體驗嗎?」

喻瀾接過他遞來的話筒,沒有回答主持人的問題,反而緩慢地說:「他不像巔峰時期的always,也不像任何人。他是他自己,他是流免。」

這是他的領域,楚橋嶼生來就屬於賽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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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的我真沒想攻略高冷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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