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司諾猛地驚醒過來,身上陣陣發冷,甚至還有隱隱的缺氧后眩暈的癥狀。
他這邊動靜不小,把背對著他不知道幹什麼的章宇嚇了一跳,轉頭就看到司諾從床上下來奔進了洗手間。
章宇下意識跟過去,就聽見洗手間內傳來嘔吐的聲音:「司諾你沒事吧?」
這聽起來可不太像是好的樣子。
想到之前司諾昏死在床上,章宇忍不住后怕:「要不要去醫院,你可別逞強哈。」
司諾將胃裡的東西吐掉,渾身發虛地坐在地上,原本就蒼白到無血的臉色,被燈光襯得越發顯得透明。
彷彿下一秒,這個人就會從眼前消失一樣。
章宇走進去,見他沒有回應,心裡發怵地想伸手去探探他的鼻息。
好在司諾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聲音喑啞著道:「沒事,吐出來好多了。」
他沒說自己做噩夢被嚇到胃痙攣。
未免也太丟人了。
章宇見他還能說話,懸著的心安定不少:「我去給你倒杯熱水,你稍等我下。」
說完趿拉著拖鞋出去了,不多一會捧著一杯溫水進來。
司諾伸手接過時道了聲謝。
溫水下肚,胃部好了許多。
章宇蹲在他面前:「你真沒事,要不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不用,藥物的副作用,忍忍就好了,扶我一下。」
章宇聞言伸手將他扶起來。
從洗手間出來,司諾坐在床邊,想著方才夢中看到的一切。
那個人的眼神冰冷沒有任何溫度,卻真實到讓他覺得那個人真的是在看他。
現在想起來,還讓他心口陣陣發悸。
這個夢做得未免有些太真實了一些。
「你在休息會吧,你這臉色可真夠差的。」即便司諾自己說沒事,可章宇覺得他彷彿下一面就能暈倒一樣。
司諾這回可不敢再睡了,怕睡著了再續上方才那個夢,可真是要被嚇死了。
他現在迫切地需要冷靜下來,拉開書桌前的椅子,掏出速寫本。
司諾削了根鉛筆后,開始畫畫。
他腦子裡沒有想太多,只是想做點事情讓自己安靜下來,手腕機械動作著,突然後面傳出一道:「卧-槽,司諾你畫的這是誰啊,這也太像了吧?」
章宇的驚呼聲讓司諾回歸神來,同時也意識到自己竟然將夢中那個男人畫了出來。
肅殺的眼神,殺氣彷彿下一秒就能衝破畫紙一般。
「司諾你這藏的夠深的,你畫得這麼好,之前怎麼都沒聽你說過,任居那小子還自詡有
天賦,他畫的那狗屁東西給你擦鞋都不配,老趙若是看到你這張畫,八成要瘋了,這是你準備周五上交的寫生嗎?」
章宇興奮得簡直手舞足蹈。
司諾卻一臉複雜地搖頭:「不是,我瞎畫的。」
他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將畫紙從畫板上卸下,正要收入抽屜時被章宇一把握住了手腕:「等下,你再讓我欣賞一下。」
畫被章宇劫走,司諾抬手揉了揉鼻樑,他都沒想到自己竟然無意識地就把那個男人畫出來了。
實在是夢中的那個眼神給了他太大的衝擊。
章宇盯著那幅畫看了半天,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司諾你以前是不是學過,你這畫的真
的太好了,以前怎麼沒見你說過呢,太不夠意思了吧?」
司諾不可能告訴章宇實話,只能順著他話道:「你現在不也知道了嗎。」
章宇嘿嘿笑了一聲,果然沒再多想,就想著司諾之前低調,之後想要一鳴驚人:「你放心
我誰也不會說,到時候等交了作業,嚇死他們!」
知道章宇誤會了什麼,司諾笑笑沒多言,將章宇手中的畫拿回來收進抽屜:「我去洗澡。」
*
此時返航回都星的航艦上,觀星辰猛地睜開眼睛,周圍的氣息波動,讓守在他身側副官感受到了濃重的殺氣。
「殿下,發生了什麼事?」
觀星辰臉色難看地擺擺手,示意不要多言。
可周身的殺氣卻並沒有消散。
他很清楚,方才有人入了他的夢。
作為帝國唯一的3S精神力者,這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不會有人找死地窺探他的精神世界。
但同樣他不會感覺錯,那個人不僅出現在他夢中,還看到了夢裡發生的一切,究竟是誰?
「去查一下,帝國內部是否有新的3S級別精神者出現。」
面對觀星辰突然下達的命令,副官沒有半點猶豫踏出了房間。
不管是誰,這個人有意還是無意,都要找到他。
觀星辰陰鷙地看著懸挂在遠處的佩劍,身後彷彿有一條兇猛的大魚跳出水面,發出嗡鳴。
*
司諾一手提著水桶,一手攥著畫筆和顏料,身後背著畫板來到矮牆處。
看著對面似火的楓葉林,司諾目光充滿了期待。
只是雖然透過矮牆能夠看到對面的楓葉林,卻也僅僅只能看到樹梢。
矮牆遮擋了大半的風景。
司諾想要畫的是完整的楓葉林,這就不得不要躍過這座矮牆。
他帶著這些東西,想要翻牆肯定是有些不現實,但讓他放棄也不太可能。
想畫楓葉林想了許久,今天又趕上一個好天。
畫畫的東西又都帶全了,不可能無功而返。
對面雖然是第一軍校區域,但這片楓葉林基本上自成一片,很少有軍校生會到這裡來。
按照原主的記憶,這邊應該有一個鐵門才對。
司諾順著矮牆走,不多時,還真讓他在灌木叢后看到一個破舊的鐵門,大概是年頭有些久,鐵門上有很多銹跡。
司諾眼中透出欣喜,快步上前,躍過灌木來到鐵門處,試著拉了一下,看著厚重的鐵門發出吱扭的聲響,竟當真被他打開了。
看來連老天都在幫他。
司諾笑了下,沒有任何猶豫地躍過鐵門。
果然在沒了遮擋視線的矮牆后,完整的楓葉林簡直自成畫卷。
他沒有過分深入其中,不確定自己貿然進入會不會被發現。
畢竟這裡和他們野雞大學不一樣。
將手裡的水桶放下,支好畫板,這種充滿期待又迫不及待想要畫畫的衝動,已經很多年沒有體會過了。
司諾穩定了下心神,抬眸看著不遠處的楓葉林,認真觀察后,方才在紙上落下顏色……
陸岑臉色蒼白地靠著樹,精神海出現的撕裂感讓他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死掉。
最近他正處於A級晉陞S級別的關鍵時刻,升級后的精神海會拓展一半,他的戰鬥也會提升。
只是升級的過程是痛苦又伴有風險的。
往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晉陞的關鍵時刻,如果渡不過去,就只有死路一條。
精神紊亂帶來的痛感讓他眼前出現了重影,本來感覺不好的他,想要去醫務室,結果半
路上就發作了。
以至於現在他能不能活著走去醫務室,接受搶救都不確定了。
遠遠的,依稀看到不遠處站著一個人,陸岑張口想要響對方求助,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陸岑晃了晃頭,掙扎著爬起來,不能就這樣放棄,他不能就這樣死在這裡。
他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憑藉著毅力來到這邊,卻沒有看到那個人,只看到矮牆邊支撐著畫板。
陸岑瞳孔皺縮,直覺得一陣絕望。
接著他趔趄著站到了畫前,目光觸及畫板的那一刻。
崩裂的精神海仿若瞬間被擊中了一般,他的視線再不能從畫板上移開。
原本撕裂的痛感漸漸平復,甚至一直以來晦澀黑暗的精神海域因為這幅畫有了溫暖的顏色。
他從未覺得楓葉林原來是這樣的好看。
這一瞬間,他彷彿也入了畫。
在這一刻他忘記了精神紊亂帶來的痛苦,內心之處只剩下寧靜與溫暖。
像浸泡在溫暖的水域,隨風飄蕩,溫柔的暖風吹拂在臉上,一切都是那麼的安寧美好。
眼皮一點點閉上,陸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只是醒來時他已經在醫務室的床上,周邊圍著他的教官和醫生還有他的同學。
「陸岑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陸岑靜默了一瞬,沒有感覺到那股疼痛,崩裂的精神海此時也是風平浪靜,就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他的精神等級卻跨度了一半,距離突破A級不遠了。
「我感覺很好?」
開口的聲音有些啞,甚至還帶著一種不確定性。
守在他身側的醫生笑道:「同學我們剛剛檢查過你的身體,發現你之前正處於精神紊亂當中,如果不是你朋友及時救了你,你就危險了,好在有驚無險,而你的等級也有突破跡象,算是因禍得福,我這邊給你開一些精神紊亂鎮靜劑,如果在出現這種情況,及時服用,比較好。」
司諾臨時被章宇叫過去,說是老趙突然發飆,不來上課的全部扣學分。
沒想到這都國際時代了,還要被老師用學分恐嚇。
來不及收拾畫板,司諾就趕緊回來了,坐下才知道老趙為什麼那麼生氣,原因很簡單就
是他過來上課時發現教室里一個人都沒有。
一共就7個學生,結果一個都沒來。
這誰受得了。
司諾過來的還不算慢,不過就算如此,他身體素質也讓他氣喘吁吁的,甚至眼前陣陣發
黑,喉嚨的地方腥甜。
章宇見他臉色難看:「我說你去哪了,我剛睜開眼睛就發現你不見了。」
司諾這會沒精力說話,身體上的難受還沒過去,搖搖頭。
章宇見狀連忙伸手幫他撫了撫後背:「你還好吧?」
司諾點點頭,用力眨眨眼:「我沒事,我去寫生了。」
「你去哪寫生了,你不會去楓葉林了吧?」顯然他還沒忘記昨天晚上司諾說的話。
「嗯,別說了,老趙看過來了。」
隨著最後一個人到,老趙倒也沒有罵人,只是道:「既然你們都不來上課,那就一人畫十張靜物交給我,今天不畫完不準回去。」
說完老趙轉身出去了。
教室內頓時炸開:「十張,老趙瘋了吧!」
「我平時一張都要畫半天,十張我今天還能走出教室嗎?」
「我以為老趙讓我們寫生,今天就不用來上課了,果然最恨不過趙春生了!」
「行了,有叨叨的時間不如快點畫!」
任居的話音一落,立刻有人道:「任居你是沒問題了,我們就完了。」
任居看了那人一眼,謙虛道:「十張我畫起來也費勁,所以才讓你們別浪費時間,難道還真不想回去了?」
任居因為從小學畫,比他們這裡人畫的都要好,自然而然就成了他們當中的領頭人。
章宇聞言偷偷朝司諾撇了撇嘴。
司諾看他一眼,笑了下,低聲道:「快畫吧。」
速寫靜物對於他來說並不算什麼難事。
鉛筆落在紙上,手腕轉動,簡單幾筆便在紙上落下一個圓,隨後抬眸看上一眼,再次下
面旁邊的錐體也落在紙上。
即便昨天晚上章宇已經親眼見過司諾畫畫,如今再次看到,依舊讓他忍不住想要驚呼一
聲「好傢夥」!
看一眼就把比例和位置畫這麼准?
老趙給他們的靜物並不難,還有一個球體和錐體。
司諾在畫完一張后,後面的9張完全就是粘貼複製。
「我胳膊酸死了,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我這手都是鉛筆灰臟死了,簡直能去練鐵砂掌了!」
「任居你畫多少了?」
任居:「不是很多,剛畫完五張。」
「你都畫五張了,我才畫第二張。」
「我1張還沒畫完,感覺今天要住這裡了。」
章宇擦了下手,重新替換了張紙看向旁邊已經畫完十張的司諾,正在整理東西的司諾:
「你要回去了?」
「我畫板還在外面,這些等下你幫我交給老趙吧。」
將畫好的十張靜物遞給章宇,司諾彎腰從後門離開。
其他人見他起身,驚訝道:「章宇,司諾走了,他不畫了?」
章宇看著司諾畫完的靜物:「啊,他去廁所了。」
還是先不要告訴他們,人家畫完了吧,怕這些人心理失衡。
整這麼想的時候,老趙端著水杯從外面進來。
一進來就看到少了個人,指著司諾的空位:「人呢?」
「章宇說他上廁所去了。」
章宇連忙道:「不是老師,司諾他畫完了,畫在我這裡,他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畫完了?」趙春生愣了下,伸手,「拿來給我看看。」
章宇起身將司諾畫好的十張畫遞給趙春生后回到座位。
剛剛說話人立刻低聲道:「司諾真畫完了,不會是瞎畫的吧?」
章宇翻了白眼:「你以為他是你啊!」
「我還是不相信,假的吧,司諾又不是任居,他能畫這麼快?」
「我看就是瞎畫的,沒看老趙半天都沒出聲嗎?」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任居攥著手裡的筆,眼睛死死盯著坐在前面的趙春生。
他不相信司諾畫得這麼快一點問題都沒有。
他肯定是瞎畫的。
而此時的趙春生看著手中十張簡直等同於粘貼複製一般的靜物速寫,眼裡滿是驚訝。
這一屆學生是什麼水平,他很清楚,司諾平時就是一個身體不好存在高有低的人,突然展現出這樣的畫技。
就算是他也沒有想到。
可偏偏靜物速寫不論是形狀、比例以及黑白灰關係都完全沒有問題。
換成是他來畫,也不一定有司諾畫得好了。
「老師司諾是不是亂畫的?」
「對呀,老師,要是亂畫的你可以要批評他扣他學分,憑什麼我們在這裡認認真真地畫,
他先跑了!」
趙春生冷笑一聲:「你就算再認真,你也畫不出來,司諾完成得很好,一人一張傳下去看
看。」
章宇揚起下巴,滿臉得意,傻了吧,我兄弟厲害著呢。
一張一張傳下來,原本還以為趙春生的話驚訝不已人,紛紛睜大了眼睛,就算他們畫的
不行,可還是能看出好壞之分的。
立刻就有人小聲道:「我怎麼覺得,比任居畫得還好呢?」
「司諾他藏得也太深了吧。」
「被說給我一天時間了,再給我幾年時間我也未必能畫成這樣,司諾他以前學過嗎,我
怎麼聽說他是孤兒?」
「這就是天賦吧!」
任居捏著手裡屬於司諾的靜物速寫,眼裡冒著火,怎麼可能!
司諾這邊還不知道自己畫得靜物速寫給其他人造成了怎樣的震撼。
從畫室出來,司諾直接去取了自己的畫板。
好在這邊沒人過來,不會有人動他的東西。
他走的時候什麼樣,回來還是什麼樣,將東西收好,司諾直接背著東西回了寢室。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章宇竟然提前回來了。
看到他,直接撲過來,興奮地道:「司諾你知道嗎,剛剛你的話老趙看完直接傳閱給我們
看,還有你知道任居的臉色當時有多難看嗎!」
「還有老趙在看完你的畫以後,可能覺得我們就算繼續畫下去,也畫不成你這樣了,索性讓我們回來了。」
司諾沒想到會這樣,多少有些意外。
而這會章宇看到他手裡卷著的畫,伸手:「這是你畫的楓葉林,給我看看!」
司諾也沒吝嗇直接遞過去。
畫紙在章宇手中展開,入目是一幅色彩艷麗的水彩畫。
楓葉林紅艷艷地開在畫紙上,讓人入目的第一眼,彷彿真的看到一片紅艷似火的楓葉在眼前隨風飄動。
章宇盯著這幅畫,許久未動。
司諾將手裡的東西放好,回頭看他還站在原地:「你還沒看夠,就一片楓葉林有那麼好看嗎?」
章宇抬眸,眼睛里閃爍著顯而易見的震撼。
「司諾你這畫的也太好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就是我看到你這幅畫,就好像自己真的站在一片楓葉林中,微風拂面,艷麗楓葉隨風傳來沙沙的聲音……」
司諾看他一臉陶醉的樣子,忍不住在他眼前揮了下:「青天白日地做的什麼夢,醒醒吧,一幅畫而已,被你說的神仙叨叨的。」
說完伸手從章宇手中抽走畫,捲起來隨便插在旁邊的畫筒里。
章宇見他這麼隨意立刻道:「你這也太粗暴了,不裝裱起來嗎,我真覺得你這畫比那些大師畫得還好!」
「別誇了,再誇我怕是要上天了!」
司諾失笑著轉身進了洗手間,他手上又是顏料又是鉛筆灰髒得要命。
章宇待他走後,還忍不住瞄了眼被司諾隨手丟在畫筒里的畫卷,他真心覺得那畫上楓葉林像活了一般。
司諾洗澡的時候在想,他這樣的身體想要賺錢,也只有從事一些不需要體力的,而不
花體力的大概也就只有畫畫這一種了,還是得重操舊業。
等下還是得上網查查,是不是有什麼接單的途徑。
司諾在這邊想這些事情的時候,陸岑被朋友攙扶回了寢室。
一路上朋友在他耳邊絮叨:「我說你命是真大,我找到你的時候,看你躺在地上還以為你
已經死了,結果你竟然睡著了!」
陸岑看他一眼:「那你找到我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異樣?」朋友仔細回想了下,「好像你面前有個畫板,你該不會是去畫畫的吧,你還會畫畫?」
陸岑盯著他:「你看到那幅畫了嗎?」
「什麼畫,我當時看你倒在那裡嚇壞了,我哪有心情看畫,不是,你真會畫畫?」
「我會畫什麼畫,我當時人都快裂開了,本來是想象畫畫那個人求救,結果我過去的時候那個人不在了,就只有一幅畫,一幅楓葉林,我看到那畫就覺得崩裂的精神海寧靜了,彷彿置身於畫中,內心從未有過的祥和,精神海也風平浪靜舒服的我想睡覺,你懂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嗎?」
朋友搖頭,並且伸手摸了摸陸岑的額頭:「你沒發燒啊,你說什麼胡話呢,你還學會欣賞畫了?」
陸岑將他推開,認真道:「我沒發燒,我現在清醒得很,而且我精神海也從未有過的好,我覺得那幅畫絕對不簡單,你要看到就知道了!」
「真的有那麼神,比精神紊亂鎮靜葯還好使?」
「精神紊亂鎮靜葯吃了,只會強行讓你失去意識,醒來之後能不能好轉,完全是靠玄學,那幅畫只要你看到,就會懂我在說什麼了,你現在和我去楓葉林,看看那幅畫還在不在,或許我們能碰見畫那幅畫的人!」
「不是,醫生可是說讓你回去好好休息,你能別折騰了嗎?」
「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幅畫絕對不能錯過,快點!」陸岑說著已經先一步朝楓葉林那邊跑去。
只不過等他憑藉記憶找過去時,哪裡還有什麼畫。
「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人家就算在這邊畫畫,這時候也該回去了。」
陸岑不死心地看著不遠處的矮牆:「他能在這裡畫畫,很有可能就是對面學校的人,就是不知道是老師還是學生,我們得找到他。」
朋友盯著他認真的表情,見鬼的道:「我覺得你真的該好好休息一下了,你都開始說胡話
了,就算真是對面某個人畫的,你打算怎麼找?」
陸岑轉身往回走:「我回去想想,肯定有辦法。」
朋友搖搖頭覺得陸岑可能是魔怔了。
低著頭想了一路的陸岑,回去第一件事就是登錄隔壁院校網站發了個帖子——
【懸賞:2萬購買一幅楓葉林畫作!】
朋友湊到他的光屏面前:「你來真的啊,2萬千點什麼不好,你買幅畫?」
「這點錢不多,對方可能還不買,那幅畫要是真的能治癒精神紊亂,你覺得它的價值該是多少?」
朋友聞言第一次認真看向陸岑。
如果那幅畫真的能治癒精神紊亂,那就是無價的。
陸岑如此鄭重,讓他也不免期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