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好甜

第十章

第二天，算上「替身」在內的九人全部集合，蔣導腦內構思半年的總台首檔正能量男男戀綜在皚皚白雪中正式開拍。

「小丁啊！來弄小劇場啦！咱分兩個組！先把男一、男二和男三叫出來！下一組在七點半！」早在弄打光的蔣導用VR眼鏡發出訊息。

樓璽和狗事件在夜裡。

沒走後期之前，導演也不了解經過。

可會安排A組和B組，他也是受人之託讓遲來的男四謝含多睡半個鐘。

提前代入戀綜感的蔣導根據小線索腦內OS起來。

「話說，是樓璽早上告訴我謝含感冒了，給他留個吃早點的空檔，不要低血糖。」

「嘿，奇了，他倆咋碰見的，首次好感度已經產生了嗎？好那個哦，粉紅泡泡都要出來了，是不是可以偷偷剪一段給觀眾們磕一磕？他倆一個帥一個美，一個軍工宅一個技術帝，生個孩子一定是3歲天才黑客寶寶，不磕好像不行~」

盯著4和5這兩個數字，中年人的笑容愈發親爹，第一期試播不如讓54運動先站起來吧！

也戴好VR設備的小丁老師跟上未來磕王的步伐，「來啦來啦，磕學家2號已就位，願第一期就能發掘出帥哥和帥哥的JQ！沖鴨——」

三個昨夜帶黑科技面具入睡的男主接收了節目組的任務。

「各國的神顏男們，大家好，我是派發通知的NPC！」

「男1方景【中國】，好感度：0。」

「男2金明宇（昵稱：單單）【中籍韓裔】，好感度：0。」

「男3殷少傑（昵稱：傑瑞米）【白俄】，好感度：0。」

「由樓氏VR研發的《愛因子方程式》測試版今日正式開服，請三位愛情玩家先前往地圖中的首個新手村——A組一號棚，拍攝第一段講述自己戀愛目標的小劇場。」（*您的真名僅用戶個人可見）。

一號棚開始工作。

……

一夜過去的謝含生龍活虎了。

早七點，舊手機又在震，傳來的是一段林楊同學哭著唱出來的語音：「你快回來，我的心已承受不來，你快回來，我怕我爸要突然回來——」

家人的歌聲沒打動出走已經一夜的薩摩耶。

後面又跟上一串擠爆對話框的文字。

「謝含英，哼哼，別以為我不知道幹壞事的你現在很心虛！昨晚想家後悔了吧？哭鼻子了沒有？我以一位你將來婚禮上大齡花童的名義起誓！我不允許你恨嫁到上戀綜！你不許跟其他男人結婚！你才多大啊！怎麼成天想著我爸給你備的嫁妝！」

很好，還蠻有精神的。

叛逆小舅說：「花童，你放心，我待會兒會跟出門看到的第一個路人領證，周一我還會抱著和他的孩子回家。」

能逼得他舅放這種狠話，大外甥是人才。

就此，林楊也錯失最後一次把美人舅舅留在老林家養老送終的機會。

五分鐘后。

充當那個領證路人男的樓贊助人站在安全屋的門外，他推高鏡片，招手示意：「小狗，發燒好了吧？」

謝含想找早點吃的腳一頓。

是托尼？

以為樓璽是路過布置道具的，謝含對敬業的他點了一下頭，當做二者認識的簡單招呼，等薩摩耶一早上的樓璽連忙叫住人：「別跑，站那兒，你去哪兒？」

謝含扭頭，指著羽絨服內的肚子：「我快要餓死了，我早上不吃東西會低血糖，等吃完早飯再去拍小劇場。」

「早說，我給你帶了，我私藏的香辣雞腿麵包和牛奶，」樓璽把手伸入外套夾層的兜，拽出塑料袋丟給白色萌物，他自己也拿著一份吃上了，「別人沒有啊，小賣部是地圖上的任務點，村民們也暫時不給飯，今天的每頓飯都需要遊戲任務來換。」

看見吃的，謝含哪兒還會顧得上聽他扯，嘉賓們其實目前還沒真正見識樓氏科技的厲害之處，謝含也一樣，他問，「什麼任務？上山挖野菜嗎？」

樓璽神秘一笑：「挖什麼野菜，你來參加戀綜的，首要任務當然是談戀愛，你早起沒照鏡子？你的頭上多了一個數字。」

頭？

乾飯薩摩耶關注了一下周圍。

「好感度？」

「嗯。」

「我們兩個的頭上寫著1點，這有什麼用？」

和導演完全猜的一樣。

他倆產生了『好感』。

在集裝箱房屋的門口，白色萌物毛茸茸腦袋上對樓璽產生的1點好感度過了一夜也還在。

正是跑來解釋這點的樓璽沒先說明白，他看著謝含除了狗頭以外，首次參加錄製的新穿搭。

嗯，或許是真怕冷吧，謝含用上了樓璽給他的加拿大鵝。

樓璽當初看見品牌情人節打折買了兩件，此刻的他穿著黑的，謝含的是白色。

這件羽絨服是設計給男性伴侶們的，只有一個加大號，穿在樓璽身上都會比較長，奈何男四的媽生配置太好，腰細腿長的完美比例完全不輸外國人模特。

此等適合美男出街的造型，若說有不協調的地方，可能是謝含本就違和的頭還帶了一頂外甥的護耳貝雷帽子，圓圓的體態顯得年紀很小。

這跟謝含資料上28歲中科院工程師，水木博士的人設完全是不搭噶的。

樓璽心想，「個性確實很可愛單純，一點不像這個歲數的人。生活中是高知精英，上節目變軟萌小狗，上幾期戀愛綜藝妥妥能吸粉，可惜看不到臉。不過我也認識藍海的所長，怎麼沒聽他說過這個工程師？蔣導到底從哪兒找的這種高智商、低情商，超級反差萌的男主？」

手握劇本的樓璽太好奇了，他對自家綜藝的男四『踏踏』踩著雪來了。

走近時，他玩心一起，一隻腳踢雪想嚇謝含往後邊逃跑。

冷血天使薩摩耶壓根沒躲，也不與他打鬧，只會默默站著看，手指按住眼鏡中央的樓璽觀察男四的冷漠眼神。

「真奇怪，人家總說薩摩耶是狗狗里的微笑天使，你怎麼完全不喜歡對人笑？」

「我從小面癱，臉部神經壞死，」謝含說，「NPC，你這麼早站在這裡到底是要等誰？」面具后的冷漠大叔音到現在還不覺得人家是來找他的。

「面癱？交給我，我幫你治療，」拿肩繼續頂他的樓璽親密抓住謝含的肩，他一指二人的腦袋瓜：「笨椰子，你怎麼一點都不開竅，我當然是為了等你，我們現在是全村唯一有好感度的兩個人，是朋友，我還要教你怎麼玩好這場戀愛遊戲啊。」

朋友？

愛因子玩家之一的謝含和樓璽頭頂粉紅色的『1』努力對上眼：「這就是AI說的戀情體驗？我和你有過親密的接觸？我們現在有了好感度？其他人也可以刷等級，換獎勵。」

聽懂他這話的謝含意外能吃透這個戀愛規則。

想找謝含當同伴一起測試的樓設計者笑著說：「對了，就是這樣玩的，我們都21世紀的戀綜了，光靠攝像老師全程記錄男主們戀愛的心情肯定不新奇，這檔綜藝會像一場真人愛情遊戲，全程的AI數據採集能刺激更多碰撞，產生了心動，你騙自己不喜歡那個他也沒用，因為戀綜是幫你把愛情宣之於口的。」

謝含：「你不是NPC？」

樓璽故意沒說他後期會加入主角團：「我是，這個『1』也分NPC和男主之間，你是九個男主之一，我只能蹲在路邊打醬油，好感度再高也是談不了戀愛，你要不跟我在村裡隨便練練級？」

謝含：「又麻煩你了，托尼老師，你是好人，我們先轉轉吧，七點半還沒到。」

樓璽：「滴，這張好人卡退還給你，拉好小狗，跟托尼走。」

……

一次臨時的組隊邀請原地生成。

他們碰到的第一個NPC是戴VR眼鏡的場記。

樓璽小小聲，「快看，他對我們站住了，雙手還藏著一張粉色問題卡，快點，對話他，這就是傳說中的隱藏NPC！你先拿到這卡就是你一個人的了！」

謝菜狗接受首次愛情考驗：「你好，老師，我想問一下，中午拍攝完有盒飯嗎？」

暈了的樓璽：「你還沒吃飽？我讓你打聽男主們在哪兒，然後快去獲取你未來男朋友的第1點好感度。」

不高興的『新玩家』謝含冷冷問：「第1點不是昨晚給你了嗎？」

樓璽頓住，羞羞，忘記這茬的他迴避開男四和節目組老師的眼神譴責，「對，對不起，我忘了，但我和他昨晚真的是清白的。」

謝含：渣男。

看到這一幕的場記憋笑，對著羽絨情侶裝，他也學導演自發磕上了，「薩摩耶，托尼哥，你們好甜哦，在偷偷談戀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