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YYDS

第十四章

林楊沖至謝含的父母家，停好單車的他先叫門，「奶，我是林楊！謝爺爺最近在家清醒點了嗎！」

小薩聽到了。

和粑粑長賊像的小仙女風狗狗好客地打開防盜門，嘴裡叼來一個謝含買給它的球。

洗手間有老式洗衣機在脫水，是謝含母親在那裡，小薩是從謝含爸爸的房裡跑出來的，那個充滿清高感的老人沒出來搭理林楊，他家也冷冷的。

放眼整個70平的環境只有一處惹眼點。

它們是謝含27年來活的驕傲、自我的人生。

從少年、到海軍服役照，再到和樓璽記憶重合的海嘯救援圖，照片上的謝含英永遠是男性中拔尖的俊，當兵期間的他把頭髮剪了，天天熱衷揍沙包，可衝出屏幕的漂亮眉眼更鮮艷奪目，人人誇他生的美，他卻從不笑，很浪費高顏值，這還原了池騁，樓璽他們對他至今存著痴迷感，也片面極了的高嶺之花印象。

又冷，又遠。

渾身結冰。

像碰也不能碰一下的蓬萊天上仙。

所以那個世上最不好抓住的絕色白月光是絕不可能在某個戀綜化身為一條呆狗的，至少托尼樓是這麼想，薩摩耶和謝含英這兩種生物也差太多了吧。

常年哄他的林楊和大毛糰子倒是很清楚他舅美人皮內的獃子本性。

小薩對苦逼的外甥表達歡迎，謝含沒來，狗嘴放下了心愛的小玩具，剛好，崔秀芬洗完衣服，她問，「楊楊？不忙電腦上的直播工作啦？英英開會結束到家了嗎？」

謝工周一要報道藍海。

老人家根本不知道他和林楊吵架，跑去錄製戀綜。

抱狗玩的大外甥很慫，不敢說一群老謝家備選兒婿們在綜藝節目里搶他舅，他想借走小薩用用，快點追人回來。

「早到了，奶，我想把小薩帶到我家玩一天，不耽誤狗看住謝爺爺別亂出門吧？」

他自己呢？

崔秀芬很失落沒看到行李。

本以為謝含收下5000塊是要過來住住的意思，現在看，她家氣性比天大的含英絕對不會再開口說一句我原諒你們了，連海嘯都不怕，謝家最嬌慣著養的小兒子怎會對傷害過他的親情再回頭。

在清貧的客廳，她抖抖研究所工作服和轉業軍裝常服，「也是，他一適應新環境，更不可能來住了，我剛剛用電腦整理他發表的新SCI和CNS論文，感覺他這幾年內耗很大，除了小薩，大家都不懂他。」

她不能太貪心。

曾險些身死異國，身體後遺症幾年沒恢復好的含英能活著從那次海嘯安全回家………

這就是上天最好心腸的讓步了。

……

【小天才，大博士，消氣了沒有？綜藝錄到哪兒啦？節目組發盒飯了沒有？認識朋友了沒有？】

【look，我綁架了你的狗。】

【你再傲嬌，我把它送到附近的貓咖打工去啦？】

林楊可算知道，他小舅那夜是被他的屁話給刺傷了，上戀綜也是賭口氣，和那已經被他反擊的網暴沒任何關係。

謝英英永遠是一個活的目中無人，討厭你就要討厭一輩子，任性妄為到上天的臭傲嬌。

別說他爹媽和林楊，連他的狗都必須寵著他，他未來男朋友估計是謝英英耍脾氣愛好者協會的終身榮譽會長。

謝英英和節目組金主爸爸正在村裡走。

他們把剩下的零食全發給村裡的小孩。

紅梅點綴白雪，留下腳印的他們雙雙來到樓贊助人的黑科技小屋門外，這隻薩摩耶又拿出有托尼哥罩的底氣對待自家孩子。

「勿擾，養魚中，玩完把小薩送回去，我媽更需要它。」

驗證單眼虹膜的托尼哥看到了，他問，「你弟弟？」

薩摩耶兇巴巴：「我的不孝大外甥，20歲了。」

樓璽喲喲喲：「YYDS啊，小狗，這麼年輕有人養老了。」

「YYDS啊，我舅還會養魚了，是你喜歡的鯨魚嗎，帥不帥，最喜歡哪條？」

缺心眼子的大外甥也喲喲喲他。

「快，別害羞，快點說給咱外甥聽，」『鯨魚本鯨』樓大公子把兜內的手一拔，很騷地整理髮型，起了攀比之心，「一定是小學在華盛頓上的那條最蒙聖恩吧？」

「四條，下一個目標，再多養三條，爭取中，美，韓，俄合拍四開花。」這隻薩摩耶氣氣兩個男人說，「誰說我不行的。」

被拿捏到的托尼哥一把抓他進屋想修理他的狗頭一下。

傻大姐生怕場記老師又磕54上頭，啪把門給關上。

出走薩摩耶進入邪魅霸總的隊伍。

屋外從VR視角看也出現一行字【請勿敲門，因為男四和男五正在內部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

被yellow到的冷漠椰總一臉雷到臉麻，即將享受託尼哥全方位寵愛的他發現又一華點，「你的屋子為什麼不一樣？」

這個NPC住的屋子完全不是主角們被分配的集裝箱房，而是配備辦公自動化書桌、自動販賣機、大型內嵌式衣帽間和五台工作機的里世界。

「我沒錢在北京買房，只能把家和工作整天帶著，而且我每周二要飛回華盛頓，行李太多不如統統塞一個集裝箱。」

其實有房的樓璽耍著寶，丟開羽絨服。怕謝含感到陌生，幫忙拉開飲料拉環的樓璽給他空間，又搬出東西，丟來許多成雙成對的行頭。

謝含頂著一頭衣褲，冷冷吐槽，「你是不是《了不起的蓋茨比》看多了。」

「是的，露西。」樓璽大笑。

他倆的手上有情侶棒球服、衛衣、牛仔褲、小白鞋、某某奢侈大牌的情侶鑰匙扣，還有從8年前開始蘋果公司出的所有黑白色iWatch，他甚至買了兩台索尼立拍得卡片機。

單身狗的時尚單品全是戀愛男人的氣息，彷彿他有一個從來不存在的虛擬男票。

內心想哭的樓璽看著『情侶款』陷入深深的悲桑。

「這算什麼啊，大家還不知道『愛因子』就是諧音『愛英子』，英子啊英子你在哪兒，我的阿迪王球鞋怎麼老是追不上你，我還想在藍天白雲下大聲說我……誒，這段話怎麼有點耳熟？」

「你怎麼了，表情很像失戀，」不懂他為何沉默的薩摩耶，「你家附近的商場老是買一送一嗎？為什麼有那麼多情侶男裝。」

樓璽，「你不知道當今的銷售技巧有多厲害，不止金拱門次次逼我這個單身狗吃買一送一的甜筒，我每次買衣服，一進門，櫃檯小姐就說，先生，一定脫單了吧，給男朋友也選一件同款吧。」

話說了一半。

他給謝含找出一件韓款高立領牛仔空少外套，裡頭疊穿深藍系扣開衫，再搭配學院風的雪白條紋襯衣和裝飾品黑領帶。

這身亮點是皮帶的側面白金質感，注意，別小看這條皮帶，按今天的稅率，它在著名奢侈品代購網站上的報價是9個達不溜，林楊在這裡大概要尖叫，9個達不溜，我舅舅謝含英三句話就讓陌生冤大頭為他花這麼多錢！

巧的是樓璽把謝含的尺碼全買對了。

他還讓男四走了過來，親自彎腰的金主爸爸給男四調試面具代碼，樓璽把薩摩耶的包頭款變正常一點，露出了清俊乾淨的半長黑髮。

樓璽：「頭毛好長，要去寵物店剪剪了。」

「你也玩樓氏的遊戲？」

謝含從他的電腦上看到了林楊的最愛角色蘇珊妮，樓璽居然把這個小蘿莉做桌面。

「這是我親女兒，我本職就一IT男，給人畫畫衣服，做做模型，不然怎麼會做副業來節目組接活？」

樓璽說。

上戀綜的他就是來觀察各種新角色，找靈感的，要不他怎麼光盯著這隻薩摩耶。

18x同人文里也不敢寫的人狗對話在持續。

樓璽：「我和你說，素人和明星上綜藝，如果想不淪落為陪襯的小廝，丑角和雜魚，被人家粉絲團在日後播出時吊打，第一步是你有梗，第二步就是造型。小丁宣布神秘獎勵后，三個a組男主一定會在乎，這個特殊報酬也和他們的行業是息息相關的。」

謝含：「行業？娛樂圈？」

「模特圈和體育圈也挺在乎這個，」樓璽問，「國內五大時尚周刊，男刊大滿貫最高成就，金九銀十聽說過嗎？」

薩先生不負眾望，「沒有。」

樓璽：「就是這種氣人樣子，那三個男嘉賓會想打死你的，你完全可以用他們對你的競爭者心理拿到第二次高比例鏡頭。」以及長久抓住幕後贊助人對你的好奇，懂嗎？

「我可以自己穿，請你別扒我褲子。」

高冷薩博士對什麼頂級雜誌不雜誌的東西是真的不感冒。

樓璽笑了：「你穿的是什麼啊，老頭毛褲？怎麼還全是洞？這是淘寶今年的設計師爆款嗎？」

「這是我發第一篇sci時，我媽織的老寒腿不怕褲。」

「怪不得，知識帶來的禮物有紀念意義，那脫了它，我給你身上留點新的記憶，小狗汪一下就是說好喜歡爸爸。」

傻大姐:「…………樓璽，男四，你們真是yellow的連ai都看不下去。」

被冷落的外甥則想起謝含英中二病時期也經常放剛剛這句狠話，誰說我不行的。

第一次是林楊8歲，他挨欺負，謝含英帶他去找小混混，人家嘲笑他舅太漂亮，只聽謝大神道誰說我不行，1個月後，他單挑惡勢力，被評為區見義勇為標兵。

第二次是林楊10歲，他崇拜國內當時如日中天的19歲天才電競選手——幕後玩家g神，也想退學加入對方的戰隊，卻被網吧黨們吊打，這次也是謝大神幫忙出的頭，面對一樣的質疑，他又是一句，誰說我不行的。

3個月後，謝含英把林楊先速成為一枚操作堪稱驚艷絕倫的蘇珊妮，又成功送進CB俱樂部的青訓。

5年後，他離家出走第二次回家，跟外甥一塊玩了兩天鬥魚，輟學兒童林楊也拿下樓氏vr遊戲杯的直播新人獎，為後來的國服第一老婆打下基礎。

今天再聽到這話，林楊簡直嚇尿，他真怕小舅好勝心強起來帶七八個舅夫回家，他知道謝含英完全能做到，只能痛苦看真狗狗。

「小薩，我是不是不小心造了孽，你說……」

「這戀綜錄完第一期，你會有幾個不同款式的二爸？」

……

一會兒，田埂的集合開始，不認識的a組和b組也打上照面。

蔣導和攝製組們在遠景。

主持人小丁在C位。

兩邊在觀察對方。

b組

宋老師：「男二和男三的氣場好強大……」

小博美：（「哈哈哈哈，這三個人好好笑，來上戀綜，每個人隔著一把鐵鍬，這樣顯得中間的男一看起來好矮……」

飛機哥：「男一的面具是不是和小薩有點撞……」

缺德贊助人說，「對，男一選的昵稱叫狐狸寶寶，他可能也沒想到自己會跟薩總撞臉，隊長，你認識白狐嗎？」

薩總收到了隊友的好奇目光。

到a組這裡。

棒弟說，「拿到那點不知道是什麼垃圾的小獎勵了不起啊，這塊野菜地是我的，對了。」

棒弟扭頭看方景，

「白狐，那狗是不是你表哥？」

心虛的方景，「才不是，誰說過狐狸和薩摩耶就是親戚，我是媽生臉。」

棒弟：「那我要和那隻薩摩耶做朋友。」

方景：「次奧！為什麼！」

我們才是一個team啊你這個瘋子！

棒弟：「廢話，我是人類，大家都說狗狗是人類的好朋友，誰說過狐狐是了嗎？」

方景：……他說的很對，我竟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