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失憶的名偵探9
第十八章失憶的名偵探9
一棟位於元町街角的五層磚造小樓,一樓是漩渦咖啡廳,四樓便是武裝偵探社所在。
搭乘電梯抵達目的地,入目是寬敞的辦公室大廳。
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黑色齊短髮女性正在焦躁的來回踱步。
「我們回來啦,與謝野醫生!」亂步開開心心的上前打招呼,「名偵探出馬,大獲——」
「亂步先生!」被稱為醫生的女性一個箭步衝上來,雙手摁在江戶川亂步的雙肩上,肉眼可見的驚惶,「您到底去哪兒了!這幾位……欸?」
與謝野醫生的視線落在我身邊的幸子身上,頓時呆住:「這位是……三瓶幸子小姐?」
「沒錯哦!」亂步重整旗鼓,雙手叉腰,驕傲極了,「我就說了嘛,名偵探出手,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沖矢先生微笑著拆台:「包括被綁架?」
亂步的笑容僵住,而與謝野醫生則是瞪大了雙眼,震聲質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亂步先生!」
偵探先生委委屈屈的想要拉帽子,才發現自己的帽子早就因為綁匪的粗暴而丟失了,頓時更加委屈,甚至撅起了嘴巴:「好么,我被綁架了,然後被這位好心的旅行者給救了,她甚至幫忙救回了三瓶幸子!現在我打算邀請她加入我們武裝偵探社,連入社考核都想好了!」
所以我只是瞪了占我輩分兒便宜的沖矢昴一眼,並沒有開口反駁拆台。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才小心翼翼的問道,「是、是幸子嗎?」
已經有文職工作人員打電話聯繫了她的家長,並拿來了手機,讓她與三瓶大河官員對上了話。
「咳!」沖矢昴先生單手握拳放在唇前輕咳一聲打破了這奇怪的氛圍,「保持與壞人抗爭的心是好事,但也要量力而行。旅行者,你真的沒問題嗎?」
在電話那頭髮出困惑的「喂喂?什麼很快結束幸子你做了什麼——」的質問中,幸子掛斷了電話,只乖巧的望著我。
我:「?」
這是什麼氣氛。
田山花袋裹著被子在我對面坐下,熬夜過度眼窩凹陷的雙眸里拚命的擠出了幾分高光,我能從這個艱難的舉動中體會到他對我的歡迎,不由得坐直了身體。
「您好,我是沖矢昴,目前算是這孩子的監護人與暫時的司機。」
「我很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算了,熒的模樣總會被人誤認為是未成年,甚至最初去蒙德的酒吧「天使的饋贈」點酒喝都會被質疑。
里比較安全!」
「沒錯,就是我!經過這件事我已經明白了,軟弱退縮只會被人隨意欺凌!我已經委託了一位我信得過的大人,她一定會幫我主持公道!」幸子堅定且強勢的說道,「爸爸你只要準備好酬金就行了!我最近就待在武裝偵探社,這
信息員……情報專家嗎?
「幸子,你沒事真的太好了!不然我怎麼面對你死去的媽媽嗚……」
我對與謝野醫生露出友善的傻笑:「您好,我是旅行者,希望以後能成為武裝偵探社的編外戰鬥成員。」
「爸爸。」幸子堪稱冷酷的語氣直接斷掉了她爹的嗚咽,「我要將那些欺負我的人,全都繩之以法!」
黑髮少女的眼神已經與在地下室時截然不同了——明亮,充滿著力量和希望,無比堅定強大。
未成年在外,有個監護人確實會方便很多。
「能有什麼問題?」我反問,「有我的戰鬥力和江戶川先生的腦力,一定能解決掉特洛洛……什麼來著?」
「幸、幸子?」那話那頭傳來傻眼的哆嗦聲,「你……你還好嗎?」
我肅然起敬:「您好,我是旅行者。」
「旅行者?奇怪的代號,你沒有自己的名字嗎?」
鬍子拉碴,眼窩凹陷,看起來下一刻就要因為熬夜而魂歸西天。
我也被她的明朗所感染,不禁露出了微笑。
喂,為什麼不把暫時這個形容詞也放在監護人前面啊!
我震驚的望著這個以我監護人自稱的男人。
我用力點點頭!
能看到他背後的門內不斷閃爍著游標的電子器械。
聽得出來,三瓶先生是位感情豐沛的男性。
江戶川亂步微微睜開了眼,意外的彎起唇角:「剛注意到嗎……原來如此。」
與謝野醫生這才將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愣怔之後是短暫的驚艷:「我剛剛太緊張了,都沒注意到是這麼可愛的孩子呢。」
我不清楚他是不是察覺到了我身上降低存在感的被動技能,總之就算髮現了也請不要講出來!拜託了!
我循聲望去,看到一個全身裹著棉被的黑髮男人。
幸子的臉頰又紅了起來,語氣也磕磕巴巴,艱難維持了氣勢:「總、總之就是這樣!爸爸你不用怕那些人!很快就會結束的!對吧!」
「這就是我的名字呀。」
「武裝偵探社非常缺戰鬥專員,如果是亂步先生推薦的人選……我非常期待你的加入。」
80原石呢!怎麼也得全力以赴啊!
幸子也微笑了起來。
另一道憔悴的聲音回答了我:「特羅洛普·尼克。」
「你居然想要撼動那個人,真是令人驚嘆的正義感。」黑髮男人緩步挪過來,「哦,我叫花袋,田山花袋,目前是武裝偵探社的信息員。」
在與謝野晶子的招待下,我牽住黏我黏得緊的三瓶幸子的手,與她一起在會客沙發上坐下。
與謝野醫生似乎是下意識望向江戶川亂步求證,在得到黑髮少年的點頭后,她便立即接受了這個名字,友善的微笑著:「你好呀,我是與謝野晶子,武裝偵探社的醫生,以後受傷了可以找我醫治,我很樂意為社員解決一切病痛上的煩惱。都請進來坐吧!不過這位是?」
「亂步先生和你說過[烏鴉]這個組織嗎?」
我點點頭。
「烏鴉的高層都以酒名為代稱,我剛查出來,那傢伙的代號是[田納西威士忌]……哦,這裡好像有個人了解這個酒名的含義呢。」
田山花袋所注視的,是站在我後方的沖矢昴先生。
那當然了,他也是有過「黑麥威士忌」這個代號的,提及田納西威士忌肯定很熟悉……等等!
我被突如其來的巧合震驚到,不禁脫口而出:「所以說,烏鴉就是黑衣組織嗎?」
「你也知道?」田山花袋錶情嚴肅,「既然如此,你也該知道那個組織有多麻煩了吧?烏鴉的勢力遍布全球,且成員極擅長偽裝與威脅各行業的翹首,無論是政界高層、商圈還是學術界,都埋著他們的釘子,諸多國家的特工組織都想要找到其弱點,將這塊駐紮在地球上的毒瘤拔除……遺憾的是,至今為止,誰都沒有成功。」
「會成功的。」沖矢先生推了推眼鏡,「竟然會在這裡聽到黑衣組織的消息……這不是小孩子該參與的情報交流場合。請問有更保密的地點嗎?」
田山花袋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
「我會派上用場的!」三瓶幸子堅定道。
沖矢昴微微躬身,虛心求教:「比如?」
三瓶幸子語塞:「我……」
沖矢先生輕嘆:「我知道,你是被旅行者那股氣勢給帶動了……你的變化很好,但黑衣組織是無數國家的高級特工都沒能撼動的龐大怪物,你也是其威勢下被傷及的對象。想要幫上忙的話,不如從現在就開始充實自己。
等你長大、擁有屬於自己的力量后,自然有新的犯罪組織等待你去清除。」
「現在的戰鬥,就暫時交給我們這些專家吧。」
我也立即反應過來,握住了黑髮少女的手,直視著對方的眼睛:「幸子,被人保護並不是羞恥的事情,現在被善意保護,以後就用自己的善意去保護他人。我救下你,是為了看你幸福的笑容。幸子,你願意相信我,將這件事全權交給我,留在安全的地方,耐心等我凱旋嗎?」
人都有無力的時候,單純和對方說「你又派不上用場」也太殘酷了——現在做不到不代表以後也做不到,最可怕的是語言帶來的叛逆心理導致被保護的對象亂來,反而會釀成更慘烈的悲劇。
幸子現在確實很弱,但她已經擁有了堅強的思想,以後一定會成為有能力保護他人的人。
不,哪怕不選擇保護他人的職業,只是做她自己,能夠重新綻放幸福快樂的自信笑容,也是我值得在此努力守護的無數小目標之一。
信念能通過感情與眼神傳達,四目相對良久,幸子終於理解了我的心意,露出了一個哭泣般的笑容:「我明白了……謝謝您,旅行者大人。」
「這是我不該知道的情報吧?我一定會將目前知曉的所有信息守口如瓶,包括參與交談的幾位可能與此相關,也統統忘掉。」
「唔,不得了,真是個聰明的好苗子。」沖矢先生單手托著下巴,微妙的笑了,「等你大學畢業,若是還有這方面的意向,若我到時候還活著,一定會上門招攬你的。」
三瓶幸子瞪了沖矢先生一眼,冷哼一聲:「如果旅行者大人也在的話,我會考慮的!」
沖矢昴頗有暗示意味的對我微笑:「那我可要努力招攬她了。」
我立即表明立場:「只有任務委託而沒有組織約束的話,我很樂意。」
沖矢先生的微笑頓時變成苦笑。他攤攤手:「不愧是你,自由的旅行者。」
「好了,既然你們打算找個地方進行秘密談話,我的醫務室現在沒別人。」與謝野晶子指著某個方向,「亂步先生已經過去了。我的冰箱里有飲料,隨便你們取用,之後我會找社長報銷。」
我對三瓶幸子點點頭,便起身和沖矢先生還有花袋先生一起去了與謝野醫生的醫務室。
醫務室在隔壁,是獨立的房間,也有足夠的椅子與空置病床可以坐。
我打開冰箱,無視奇怪的標本,找到了似乎是飲料的易拉罐。
「這是啤酒,未成年不可以喝。」沖矢昴將我手裡的易拉罐塞回去,換了幾瓶茶飲,不知是故意還是隨口嘲諷的問道,「你是不識字嗎?」
倒也不是不識字,不知為何我能聽懂提瓦特的一切人類語言,來到這個世界也是一樣。識字沒問題,但是寫出來……恐怕就不知道怎麼下筆了。
「我不是未成年啊。」熒的年齡其實很可怕,用著熒的外表我這話說得理直氣壯,「雖然我只是看著年齡小。」
「確實呢,外表年齡小就會被認為是未成年什麼的……」亂步先生跟著吐槽,「別看我這樣,再過幾個月就成年了哦!」
沖矢先生居然露出了震驚的表情:「日本的成年是二十歲吧?這可真是……」
什麼,二十歲才成年,不是十八歲嗎!
不,不是該吐槽這個的時候……我一直以為亂步先生才十五六歲啊!居然是十九歲嗎!
好吧,這不是重點。
我擰開茶飲,另外拿了一瓶給憔悴的田山花袋:「現在來聊聊黑衣組織……或者說烏鴉吧。」
田山花袋睜著那雙熬夜過度的雙眼,不可思議的盯著我:「你還是第一個……」
「什麼?」
「第一個打開與謝野醫生的冰箱卻沒發
出驚叫的女孩子。」
我:「……」
女孩子就應該驚叫嗎?那樣比較可愛嗎?
「不用在意這種瑣事。」亂步不滿的哼了聲,「花袋,既然你查出了那傢伙的代號,更多的情報,也查出來了吧?」
我神色一凜。
來了,任務關鍵!
花袋灌了口茶飲,像是快要蔫掉的植物被灌溉了清水,精神不少:「查到了。」
「特羅洛普·尼克,國際知名製藥公司尼克藥業的掌控者,商圈大佬,在烏鴉內的代號是田納西威士忌。」
「烏鴉本就是擅長控制行業高層以達到各種目的的非法組織,田納西威士忌最擅長的就是藥物控制……換句話說,他掌管著烏鴉內部靠合法與非法藥物直接或間接牟利的大部分生意。」
「他原本的生意場在義大利,但被那邊的本土黑手黨制裁驅逐,只能換個地方,就盯上了橫濱這塊特殊的租界,並在三個月前開始注資引流建廠經營。」
「田納西威士忌的手段非常簡單粗暴但乾淨有效——他從不會自己出手,如果不是義大利那邊的黑手黨異能者和特殊能力者們聯合使用了暴力驅逐手段,他不可能離開老巢。可怕的是,他至今也沒有留下任何違法證據,只有表面的合法經營。非法生意全是他通過早期控制的下屬對更下層的人進行控制經營。但凡三瓶官員沒那麼負責較真,那些違禁藥物早就已經流入橫濱地下市場了。」
「綁架三瓶幸子只是警告,接下來最危險的其實是三瓶官員。無法控制就讓其消失,烏鴉最擅長這麼做。」
「我的建議是接下來好好保護三瓶官員,等待其露出馬腳……」田山花袋環顧聽眾們,嘆了口氣,「看來你們都有各自的想法。亂步先生,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亂步先生卻將問題拋給了我:「旅行者,這是你的入社考試,先讓我們聽聽你的思路吧。」
我:「……」
說好的外置大腦呢?
這就是還沒有綁定的痛嗎!
「哪有千日防賊的。」
這個道理誰都懂,而且我最不耐煩在任務上花費太多時間——保護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威脅其的源頭幹掉,不是嗎?
現在的壞消息是,無法給那瓶酒定罪。
好消息是,據花袋先生所言,對方剛來這裡,應該還沒來得及用藥物控制更多人。
時間戰。
回憶黑衣組織相關的情報,唯一最清晰的就是降谷零先生的PV介紹。
「他一開始就是黑衣組織的高層嗎?」我不由得問出聲,「無論現在摘得多乾淨,過往若是當過底層,必定得事事親力親為,一定會留下痕迹。」
「他身邊唯一最初就跟隨他的,只剩他的貼身管家,霍奇森。」
「遺憾的是,霍奇森又聾又啞,只會默默地為他處理生活事務。」花袋聲音疲倦,「最糟的是,霍奇森是個異能者,也不是沒人把注意打到這位管家身上,但他戰鬥力很強,且很神秘,暗殺者從來都是有去無回。」
亂步突然開口:「屍體也沒有?」
「沒有。」
「好可怕!」派蒙躲在我身後,緊緊地扒拉著我的胳膊,「聽起來好可怕啊!像是妖怪一樣!」
慣性思索著該怎麼解決這種敵人的我下意識接上了派蒙的話:「說不定真的是妖怪呢。」
亂步陡然透來了讚許的目光:「我也覺得是妖怪!」
花袋目瞪口呆:「喂,不是吧?您認真的嗎亂步先生?」
「連旅行者都存在,說不定妖怪也存在呢!」亂步露出興緻勃勃的燦爛笑容,「世界似乎比我想得更有趣,不如說,我開始期待妖怪的出現了呢!」
被對
話拉回現實,我不由蹙眉。
異能者,妖怪,咒靈……這些都有可能。
但,無論如何猜想,不去證實就無法得到答案!
「總之,還是得先看到霍奇森本人吧。」我深吸一口氣,單手叉腰,「在這裡瞎猜也不會推進任務。花袋先生,您能查到霍奇森的行蹤嗎?」
「可以是可以……」
「那就拜託你了!」
我熟練的雙手合十,對花袋先生低下頭。
情報員就是這種用法!
一旦告訴他們要查什麼,就會和你說等一段時間,然後任務就有了新的進展!
「你……好吧。」果然,花袋先生允諾了時間,「給我一天時間,明早八點之前,我盡量給你搞來足夠完善的情報。」
「好!」回到了熟悉的任務節奏,我自信滿滿,「放心吧,無論是怎樣的強敵,我都會解決的!」
——新BOSS,我來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