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
當熟悉的感覺,再次從腦部神經傳來時,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回到了身體里,並且整個人好像泡到了水裡…
這是怎麼回事?
他緩緩睜開雙眼,準備迎迎光明。可當眼眸抬起…入眼的…還是一片黑暗…
什麼情況!
他感覺到自己處於狹小的空間內,四周都是水,奇怪的是,自己在水中能夠呼吸,可以睜眼,隱約能聽到機械電子般的滴滴聲…
夏油傑措索著四周的情況,他的手臂完全不能伸展開來,稍稍抬起就會碰壁,看形狀,這應該是個長方體的盒子…
所以…悟…把他的埋了!
「好!很好!不愧是你,悟!」
自己當時就不應該把事情全權交給五條悟去辦的,讓他把自己的身體藏起了,結果他就是這樣藏的嗎?
所幸,他感覺到,之前他捕獲的咒靈以及在夏目世界里捕獲的妖怪,此刻全部在這裡。他完全有能力自己逃出來…
火星上的一處地表突然如火山似的爆發開來。
「炸彈!」
桌面上,五條悟扔下五張2,不僅壓死了伏黑的大王,還成功將所有牌打出。又贏了的五條笑嘻嘻地在伏黑臉上貼紙條,此刻伏黑和虎仗的臉上,已經貼滿了紙條。
「可惡!為什麼贏不了!」虎仗遺憾不已,明明已經打了快二十場牌,為什麼每次贏的都是五條老師和齊木老師!
這一點伏黑不甘心地給出答案:「不公平!五條老師你能算牌!齊木老師又能看穿牌!這讓我們怎麼贏!」
他們不僅半夜被老師們拉起來打牌,還要被他們兩貼得滿紙條!他們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欺負小孩子的五條悟,自豪地插腰道:「沒辦法!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就算你們是孩子,遊戲就是遊戲,還是要出全力的。」
「想要贏我的話,就多練練吧!」說罷,他毫無羞恥地哈哈大笑起來!
齊木默默地喝了一口咖啡,表示不認識這個人。
就在一個小時前,他們成功將兩個世界融合,但融合之後的事,他們並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於是打算守夜,看看會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正剛好在這段時間等待夏油傑的通知。
為了應付這漫漫長夜,他們便一起打牌熬夜,誰知五條悟這傢伙面對兩個孩子也下死手,雖然他也一樣,但沒辦法,他不喜歡輸。
所以面對五條悟贏下這一局,他十分堅定地表示,再來一局!
然而就在洗牌之時,手環響了。
「嗨!」
四月一日的臉突然出現,並且他又換了一套華麗的和服,鏡眼下不知藏著什麼盤算。
「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打牌的,但如果你不再去火星,就要出人命了。」
說罷畫面一轉,只見空曠的火星上,穿著病號服的夏油傑,即使是有咒靈的保護,也是凍得臉色煞白,瑟瑟發抖。但饒是如此,他仍不斷地呢喃著,可隨著他一邊說,四月一日也在一邊消音。
「你沒告訴他,身體藏在火星上嗎?」
齊木和五條面面相覷,同口異聲道。
原來這兩人相互以為對方已經將事情告訴了夏油傑,結果,最後誰也沒有人通知。這下兩人立刻消失在原地,了無蹤跡。
沒見過齊木瞬移能力的虎仗,見老師們都沒了,慌張不已,伏黑讓他淡定點,只見他指了指原地,三分鐘后,原本消失的兩人又出現了,並且還帶回一個全身附著一層薄薄冰霜的男人。
「阿嚏!」
回到溫暖的地球,幾乎快凍僵的夏油傑,終於恢復些許知覺,那一刻,他差點以為自己剛回來,就要死在太空了。
在恢
復知覺的第一時間,他不忘向夏油傑伸出中指。
以示對五條悟的「感激」。
就在他要堅持不住凍昏過去時,齊木憐憫地將他的身體狀態恢復到前一天。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有發生什麼事嗎?」
雖然他從瀕死狀態下活過來了,但是畢竟在太空上凍了這麼久,他的大腦還緩存著寒冷的感覺。此刻,他一邊捧著熱茶,一邊問向五條悟。
伏黑和虎仗兩個孩子,讓齊木趕回房睡覺,此刻客廳里,只有他們三個人。
「放心,我已經模仿了你的筆跡,取下你隨身物品。將東西送到教會後,你收養的那兩個女孩,相信你是有事在身,已經帶領著教徒躲了起來。」
知道對方心中在想什麼,齊木第一時間告訴了他教會的事。那兩個女孩,不是普通的女孩,能力不俗,加上自己暗中幫助,咒術高層那些人,不會找到他們。
「謝謝。」在知道兩個孩子沒事後,夏油傑明顯神色放鬆了很多,他緩緩地喝了一口茶,繼續聽他們講。
「關於那個女人,她藏得很好,目前我還是沒有找到她,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是一個可以佔據別人身體的咒靈。」
夏油傑喝著茶,靜靜地聆聽著自己這段時間不在時,所發生的事。
一杯茶喝完,五條看著站起身的夏油傑,沉聲問道:「傑,你現在要回去嗎?」
再普通不過的一句話,但那語氣之中好像包含了試探,他一直緊盯著那張他再熟悉不過的臉,生怕錯過任何一絲微表情。
「不。」夏油傑沒有絲毫猶豫道:「在此之前,我要去個地方。」
他看向齊木:「我需要你的幫助。」
某個周三,一個陽光明媚午後,隨著放學鈴聲響起,學生們三兩結伴,笑著一起踏出校門,某個茶發的少年也是一樣。
「我們一起去散個步吧,夏油先生。」
放學回到家的夏目,看到躺在軟墊上的黑色柴犬,他笑著走上去,邀請對方一起去散步。
「汪!汪汪!」
聽到去散步,黑柴興奮地搖著尾巴站起,雖然記憶有些模糊,但是黑柴隱約記得自己被車撞時,是這個人救了自己。面對溫柔的少年,他顯得十分親近。
甚至用小舌頭舔著夏目的指尖,以示親昵。
看著柴犬這麼一副狗腿子的樣子,貓咪老師十分鄙夷:「真的是太蠢了。喂!夏目,你還打算養他多久,早點找戶人家,送出去吧!不然每天還得跟我分伙食!」
夏目尷尬地笑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夏油先生的意識消失后,貓咪老師好像更討厭這隻黑柴了。
夏目揉了揉黑柴的頭:「至少養到他的主人回來吧。」
他目光柔和地看著目光懵懂的黑柴,在他看來,自己並非這隻小柴犬的主人,他的主人,另有其人。
他問貓咪老師要不要去散步,貓咪老師抱著他的酒瓶,冷哼一聲,表示自己有好酒才不要去散步呢。
夏目沒說話,而是揉了揉他的頭。雖然之前一直在和夏油先生吵架,但是經過幾個月的相處,這兩人早就已經是朋友了吧。朋友突然一聲不響地消失了,這或許讓老師想起了鈴子…
一樣都是生命中匆匆的過客…
既然老師還在傷感中,夏目便留他一個人靜靜。他找出平時帶貓咪老師散步的牽引繩,套在黑柴的脖子上,帶著他出門。
「路上當心,貴志。」
見夏目帶著狗去散步,塔子阿姨囑咐道。
「嗯!」夏目換上鞋子帶著黑柴出門。
比起夏油傑的老練,小黑柴原本的性格可要活潑多了,不僅跑起來虎虎生風,看到螞蚱或小麻雀還會去追,幸好夏目平
時溜的是貓咪老師這種重量級的,否則換作旁人還拉不住這麼活潑的狗子。
但黑柴活潑歸活潑,卻從來不會離夏目很遠,並且在捉到小鳥后,還會拿來送給夏目,夏目從他嘴裡救下小鳥,寵溺地柔了柔它的頭。
即使沒有夏油傑的附身,這仍然是一條聰明的狗。
在走了一個小時后,夏目有些口渴了,正好前面有家便利店,他打算去前面買瓶水,順便買根火腿腸給黑柴吃。
「你乖乖地待在這裡,別亂跑。」
店裡不允許有寵物進去,所以他將狗子栓在門口的長椅子,自己進去買,然而他剛轉身,便見到一群同齡人從店內出來,看校服,他們好像是隔壁鎮的學生。
夏目對此沒有什麼興趣,與他們擦身而過。
「夏目?」
可這時人群中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一名戴眼鏡的少年,推了推他的眼鏡,又認真地看了夏目幾秒,隨及嗤笑道:「果然是你,騙子夏目。」
熟悉的稱呼湧進耳中,夏目吃驚地轉身看向對方,看著對方那張普通的臉,想從記憶中找出他。然而夏目轉學過多次,小時候的記憶對他來說,並不友好,大部分時候,他也沒有交到朋友,自然已經不記得對方。
可他不記得,對方卻記得十分清楚。
他開始向朋友們,介紹起這位老同學:「你們知道嗎?這位夏目貴志,可是我小學五年級時的大名人啊。」
「是一個無父無母,借住在親戚家的米蟲。」
「總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來吸引別人的注意力,還說自己可以看到妖怪…哈哈哈…妖怪…真是好笑,說謊也不編個像樣點的。」
果然他的朋友們在聽到他的話后,開始捧腹大笑起來。
「哈哈哈!妖怪!這小子真的這樣說嗎?太好笑了!」
「他不會是有家族遺傳的神經病吧!」
這些人放肆的嘲笑夏目,拿他的過去取樂,夏目雖然生氣,但也沒有打算因為這些小事而和他們理論,在成長的過程中,理解自己的人總會理解自己,不理解的廢再多口舌也沒用。
塔子阿姨還在等他回家呢。
「對不起,我先走一步。」他用最後的禮貌向這些人告辭。
然而他還沒有走兩步,便被這些人攔住腳步。
那個認出夏目的眼鏡男捏住夏目的肩:「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寄居在親戚家吧。」
「這和你沒關係吧。」聽到寄居這個詞,夏目心裡有些不舒服,這裡就是他第二個家。
見夏目有些生氣,眼鏡男卻是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話不能這麼說,畢竟我們是小學同學,久別重逢,你難道不打算請我們去你家看看嗎?」
「我也很想知道,那對可憐的夫妻倆知不知道,你是個腦子有病的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