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
既然了解過了情況,又得知了虎杖悠仁想要留在咒術界的想法之後,齊木楠子也該回家了。
她本來是打算直接走的,但是五條悟見她要離開了,就讓她順便把虎杖悠仁也送回仙台。
「五條老師還有一個任務沒有做呢,所以不能送悠仁了。悠仁先回去收拾東西,辦理一下轉學的時手續,到時候再打電話給老師,老師來接你哦~」
五條悟對潛力不錯的學生還是會優待的,而且經過這些時間的相處,他發現虎杖悠仁的性格和自己非常合得來,所以笑容愉快的說道。
「來吧來吧,和老師交換號碼吧~還有line的賬號~」
見五條悟拿出了手機,虎杖悠仁也馬上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而楠子因為要送悠仁回去,所以在一邊勸說哥哥先回家。
「回家之後和媽媽說一聲我想吃玉子燒了,還想喝奶茶。」,齊木楠子拉著楠雄的衣袖,仰著小臉對著他說道。
對於可愛妹妹的請求齊木楠雄一向是不會拒絕的,不過他看了一眼那邊還在和五條悟交換賬號的虎杖悠仁,內心有小小的糾結了一下,但最後還是選擇聽從妹妹的安排。
[早點回來],齊木楠雄囑咐道。
在高專校園外揮別了哥哥和五條悟,楠子拉住悠仁的手,然後帶著他瞬移到了仙台市的宮城縣,降落地點雖然有點點的偏差,但是多走個幾步路也就到了虎杖的家裡。
「要去我家坐坐嗎?」
因為瞬移的超能力有一些時間上的限制,齊木楠子不能立刻發動第二次瞬移,所以她本來是打算在原地站一會兒再離開的,但是虎杖悠仁覺得這次分別之後自己又要有好長一段時間見不到楠子,就下意識的開口想要讓楠子多留一會兒。
齊木楠子扶了扶要掉下去的眼鏡,然後笑著點頭,「可以哦,走吧。我也好久沒有去你家玩過了呢,不知道虎杖爺爺怎麼樣了。」
她笑起來的時候會露出尖尖的小虎牙,看著並不可怕,反而還有些可愛,就像是小動物一般,臉頰兩側還有淺淺的梨渦。
虎杖悠仁眨了眨眼睛,盯著楠子的梨渦,好奇的用手戳了戳。
「嗯?」
男生微涼的手指在楠子的臉頰碰了碰,動作很輕,但是有些奇怪的癢意,齊木楠子被戳了兩下之後便下意識的躲避了,奇怪的在鼻腔發出一個疑惑的音,然後抬眼看向比她高了有一個頭多的虎杖悠仁。
大狗狗屬性的少年戳了兩下楠子的梨渦已經很滿足了,看著少女的黑色的眼睛里像是閃著細碎的光芒,對疑惑的齊木楠子解釋自己的行為,「楠子笑起來的時候臉頰兩側有兩個小小的坑哦,是叫做梨渦的吧,以前都沒怎麼仔細的看過,所以很好奇就摸了一下。」
由於少年的眼神實在是太過澄澈,所以齊木楠子不疑有他,不過她還是覺得剛才的行為有些毛毛的癢意,所以就捂住了自己的兩側臉頰揉了揉,「就只能摸這麼一次哦,下次就不能摸了,痒痒的好奇怪。」
聽見楠子話的虎杖悠仁點了點頭,保證自己以後不會了。
然後兩人就並排著走前往虎杖悠仁的家。
在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主要都是虎杖開的話頭,然後楠子順著他的話聊下去。最後在經過紅綠燈前停下來的時候,虎杖悠仁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輕聲又語氣淡淡地問了句話。
「楠子,是怎麼和五條老師認識的呢?」
因為邊上有人在打電話,齊木楠子並沒有聽清楚悠仁在講些什麼,但是知道他問了問題。她剛想再問虎杖一邊剛才的問題,然後手臂就被少年拉住,在綠燈后穿過了斑馬線,
少年的體溫比起她高上不少,手指尖的位置卻是涼涼的,拉著楠子的手臂繞過一同過馬路的其他新人,粉色漸變的頭髮稍微長了些在耳邊晃悠,模糊了鋒利的面部線條。
齊木楠子敏銳的感覺到悠仁的心情好像有些奇怪,但是又具體說不出來是什麼奇怪,就在過了馬路之後噘著嘴拍了一下悠仁的肩膀。
「你怎麼啦?不開心啦?還有剛才問的什麼問題啊?我都沒聽見。」
楠子布靈布靈的金色眼睛在黑框眼鏡的阻擋下少了很多絢麗,但是裡面的情緒卻沒有被隱藏的在虎杖悠仁的眼中展開。
其實就連虎杖悠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但是他從死裡逃生的餘韻、死刑以及咒術界的陰謀中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突然發現自己相處了十幾年的幼馴染有著這麼多的秘密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雖然說理智在告訴他,「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空間,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自己不應該去窺探別人的秘密,即便這個人是自己的幼馴染也是一樣」,但是情感上卻莫名的不是很愉快。
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距離好朋友那麼遠過,所以他想拚命的靠近。也是懷著這一點隱秘的想法,他才那麼痛快的答應了五條老師的邀請。
齊木楠子雖然看的出來悠仁臉上的鬱悶,但是在不開啟心靈感應的情況下她是不可能清楚的知曉別人內心的想法的,所以她只能把自己的問題再次重複了一遍,然後拉著悠仁的手臂就開始不停的晃啊晃的。
「說呀說呀,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你不說我怎麼幫你解決呢?」
內心稍微和自己掙扎了一下,然後虎杖悠仁還是在楠子目光的注視下把自己的情緒和產生這種情緒的原因說了出來。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還悶悶的,聽著就讓人感覺到委屈,搭配上可憐的狗狗眼,齊木楠子瞬間覺得自己罪大惡極,愧疚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在意這些事情,我很抱歉。」
齊木楠子先是承認了自己在處理這件事情上錯誤的一面,然後為自己的行為稍微解釋了一下,「一開始我以為經過我的干涉之後你不會進入咒術界,所以就不想把那邊的骯髒事情講給你聽的,但是沒想到我錯了。至於隱瞞自己有超能力的事情是因為媽媽的囑咐,所以不會在普通人面前顯露。」
「我和悟是怎麼認識的話,這件事情就稍微有些長了。」
……
事情發生在十一年前,齊木楠子四歲的時候。
楠子和楠雄這個時候在某家幼稚園上學,因為當天是幼稚園的參觀日,所以大家一起去了植物園參觀裡面的千奇百怪的植物們。
小楠子在幼稚園的時候喜歡讓媽媽給她編漂亮的麻花辮,長長的櫻粉色頭髮很適合編麻花辮。
因為一個班級只配備的一個生活老師和一個新老師,所以要照顧二十來個學生會顯得有些困難。
小孩子們又愛吵鬧,所以老師只好儘力的讓他們保持秩序。
作為鮮少的不喜歡吵鬧的小孩子,齊木楠子帶著小黃帽,拉著哥哥楠雄的手,兩個小糰子一起趴在植物園的欄杆上,看著裡面神奇的熱帶植物。
欄杆比起他們兩個人的身高還要高,所以兩個小糰子都是趴在欄杆的第二節杆子上,楠子的額頭因為抵著欄杆趴久了,還趴出了一條紅紅的印子。
然後就在兩小研究熱帶植物奇形怪狀的葉子形狀的時候,一個棲息於植物中的小蟲子就爬了出來,煽動小翅膀朝著齊木楠雄飛了過來。
從小就很害怕蟲子的齊木楠雄看見朝自己飛過來的蟲子驚的連連後退,但是因為手上還拉著妹妹,又不能動用超能力,所以退後沒幾步,反而還摔倒在了地上。
那隻會飛翔的蟲子依舊是朝著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楠雄飛來,就在楠雄控制不住要用超能力把蟲子消滅的時候,另一隻小手捏著手帕把飛向哥哥的小飛蟲包住。
楠子笑著奶乎乎的對哥哥說道,「哥哥不怕,楠子抓住了蟲子!」
然後楠子就走遠了一點,把小飛蟲放走了。
這種小飛蟲沒有什麼傷害性。楠子也不怕這種小飛蟲,所以表現勇敢並且保護了哥哥的楠子就收穫了哥哥一個大大的擁抱。
然後因為剛才的屁股蹲把自己手臂擦傷了,老師又把楠雄帶著去了醫務室處理傷口,連帶著一個粘著哥哥不離開的楠子。
傷口只是擦傷,稍微處理一下就可以,但是當診療室的醫生處理完楠雄的傷口的時候,楠子的身體又不舒服了。
「肚子痛,咕咕的叫。」
原本臉上有小小紅暈的小糰子肚子痛的臉都白了,醫生就趕緊給楠子看了一下。看出來她應該是吃東西導致的肚子痛之後,就詢問了一下小糰子的飲食。
楠子自己都要忘記自己吃了啥,楠雄卻事無巨細的把楠子從昨天到今天吃了的東西一一列舉出來,醫生聽完之後猜測應該是楠子昨天晚上睡前吃了冰淇淋,今天早上又喝了不少冷水的緣故,然後給她吃了點葯,弄了個暖肚子的貼之後就讓她在自己診療室的病床上休息一會兒。
齊木楠雄也坐在板凳上陪著妹妹。
原本陪著兩兄妹來的生活老師見診療室這邊挺安全的,那邊的班級裡面二十來個孩子又鬧騰,怕新老師應付不過來,就讓兩兄妹乖乖在診療室休息,自己先去那邊幫忙新老師安撫孩子們,馬上就回來。
齊木楠雄在凳子上坐著看妹妹,看見妹妹因為肚子痛而皺起的眉頭就想說要不然讓妹妹把痛感共享給自己好了,但是齊木楠子不想要讓哥哥也陪著她痛,就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想要喝水。
診療室裡面的溫水已經被楠子剛才泡葯的時候喝掉了,現在沒有多餘的了,但是她現在肚子難受又不好喝冰的,所以醫生就給楠雄指了個方向,讓他去那邊接水。
楠雄拿著水杯離開之後,躺在病床上小小一團的齊木楠子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並且感受到了一股陰冷不詳的氣氛。
不安的她想到叫醫生,但是醫生也被迎面而來的蜘蛛形狀的咒靈嚇到獃滯,嗓子像是啞掉了一般說不話來。
齊木楠子不安的直覺讓她拉開了病床前關著的帘子,然後就看見了和醫生只有成年人一臂距離的蜘蛛形狀咒靈。
楠子作為一個小女孩,雖然不怕小飛蟲,不怕哥哥害怕到可以瞬移外太空的蟑螂,但是唯一害怕的昆蟲就是蜘蛛。
她曾經在兩歲多的時候被空助科普過蜘蛛,空助還給當時幼小的她看了蜘蛛放大后的圖片。那冰冷冷的黑色複眼,帶著奇怪花紋以及絨毛的纖長蛛腿,加上蜘蛛冰冷的口器都給齊木楠子留下了可怕的印象,是到現在為止,她看見蜘蛛都要嚇一跳並且尖叫的可怕影響。
「嗚哇——!媽媽!哥哥!」
蜘蛛形狀的咒靈只會比真正的蜘蛛更加噁心可怕,齊木楠子瞬間就被嚇到飆淚,一邊哭一邊喊著媽媽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