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題

陳勝平發了卷子，同學們奮筆疾書，鴉雀無聲，只聽到筆尖在試卷上交匯發出刷刷的聲音。

唯有張濤和姜凡顯得格格不入。

張濤咬著唇角，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試卷，手指中的卡通筆在他的手中不停的晃，半天不下筆。試卷上全是空白。

姜凡無意中掃了他一眼，看他嘴角都要被自己咬破了。

「這是專業物理比賽的試題。你不會做很正常。」

「學校的卷子不是統一的嗎？」張濤問他。

」現在做的題都是各科比賽的試卷。高三的課程我們高一全部學完了。」

「……一班這麼內卷嘛？」張濤生無可戀的說道。

「那你說我們為什麼是一班不是二班。」姜凡反問張濤。

「為什麼？」

「因為都強。」

呵呵，張濤尷尬的笑笑，心想：你全班都厲害，是我不配了。

姜凡伸手準備去拿他的試卷，「那道題不會？」

張濤乖巧的雙手遞給他，弱弱的回答「都不會。」

姜凡撇了一眼張濤，張濤眼睛水靈靈的，像小鹿一樣。一雙眼充滿渴望知識的小眼神。可憐巴巴的。看的姜凡心頭一軟。

「全不會，你還挺驕傲。」

「……姜凡。」張濤軟軟糯糯的聲音穿到姜凡地耳中。

這是張濤今天第一次這麼溫柔的說話，聲音配著他的長相，使姜凡無意中想起周浩宇今天說過的的話，張濤很像女孩這句話。

「嗯。怎麼？」姜凡低頭看著試題，思考著該如何簡化講解他才會知道怎麼做。

姜凡的側臉的下頜線過於流暢，認真的樣子過於好看。他專註看題，讓張濤原本想說的話被噎住了。美色當前，誰還記得要說什麼。

「你，在幫我做嘛？」張濤實在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糊騶了一句話出來。

姜凡抬頭，眉頭皺了一下「我給你做了你就會了？」

「不會。」張濤耷拉著腦袋。

「你離我近點。」

姜凡和張濤是同桌沒錯，今天是張濤第一天轉班，他和姜凡保持著安全的距離，張濤坐的位置很靠外邊，都快移到過道邊邊了。

「為什麼？」

姜凡：「你離我那麼遠，我怎麼給你講題？」

「哦」

張濤開始移動自己的椅子，一下子移的過猛了，他的肩膀碰上了姜凡的胳膊。

「對，對不起。」張濤小心翼翼的道歉。

「你有說對不起的功夫都能多做兩道題了。」姜凡不懂這傢伙怎麼像個驚弓之鳥，碰一下而已。

「你講吧，我聽」

姜凡看著張濤坐的直直地，像小學生一樣。手放在腿上。

「你再湊過來一點。」姜凡再次提醒他。

張濤湊過來頭，他的頭緊挨姜凡的頭，姜凡的五官在他眼裡方大，姜凡愛運動，自然是沒有張濤白的，他膚色不黑，也不黃。是適中的，他的眉毛是劍眉。張濤清晰的可以看到他的毛孔。他的帥源於立體的的五官和稜角分明的下頜線。

「我帥我知道，快看題。」

姜凡察覺到張濤的出神，便提醒他。

「……別人誇和自己誇是兩個概念的。別人誇是真的帥，自己誇就是自戀了。」

「你還想不想做題了。」姜凡出聲提醒他。

「想的，你講吧，我認真的聽。」

「第一道題有五種解法，第一種和第四種解法都太難，你也不會，我直接講第五種。」

張濤出聲回懟「你不教怎麼知道我不會。你別忘了，我也是第一名。」

姜凡「八班的第一名也值得你驕傲？」

張濤「鳳凰再小那也是鳳凰呀。」

「落魄鳳凰不如雞。」姜凡頭也不沒抬，接著又對他說「認真點，小鳳凰。等你學會了，你就逆風翻盤。」

「嗯！」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里，姜凡耐心的為張濤講解，張濤也不再插嘴，認真虛心的學習。

晚自習鈴聲響起，張濤的最後一道題剛剛完成。

「我剛沒錯看吧，姜爺在跟你講題。」周浩宇好奇的問張濤。

「嗯。」張濤點頭。

「你有點厲害了，我每次問他，他就讓我重新換個腦子。他為什麼跟你講。」

「他都不會，你也都不會？」不等張濤自己回復，姜凡就替他回復了，即使回復的內容讓張濤感到有些尷尬。

「你都不會？厲害了老鐵。你下次也可以問我。」

「我才不問你。你沒姜凡好看。」

「咳咳，張濤，你這就不對了呀，可不能以貌取人，小爺我也是玉樹臨風的。」

□□整理了物品，準備叫周浩宇姜凡一起走，一聽周浩宇臭屁的樣子，他忍不住吐槽

「我看你膀大腰圓，五大三粗才對。」

張濤看了看那個男孩，他好像叫□□。他長的也很帥，不同於姜凡張揚，桀驁不馴，也不像薛紳一樣氣質溫潤。他像是顏艷中的太陽，照的人暖洋洋。

「你是不是兄弟呀。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看透不說透，還是好朋友。」周浩宇瞪著□□。

「周浩宇，你要點臉吧。張濤也說的沒錯，就你，跟姜爺比，顏值身材，學習，運動。哪哪都比不上。乖，快別自取其辱了。」□□繼續調侃周浩宇。

「張濤，你下次可以問我。」半天沒有說話的薛神轉過身對張濤說。

「……」張濤現在有點害怕薛紳，這人就是典型的腹黑，說自己化學不好，最後成績比他還高，說自己英語不好，結果英語口語說的賊6。就連打乒乓球他還很謙虛的說不會，最後讓張濤毫無招架之力。

薛紳的嘴，騙人的鬼。張濤心裡留下了陰影。

「走了。」姜凡出聲打斷幾個人的對話。

張濤拿起書包，裝了2套試題。

周浩宇「回家還寫呀？」

□□「我們班晚上回家不帶作業」

姜凡「6」

張濤語塞。

薛紳：「張濤，我帶題了。」

張濤「你回家做嗎？」

薛紳「我研究一下題型的難度。下次輪到我出題！」

張濤：shift

告別了幾個新同學，張濤朝家裡的方向走去。

正是盛夏，哪怕是晚上10點鐘，街道上仍是熱鬧的。三三兩兩的人坐在小攤旁喝酒划拳。

張濤離家門口500米，他眼前衝出來一個人。一個熟悉的人，此時的張濤臉上沒有表情，眼神暗淡。

「哥。」一個和張濤類似的臉冒了出來。張晨的開心的蹦出來，想要嚇張濤一跳。沒想到張濤壓根就不上道。

「嗯」

張濤回到家，直接回到房間，掏出卷子做題，托著臉思考，站在一旁的張晨呆住了。

「哥，這麼用功呀？」

「沒事，就是擺爛時間久了想學習。」

「你不是一直第一？」

「謝謝你看的起我，轉班以後我也是第一，倒數de。」

「一班這麼卷？」

張濤試圖挽回顏面「我需要一段時間適應，在八班擺爛時間太長了。」

張晨笑他「你就嘴硬吧！誰不知道你們一中的的一班都是學神級人物。」

「你消息怪靈通呀，我們學校有什麼人你都知道。」

張濤搖搖頭，他這妹妹呀，幹啥啥不行，八卦第一名。

張晨一下從張濤的小床上站了起來，猛的激動「有沒有姜凡？」

張濤：「你連姜凡都知道？」

「你們學校的姜凡很出名，你以前不知道？」

「長得帥？」

張晨噎住「想的帥可能是姜凡最拿不出手的。」

「你怎麼知道？」

「我們學校的那位校花喜歡姜凡唄，那可是放在心尖上寶貝著呢。」

張濤腦海里浮現晚自習時姜凡對他交匯題的樣子。單拋開他的毒舌，他講題時講的很好，解題的思路很清晰。

「想啥呢！回神了，」張晨忍不住提醒。

「你口中的姜凡，我同桌。」

「哇哇哇，他是不是真的有傳說中的那麼帥？」張晨滿臉的好奇的問張濤。

「還行吧！比我帥一點點

張晨聽到自家哥哥說還行，那姜凡應該是長得不錯的。

「那我可以不可以下次去你們學校看看」

「不行。」張濤出聲拒絕她。

張晨有些小生氣了嘟著小嘴巴。

張濤沒有沒注意「……」他被一道題困住了，眉頭緊鎖。思考著改怎麼解？

「你幫我看看這道題你會嗎？」

張晨愣住，自嘲道「你看我像會做題的樣子么？」你可真看得起我。」

張濤看張晨也指望不上，繼續低頭刷題。

「行吧，你學習吧。我去睡了。」

張晨說著轉身回自己的房間了。

隨著張晨的轉身，張濤放下了筆，拿起桌下的鏡子。

鏡子里的少年清秀好看，他伸出兩隻手放在自己的臉頰兩側兩手的食指上挑著臉蛋，嘴角向上咧，再次露出八顆牙。他清澈的眼睛里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