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上完課,謝秋迫不及待的跑去問謝俞。
謝俞拍拍謝秋的腦袋。
謝秋興奮的跳起來。
但她很快就又憂愁起來:「咱們家那麼偏僻,能有人願意去玩嗎?」
「慢慢來。」謝俞笑道:「就算是沒有人願意來,那也是我們家的山莊。」
謝秋:「可那樣的話,我們花出去的錢不就打水漂了嗎?」
謝秋想想就心疼。
謝俞笑道:「做事情呢,不要有太大的得失心。儘力而為就行了。」
謝秋做不到。
她一想到砸那麼多錢下去,可能全都賠了,她就睡不著覺。
「小小年紀不要想那麼多,這些都是大人該想的事情,你現在只管好好讀書,你讀好了書,對於我們家來說,就是及時止損了。」
謝俞忽悠謝秋。
謝秋想一想,正是這個道理。
老爸做這個度假山莊還不知道賠還是賺呢,據她看來,應該是賠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那她如果跟著焦慮,把學習給耽誤了,最後是人財兩失,但如果她讀好書,將來有出息了,那賠掉的錢她也能掙回來,就算是及時止損了。
「我一定會好好讀書的。」謝秋舉起小拳頭:「奧數競賽,我一定要拿到金牌。」
到時候讀最好的大學。
「儘力而為,無愧於心。」謝俞告誡她。
父女倆在縣城採買了一些必需品才回家,林小玲也到了,姐妹倆高興的抱在一起,謝秋迫不及待的拉著林小玲跑到她的小屋,沒多久屋子裡就傳來小姑娘的驚呼聲,很顯然漂亮的小樹屋徹底的征服了小姑娘。
等到了晚上兩小姑娘就睡在山上的小木屋裡,興奮得半夜都睡不著,凌晨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第二天醒來天色已經大亮,幾縷陽光從窗戶穿進來,伴和清脆的鳥鳴聲,給人帶來一天的好心情。
九點左右,謝秋的同學們就陸陸續續到了,看到山上不僅建了一棟木屋,都忍不住發出驚嘆的聲音,紛紛跑上山去參觀。
新建好的小木屋還有木頭的清香,裡面只打掃了個乾淨,床和桌子甚至水電都還沒有來得及安裝,但這也不妨礙同學們對他們的喜愛,得知謝家給每個小木屋都準備了席子和被子,如果他們中午想要在小木屋休息就可以睡在地板上打地鋪,大家都紛紛表示他們一點兒都不嫌棄條件簡陋,十分願意體驗住在小木屋的感覺。
女同學們去看了謝秋和林小玲昨晚睡的小木屋,哪裡有床有桌子,還有謝秋的精心布置,與其他小木屋對比可謂是豪華奢侈,一個個都羨慕壞了,性格外向不知道客氣為外物的直接脫掉鞋子就跳到床上打個滾,美其名曰自己也住到了。
等大家都參觀完了小木屋,正感覺有些無聊,要不要在山上撒撒野的時候,謝俞來叫人。
「來幾個力氣大的男生幫我搬東西,準備燒烤!」
燒烤?
同學們瞬間眼睛一亮。
燒烤好玩啊!
「我來我來。」
很快就有好幾個牛高馬大的男生擼著袖子顛顛的跑過來幫忙。
燒烤場在山下,謝俞專門讓人整理出來一片地方,離小木屋那邊有段距離,這樣燒烤生出的濃煙就不會飄到小木屋那邊,這個時候也沒有日晒了,非常的涼快,一邊燒烤一邊吃冰鎮水果喝飲料,簡直是無敵享受。
所有人都玩得盡興。
謝秋高興的跟大家說:「大家玩這麼開心,回頭可要替我家多宣傳宣傳。我家準備開個度假山莊,以後誰想找個地方度假或者想邀請親朋好友吃個飯什麼,都可以來我們這裡,我們這裡山清水秀,風景如畫,絕對是最好的享受。當然了,我們現在才剛剛開始籌建,很多設施都還沒有弄好,項目也少,但沒有關係,我們很快就弄好的。」
同學們一聽頓時來了興趣,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家境好的同學問:「那以後如果我們來過夜,是不是就可以住在小木屋?」
「當然了。那些小木屋以後就是客房了。」謝秋說。
「那你那間呢?是不是也是客房?」林小玲忙問道。
「這倒不是,那是爸爸親自給我蓋的木屋,只屬於我的。」謝秋驕傲的說。
「你爸爸對你真好。」同學們都很羨慕。
不說小木屋,就說今天招待他們這規格,換成他們那一家父母都做不到這樣大方。
「那是當然的,我可是我爸爸最心愛的女兒。」謝秋尾巴都快要翹上天了。
她才不會告訴他們,爸爸連家裡的財政大權都交給她了呢。
「叔叔。」
謝秋忙回頭,果然看到謝俞拿著照相機過來,站在不遠處笑望著她,顯然是將她方才的話給聽到了。
謝秋頓覺臉上一陣發熱。
吹噓歸吹噓,可被當事人聽到又是一回事。
有好事的同學問謝俞:「叔叔,謝秋說是您最心愛的女兒,是真的嗎?」
謝俞含笑望著謝秋:「我以為這是不需要確認的事實呢。」
謝秋眼睛瞬間亮了,臉上的笑容比天上的太陽還要燦爛,她挪著腳靠過來,輕輕撞撞謝俞,低聲說:「爸爸也是我最愛的爸爸。」
謝俞寵溺的揉揉她的頭,轉頭跟同學們說:「你們難得一次聚會,不留下點紀念太遺憾,雖然我給你們錄了視頻,但是集體照卻沒有,你們要不要一起拍張集體照?」
「要!」
同學們異口同聲,最後在一聲「茄子」中,謝俞留下了他們燦爛的笑容。
吃飽喝足,同學們還幫著將東西收拾乾淨歸置好,這才告別謝俞,和謝秋一起回學校。
謝俞目送女兒一行離開,正要轉身回家,電話響起,他掏出手機一看,不由得挑起了眉頭,來者竟是當初原身在翟家交好的女傭。
「蘭姐。」謝俞接通電話。
「老謝,老爺子沒了。」蘭姐捂著話筒鬼鬼祟祟的說。
謝俞吃了一驚:「什麼?老爺子沒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前兩天的事。」蘭姐低聲說:「聽說是半夜突然間病情加重,送去搶救已經無力回天,人就沒了。」
謝俞眼底露出沉思,嘴裡確實嘆息:「這真是太讓人遺憾了。現在翟先生他們怎麼樣了?一定很傷心吧?」
「傷心什麼呀,兄弟倆正忙著爭家產呢。」蘭姐撇撇嘴,說完又察覺自己說多了,忙說道:「好了,我不跟你多說了,要是被人聽到我可就麻煩了。」
「好,你放心,今天這事我不會跟任何人說的。」謝俞道。
實則也是在告訴蘭姐,不要將今天之事告訴任何人。
蘭姐笑道:「我還不相信你?」
掛斷了電話,謝俞眼裡露出了沉思。
說起來,他回到老家已經差不多一個月了。
有系統的加持,他半個月前就已經痊癒,但翟嘉華呢?
翟嘉華傷得比他更嚴重,就算用的葯比他更好,也不可能比他的系統加持效果更好,更何況,當初他走的時候,翟老爺子正好出事,翟蒼華趁機入主翟氏奪權,翟嘉華哪裡還能在醫院裡坐得住,當時也出了院。
回到家裡,為了給翟蒼華使絆子,翟嘉華肯定費盡心思,本來靜養三個月都未必能養好的傷勢,在這樣多愁多思,暴怒無常的情況下,怎麼可能養得好?
還有這一次老爺子的死,他怎麼看都覺得這裡面大有文章。
該不會,是翟嘉華動的手吧?
夜色籠上,整個翟家燈火通明,像是一座燈塔,曾經照亮商海夜航,如今卻有一種說不出孤獨寂寞。
二樓一個房間窗帘拉緊,將所有的光明都抵擋在外,唯有夜風吹動窗帘時,漏進絲絲縷縷燈光,隱約露出昏暗中一尊雕塑般身形。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房門吱呀一聲打開,站在門口的羅雨薇皺眉抱怨了一句,「怎麼不開燈?」
她伸手在牆上一按,啪的一聲頭頂的燈亮了,昏暗的房間像是光明神降臨,瞬間亮如白晝,書桌後面的男人下意識的抬手掩住了眼睛。
羅雨薇下意識的看向丈夫。
如果謝俞在這裡,看到面前的男人肯定會驚訝。
翟嘉華此時再不是兩個多月前身材高大,容貌英俊,風華正茂的男人,此時他身形消瘦得沒有一點兒肉,彷彿只剩下了骨架子,好在他骨相確實不錯,這般消瘦非但不損他的眉毛,反而更美得驚心動魄,叫人發自內心的害怕。
他抬眸,那眼裡的陰沉森冷能將人的骨血凍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