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我說的正是問題關鍵
像被人迎面潑了盆冷水，肖同志瞪著眼睛，不服氣道：「蔣同志你難道沒聽縣領導說，要我們根據實際情況辦案，只是來了解情況，何必讓公安同志跟著來？」
蔣同志臉上看不出喜怒：「不錯，縣領導是讓根據實際情況辦案，但這話是跟我說，並沒對你說，肖同志，你好像忘記了，誰是工作組的組長？」
肖同志氣得臉色漲紅，但蔣同志的確是組長，她只能小聲嘟囔：「難道積極工作也有錯？」
蔣同志不理，看著田妍平和道：「小姑娘，上個月某日晚上，你是不是在龍角村每家每戶扣下三個裝了干黃豆的碗？能否跟我們說一下，你這樣做的原因嗎？」
田妍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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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同志語氣生猛，但明顯的打官腔易惹眾怒。
這種人其實好對付，用他的矛刺他的盾就行。
蔣同志看似語氣平和，卻殺機四伏，她只要說錯一句話，就掉他陷阱里了。
田妍貌似天真道：「原因？李富壽爺爺沒跟你們說嗎？」
肖同志一聲就吼出來：「問的是你，好好回答，不要東拉西扯到別人身上！」
「我沒有東拉西扯。」田妍正色道，「我說的正是問題關鍵！」
她直接看向某人，高聲道，「李富壽爺爺，你既然去揭發我，肯定說了我為什麼會挨家挨戶扣下三個裝了干黃豆的碗，對不對？」
李富壽當然想否認，可當著蔣同志等人，他又如何否認，只能外強中乾道：「揭發搞迷信活動蠱惑村民的禍害人人有責，我也不例外！」
「很好！」田妍嘴角噙起一絲笑，下巴微微抬起，「你如果沒對蔣同志他們撒謊，我是如何搞迷信活動蠱惑村民的，現在敢不敢當著大家的面，再說一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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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李富壽猶豫，肖同志衝上前不滿道：「說啊，你是實名舉報，有什麼不敢說的？不就是她利用龍角村長年缺水，大家盼望水的急切心情，大肆搞迷信活動。」
「什麼在地上扣三個碗，什麼碗里還要裝顆干黃豆，又堆起艾草燒，神神秘秘的，其實就是在裝神弄鬼，但村民們就吃這一套！」
「明明是你找到挖水井的位置，村民們卻去膜拜她，她趁機收了一百塊錢，還有她騎的這輛單車，對了，還有一塊手錶！」
「肖同志！」蔣同志聲音嚴厲，「你讓他說！」
他看到李富壽猶豫就開始懷疑，在他們面前說的信誓旦旦，現在有什麼不敢說的？
周圍村民已炸鍋一樣罵起來：「簡直胡說八道！你敢說那井是你李富壽找的，我就敢說我是你李富壽的爺爺！」
「人家說飲水不忘挖井人，田妍找出的井水你家也天天來挑了吃，背地裡卻去害人，李富壽你他瑪還是不是人？」
可見李富壽撒謊成分非常大，肖同志還在那幫他說話，這不是讓工作組威信掃地嗎？
「李富壽同志！」蔣同志提高聲音，「你說啊！」
李富壽陪笑吱唔：「......肖同志已經說了，我，我就不用重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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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搞反了！」蔣同志喝道，「是她重複你在我們面前說的話，而不是她說的！你來向我們反映的如果真是實際情況，現在為什麼不能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
「我說我說。」李富壽期期艾艾半天，周圍一片叫罵聲。蔣同志都不耐煩了，對田妍道：
「小姑娘，他說的情況是不是真的？你的確去龍角村每家每戶扣了三個裝顆干黃豆的碗在地上？」
田妍點點頭：「是真的。」
肖同志又想說話，蔣同志狠瞪對方一眼，和顏悅色道：「恕我直言，這種行為真的很像搞迷信活動，能不能請你稍微解釋一下，這跟找水有什麼關係？」
肖同志實在忍不住：「就算是你找到的水井，但你如果借著這個搞迷信活動讓村民們向你上貢，也要被追究！」
田妍神色平靜，道：「爹，您不是跟我說，大家希望我能再去各家各戶扣三個裝了干黃豆的碗，再找出一口井嗎？」
怎麼突然說這個？田向國一愣，已有村民叫起來：「是的田妍，我們都盼著你再找出一口井來！」
「還是向國好啊，隨時想著我們想的事，不像某些畜生，吃人還要害人！」
「田妍，只要你能再找出一口井，就算你是搞迷信活動又怎麼了？誰說你就讓誰來龍角村試試，沒水的日子過得豬不如，他們就知道你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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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同志喝斥：「肖同志，小田同志是不是搞迷信活動，都沒聽人解釋，你下什麼定論？」他可不想惹眾怒。
田妍神色平和：「蔣同志，古有彥語：水性向下無孔不入，水往低處流，找水先要看山頭，我聽說你們今天中午就到龍角村，有沒有看這裡的地形？」
啊，小姑娘竟然懂這個？蔣同志忙道：「大概看了一下，但地形跟找水有什麼關係，其實我們也不懂，要不你說給我們聽聽？」
「現在也可以看。」田妍指一個方向，「這是兩溝夾一嘴的地形，順著山嘴就能打出水。」
所有人朝著那個方向看，不就是遠處有幾座山？什麼兩溝夾一嘴，不懂，但有人叫起來：「村裡剛打的那口井，可不就是在這個方向？」
看來當中有大學問，但還是沒人懂，蔣同志也只能哼哈兩聲：「山嘴應該很長吧？你怎麼知道在山嘴的什麼地方打井呢。」
田妍道：「水遇熱會向上蒸發。」
這個好懂，蔣同志忙點下頭：「對！」
肖同志則撇嘴：「這個誰不懂？」
李富壽側著臉：「你瞧瞧，又在這賣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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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妍娓娓道：「地下水藏得深，地上無法看出，但白天太陽一曬，水汽會朝上蒸發，太陽下山地面漸漸冷卻，把碗扣在地面上，能收集到凝結的水霧。」
「干黃豆是最能吸收水分的，把它放在碗里，第二天一早打開碗看哪個黃豆漲得最好，這裡能打出水的機率就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