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雷你個狗東西
天漓國,黃寧城,君家旁系府邸內
昏暗的小黑屋裡,一隻蠟燭閃爍著微弱的光,勉強照亮了屋子裡的情景。
一個穿著破爛,渾身都是血痕的姑娘披頭散髮的蜷縮在稻草鋪就的床上,她的身體微微發顫,看上去十分痛苦。
角落裡,一條小黑蛇對著床上的人虎視眈眈,一點點的靠近,露出了自己細長的毒牙。
就在它要咬下去的那一瞬,床上的人停止了掙扎,睜開了雙眼。
君柒剛一睜眼,就感覺到了一道怨恨的目光,她猛地轉頭便看到了正朝她撲過來的小黑蛇。
君柒嗤笑一聲,就勢抓住了小黑蛇的七寸,迫使它看著自己。
「想殺我?誰給你的膽子?」
小黑蛇掙扎著想讓君柒放開,怎奈一人一蛇之間有著契約的壓制,它根本無法違抗這具身體的主人!
君柒不顧小黑蛇的反抗,掐住它的七寸就像直接擰斷小黑蛇的脖子,一頭只想著殺死主人的靈寵不必留著!
可當她動手時……
娘的!剛剛那一下起猛了,把這身體里僅有的力氣都給用完了!
不過葯人的身體怎麼能這麼沒勁兒?!
君柒想著低頭看到柴火棒似的手臂,以及滿身的傷痕,頓時也沒話說。
就在她思考著要用什麼辦法教訓這條不聽話的靈寵時,外面突然傳來「轟隆」一聲。
君柒臉色一變,怒道:「天雷你這狗東西還來!你還要不要臉!」
似聽到了她的謾罵,又是一陣轟隆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一道閃電劈下,直接劈壞了密室一角。
「靠!罵你一句你還來勁了是不?」
話音剛落,君柒就感覺到一股雄厚的靈力在這具身體里橫衝直撞,她瞬間明白這天雷是這具身體引過來的,這他娘的是又要渡劫了!
君柒甚至來不及思考一個葯人的身體怎麼突然就能修鍊,抬手一甩就把手中的小黑蛇扔了出去抵住了劈下來的第二道天雷。
而後在小黑蛇罵罵咧咧中屏蔽了主寵之間的感應,她盤腿坐在床上手指掐了個指決,在自己周圍劃出了一道結界屏障用來抵禦即將劈下來的第三道天雷。
剛被天雷劈中的小黑蛇腦袋上還冒著煙,一抬頭就看到一道又一道的雷落在君柒劃出的結界上。
讓他驚訝的是,那結界十分牢固,哪怕九道雷都下去了,依舊安然無恙。
反倒是結界里的君柒,竟然直接進階到了金丹期!
這還是那個不能修鍊的廢物葯人?!逗他玩兒呢!
與此同時,君家旁支的書房內
「族長,君璃那丫頭體內的藥效越來越少,您還是儘快修鍊的好啊!」說話的人正是看守君璃的人,他擔心要是再拖下去,族長怕是會說自己的不是!
「明日我便……」
「轟隆——」
一聲驚雷打斷了族長沒說完的話,眾人一愣,紛紛轉頭朝外面看去。
「族長,這天雷是從密室那邊傳來的!」下人匆匆走來,神色奇怪的說道。
旁系族長聞言皺眉,「密室?」那個地方關著的只有君璃,一個葯人,那裡可能引來這麼大的天雷?
等等!難道是君璃身邊的那條黑蛇?
想到那條黑蛇可能從靈寵進階為更高級的神獸,族長心念一動,眼裡閃過一抹貪婪,大手一揮,道:「你們幾個,隨我過去看看!」
九道天雷過去,空中的烏雲也不再逗留逐漸散開。
君柒劃出的結界消失,她再也支撐不住這具殘破的身體,噴出一口血,人癱倒在茅草鋪就的床上。
「這身體,也太破了!」
才九道天雷就撐不住了,想當初她可是足足撐過了九十九道天雷,在最後一道的時候被一點魔氣干擾了思緒才被劈了個魂飛魄散,最後借著這葯人的身體復活。
想到此,君柒的眸子里閃過一抹狠意,等她找到那個在背後暗算她的人,看她不把人給折磨死!
不過當務之急,她還是得先處理好這一身的傷口。
然而,當君柒進入隨身空間,看到那空蕩蕩的一片草地時,愣住了。
她空間里的東西呢!
她那麼大個空間,裡面滿滿當當的藥材呢!她幾十畝的葯田呢!上百頭神獸呢!沒了?就這麼沒了?
重個生還把空間給重不在嗎!
「天雷你個狗東西是不是玩不起!」
君柒怒罵了一句,人又沒了力氣。
她癱在床上,等著這具身體里儲存的藥效一點點的發揮作用。
誰知一偏頭她就看到了被天雷劈得腦袋冒煙的小黑蛇,頓時笑了。
「所以說,要做個好靈寵,不要隨便招惹你主人,否則隨隨便便捏死你!」
小黑蛇:……金丹後期了不起哦!
「至少殺了你沒問題。」君柒威脅著小黑蛇,耳邊就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還有說話聲。
她猛地抬頭看向被劈壞的密室外,遠遠的一群人走了過來。
看樣子還有十幾個,應該都是被天雷給吸引過來的!其中修為最高的剛剛突破元嬰!
君柒握了握拳,她的力氣只恢復了三成,要是真的打起來,不一定能打得過那個元嬰!
思索間,那群人已經來到了密室外。
「族長!密室都被劈壞了!那死丫頭肯定跑了!」
「閉嘴!先進去看看!」
君柒聽到腳步聲越發的靠近,只得緩緩的閉上了眼,裝出一副將死未死的樣子。
她聽到那陣腳步聲越發的靠近,伴隨著腳步聲一起靠近的還有那道讓她覺得十分噁心的視線,一起停在了床邊。
族長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君柒時,眼裡滿是興奮。
他養了十五年的葯人,在今天終於達到了葯人的巔峰!這就意味著他可以用藥人來修鍊了!
「君璃……不,爺爺的好阿璃!你可是幫了爺爺的大忙了哈哈哈!」
族長放肆的笑聲讓君柒十分不爽,她眉頭微皺,這個葯人也姓君,莫非是她君家人?
突然,一連串根本不屬於她的記憶瞬間湧入了君柒的腦海中。
她也終於弄清楚了這個葯人的真實身份,還真是她君家的人!
不過,她君家旁支竟然出了個用自己孫女兒來練葯人的畜生!
老畜牲還玩囚禁,把人關了整整十五年!真是死不足惜!
怒火中燒的君柒強壓著自己的憤怒,微微的張嘴,小聲的說著什麼。
這一下吸引了是族長的注意,他難得躬下身體想要聽清楚孫女兒的話,卻不想君柒就是故意在等著他靠近……
「噗!」
一把冰化成的利刃插入族長的心口,他臉上的笑容都還未消失,人已被凍成了冰雕,沒了半點生息。
君柒拔出冰刀,目光凌然的看向不遠處正朝著她走過來的人,眼裡閃過一抹冷意。
今天,她這位借屍還魂的君家老祖宗就要好好的清理清理門戶!
這些敗類但凡留一個,都對不起被他們活活折磨死的君璃!
元嬰期的族長已經被她滅了口,剩下的小嘍啰不足為懼。
君柒一拳一個小朋友,直接把後來的人給打趴下。
可越是打得輕鬆,她就越是憤怒。
就是這麼一群廢物!害死了一個無辜少女!還死不悔改!
更讓她痛心的是,君家旁支何時變成了酒囊飯袋的聚集之地!
她剛剛看過了那族長的屍體,他雖已是元嬰期,可他在這個階段卡了整整十年!難怪會將所以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葯人孫女兒身上。
可,君家何時落魄到這步田地?旁支族長連個分神期都達不到了?小九的要求這麼低了?
君柒想不明白,她拖著殘破無力的身體回到了密室,一把抓住想跑的小黑蛇,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爬上了床。
「我警告,你。」君柒剛說完就皺了下眉,這破身子說個話都能喘氣,狗族長果然不得好死!
緩了緩,她才繼續說道:「別亂跑,有人來了,叫我。否則,捏死你!」
人都沒了力氣還不忘威脅它,小黑蛇一臉的嫌棄,看著君柒閉上眼他就打算跑。
可是,誰能告訴它為什麼這個廢人能給它下禁制!
就因為她,她突破元嬰了?打一架的功夫她就又晉陞了?
小黑蛇眼裡閃過一抹驚訝,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從一個廢人連跳過練氣,築基直接達到金丹後期,可以說是她前些年壓制太多一時間爆發。
畢竟在十五歲就達到金丹後期的人並不少。
但打一架就能直接進階元嬰還沒有引來天雷的情況,實屬罕見。
這具身體里住著的到底是君璃,還是另有其人?
君柒此時無法去在意小黑蛇的懷疑,她在處理完那些人後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力氣就全都散了。
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她在小黑蛇身上下了禁制,讓它無法離開自己,藉此迫使它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能夠伸出手保護她。
做完這一切,君柒再也撐不住的暈了過去。
小黑蛇氣得不行,掙扎半天也無法逃脫禁制的壓制,只能老老實實的怨憤的盯著面前的君柒!
……
天雷終究還是引來了君家的其他人。
只是當大家匆匆趕到時,原本的密室早已不成樣子,旁邊只有幾個守衛的屍體,另一邊一個血肉模糊的人虛弱的躺在地上,有氣出沒氣進,瞧著像是馬上就要沒了。
大長老君恆看到這一幕後連忙讓人過來把那血肉模糊的人給抬走去找靈醫,自己帶人留下來處理那些守衛的屍體。
「大長老,這些人看上去,好像都是被雷給劈死的。」
二長老君成走過去看了眼,那一個個黢黑的樣子,讓他不忍的皺了下眉。
君恆的臉色也很難看,「讓人把這邊處理乾淨,看看那雷到底是怎麼回事!」
若說是有人進階,可他們一點靈力的泄露都沒感覺到,這場天雷來得太突然了!讓他覺得十分不對勁。
另一邊,被送到靈醫那兒的君柒已經睜開了眼。
她掃視了一遍周圍的環境,又伸手摸了下手腕,確定小黑還在她手腕上纏著,這才放了心。
而後她便撐起身子坐了起來。
「喲你醒了?」門外一個身穿綠色長袍的白鬍子老者走了進來,看到君柒就笑了,「丫頭你還真的是命大,那些守衛都死了,就你還活著。」
「身上都只是皮肉傷,沒什麼大礙,好好敷藥不會留疤。不過也恭喜你,現在可以修鍊了。」
君柒一眼就看出這人是靈醫,也沒客氣,直說了聲謝謝。
「這個是你的葯。」白鬍子遞給君柒幾包草藥,道:「你傷不重,丹藥對你也沒什麼用,這些草藥就熬一熬吃上兩天就沒事了。」
看到那幾包草藥,君柒又想起了自己被雷劈沒的幾十畝葯田,心裡頓時更不爽了。
「謝謝大夫。」君柒非常爽快的接過草藥放在了袖子里,又問道:「大夫,我爺爺,他怎麼樣了?」
說著她低下頭一臉的悲傷,「當時那雷一直在往下劈,我也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就暈過去了。他們,他們人在哪兒啊?我想過去看看。」
說起這個,白鬍子老者嘆了口氣,道:「族長他已經走了,不過以後你也自由了。」
被囚禁了這麼多年這丫頭還能如此通透看得開,心智不差,以後必然能成大器!
只是這葯人能修練的體質不知是福還是禍啊!
靈醫想到這又看了眼君柒,心裡忍不住可憐她的遭遇,半晌才說了句:
「丫頭,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以後的路還長。」
君柒笑了笑,對於靈醫的好意她也並未反駁,得知族中長老會過來找自己后,便留在靈醫處等著長老到來。
她也想看看,黃寧旁支到底是所有人都跟那個老廢物一樣,還是多少有點可取之處。
沒等多久,大長老君恆和二長老君成就過來了。
知道君璃的身份后,兩人也是一臉的震驚。
當初君璃因為葯人的體質被族長看管起來,大家原本以為族長對自己的孫女會很好,誰知會被關在那種不見天日的地方。
可憐歸可憐,該問的還是得問。
「你現在可還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麼?」君恆問道:「為何其他人都死了,而你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