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來自大哥凱德里安的關懷
而此時的蘇倫
「就把我扔在這裡不管了?」
話音剛落,一道熟悉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比武場的天空
「蘇倫!!」
提著醫藥箱衝過來的是哈里斯,身後推著小推車的還是哈里斯?不,這是一對容貌一樣的雙胞胎。
「嘖,你們怎麼過來了?」蘇倫接過大哥遞過來的麵包,一邊吃一邊疼得呲牙咧嘴,因為臉上的傷口被扯動又流出了一股鮮血。
哈里斯打開醫藥箱,拿酒澆濕棉布「父親讓我過來的,蘇倫你沒事吧?」
快速的啃完這一口麵包,蘇倫接過乾淨的棉布按在臉上的傷口上「隆瑟嘶——!不幹人事!」
「老傢伙下手是真的狠」哈里斯檢查了他後背爛布下的傷和淤青,給蘇倫綁上了固定板,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心疼「好像裂了幾個骨頭。」
【我可憐的老弟喲~招惹這個老傢伙幹什麼...】
一直沒說話的凱德里安皺眉「哈里斯!你膽子是真的大!」凱德里安的冷漠嚴肅與哈里斯不正經的態度形成鮮明對比,似乎與隆瑟斯更像一些。
哈里斯趕緊捂住他的嘴「噓...小聲點,小心老傢伙沒走多遠聽到」雖然很想給哈里斯頭上來一拳,但凱德里安也沒說話,只是一臉嫌棄的掰開了哈里斯的手。
哈里斯對於大哥的嫌棄也不在意,又跑到蘇倫旁邊「...來,小心點」把蘇倫從地上扶起「只能暫時先這樣處理,先把早餐吃了。」
看到衣領處的鮮血,哈里斯也忍不住皺眉。「流這麼多血...」
「你這後背上的一片爛布真的是噗———」
「嘶——笑你個頭!」蘇倫抗議。
...
花園內
「哎~可惜了。本來就挺宅的一個人,現在是完全悶在家裡了。」
哈里斯一直覺得蘇倫性子很安靜,這次的劍術指導他明明可以提出拒絕,但不知道為什麼蘇倫卻服從了父親的命令。
「出門有什麼好的,書房的書我還沒看完。話說父親大人...」在經歷了這次愛的教育后,蘇倫還是收起了對隆瑟斯的不敬
雖然蘇倫自蘇醒后五年來對父親的印象一般,但記憶里的隆瑟斯與現在的隆瑟斯偏差太大,而他對於父親原本的狀態已經記不太清了。
這兇惡的指導手段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養成的。
「Harris!」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從遠處響起。
「額......阿?誰叫我?」哈里斯捏住茶杯的手一陣顫抖。
隨著一陣香風飄過,一個穿著白色衣裙的女孩撲進了蘇倫的懷裡,痛得蘇倫一口氣沒上來差點當場去世。
「安妮!你你喊著我的名字撲進他懷裡,什麼意思?!二哥我好心痛!」哈里斯捂著心口做出了誇張的動作。
「安...安妮松...鬆開...」蘇倫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似乎有白色透明的靈魂從他口中飄出。
「這不是讓你閃開的意思嗎?」安妮緊抱住蘇倫,扭頭看著哈里斯。
原本在旁邊安靜看書的凱德里安,將一直很愛惜的書扔在了桌子上,試圖拯救蘇倫「你快鬆開!」
「蘇倫要被你勒死了!」事態危極,哈里斯也彷彿看到了蘇倫快要離體的靈魂。
。。。
安妮站在旁邊,雙手緊揪著裙擺,臉上滿是愧疚和擔心。
哈里斯檢查了一下蘇倫的固定板,不出所料,
已經斷了,估計蘇倫的肋骨也應邀而行。
「唉...」真是個怪力女...哈里斯不寒而慄
「怎麼樣?哥哥他還好嗎?」怪力女發出了純潔可愛的疑問。
「不要用一種問醫生的語氣對待你的二哥啊!好歹我也是你的哥哥好不好!為什麼不叫我哥哥啊!」哈里斯心痛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但依舊改不掉那種誇張的和嘆詠調式的說話方式。
「哈里斯,說正事。」凱德里安筆下寫著什麼,估計是又在給安冬妮婭安排一個短期去處,肯定是寫給瑪麗夫人的。
「好的,大哥」
「蘇倫的肋骨已經完全斷裂,我不確定會不會有什麼碎片扎進他的內臟里給他造成內出血,現在的辦法只有一個了。」
「〖慈悲王子〗教會?」
「是的,只有這個辦法了。」
凱德里安最終還是沒有陪同出門,那如山一般的外交文件和家族資產報告表,讓哈里斯和蘇倫看凱德里安的眼神里都帶上了憐憫和不忍。
被事務纏身的凱德里安以表達哥哥對弟弟的關懷,推來了一個令蘇倫熟悉又陌生的裝置。
「這是我從巧匠先生教會得來的裝置,意外的好像與現在的你挺搭配的」
因為骨頭扎進肺部說不出話來的蘇倫看著輪椅:「?」
大哥你這麼說,禮貌嗎?
哈里斯沒有長幼尊卑的拍了拍凱德里安的肩「誒~不錯哈~凱德里安你一如既往的靠譜呢~」他搭上木板,推著著蘇倫就上了馬車。
凱德里安站在莊園門口,看著馬車緩緩離去,一旁的管家靠近他的身側。
「家主,那位前來拜訪。」
凱德里安皺眉。
。。。
隨著馬車晃動遠離〖卡薩布蘭卡莊園〗,看著陌生又眼熟的街道,蘇倫內心感慨,沒想到前天參加宴會路過的街道,現在就能過去看看了。
密密麻麻的斜頂建築群包圍中,一頂修長的塔樓從中穿出,在馬車中的蘇倫一眼就能看到那座小教堂的唯一高點。
這座〖慈悲王子〗教會的小教堂,給整個諾斯曼的市民帶來了便利的高端醫療。
作為二十四正神中的正位之三,【慈悲王子】掌管著修復的概念,只要還有一口氣,〖慈悲王子〗的信徒都能將你從〖永恆終末〗的界域里拽回來,順便將你身軀上的一切全部修復。
蘇倫鬆了一口氣。剛開始還以為自己傷的這麼重,恐怕要用上歐洲中世紀令人聞風喪膽的刑具療法,但幸運的是這個世界剛剛好度過了那個時期,這個時候已經有了正常的醫療常識。
...
三月,〖大地與光明之月〗
第11日,萬里晴空。
臨近午間的光芒逐漸晃眼,但是教堂的光芒卻顯得格外溫柔。
當哈里斯推著蘇倫來到教堂鐵門外的時候,有一片白鴿被他們驚飛而起。
這裡空無一人,長滿了爬山虎的鐵欄和冷清的環境,讓人懷疑這個教堂是不是已經人去樓空,雖然看起來十分冷清沒有什麼人來的樣子,但是卻十分的整潔。
在原本聚滿了一堆鴿子的空地上,卻有一隻鴿子還停留在原地。
...
蘇倫和哈里斯在教堂門口遇到了一隻鴿子...
那鴿子說人話
「喲~這位英俊的少年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們〖慈悲王子〗教啊?」那清雅俊郎的聲音從鴿喙里飄出來的時候,畫風極其詭異。
「額...這是?」哈里斯對於異常事件的警惕,已經拿出了隨身攜帶的槍。
「誒誒誒不是這位別別激動!」一位匆匆趕來的少女一把撈起地上的鴿子大吼一聲。
...
教堂佈道台前
有著米白色頭髮與粉色瞳孔的修女站在佈道台前面的空地上,全身散發著柔和的白光,雙手交叉形成一個「又」字狀。
「神以身給予世界純善;
卻因悲惡難止苦痛。」
她睜著眼睛,瞳孔深處是如同液體般的柔光,粉色的瞳孔也彷彿失去了顏色,變得透明。
一道又一道純白絲帶環繞在坐輪椅的蘇倫周圍。
「神啊——輕柔拂去吾心之塵,
給予我們純粹的慈悲;
那是至善、至美、至純、至凈的賜予」
蘇倫感受到自己的肋骨有一種酥酥麻麻的瘙癢感,這種感覺讓蘇倫備受煎熬,但是柔和的絲帶卻表現出來其不該有的堅硬如鐵特質,他被禁錮在輪椅上難動分毫。
思緒紛雜一片混亂,就在此時冥冥之中有一道目光所至,蘇倫感覺自己全身瀰漫出了一些什麼看不見的物質,掩蓋住了那道目光。
祂好像看到了什麼感興趣的東西。
絲帶消散成霧,消失在空中。
蘇倫身上傷痛全部消失,他試圖站起來,修女卻突然踉蹌一下跪在地上,哈里斯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差點又掏出槍來。
低垂著頭顱的修女緩慢抬起頭,瞳孔之中的柔和白光已經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