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海

「古早的傳說里，諾亞在大洪水到來之前，受到了上帝的啟示，建造了一艘大船，讓諾亞帶著所有動物避難，他家八口人，帶著不潔的動物雌雄各一隻，潔凈的動物雌雄各七隻，來到大船上避難，躲過了那次洪水。」

聞言，楊放點了點頭，知道這是《聖經》中諾亞方舟的故事，但不明白何默為什麼把話題扯到那裡去了，不過依舊保持著沉默，這個喜歡賣關子的傢伙很快就會說出來的。

「許久以前，東方的大陸上也出現了一場大洪水，為了治理水災，大禹父子兩人窮盡一生，最終才讓這片大地安寧下來，同時也留下了一件神器，定海神針。」

「巧的是，伊教的典籍里也記載了大洪水的事，人類的聖人阿丹【注】在洪水來臨前乘舟離去。」

「確實挺奇怪的。」

楊放聳了聳肩，十分配合地點了點頭，即使這些是經常刷短視頻的人都知道的事。

「可是是人們不知道的是，那從來不是地上的洪水降臨，只是海漲潮了而已。」

「漲那麼大的潮？冰川融化了？海水再怎麼倒灌也沒有這麼誇張吧。」

「不是海水，是『海』！」何默非常嚴肅地看了楊放一眼，糾正道，這讓楊放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想想這幾天發生的事，似乎有了什麼頭緒。

「你是說故事裡的根本就不是洪水！」

「嗯！」

看著一臉不可思議的楊放，何默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幾百年前，有一隻不知天高地厚的猢猻盜走了定海神針，『海』又要漲潮了。」

楊放臉色有些難看，根本沒有心情關心那隻猢猻到底是不是孫猴子了，只是問道：「會死多少人？」

「死不了多少，只是沉到『海』里去了而已。」

「我知道，和你一個意思，那會沉多少人？」

「有區別的，沉下去之後不是死了。」何默微笑著糾正了楊放的另一個錯誤，楊放看了他一眼，無奈地點了點頭，確實有區別，沉下去只會比死了更可怕。

「大概，百分之九十九吧。」

何默平靜地說出了答案，楊放眼皮卻抽了抽，忍著地看著何默，確定這個傢伙不是在開玩笑。

「本來中原一帶最多百分之八十，可是猴子把定海神針給偷走了。」

何默輕輕一笑，從他的笑容里楊放可以看出，這個傢伙絕對是那不會沉的百分之一！

「再插進去不就行了？」

沉默了好久，楊放還是決定不問何默為什麼他不用沉的原因了，即使自己可能活不了，他能活的確讓自己很不舒服。

「誰知道大禹是怎麼把把那玩意兒插進去的，沒有底座，插進去作用不大。」

「不大？那也是....」

「猴子和針都沉進去了，所以說針也找不到了....」

看著何默那賤兮兮的微笑，楊放突然氣不打一處來，然後又問道：「諾亞方舟呢？造一艘特大的不就行了。」

「你以為那玩意兒是木頭做的？你以為木頭就能在『海』中不沉？」

這下楊放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沉默著...

-----------------

【注】：也作亞當，此處主要是為了與《聖經》亞當區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