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深井
這一夜可以說是楊放最近睡得最安穩的一覺了，即便第二天起來還要強制跑早操。
都已經大學了，楊放有些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當然，他不理解的還有早自習和晚自習，只要沒有早八，最後一節課沒課，這些都是大一要強制上的。
不過剛起來楊放就想起了一個極其嚴重的事情，何默那傢伙只告訴了自己什麼是潛人，不過在一般劇本里，之後他不是應該告訴自己如何成為潛人嗎？而在楊放去問何默這個問題的時候，何默的回答驚呆了楊放。
「第一步，好好鍛煉，擁有一個強壯的身體！」
「...」
在懵逼中，楊放就跑完了早操，吃完了早餐，然後背著書包去了自習室。
楊放至今還記著，王剛在看完課表之後，一周四節早八的苦逼樣，依舊自己兩周一節早八的開心模樣，到頭來，人家只需要早上上一節課就可以了，而自己得上完早自習后跑去上課...
在去教室的路上，雯靜依舊坐在那個熟悉的位置上，手上拿著一本粉色的小熊筆記本，看著上面的內容，臉上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這個時候楊放突然想起了什麼，就在他轉過身看向何默的一瞬間，何默已經朝他搖了搖頭。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把她拉上來，我會被拉下去的。」
聽著何默的解釋，楊放愣了一下，然後又問道：「你不是潛人嗎？」
「潛人的行動永遠是臨時的。」
楊放再次陷入了沉默，緩緩走向了雯靜，但剛走一步就又轉過了頭。
「可是為什麼被邪神拉下去後世人會遺忘她?」
「這就是現實與科學相違背的地方了，你還是安心去陪你女朋友吧。「
看到楊放走過來，雯靜立馬站了起來，看了楊放有好一會兒。
「嗨！」
看著突然招手的雯靜，楊放不知為何有一種生疏感，但還是點頭打了招呼。
雯靜多看了一眼何默，然後就走到了楊放的身邊，因為實在沒有事可做，所以她決定和楊放一起去自習室。
而何默被雯靜的眼神逗得一笑，悄悄遠離了兩人，反倒是雯靜一愣，因為她看何默的唯一原因就是筆記本里說，現今能夠看到她的就只有楊放和何默二人。
微微嘆了一口氣，雯靜站在楊放的身邊，感覺這個男孩兒似乎比其他人都要鮮艷一些，包括何默。
在到達自習室之後，楊放莫名感覺這間自習室有些熟悉，在仔細辨認之後，突然意識到這裡就是之前被「雯靜」推倒的教室。
這個時候，楊放突發奇想，然後貼在雯靜耳邊問了一句：「你腳後跟是不是有一顆痣？」
「啊？你怎麼知道？」
雯靜一愣，有些不太明白地看著楊放，而楊放的臉微微有點發紅，找了一個周圍沒人的位置坐下了，雯靜輕咬著嘴唇，坐在了楊放的身邊。
「那個，田旭升知道嗎？我記得跟你說過。」
「嗯！」
雯靜點了點頭，這個筆記上有記，之後再聽楊放支支吾吾解釋完之後，雯靜沒有多想什麼，但覺得有點有趣，便把這件事也記在了筆記本上。
之後又是何默關於海的描述，楊放把這些都跟雯靜講述了一邊，雯靜依舊全部記了下來。
「為什麼都記筆記上啊？」
楊放有些不解地問道。
「怕忘了。」
雯靜的回答簡潔明了，楊放也沒有多想什麼。
講完之後，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在實在有些無聊的時候，楊放打開了手機。
「這個叫什麼名字呀，挺帥的。」
聽著雯靜的問題，楊放愣了一下，和昨天同樣的問題，雯靜問了第二遍了...
或許吧，女孩子本來就對遊戲不怎麼感興趣，忘了也正常。
說服自己之後，楊放便繼續玩了，而沒有人注意到，何默在這個時候離開了。
他獨自一人來到衛生間，站到正中央后，緩緩消失...
再次睜開眼睛，何默的身邊依舊沒多大變化，還是原來的樣子，不過當他走出衛生間的時候，整個教學樓已經沒有了一個人。
「無限的空間，還真是奇妙。」
微微笑著說了一句，何默已經走出了教學樓，看著空蕩蕩，沒有一隻動物的校園，沉默了一會兒。
或許洪水過後，世界也會變成這樣。
感慨了一聲，何默朝著學校外走去。
原初世界的一切都會像波一般傳遞，在這個奇妙的點陣圖傳播，影響這個維度相同xyz坐標的位置，但動物狀態速度變化太快，這種影響很難傳播，所以這裡只會有植物與其他死物。
而何默的目的地，是駐紮在校外的常駐聯盟軍營地。
沒錯，這片營地不在原初世界，而是在第四坐標軸-100的位置，這幾乎是地表層的最下端，有著與原初世界最類似的景象，又是目前常規潛人可以長時間留駐的最低位置，且利用一些手段可以較為輕鬆地不影響原初世界。
緩緩來到校園門前，校門外是濃密的灰霧，但當何默走出校園門的那一剎，所有霧氣都彷彿是幻象一般消失，而何默則是被幾個迷彩軍裝的男人攔住了。
何默拿出一枚印著古老經文的黑卡遞給守門的軍士，但兩位軍士依舊面無表情，在核對好身份之後，讓何默等候，會有人來接他。
當然，也是為了防止他到處走動。
不一會兒，一名女軍官便來到了這裡，看裝束應該是文職，不過依舊有著一道英氣。
「這鬼地方還有女人？」
何默低聲念叨了一句，但還是讓女軍官聽到了，不過沒有多說什麼。
「何先生，有何貴幹？」
「帶我去深井！」
「何先生，這裡是軍隊，這裡的信息您是無權翻閱的！」
女兵依舊客氣，不過何默對這支軍隊沒有任何興趣。
「我說的是校園裡所有失蹤，沉沒，死亡的學生信息，這裡的深井埋在岩層底部，一年以內的信息還是留得住的，我要差那個。」
聽著何默的話語，女軍官愣了一下，旋即低下了頭，點了點頭，但何默明顯看見了女軍官眼中的羞愧，以及那有些泛紅的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