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幽冥花的線索
「這是在幹嘛？」
畢厭慢悠悠的說道：「他手裡面那個可是他換下的寶貝，經過天地元氣的浸染，已經能窺得部分天機了。」
「還能這樣做？」
「卜卦、命理、大預言都能預測未來，我記得宗門裡面就有一門測命理的術法，能夠預測未來的方法很多，只不過看占卜的人能夠捨棄多少生命罷了。」
「啊？」葉圖有些發懵道：「捨棄......生命？」
「你以為？」畢厭白了他一眼繼續道：「無論是修真還是其他什麼的，講究的無非是一個平衡，世界上哪兒會有不需要付出就能獲得的東西。」
「那祖師叔他......」
「他？」畢厭不由地撇撇嘴，做了一個不屑的表情道：「那傢伙最不缺的就是生命了，我死了他都死不掉。」
龜玄一翻了一下擲出去的銅錢，發出了一聲嘖聲音。
「怎麼了？卦象怎麼說？」
「天南地北，望衡對宇。」
「什......什麼意思？」
「不愧是地府的東西，居然能夠擾亂天機，我居然算不出來它的方位。」
龜玄一發出感慨的聲音。
「別賣關子了，這麼大陣仗都搞出來了，別說你只是叫我出來遛個彎。」
龜玄一不理會貧嘴的畢厭，對著葉圖道：「小傢伙，過來幫個幫忙。」
葉圖聽話的走了過去。
「有點兒疼你忍著點兒！」
葉圖還沒反應過來，龜玄一就抓起了他的左手，鋒利的爪子在他手上劃了個口子。
「哎！」
龜玄一握住葉圖還在滴血的雙手，在龜甲上滴了幾滴殷紅的鮮血，做完后對畢厭說道：「你幫小傢伙止血。」
畢厭不屑的撇撇嘴，還是對著葉圖的傷口輕輕拂過，轉眼間之前幾寸大的傷口就恢復原狀，看不出受傷的樣子。
「你的眼睛能夠通幽，你的血液在一定程度上也能破除冥界的法術，沾上你的血液的龜甲，已經能夠破開被幽冥花屏蔽的那部分天機了。」
葉圖聽得暈乎，只不過他還是大概理清楚了關係，好奇的問道：「這就行了？」
「怎麼可能這麼簡單。」
龜玄一重新念道：「四方之歸！現！」
說完他手中的龜甲發出陣陣金光，幾枚銅錢也變得金燦燦的，彷彿被激活了一樣。
「地方沒錯！」龜玄一興緻勃勃的說道：「就在鷹澗崖附近！」
葉圖在不經意間注意到龜玄一的肩膀略微往下塌了塌，而且他的步伐也慢了許多，只不過又在一瞬間恢復了過來，搞得葉圖還以為是自己看走了眼。
「你帶著小傢伙往南，我自己往北搜！」
「不是，」葉圖立馬提出了抗議：「我現在跟個沒頭蒼蠅一樣，您老是不是該給我留點兒啥線索，好讓我有目的的找啊，你總不能讓我在這十萬大山裡面碰運氣拼人品吧。」
「哦對！是我疏忽了。」
龜玄一嘖嘴道：「幽冥花喜陰，距離母株越近，那些子株開的也就越燦爛，聚集的越密集，同樣的在母株附近的真實感也就越強。」
「啊？卦象上說了些什麼？」
畢厭說道：「你這說的也太籠統了，你總不會想讓我倆給你當免費的搜山犬吧！」
龜玄一說道：「卦象上說至陰至陽，非日非月，驀然回首，鏡月水花。」
「至陰至陽無非就是太陽和月亮，
世間的至陰至陽之物，可非日非月什麼意思？」
畢厭用懷疑的眼神看向龜玄一：「是不是你的卦象出錯了？」
「我的卦象出過錯？」
「那倒沒有。」
「廢話少說，開始幹活吧！你跟小傢伙搜南面我自己搜北面。」
————
畢厭看著龜玄一離去，也不著急帶著葉圖去搜山，反而一副興緻索然的樣子。
「這得搜多長時間啊！」
葉圖不由地嘆了口氣，原先以為就是出來繞個圈的事，沒想到現在居然要繼續爬山的工作。
他看了眼畢厭后舒了口氣，心道：「最起碼有免費的交通工具了。」
「好了師叔祖，咱們該幹活了！」
葉圖上前對畢厭說道。
畢厭看了他一眼，轉身抖了抖翅膀：「小子，再借點兒你的血！」
「額，啊？」
葉圖還沒有反應過來，畢厭就簡單粗暴的劃破了他的手掌，他從自己翅膀上摘下一根羽毛，將葉圖的血沾染在羽毛上，幫葉圖簡單的處理過傷口后，他就抖散了自己的那根羽毛，接著葉圖就看見了自己難以置信的一幕。
原本在天上紛飛的羽毛在剎那間變成無數個三寸大小的畢厭，揮動著翅膀在天空中嘰嘰喳喳的討論著。
畢厭不耐煩的擺擺手道：「好了，你們去找那幽冥母株去吧。」
他話音落下那些個巴掌大小的畢厭就四散而去，朝著四面八方飛去。
葉圖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結結巴巴道：「師......師叔祖，這又是什麼法術？你的毛還能幹這事了啊？」
「簡單，那些只是我意識的延伸，每一個都有獨立的思想，但每一個個體都和我的意識相連。」
「額......」葉圖流汗：「能不能說的簡單些？」
「把我的思想複製出去，讓他們暫時成為一個獨立的個體，他們能施展一些簡單的法術，但保持了個體的相對完整性，同時對我絕對服從不會背叛。」
「我想學這個！」
葉圖眼神中滿是小星星，心說這個法門好啊，我耗也耗到你同意，不怕你不教我。
「你確定？」
葉圖一看有戲，連忙使勁的點頭。
畢厭翻了個身瞥了眼葉圖道：「以你的天賦想學會這個法門，最起碼得苦修十幾年。」
「當我沒說。」
葉圖連忙將眼神瞥向一邊，心說他們這兒修真怎麼都是按年算的，這修鍊起來多累啊。
「至陰至陽，非日非月，怎麼讀起來這麼繞呢？」
畢厭在一旁嘀咕道：「日月就是至陰至陽之物了，不是這兩個那是什麼？」
「那是不是和日月有關聯的東西，不是特製這兩個而是代指呢？」
畢厭拍了拍翅膀，目露沉思道：「代指。」
「嗨，代指!」
「日月周轉，聯繫上這裡是崑崙，日月周轉不過是白天和黑夜的交替，崑崙神山暴露在日月的照耀下，要說至陰至陽的代指完全可以是這裡的神山。」
畢厭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接著繼續道：「崑崙神山吸收日月精華，說是至陰至陽之物未嘗不可，那八個字中重要的應該是那個『至』字！」
葉圖也有了思路，接著他的話道：「至的話，可以指這裡最高的山，崑崙之中最高的山峰，一天之中一半的時間被太陽曬，一半時間被月亮照，這就正好應了那兩句話！」
「祖師叔，昆崙山裡面哪座山最高？」
畢厭一拍大腿：「就是這座鷹澗崖！」
兩人相視，異口同聲道：「驀然回首！」
畢厭連忙召回了龜玄一，倒是沒花多長時間，畢厭發出消息之後沒過片刻，空氣中就出現一個一人大小的空間漩渦，龜玄一跨過漩渦直接到了兩人身前。
「老龜，我好想弄明白你那卦象的意思了！」
隨後就將兩人的推測說了出來。
龜玄一聽著眼神中也露出了一抹激動。
「很有可能！」
龜玄一興奮地撓了撓自己的腹甲，繼續道：「幽冥花連接陰陽，生長的地方應該也是陰陽交匯處，鷹澗崖確實有這個條件，只不過那最後一句鏡月水花是什麼意思呢?」
畢厭拍了拍還在沉思中的龜玄一，說道：「咱們還是先在這鷹澗崖中找找線索，最後一句興許在半路上就能想清楚。」
說罷就帶著葉圖，一馬當先朝著鷹澗崖搜去。
三人的搜索量看著似乎少了點，可實際上鷹澗崖要比葉圖想的要大的多，一路上的幽冥花確實要凝練許多，葉圖甚至都能摸得見那些大花的葉脈紋路，許多都是一團團的圍成一片，看著很是壯觀。
「小傢伙，你發現特殊的記得要提醒我，看我們錯過了那株母株。」
龜玄一在一旁提醒道。
「什麼叫特殊啊？這些看著都不一樣唉。」
葉圖有些無奈的說道，畢竟在這麼多株裡面找到特定的一株，難度不要太大，而且這麼大的工作量顯然要交給自己，誰叫這裡就自己能夠看得見那些幽冥花。
龜玄一抓了抓腹甲，試探的說道：「看著和其他子株不一樣的你就告訴我，到時候我有辦法來判別是不是母株。」
「對了！」
葉圖突然對畢厭詢問道：「祖師叔，你之前那個分身的法子能管用嗎?」
畢厭撓撓頭道：「我用分身的法子確實能省不少時間，但你的血也是有時間限制的，過上一刻鐘左右就會失效，我的那些分身到時候就完全看不見那些幽冥花了。」
「這個沒事，」葉圖一拍胸口道：「血管夠！」
畢厭不在多說什麼，輕車熟路的化開了葉圖的手掌，接著一大堆迷你版的畢厭四處散去，朝著整座山搜去。
沒過多久，原本昏昏欲睡的畢厭精神一振，對著二人說道：「好像有線索了，跟著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