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消受不起的艷福（3）

等姚升林清醒過來的時候，頭還有些痛，睜開眼睛看到自己趴在桌子上，江美蓉坐在旁邊正看著他笑。姚升林忙直起身體，用手搓了兩下臉，不好意思地說：「江小姐，真抱歉啊！我怎麼睡著了？」

江美蓉也面上帶著歉意地說：「應該是我對不起你，本想和你開個玩笑的，沒成想你把那杯酒都喝了。」

姚升林訕訕地笑了笑。

江美蓉關切地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能行的話，咱們就回去吧？」

姚升林巴不得自己立刻從舞廳消失，忙說：「我沒什麼事了，咱們回去吧。」

姚升林招呼酒保結了酒錢，倆人出門叫了兩輛黃包車往回走。路上姚升林很懊悔自己沒搞清楚狀況就把那杯酒喝光了，在美女面前丟了臉。自己平日的瀟洒和才智好像在今天都沒有發揮出來。

江美蓉坐的車子跑在前面，半路上她還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後面車子上的姚升林，街上的光線比較昏暗，也沒看清楚他的情形。江美蓉想：這種文人平時把自己包裹得太緊了，今天晚上也算是讓他放飛自我了一把，自己做的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呢？

馬家駒派去保護姚升林的人看到他和江美蓉一起從四合院出門坐上黃包車，就一直跟著他從家裡到舞廳。看到倆人挎著胳膊進了舞廳，就買了張跳舞票跟進去。他看到倆人坐下、點酒、跳舞、喝酒，一直到姚升林趴在桌子上睡著又醒來。

這個軍統的人心裡一開始覺得這位大總編還蠻風流的，晚上帶女人下舞廳。看他舞跳得還不錯，特別是跳快步舞時，還是蠻瀟洒的。等看到他一杯酒就醉趴下了，暗笑他有點慫。然後看他倆結帳出門，自己也立刻結了帳跟了出去，叫了一輛黃包車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一直看著兩人到家進了四合院。

姚升林到了家也不再有其他想法，只覺得自己這白馬王子今晚是從馬背上跌到了塵土裡，就想今晚趕緊結束，以後再想辦法把面子找補回來。

江美蓉在兩人分開時嫵媚地一笑說：「姚先生，你舞跳得蠻好的，以後我們還去跳呀。」

這句話給了姚升林些許安慰，連說：「好的、好的，下次我再邀請江小姐去跳舞。」

姚升林上了床，想總結一下今天晚上的事情，只記得江小姐的腰很軟、身上的氣味很香，只是對她的性格有點捉摸不透，好像很賢淑，又好像有點風情，在跳舞時甚至有點狂野。一個女人竟然可以有這麼多個風格，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江美蓉呢？想著想著他就去見了周公。

第二天早上姚升林起床，在廚房裡又見到了江美蓉，見她似乎也是剛起床的樣子。江小姐穿了一身杏黃色的睡裙，V型的領口露出一片白色的肌膚，姚升林連忙把目光偏向一側，不敢直視，江美蓉看到他的窘相偷偷撇嘴笑了笑。

姚升林想自己今天可不能再失了風度，忙調整了一下表情，恢復成平日斯文持重的樣子與江美蓉打招呼：「江小姐早啊！」

江美蓉見姚升林大大方方地打招呼，也做出很淑女地樣子說：「姚先生早！」

兩個人又隨便說了兩句話，姚升林就坐上李雷的黃包車上班去了。

馬家駒把美軍傘兵和救出來的外國人送走，又安排4個軍統的特工連夜坐火車回青島。一看時間快早上5點鐘了，按照習慣馬老爺子6點鐘會準時起床打拳健身，馬家駒就想在城裡溜達一會兒，等家人都睡醒了再回去。

馬家駒到了家門口，

拍了拍門，老滿開門驚喜地喊到：「大少爺回來了！」

家駒笑著打招呼：「老滿叔你好啊！」

馬家駒穿過垂花門進到二進院，輕輕推了一下東廂房的門，門從裡面插著，想是張璇和兒子還在床上熟睡，就沒叫醒她們。

馬家駒到了三進院，馬老爺子正在打太極，看到兒子進來，臉上波瀾不驚。

馬家駒恭恭敬敬地給老爺子鞠了個躬，先去堂屋見了馬夫人。

馬夫人一見大兒子進來不禁喜出望外，拉著兒子的手上下打量，看看他有沒有什麼變化。老人家知道兒子的工作性質，見不到人心裡就會天天七上八下的。平時只是把對兒子的挂念埋在心裡，見兒子完好地站在面前就高興的不得了。

馬夫人說：「這一大早兒進門，是不是昨晚上就回來了？」

馬家駒說：「是啊媽，我昨晚有任務，都處理完了。」

「你見過張璇和孩子了嗎？」

「我剛才看了一眼，可能還在睡覺呢。」

這時，馬老爺子收了功進來，馬家駒忙打招呼說：「爸，我回來了。」

馬老爺子穿了一身白色棉布的練功夫，用一條幹毛巾擦了擦額頭和脖子上的汗，和言悅色地說：「回來就好！你這是回來執行任務吧？」

馬家駒說：「都幹完了，今天就是回來看看您和我媽。」

老爺子故意做出一副不相信地樣子說：「你是回來看老婆兒子的。」

馬家駒臉上有點不好意思：「怎麼可能啊，我回來肯定是先看爸媽。」

大家洗過手，傭人已經在大廳的八仙桌上擺上了早餐。家華也起床洗漱完畢到了大廳，看見馬家駒回來也很開心，叫了一聲：「大哥，您回來了。」

濰縣人大多喜歡從街上買早餐吃，所以濰縣的早餐種類很豐富。

濰縣有一種食品叫火燒，是用炭爐烤制的，品種很多，有肉火燒、糖火燒、瓤子火燒還有各種菜餡火燒。包子有蒸包、煎包、爐包，還有一種烤包子。麵條有和樂面、肉丸子面、大蝦面、炸醬麵等十幾種。芝餅是濰縣特有的，全國獨一份。豆腐腦的吃法也有多種，有加雞湯的，也有像BJ加鹵的、也有像上海加白糖的，還有直接加醬油、辣椒油和芝麻醬的，每種口味不同，但都很好吃。其他還有朝天鍋、羊肉湯、牛肉湯、驢肉湯、八寶粥、咸粘粥、豆漿，一鹵鮮兒的各種小菜，真的是應有盡有。濰縣人不太喜歡外出工作，就是因為去了其他地方都沒有如此豐富的早餐。

馬家今天早上主食準備的是肉火燒、蒸包和油條，還有八寶粥、咸粘粥和甜豆漿，給老爺子準備的是羊肉湯和芝麻素燒餅。馬家駒吃了兩個肉火燒、喝了一大碗咸粘粥，有一種心滿意足地幸福感。

馬家駒陪老爺子和家華他們說著話，張璇也起床了，抱著兒子來到三進院的客廳，看到馬家駒回來驚喜地喊了一聲：「家駒你回來了！」又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一下子把臉扭到了一邊，說：「你別看我，我現在醜死了。」

張璇生完孩子后臉上長了黃斑，雖然面積並不大，但是張璇認為這影響了的自己容貌，猛地見了馬家駒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馬家駒聽了心說，這還是那個穿著八路軍裝颯爽英姿的革命戰士張璇嗎？這完全就是一個居家小女人啊。他故意湊上去說：「這有什麼關係，你是這世上最漂亮的！」

馬夫人在旁邊聽了打趣兒子說：「家駒小時候說媽媽是世上最漂亮的，現在娶了媳婦，媽媽就不是最漂亮的了。」

馬家駒看看張璇，又看看老媽，趕緊討好地說：「哪有啊？媽媽永遠是世上最漂亮的！你們都漂亮。」

看著馬家駒狼狽的樣子，張璇也就不再深究，把手裡的兒子遞給馬家駒。

馬家駒這是第一次與兒子相見，抱著孩子的胳膊非常僵硬，好像特別緊張，生怕把兒子碰壞了。

馬夫人把孩子接過來抱在懷裡說：「你們倆去說會話吧，孩子放我這不用擔心。」

張璇就到八仙桌那坐下，三下五除二地吃了兩個肉包喝了一碗八寶粥。她和馬家駒兩人回到自己房間，漱了口，馬家駒一下子從背後抱住她，臉貼在張璇的耳邊，溫柔地說：「老婆，你受累了！」

張璇轉身撲在馬家駒的懷裡，閉上眼睛，聽著他的心跳聲，感覺特別幸福和踏實。馬家駒撫摸著張璇的頭髮，不禁向她唇上吻了下去。

兩個人稍稍溫存了一會，張璇問：「你這次回來執行什麼任務？」

馬家駒就把昨天發生的事情簡單和她說了一遍，又把長野榮二率日軍向陳寶倉將軍和謝勃爾將軍投降的盛況敘述了一番。

張璇感慨地說：「這些侵略者終於投降了！這八年對中國人來說真是太不容易了。」她又想起了日本潛伏特務名單的事情，問馬家駒：「日本鬼子安排的潛伏特務的名單進展怎麼樣了？」

馬家駒一邊抱著張璇捨不得放手，一邊說：「靜嫻傳出來情報，長野榮二把潛伏名單藏在了一把日本短刀的刀柄里。那個刀柄上有一顆藍寶石的星星，長野榮二把短刀交給了由川加代子，她已經帶著名單潛伏起來了。前兩天有人在台東的通化路和長春路一帶發現了她，但是又跟丟了。相信她一定是藏在那附近，我們正在尋找她。」

馬家駒又愛戀地看著自己的老婆說：「你這段時間就先在這兒待著吧，有爸媽照顧我還放心一些，青島目前的局勢太亂，我也顧不上你們娘兒倆。」

張璇從家駒懷裡起身，用手籠了一下自己的頭髮，說：「我在這裡你就放心好了，我什麼都能自己做，不會讓爸媽太操心的。」

看到張璇如此懂事，家駒會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