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教徒
「舊日支配者，那是什麼東西？」蘇念好奇的問道。
「很抱歉，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注意啊！千萬不要念出那個名字，有些存在，單單是他們的真名就是不可觸犯的禁忌。」李自在一邊擺弄著那個倒霉蛋，一邊回應著蘇念，等他再次站起時，那個倒霉蛋身上已經扎滿了點滴。
似乎是因為疼痛的影響，那個人突然醒了，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身上插滿的輸液管。
「這是怎麼了？放開我，放開我！」他不斷掙扎，試圖將自己身上的針管拔下。
「睡~」
李自在雙手擺了個手勢在他臉前一滑，似乎對於這種情況，他已見怪不怪。
倒霉蛋平靜了下來，倒在躺椅上，沉沉睡去。
李自在將拇指摁在他的額頭上，嘴裡喃喃道：
「忘記今晚發生的一切，遵循光明之主的指引，回歸於平靜吧！」
「遵命，偉大的光明之主。」倒霉蛋口中發出了呢喃的聲音。
「我也需要這樣嗎？」蘇念問道。
「不，你不一樣，你需要的是這個。」李自在在雜物堆中翻找出一塊玉牌，扔給蘇念。
上邊雕刻著花鳥蟲魚，向著一輪太陽朝拜。
當他拿到玉牌的一瞬間，一個渾身散發著乳白色光芒的生物，探頭探鬧的從玉牌中鑽了出來，它的外形像一隻蜥蜴，通體呈白色，一出現就攀爬到蘇念身上貪婪的吸吮著，隨著它的出現，一絲絲紅霧從蘇念身上剝離出來。
「有這小東西在，你就不用擔心再收到那玩意的騷擾了。記得每個月十四號來我這做一次清理。」
「記住，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李自在突然一個閃身出現在蘇念面前。
「它會看著你的。」李自在指了指趴在蘇念肩膀上的白色生物。
隨即，蘇念眼前的空間一陣扭曲，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站在了大街上，天邊浮現出一抹魚肚白。
握緊手中的玉牌，蘇念長舒一口氣，他的神經緊繃了一晚上，如今總算是能夠放鬆下來，一夜未眠的疲憊感迅速涌了上來，這一切經歷實在是過於奇幻，以至於他現在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偷偷溜回福利院，童聲與院里的孩子們都還沒起，等到蘇念躡手躡腳的關上門時，小腿上的傷口突然被一個東西壓住，疼痛使得他面目極度扭曲，極力的使自己沒叫出聲來。
低頭一看，一個小嬰兒趴在他的小腿上，粉撲撲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他。
「小圓？你怎麼在我房間里。」蘇念疑惑著把地上的嬰兒抱了起來。
一歲多的小嬰兒罕見的沒有哭泣，好奇的盯著周圍的一切。
拉開門，看向外邊，最裡邊的嬰兒床的小門被拉開了，估計是這孩子手淘，自己把門推開爬到自己房間里了吧，蘇念的房門一直是虛掩的，輕輕一推就能推開。
他沒有多想，將小圓放回了床上，將鬆動的小門關緊。
只是，被小圓這麼一嚇，他好不容易湧上來的睡意也消散了。
思索片刻，蘇念走出給童聲留了一條消息，然後來到街邊的一間奶茶店。
一個臃腫的中年大叔正在從一輛貨車裡往店內搬東西，遠遠的就能感受到一股極大的怨氣。
「崔老闆！」蘇念沖著裡邊喊了一聲。
聽到這個聲音，那個臃腫的身影轉過身來。
看到是蘇念，
他的憂慮的臉上頓時一掃陰霾。
「蘇~念~」
男人扭動著臃腫的身形邊喊邊朝著蘇念撲了過來，被蘇念側身躲過，撲在地上沾了一嘴的灰。
「崔老闆，您怎麼還是這麼浮誇啊！」蘇念無奈的說到，伸手將男人拽起。
「你知不知道，最近沒有你，店裡的銷量掉了一大截！我都不知道愁的掉了幾斤肉了。」崔老闆從地上爬了起來，怨憤的說到。
「那些小姑娘一看到你不在，扭頭就走，根本不給我這個大叔說話的機會。」
「我這不是來了嗎！」
崔老闆上下打量了一下蘇念「你身體恢復的怎麼樣，沒恢復好的話回去歇著去，別為了錢毀了身子。」
「放心吧！沒事的。」
......
正午時分。
狹小的奶茶店窗口前擠滿了人，清一色的都是年紀不大的女高中生。
「招牌檸檬茶一杯、水果沙冰兩份、芋泥奶茶一杯......」
隨著崔老闆的大嗓門不停吆喝，一份份飲品在蘇念手上快速製成。
「唉，各位小姐姐們，沒有了，沒有了！明天再來，明天再來啊！」
「呼~」
關閉店門，崔老闆長舒了一口氣，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不知道你回來，知道的話我就多備點料了！」
「現在的小姑娘，一個二個的，如狼似虎，一點也不矜持。」
蘇念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我說崔老闆，你是真一個人都不招啊！我早晚讓你累死在這。」
「嘿嘿！」
「手機拿出來，我把今天的工錢結給你。」
蘇念掏出手機，這才發現經過昨天一天一夜的消耗，手機的電量已經耗盡，接著他熟練的從自己座位下摳出一塊電池換上，剛一開機就湧現出一堆未接來電信息。
最早的電話在早上八點鐘，然後經過一上午，在下午一點鐘到一點零三分，她給自己連續打了近三十個電話。
「我待先回去一趟。」說著，蘇念衝出奶茶店，焦急的朝著福利院跑去，邊跑邊給童聲打去電話，不出意外，沒人接通。
......
「童姨？童姨？」
往日喧囂的院子里此刻空無一人。
他拿出手機給童聲再次撥通了童聲的電話，二樓最邊角的那個房間傳出了童聲的電話鈴聲。
那間房間是儲物室。
蘇念順著樓梯走到了房間門口。
「童姨，你怎麼不接電話啊？」推開門，蘇念問道。
啪、咔。
蘇念手上的手機摔落在地，眼前的一幕使得他整個人都木訥了，一股極大的恐懼瞬間籠罩蘇念的心頭。
天花板上，一團巨大的黑色物質包裹著童聲，她的手腳與她的頭部相距的距離超出了她的身長。
那黑色的物質猶如下水道的污油一樣散發著惡臭的氣息，掉落在水泥地上，腐蝕起陣陣白煙。
蘇念兜里的玉牌發出耀眼的白光，那隻小蜥蜴迅速撲向蘇念的身體一側，把一個撲向蘇念的黑袍人衝撞到了牆壁中，巨大的衝擊力使得那人短暫的暈厥了過去。
隨著那人的倒下，天花板上的黑色物質緩慢落下，隨著它的消散，童聲以及福利院的其他幾個孩子顯現在蘇念眼前。
蘇念趕忙過去，探了探他們的鼻息，還好，應該只是暈過去了。
將童聲幾人拖到一樓的房間后，蘇念立刻掏出手機準備撥打報警電話，在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蘇念掛斷了電話，轉而去撥打了另一個號碼！
「藝林巷紙紮店，歡迎撥打電話，請問您需要什麼服務，衣食住行，婚喪嫁娶，包您滿意。」
「神明的褻瀆者，你竟敢打斷取悅神明的儀式。」癱倒在牆壁中的黑袍人從破損的牆體中站了起來，那條乳白色的蜥蜴再次向他躍起，被他狠狠的拍落在地。
「臭蟲，也敢來染指偉大的儀式？」
接著他從二樓一躍而下，跳到了院子中央。
房間內，蘇念透過門縫觀察著他的動向，手裡緊握著一根鐵棍。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院子中央的黑袍人突然怪異的笑了起來。
「找到你了！」
緊接著，他猛地回頭，他的面部鬆弛的像是一團橡皮泥，誇張的老人斑，隨著他的動作不斷地左右甩動，手上的指甲長且鋒利。
他看向蘇念所在的房間，嘴角不斷向上咧開與耳根齊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