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洋之死
暗影落下,光接過了工作,拉開了白天的序幕,照的人間一片祥和,但...這不是人間。
一個小時的中立者會談已經結束了,然而參加的會談的人的心卻還沒能從那會談的狀態中脫離出來,三個小時的面對面猜心,又經歷了1個小時的與死神心理掙扎,疲憊早已爬滿了所有人的全身,但直到現在,遊戲甚至還沒有進入正題,
什麼中立者嘛,這分明就是站在天平中間的那批人,小心翼翼地站在那根細細的槓桿上,宛若馬戲團的雜技演員,卻以為自己得到了絕對的安全。
這就像極社會上的權力之爭,有人自以為是隔岸觀虎鬥,卻不知自己的處境才是最危險的,本想自己做漁翁,看著爭鬥到結束,加入那勝利的一方,再不濟也可以從中撈點好處,但還沒加入之前,命就已經被丟的遠遠的了,就算有命活到打鬥結束,又能撈到什麼樣的好處?吃著殘羹剩飯,卻還在洋洋自得地向他人炫耀,殊不知自己已經成為了條忠誠的看門狗。
分針漸漸的繞著鐘錶的圓心走了半圈,在屋子裡的人才漸漸緩回了些氣,過於震驚的視覺感觸讓他們的大腦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雖然他們連一點血色都沒有看到,甚至不知道被扭曲成那樣的人是誰,但在座的人都是有重要的人一起參加遊戲的,
正是應為不知道,要去猜測經歷那樣痛苦死亡的人是不是自己親近的人,所以才害怕,未知的東西,才會給人們帶來充足的恐懼。
但一直呆在安全的小屋裡和遇到一點危險就開始圈進自己殼裡的烏龜有什麼區別,人還是要出來的,漸漸的,人們也客服著自己的恐懼,鑽出了小屋,有的鬆了口氣,有的還吊著那口氣。
陸輕和陸然倒是很淡定,也算是職業練就了他們的心性,在中立者會談剛結束時,就走出了房間,見外面一個人也沒沒有,也沒有人又要出來的意思,倆人就喝著茶,吃著甜點,休息了半個小時,也沒去查昨天死的是誰,誰是背棄者,而且他們也明白,查到了又怎樣,就算查到了有說服不了其他的人,無疑是把自己推上了風口浪尖上,而且昨天死的是誰還用查?!那人就差把名字爆出來了。
終於人基本到齊了,除了一號的孫洋和七號的劉言汐,其他人都已經坐在了自己相應的位置上,孫洋沒出來,像他那樣積極的人,按道理來說早該出來了,那現在這是...
和孫洋一個休息區的人面色都開始變得凝重,二號的許嘉樂更是連眼睛都紅了一圈,大家都已經猜到了孫洋的結局,桌面上安靜的像場追悼會,但每個人追悼的對象都是自己,也對嘛,因為誰知道下一個死的人會不會是自己呢。
「我們...要不還是去看一下吧?」十三號的吳紫宸膽怯地打破了沉靜,也吸引了人們的目光「正好...正好也在商量一下么,也是許劉言汐救了,一號,但他被嚇得太狠了,不敢出來了呢?」吳紫宸見所有人都在看她,努力其出了一個很難看的笑臉。
「那走啊,去看嘛,面對死亡不是早晚的事么?」陸然起身,向一號的房間走去,季哲和蘇皓文見陸然起身了,互相對視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剩下的當然就不怕了,紛紛跟著陸然走向了一號的房間,打開了那扇裝有死亡的大門
「嘔...嘔嘔」幾位女士在看到屋內的場景后忍不住便吐了出來,,屋裡的血還是新鮮的,所以味道倒是不臭,
但有著一種甜膩噁心的腥味,瞬間嘔吐物的味道,鮮血的味道混雜這充滿了整個大廳,
這遊戲真是厲害,做的這麼細節,陸然這時候還在想其他的事情,也不知該說他心態好還是不務正業。
說說他們看都了什麼吧,一號房間內的設施都消失了,但在們對面的牆上出現了一個十字架,孫洋就被釘在那十字架的上面,雙手合十,放在胸前,身上滿是不規則的各種各樣的傷痕,流了這麼久的血,好像還沒流干,細細的鋪滿了整個屋子,孫楊的眼睛是睜著的,就像中立者會談時那樣,嘴角還在微微上揚,露出了及為瘮人的笑,表情好象是故意被固定在臉上的一樣。
真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變態做出的傑作,做出來的人心裡要扭曲成什麼樣子。
孫洋還在睜著他那雙眼睛,一遍一遍訴說著他生前收到的痛苦,怒斥冰冷的人心。
「不知道是完全人為的還是,還是有系統功勞,」陸輕心裡暗暗思索,如果是系統給工具的話,那這個人估計來之前就已經手上沾過血了,但又不是軍人或醫生之類的,軍人的手法更直接,殺人應該是為了爆頭的感覺,而醫生的手法會更專業,做出的作品也絕不是這樣藝術性的,更多的應該是醫學上的整齊。
「哥哥姐姐,你們在幹什麼啊?」劉言汐的聲音在這時候顯得宛如天籟,叫醒了沉浸在恐懼中的人們,對啊,他們不是有主嗎,有可以與背棄者對抗的主啊!
這不正是希望么!
劉言汐揉著剛剛睡醒的眼「對不起啊,我不小心睡過啦,我太累了,沒耽誤什麼吧?」劉言汐眨著好看的大眼睛一副快樂的樣子問像圍在一起的人們。
吳梓晨趕緊拉上了身後的大門,擋在了劉言汐的面前,強忍著內心的噁心對劉言汐說,「沒事,我們在討論一件事情。」
「我也是可以討論的!」劉言汐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吳紫宸覺得自己心中的陰霾都少了不少,也越發的喜歡這個小姑娘。
這種時候還真是最容易收信徒的時候,,現在正好不知有多少個人對中立者會談失去了信心,心裡正迷茫的找不到人生的方向,之前火成那樣的傳銷組織也是這麼乾的吧,抓住了,那一顆顆迷茫的心,然後再加以一點點小手段,就把人騙得暈頭轉向,還認為傳銷是自己最後的心靈港灣。
再加上還有認識的人在人群中,這真是讓有些人成為信徒了自己連成為了誰的信徒都不知道。
突然一個發瘋了一樣的人衝上前來,拽住了劉言汐的衣領就問「你為什麼不救人?!」是二號的許嘉樂,那個年輕人,在看人員的大致分配時,許嘉樂就和孫洋一組,但同組的還有陳誠和段鵬,現在看來許嘉樂的關係和孫洋更親近些。
劉言汐的表情顯然是被嚇到了,瑟縮的望著許嘉樂,愣愣的眼睛連哭都忘了,充斥著迷茫:「救什麼?我可以救么?」
許嘉樂一下子有點氣不打一處來「昨天晚上,孫洋死了,」旁邊的吳紫宸這是已經把劉言汐護在了身前許嘉樂調整了下情緒,一字一頓地說了起來「他,是,我,叔,叔。」許嘉樂強忍著讓自己沒有哭出來,「他死啦,昨天晚上,他就那麼死了,死了,死了!...啊,你還不明白嗎?他被活生生的釘死在了十字架上,你為什麼不救他!」
許嘉樂越說越激動,「不是想看看房間里是什麼嗎?看看呀,走啊!」說著就動手要搶劉言汐。
這邊可憐的言汐眼睛終於承受不住那麼多的重量,漸漸地哭了出來,一邊哭還一邊喃喃的道著歉,到這時大部分人都看不下去了,吳紫宸和劉佳晗都護在了劉言汐這邊,而陳誠和段鵬拉住了許嘉樂,
真是一場鬧劇。
看著好戲,陸然碰了碰陸輕的問道「你還好吧?」
「人心要遠比現在看到的這些殘忍。」陸輕嘆了口氣。
「程羽澤呢?」
「不知道,在那裡看戲去了吧,先不說他了,昨天晚上4好的提議你覺得怎樣?」
「不怎麼樣。」
「我也是這麼覺得,這太天真了。」
「但不吃虧的話人們還是會堅信自己的理論是正確的,甚至吃了虧也是」陸輕望了望壁畫上的耶穌『
「那讓他們吃虧么」陸然明白了陸輕的意思。
「戲,還演么?」
「演下去,故事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