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

策反的流程很簡單，點擊確認就行了。

一下，即是生死。

周小雅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如果足夠冷靜的話她應該是能想到許嘉樂的意圖，但人在處於情緒中的時候是不會去思考太多的，恐懼和失望佔據了她的思考空間，她做出了本能的反應——去抓稻草。

她也想了，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在想了，想為什麼在現實世界中溫柔紳士的的他成了現在的樣子，想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自殺之後又選擇去殺了陳誠，想到了信任度的測算，想到了策反和...他們好像夢一般的那段感情。

「他是策反者！」腦子裡的聲音不斷的提醒著周小雅，「他殺了人！」如同炸雷，轟著周小雅的大腦，她感覺有點恍惚，很多畫面混亂的在她的腦海中播過，血塊，十三個畫中的人，像一分熟牛排般的屍塊，段鵬炸裂的身體還有觀眾喝彩用的禮花，混雜著翻滾著最後合成了許嘉樂的那一滴晶瑩的淚水。

天旋地轉

「策反成功」系統的笑臉肆無忌憚的發出嘲笑彷彿面對著一件很搞笑的事情，

周小雅的視線一陣模糊，大廳里很靜很靜，但在周小雅的耳邊，所有人的呼吸和心跳都好像在肆無忌憚的嘲笑著她，她穩住了自己的身子努力不讓自己倒下去，但還是跌跌撞撞的坐到了椅子上，

所有的的聲音在她坐下的的一刻散去，不，不能這麼說，那些聲音沒有散去，只是匯聚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句更大的聲音「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周小雅沒有問出來，這個問題再出現的那一刻就沒有了意義。

「小雅？」許嘉樂的聲音傳來，好像來自天邊，把深陷旋渦的周小雅拉了出來，

周小雅無力地抬了抬頭，對上了許嘉樂擔憂的眼睛。

？...

周圍人都沒有說話等待著最終的審判。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所有人圍成了一個半圓形，像死神的鐮刀，尖朝著許嘉樂的方向。

看不見的死神正等待著收割生命，不規律的呼吸和心跳組成最後的輓歌。

笑臉還是那樣笑著，在每一個心跳節奏中彈奏著自己的歌，

「死亡進行曲」

周小雅躲開了許嘉樂的眼神，別過頭低聲問道「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事嗎？如果...我有機會能出去的話？」

「謝謝你相信我」相信我愛你，許嘉樂沒把後半句話說出來，沒說的必要了。

周小雅愣愣的望著許嘉樂，一時間沒明白他的意思，信他什麼？

但死亡並不等待他去思考完這句話的意思，就先一步來臨，許嘉樂身上開始出現像蠟燭燃燒時的油滴，慢慢的往下流，他整個人正在融化！！！

周小雅還在愣愣的想著許嘉樂的意思，直到看到許嘉樂腳下的一灘渾濁的水一樣的物體，人是混合物，沒有熔點，沒有沸點，但人的七成都是水，渾濁的物體就在許嘉樂的腳下翻滾著，像在煮著一鍋鹹粥。

許嘉樂正在融化！

笑臉滿意的望著觀眾的表情，悄悄隱在了畫中。

許嘉樂的臉因痛苦而猙獰著，他發不出來聲音，因為嗓子也融化了，恐懼和痛苦好像要撕裂他，就這樣他還是清楚地記得，這只是二分之一的感官。

「請選擇」系統在周小雅的耳邊響起「是否接受被被棄者卡牌？」

周小雅如夢初醒的轉過頭，望著版面。

「能告訴我，許嘉樂對我的信任值以及我對他的嗎？」

「可以您有這個許可權」

「告訴我」

「您對他：60，他對您：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