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房子賣嗎

「書店？那裡邊的毛筆太次了點兒，你還是把這裡的毛筆介紹一下，我看看哪種質量好點。」

「小兄弟這是不聽勸啊！這裡的筆你真的買不起。」

百羽笑了：「這哥們說話有意思，你是售貨員，給我介紹一下你們的東西是應該的吧？我買的起買不起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嗬，你還不服氣怎麼地？」

說完指著一個毛筆說道：「這支筆五塊錢，記住我說的是外匯券！要是咱們的現金，七塊五。這支八塊，那個便宜點，兩塊。你要哪支？」

說完似笑非笑的斜眼看著百羽。

「那種宣紙呢？」

「十二塊錢一刀。」

「嗯，每種毛筆都給我拿兩支，這種宣紙是熟宣吧？來上十刀。」

小夥子有點吃驚：「你有外匯券？」

「當然有。不光有外匯券，我還有美刀呢，美刀你們要不要？」

「當然要。我們的服務範圍就包括外幣兌換。」

「那算賬吧。」

「一共二百二。」

百羽把在友誼商店沒花完的外匯券拿出來，少說也有兩千多。

看到百羽拿出了外匯券，小夥子動作麻利的給百羽打包。

這時，擦窗戶的小夥子和兩個看書、看報紙的老師傅也都裝作不在意的看了百羽兩眼。

百羽把錢遞給小夥子，然後淡淡的說道：

「標語貼的倒是醒目，為人民服務！這下不說我買不起了吧？就你們店裡的東西，我要想買的話，隨便就包圓了，可別狗眼看人低了。」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你有錢？你給我包個圓兒看看？母牛見了你就跑，怕你吹呀！」

這時候擦玻璃的小伙也來到跟前：

「媽的，土老帽進飯店，點個鹹菜疙瘩你就充闊啊？」

兩位五十多歲的也放下書和報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小勇，好好說，別罵人。」

「是他先罵人的好不好？他都罵旭哥狗了。」

百羽雙手抱在胸前：「什麼叫你們這裡的東西貴，我買不起？狗眼看人低這句話可不是我說的，老祖宗已經傳了幾千年了，說的就是這種人吧？」

「你他媽的再說一句試試？信不信把你的屎給打出來？」

「就你？還是說你倆？說你是狗那還是高看你了，你連只狗都不如。連自己幾斤幾兩都不知道，還把我的屎打出來，哈哈，笑死我了，你別讓我把屎打出來就行了。」

看著言語衝突越來越激烈，兩個年齡大的從櫃檯中間留的道里走出來。

「哎，小夥子。東西你也買了，拿上走吧，別在這裡惹出事兒來。小勇，你也少說兩句。」

「老師傅，你們店裡的工作人員服務態度也太差了吧？你們就不好好教育教育？顧客來了愛答不理，問個價錢冷嘲熱諷，顧客就不能說你們幾句？說幾句就威脅還要打顧客？」

百羽把老師傅噎的夠嗆，半天說不出話來。

百羽又對那個叫小勇的說道：「小勇是吧？有本事你倆就到門外去，沒本事再去叫上十個八個也行，看誰能把誰打出屎來？媽的，給你臉了！」

百羽一凶，兩個小夥子有點膽怯了。

但是又怕百羽是說大話詐他們，那個叫什麼旭的說道：

「叫人？我們要是去叫人，隨便就能叫上三十個二十個的，你還能走出這條街？」

「媽的，你去叫！老子就在這裡等著。」

說完，快速一步上前，抓住對方胸前棉襖往回一拉再往外一甩，就把他摔到了地上，沒等那個叫小勇的反應過來，百羽已經抓住對方的后脖領子往後一拉，也是一個滾地葫蘆。

兩個人躺在地上，年齡大的一個才反應過來：

「小夥子，說是說，別動手啊。」

百羽仍舊抱著膀子說道：

「我這不是給他們機會讓他們打我嗎？行了，有本事去叫人吧！」

另一個老師傅大聲呵斥道：「叫什麼人？小勇，小旭，平常我們店裡是怎麼要求你們的？對待顧客要禮貌、客氣，你們就這麼禮貌客氣？趕緊給人道歉！」

兩個小夥子雖然都穿著棉衣棉褲，但被摔在地上也疼的要命。

這時候也知道了自己兩人根本不是這個小年輕的對手，爬起來也不敢還手了。

師傅給了台階，兩人忍疼道：「這位兄弟，這事兒是我們的不對，我們給你賠禮道歉。我們聽師傅的，保證以後不再犯這樣的錯誤。」

「行了，反正我也沒吃虧，就不跟你們計較了。」

轉身問老師傅：「師傅，你們是專家，你們店裡就沒點兒好東西嗎？有好東西咱不怕花錢，外匯券咱有，美刀也有，不是吹牛，真能把你們這個店包圓，哪怕連房子一塊兒買我都買得起。」

「你要什麼好東西？這些東西還不行？」

「怎麼說呢，都是大路貨，東西次了點兒。」

「我們的東西可不少，光這店裡就有一萬多件玩意兒，西邊院里還有兩大庫房存貨，哪能是你說包圓就包圓的？」

「不信是吧？帶我去你們的庫房看看，要是合適我就先挑上一百件。」

那個原先看報紙的師傅對原先看書的師傅說道：

「老袁，要不你和小旭帶著他去庫房看看？」

看樣子這個人是店裡的負責人。

「好吧，那我就溜溜腿。」

就在辦公桌放字畫的旁邊一米處，老袁師傅輕輕推開了一扇門。百羽傻眼了，還以為那是裝飾的屏風之類的東西，沒想到是一扇門。

百羽的東西就放在櫃檯上，跟在小旭的後邊也進了裡邊。

出了門就是廊道，下了一階台階往西六七米的地方是一道圍牆，中間有一個月亮門通往西邊的院子。

進了院子百羽四處打量，院子不小，少說也有一畝地，院里只有兩株比人腰還粗的銀杏樹，沒有其他常見的榆樹、槐樹等雜樹。

作為文物商店的房子應該算是東房，可能建的時候就打算作為門面房了，所以和這邊保持了一段距離。

北房略高，需要上兩級台階。台階東西兩側各有一株石榴樹。

南邊是一道圍牆，挨著東邊院牆不遠的地方就是一個大門，外邊應該就是在外邊看到的一丈多寬的衚衕。

西方和東房一樣略低，看兩人直奔西方，那邊應該就是他們說的庫房了。

老袁從老棉襖里掏出一串鑰匙，翻了一下就找出一把打開了一把大掛鎖。

沒有貨架，上下床的架子床倒是有兩個，最裡邊的土炕還保持著原貌，不過都被一層層的傢具等物件佔滿了。

架子床的木板上也被歸了類的物件放的滿滿當當，百羽被幾個泛黃的牙雕製品吸引了目光。

老袁介紹道：「這可是好東西，起碼也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材質也不錯，雕工更是好。」

「好，我要了。價格怎麼說？」

「東西你先挑，這些東西我們都有登記，進價和銷售價格也是定好的，等會兒看看記錄本就知道了。」

「那好，只要你們不隨便要價就行。」

「看你說的，我們所有的東西都是定好價格的，賣給誰都一樣，當然要是外匯最好。」

除此之外，這個屋裡的東西，百羽都沒有看上眼的。讓小旭那是百羽挑出來的東西，老袁師傅又打開了另一個屋子的掛鎖。

百羽轉了一圈，對一堆銅像來了興趣，蹲下仔細看了起來。

老袁師傅介紹道：「這些一大半是民國時期的東西，一少半是晚清的東西，個別的是藏傳佛教的佛像，還是有不少好東西的。」

百羽開始挑選順眼的，「這個，這個，還有這個······」，要麼是順眼的，要麼就是造型古怪的，不久就把三分之二的銅像挑了出來。

「這麼多，你怎麼拿回去？」

「你們這裡沒麻袋嗎？你們的服務里不是有代為打包託運么？」

「麻袋是有，可是這有六七十件呢，恐怕有二百多斤了吧，你能背的動？」

「小意思，二百斤的麻袋我一隻手可以拎一個。」

老袁師傅撇撇嘴，誰聽了也不會當真，這牛吹的有點過分了。但也不會和百羽抬杠，吩咐小旭去拿兩個麻袋。

兩個麻袋都沒裝滿，百羽又挑了幾個木雕放了進去。

百羽掂了掂，每個麻袋起碼有一百五、六十斤，雙膀一叫力，在兩人吃驚的目光中就把兩個麻袋拎了起來。

「走吧，別愣著了。」

老袁師傅鎖門，小旭跟著百羽走進了店裡。

等百羽在大堂里放下麻袋后，自己兩隻手拎了一下，根本拎不起來，看樣子這傢伙沒吹牛，還好自己兩人識趣，要是真上去打架，估計現在自己想起來都難吧。

小旭和小勇再次從麻袋裡把東西掏出來，老袁和小旭一起拿出登記本，開始列清單，標明價格，然後算賬開票。

這些東西居然報價八千六百多外匯券，百羽用美元付款，零錢用的是外匯券。

小勇和小旭兩人幫著百羽往麻袋裡裝東西，百羽問那個看起來是負責的人：「師傅，你們這裡的東西都賣吧？」

「當然賣了。還用說嗎？」

「房子賣嗎？要是賣的話這裡所有的東西我都買了。哪怕再有這麼多東西我也要。」

「房子是公家的，那不能賣。」

「看您說的，這些文物也是公家的呀，怎麼就可以賣了？我沒開玩笑，同樣的房子別人賣十萬的話，我可以給十萬美刀。不信可以先把押金給你。」

說完拿出一沓子綠油油的美刀摔在櫃檯上，這一沓子就是一萬美刀。

「我只能做主把這些文玩賣出去，賣房子我可做不了主。」

「那你給你們的上級領導打個電話問問唄，說不定就賣了，店裡類似的東西再多個三倍五倍的也也買了。賣了不就是你們的成績嗎？」

「你沒開玩笑？」

「開什麼玩笑？我都把美元押在你們這裡了，你們要是同意賣房子，並且負責過戶，我肯定買。要是不買的話這一萬美刀歸你們。」

「我想知道一下你買這些東西幹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