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舊事重提
五日之後。
京城,皇宮。
秦恆還在上早朝,正聽百官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不休,就聽外頭傳來了急報。仟仟尛哾
常福出去問了一聲,面帶喜色的回到秦恆跟前,低聲說了幾句。
秦恆聞言,剛剛因為眾多大臣爭論不休而緊皺著的眉頭,也舒展了許多。
眉眼帶笑的朗聲道:「宣。」
很快,便有一個驛卒打扮的人走了進來,跪伏於地對秦恆行禮后說道:「啟稟皇上,此戰大捷!
五日前,林家趁夜偷襲軍營,被我方兵士反戈一擊,林家嫡次子林正陽當場被顧大人斬殺,如今封州已被顧大人給奪了回來。」
聽到這話,滿朝文武都是精神一振,齊刷刷的看向秦恆。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封州一失,此後林家便再無險可守,我軍必勝啊!」有大臣拱手高呼,滿臉激動。
「賀喜皇上,賀喜皇上……」
「天佑我大梁,林氏宵小,終難成氣候!」
其餘眾人見狀也紛紛附和。
卻也有少數幾人的臉色微變,心裡不由咯噔一下。
「顧相真是教子有方,顧大公子當是勇冠三軍,名不虛傳啊。」有大臣沖著顧雲錚恭維道。
這話一出口,立刻引起了更多人的共鳴,讚美之詞絡繹不絕。
「哪裡哪裡,諸位大人過譽了。」顧雲錚雖謙遜的擺手,嘴角卻勾起一絲淺笑。
他這番作態落在旁人眼中,自然讓更多人覺得是他謙遜、沉穩。
「好好好!朕果然沒看錯清讓,此番立功,果然沒有讓朕失望,哈哈哈……」坐於龍椅上的秦恆大笑道,心情愉悅至極。
這個愉悅直到散朝也不曾消減,上揚的嘴角任誰看到都會覺得他心情很好,直到到了御書房,揮退伺候的宮人,只剩他和常福,他才收起臉上的笑意。
冷哼一聲,眸光驟寒:「常福,這幾日太后怎麼樣了?」
「皇上放心,太後娘娘一切都好,所中之毒的解藥也被謝太醫配了出來,休養些時日,肯定就能恢復如初。」常福忙不迭地答道。
「沈涵和清河長公主這幾日可有什麼動靜?」秦恆又問。
「清河長公主倒不曾有什麼異動。至於那沈涵嘛……」
常福猶豫了一下,才繼續往下說:「他倒是有些閑不住,最近頻繁接觸宮中何處伺候的宮娥太監,甚至昨夜還喬裝打扮去見過——」說著常福湊近秦恆低聲說了一個名字。
秦恆頓時眯起雙眼,目露寒芒:「沒想到,竟是她?!倒有些出乎朕的意料。」
「要提前將她控制起來嗎?她這些日子經常出入壽康宮和未央宮,難免他們不會喪心病狂的再次對太後娘娘或是公主皇子下毒手。」常福擔憂地問道。
「暫且不用。」秦恆搖了搖頭,目光陰沉,緩緩道:「以免打草驚蛇。」
常福點了點頭。
隨即又有些遲疑,欲言又止。
「怎麼?還有別的事情?」秦恆掃了常福一眼,淡淡問道。
「是,皇貴妃她……」常福說著說著聲音卻越來越小,最後幾乎微不可聞。
而他口中的江卿晚此時卻正和賢妃在未央宮裡品茶聊天呢。
「賢妃姐姐快嘗嘗這茶味道如何,這可是從南疆運來的新茶。」江卿晚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笑吟吟地說道。
賢妃微笑著點頭,同樣抿了一口,細細體味片刻,然後稱讚道:「確實香甜醇厚,芳香濃郁,這茶不錯,比平日里咱們喝的那些貢品還要好上許多,怪不得你喜歡呢,咱們這也算沾了成王的光。」
賢妃說完后,就發現江卿晚依舊含笑望著她。
這令賢妃不禁皺了皺眉,但很快又釋懷,輕輕一笑,溫婉柔和,道:「妹妹莫非還有什麼其他的事要與我說?怎麼這樣瞧著我?!」
「哦,那倒沒有。」江卿晚輕輕搖了搖頭,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才悠然說道:「只是覺得,賢妃姐姐似乎不願意與我說些心底話呢。」
「妹妹這話怎麼講?」賢妃聞言愣了下,然後又道:「可是又聽旁人背後嚼舌根了?」
「並無。」江卿晚搖頭,笑容恬靜優雅,溫柔乖順,可她看向賢妃的眸光中,卻閃爍著幽深莫測的光彩。
「既然不是旁人嚼舌根,那妹妹想問什麼就直說吧。」賢妃放下手中的茶盞,輕嘆一聲,苦笑著說:「我就知道,以妹妹的聰明才智,一定瞞不住你,你若想問什麼,儘管開口吧。」
「呵呵。」江卿晚忽然笑了,目光灼灼地盯著賢妃,緩緩說:「賢妃姐姐,倒是爽快,我還以為姐姐會遮掩一番呢。」
賢妃聞言身子僵了一瞬間,隨即輕笑道:「既然打算坦誠相告,我又怎會遮遮掩掩。」她頓了頓,目光直視江卿晚。
「姐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同他們站在一處的?」江卿晚笑著輕聲詢問,彷彿只是漫不經心,卻又像是在試探。
賢妃沉默不語,目光轉移到了別處,過了良久,才輕嘆了一聲,道:「這重要嗎?」
「當然。」江卿晚的笑容依舊溫潤,卻透著幾分凌厲,淡淡道:「這關乎到姐姐的生死,姐姐若是不想說,那麼,恐怕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了呢。」
「你不信我?」賢妃抬眸,看向江卿晚,目光中透出幾分受傷和悲哀,她垂首,輕輕搖了搖頭:「唉,罷了,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
說完,便陷入了沉寂。
江卿晚沒有催促她,只是靜靜等待著,表情淡漠。
半晌。
賢妃才緩緩開口,輕聲道:「我剛入宮時,並不得寵,也不願得寵,娘家權勢又比不上當時的皇后和淑妃,我便只能每日的熬啊熬啊,想著只要不拖累母家,就算是老死宮中又有何不可,總歸還能活著。」
「可沒想到,命運弄人啊。」
賢妃的面上浮現出痛苦掙扎的神色,淚珠兒滑落,她伸出手擦拭了一下淚痕,才緩緩道:「入宮時日漸久,皇上偶爾還是會到我宮裡,後來,我懷了身孕,便成了皇后和淑妃的眼中釘肉中刺,尤其淑妃,恨我入骨。」
「那段日子,我真是度日如年,唯一的念想就是保住孩子,不求榮華富貴,不求尊貴顯赫,只求孩子健康平安。」
賢妃的聲音顫抖著,她捂住胸口,努力抑制著哽咽,咬牙道:「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