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憑什麼
江彥青一時不明白她為何突然變了態度,他狐疑地盯著林婧瑤。
而林婧瑤則是面帶笑意,彷彿真的很開心一般。
「三,二,一!」數著數,林婧瑤笑的越發肆意。
江彥青心下更加狐疑了。剛要起身,卻沒曾想一陣眩暈襲來,眼前驟然黑暗,隨後身子軟趴趴地摔在了地上。
江彥青躺在地上,耳朵里全是嗡鳴的響聲。
林婧瑤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地上昏迷的江彥青,眼睛微亮:「呵~」
林婧瑤彎下腰來,拍了拍江彥青的臉頰,冷漠地開口道:「廢物。」
說完這話,林婧瑤直接起身離開,留下地上的江彥青一個人在屋內。
林婧瑤收拾一番,一身黑色兜帽長袍,悄無聲息地出了院子。
翻身上馬,林婧瑤一路策馬疾行往城外奔去,很快就出了城。
林婧瑤騎馬狂奔了許久,最終停下了腳步。
林婧瑤從懷中掏出一個信號筒,將裡面的東西取出,然後捏碎,一股紅煙衝天而起,消散在空中。
遠處有一座小山丘,林婧瑤站在小山丘頂端眺望,果然不一會兒就看到有人匆忙跑來。
林婧瑤扯下兜帽,飛快地迎了上去。
「清讓。」
顧清讓身穿玄色錦衣,劍眉星目,鼻挺如峰,薄唇緊抿成一條線。
掃了一眼四周,確認她身後並無人跟蹤后,這才開口問道:「林姑娘這個時候找我,不怕被人瞧見嗎?」
林婧瑤微微揚眉,挑釁一笑:「我既敢做,自然是不懼旁人。」
「……」顧清讓沉默。
「我今日叫你過來,是想告訴你……」林婧瑤湊近了他,壓低了嗓音,低低說道。
顧清讓聽到她這樣說,原本略顯嚴肅的面龐漸漸柔和了下來,他輕笑一聲,語氣頗有調侃之意:「林姑娘妙計,明日一早,我定準時赴約。」
「明日我自會想辦法打開城門,在此就提前祝顧公子能得償所願了。」林婧瑤嬌俏地吐了吐舌頭,一雙水眸熠熠生輝。
「多謝林姑娘,告辭。」顧清讓笑著拱手,牽過馬,縱身躍上馬背,策馬揚鞭離去。
待得他徹底走遠之後,林婧瑤才重新坐回了馬匹之上。
林婧瑤眯起鳳眸,看向顧清讓離去的方向,心情似乎極好。
林婧瑤知道,顧清讓是個聰明人,絕對能知道她話里所透露出來的訊息,她相信顧清讓一定不會讓她失望的。
明日便是林家這所大廈將傾之始,她要親眼看著林家萬劫不復,讓他們一個個永世都不能翻身!
翌日。
江彥青睜開眼的時候,只覺渾身疼痛無力,腦袋沉悶無比,像是被什麼東西壓制住了一般,使得他有些喘不上氣來。
他掙扎著想坐起來,然而渾身骨頭卻散架了一般,根本提不起力氣來。
江彥青艱難地撐起身體,環顧四周,卻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房間很是簡陋,除了一些雜物,再沒有其他東西。
他忍住一陣陣襲來的痛感,努力地回憶昨晚發生的事情。
他記得,他最後好像喝了一杯茶,然後他就暈倒了,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卻是半點印象都沒有。
林婧瑤為何要給他下毒,又為何將他擄到這裡來?
正當江彥青絞盡腦汁想著這些問題的時候,房門被推開。
江彥青趕緊閉上眼睛裝暈。
「醒了就別裝了。」林婧瑤冷哼一聲,徑自走了進來,她蹲下身,一把揪起江彥青的衣領,將他拽了起來。
江彥青被林婧瑤這麼粗魯地拉起來,頓時覺得喉嚨一甜,差點噴出一口鮮血。
但江彥青還是強迫自己忍了下來,硬生生將嘴邊的腥味咽了回去。
林婧瑤鬆開了揪著江彥青領口的手,冷冷看著江彥青:「怎麼?裝不下去了?」
江彥青深呼吸兩下,勉強平穩了情緒:「表妹這是做什麼?」
林婧瑤譏諷地勾了勾唇角,反問道:「做什麼?你說呢?」
林婧瑤一句話還未說完,忽然抬手狠狠扇了江彥青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的極重,直接把江彥青甩倒在地上。
「噗嗤——」胸腔里的腥甜再也忍不住,吐出了一大口,他用袖子擦掉嘴角的血漬,皺了皺眉,「林婧瑤,你瘋了不成?!你竟然敢打我?你這麼做,有沒有考慮過後果?」仟韆仦哾
江彥青怒火攻心,一連串質問脫口而出。
聞言,林婧瑤卻冷哼一聲,伸手掐住了江彥青脖頸,咬牙切齒地說道:「後果?我又不在乎!」
「林婧瑤,你放手!」江彥青奮力掙扎,奈何他渾身乏力,根本動彈不得。
「我若是不放呢?表哥有沒有想過自己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裡?!」林婧瑤神情癲狂,惡狠狠地威脅道。
江彥青眼看掙脫無望,便放棄了繼續掙扎,冷笑一聲,「那便試試!看看我死了,你和你的爹娘弟弟會不會給我陪葬?!」
「啪!」又是狠厲的一巴掌落到了江彥青臉上,他只覺眼冒金花,耳鳴聲不斷傳來,腦袋嗡嗡作響。
「江彥青,你以為你威脅我,我就會怕嗎?」林婧瑤冷笑,一字一句地說道。
江彥青冷笑:「那你殺了我試試!」
「你別以為我不敢,更別奢望會有人來救你,我祖父如今傷重,肯定無暇顧及你,而你爹,怕是也有去無回了呢。」林婧瑤陰測測道。
江彥青瞳孔瞬間一縮,不可置通道:「你做了什麼?」
林婧瑤笑容愈發燦爛:「你猜呀!」
「你這個瘋子,你是不是忘了你與我們血脈相連,同氣連枝。你竟然出賣自己的祖父?!他甚至懷疑孟之煥都不曾懷疑過你,你怎麼敢這麼做?你難不成真以為我們失敗了,那些人就會讓你活著嗎?我告訴你,不可能!」
江彥青怒視林婧瑤,憤怒咆哮道。
江彥青憤恨地盯著林婧瑤,幾欲撕了她一般。
林婧瑤卻毫無畏懼,她緩緩靠近江彥青,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他:「親人?那又如何?你們何曾將我們當作你們的親人?!」
林婧瑤的語氣中帶著濃烈的怨懟:「從始至終,你們何曾有過一次是瞧得上我們一家的?我爹是庶出又怎麼了?礙著你們什麼了?憑什麼他這一輩子都要被你們一個個的踩在腳底下受人嘲諷?!
那個時候你怎麼不說我們是一家人,是血脈相連,同氣連枝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