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風靈的力量

氣球在窗外撞擊得越來越快，木辰聽著那窗戶的撞擊聲感到心煩意亂。

特別是心中一直浮現出那個小小女孩的背影，更是讓他覺得煩躁和痛苦。

「別他媽撞了！」

終於，好像是到達了一個臨界點，木辰再也忍受不了，他站了起來，筆直走向那人頭氣球所在的窗戶邊。

然後，打開了窗戶！

屬於他的人頭氣球立刻伸出氣球繩子向著他的脖子套去，木辰一動不動，對於人頭氣球的動作沒有反應。

而當他的脖子處套上了繩子后，木辰看著那顆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頭氣球，口中淡淡說道：「逆轉。」

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人頭氣球的繩子不知何時自己套給了自己，就像是打了個死結，而人頭氣球上的表情也變得極其驚恐。

木辰一拳打破窗戶，從玻璃碎片上拿起一塊，不顧割傷的手掌，對著自己的人頭氣球直接劃去。

人頭氣球直接被他劃破，漏氣式的萎縮落下，原本應該和人頭氣球一樣的木辰腦袋卻一點事都沒有。

「果然是這樣嗎？」

血跡從他的鼻子中流出，木辰感覺到自己的大腦有一絲暈眩。

「只是逆轉了一個氣球的對象，就是我的極限嗎？還是說……」

木辰用手摸了下鼻血，靠在窗戶上看著外面。

只見在空中，已經有許許多多的人正被氣球吊起向著高空飄去，更多的氣球在到處尋找著自己的那個人，但不管是哪個氣球，都不對完全暴露出來的木辰有絲毫興趣。

即便是剛剛和木辰人頭氣球合作打算騙木辰開窗戶的木七海人頭氣球，也在木辰劃破氣球后飛遠不見。

「這就是幻害嗎，是這些人頭氣球引發的，還是說人頭氣球只算是這次幻害的一員？」

木辰有些不明白這個幻害的性質是風靈所說的哪一種，將自己的人頭氣球割破后，他就一把抓住了自己的人頭氣球，拿回到房間中。

「沒有什麼結晶，也就是說這個不是幻想種嗎？」

雖說尼龍材質的氣球有些難割，不過對於木辰來說也只是多費一些力氣罷了。

他將自己的人頭氣球完全隔開，氣球裡面的氣放出后就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那麼這次的幻害就是風靈所說的現象類幻害？」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種幻害絕對比由幻想種引起的幻害要難對付的多。

因為這種幻害很難找到其核心。

面對搶劫、殺人等劫難，只需要將加害者控制或解決就能避免。

但在面對地震颱風等自然災害時，能找到它們發生的源頭並加以阻止嗎？

風靈所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木辰看著自己的人頭氣球，又看向窗外那不計其數的人頭氣球，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

他的能力確實很強，可即便是這麼強的能力，也不過只能勉強在這種幻害中保護自己罷了。

至於說去救更多的人？

木辰唯有苦笑。

「復輪其五，隔絕！」

風靈到了地面，見四周已經沒有了人，於是他額頭的第三隻眼完全顯現，並將目光完全看向空中，使用著自己的力量。

以他的目光為軸體，一道巨大的光圈開始擴大，所有的人頭氣球開始被這股光圈推出整個醫院的範圍，無論它們想要如何衝進來，都會被一股看不見摸不著的力量推出去。

只是這一招對風靈的消耗也很巨大，使用復輪眼的力量后，他全身幾乎虛脫，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郭叔，你們可得快點，不然……我可就撐不住了……」

光圈的時間以他清醒的時間為限制，一旦他失去了意識，這庇護了整個醫院的隔絕光圈將會立刻消失。

那個時候，整個醫院的人恐怕全部都要被人頭氣球給吊起了吧？

看著突然出現的光圈，木辰來到了窗戶邊，此刻窗戶以及醫院中完全沒有了人頭氣球的存在，無論人頭氣球剛剛在醫院哪裡，隔絕光圈統統將其隔絕出了這片區域。

而在遠處，光圈之外中許許多多的人頭氣球正一臉憤怒地看著醫院，那怨恨的目光讓哪怕知道這都是幻想的木辰也不由感覺心頭一驚。

他向著下面看去，看到了有人正躺在醫院前的空地上。

木辰一眼就看出那是剛剛離開的風靈。

看來是風靈用了自己的能力暫時讓醫院這裡變得安全，可是，這又能支持多久呢？

木辰剛剛只是對一個氣球用了自己的能力就流出鼻血，身體明顯感到了負擔。

而風靈是直接對整個醫院區域使用了能力，身體負擔只可能比他還重。

木辰甚至能想到，一旦風靈沒能堅持到那個郭叔過來，不僅僅是他自己，整個醫院的人恐怕除了自己都活不了吧。

明明風靈要是只對自己或他們兩人用這力量，就能輕鬆獲救。

木辰推開了房門，打算下到一樓到風靈那裡去。

醫院的走廊里雖然還有些混亂，但是光圈的出現讓他們都暫時恢復了理智。

「那氣球是什麼啊！」

「媽媽，媽媽！」

「誰看到我的女兒了，誰看到了我的女兒？」

「那是什麼東西！我的妻子被吊走了！」

「報警，快報警啊！」

「嗚嗚嗚……爸爸，你快回來啊……」

「誰看到張醫生了嗎！」

……

經過走廊時，木辰聽到了其他倖存者的聲音，充滿了疑惑、恐懼、憤怒和無助。

木辰第一次感受到了幻害對於普通人的危害究竟有多麼巨大。

而像這樣子的幻害，他居然在過去從來沒有聽到過一點點風聲，不知道是被隱瞞起來了，還是被郭叔風靈這樣的人阻止了。

木辰寧願相信是被阻止了。

「趕緊跟我一起去救人！」

木辰想起了風靈在面對這樣情況的第一反應，心頭不由暖了幾分。

風靈不可能不知道人頭氣球，光是他對自己說的許多事，就足以說明他不僅僅是一個只會使用能力的幻能者，更是在平時都在收集記憶各種有可能出現的幻害或者幻想種。仟韆仦哾

但即便如此，在面對這樣的幻害來臨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救人嗎？

「幻能者……就是這樣的一群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