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章 飛廉夜探敵營 造父狼牙谷搬陰兵
三德子、李琦很快來到司馬府。
聞天看了德妃來信,神色異常嚴峻。
沒想到妲己,青青果然是妖。
聞天想:這事可真是天大的事,要想一個既能保住大周名譽,又能降住妖怪的辦法。
至於聞天想出什麼萬全之策,怎麼拿妖,此處按下暫且不表。
話分兩頭。
渭水河邊,造父大營。
且說飛廉自從與師父公孫泓在戰場見面后,老是擔心公孫泓會有什麼麻煩。
飛廉越想越不對勁,決定夜探戎奎大營。
二更時分,飛廉打點好裝束,遁地來到戎奎大營附近察看。
但見整個大營忙而有序。還有軍士在喝酒划拳,並無異樣。
正待返回。
幾個身著黑色夜行衣的人快步朝大營西北方向飛奔而去。
飛廉感到驚奇,決定跟上前去看個究竟。
幾個黑衣人四處張望,確信安全后,快速衝進一個帳篷。
緊接著。
帳篷裡面突然燈火通明。
黑衣人被裡面的人逼退出來。
緊跟著,逼退黑衣人的那幫人慢慢走了出來。
飛廉定睛一看,嚇了一跳,此人正是戎奎。
「拖雷,快摘下你的面罩,本王知道是你。」
黑衣人邊摘面罩邊說道:「摘就摘,哪個怕你不成。」
「本王就知道你今天會來劫獄,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了。」
「左右軍士,聽本王令,公主拖雷等人明知囚犯公孫泓投敵叛國,意欲劫獄,圖謀不軌,一併拿下,待班師回國后,交十二旗主開堂審問,一併處置。」
「是大王。」
眾軍士將拖雷等八人圍在垓心,不多會,黑衣人全被拿下。
飛廉已經查清師父被定叛國罪拿下大獄,心裡非常難過。
但見戎奎大營守衛甚嚴,說不定已布下天羅地網等著自己前去。
情況不明,還是回去商量對策再做行動。
飛廉悄悄落地,使出騰挪之術,翻出戎奎大營,迅速回到房間。
豈料剛落地,造父和小龍女闖了進來。
「父親,你這幹嘛呢,大半夜的,這身打扮?」
「沒什麼,為父睡不著,想出去走走。」
「想出去走走就出去走走唄,自家營地,還穿夜行衣幹什麼?」
「裝大俠呀。」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給我說話?」
「找我有事嗎?」
「有啊。」
「什麼事?你說吧,我心煩著呢。」
「你煩,有什麼煩心事跟兒子和母親說呀,說不定我們還可以幫你呢。」
「少啰嗦,到底找我什麼事,沒事我休息了。」
「好吧,看來父親心情真的很差,還是明天再說吧。」
說著,造父離開了飛廉房間。
小龍女嗔怪道:「夫君,兒子都焦頭爛額了,本來想求你點事,但你這樣待他,兒子得有多傷心呀,真是的。」
「這孩子真可憐,這麼小就承受這麼重的擔子,太難為他了。」
「要不你幫幫他?」
「我也沒說不幫,是他自己不願說呀,你又不是沒看見,怎麼所有的不是都賴在我身上。」
小龍女見飛廉語氣不對,擔心的問道:「夫君,出什麼事了,你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
飛廉說道:「沒什麼,只是覺得太累。別擔心啊。」
「夫人,
造父到底要我幫他什麼,你能告訴我嗎?」
「是這樣,你看軍隊在這裡被圍了好多天了,糧草越來越少,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得想辦法趕快突圍,否則,這五萬大軍可真就危險了。」
「是呀,我也擔心,也為這事犯愁呀。」
「造父倒是想到一個好辦法,不過要你出面才行。」
「什麼辦法?」
「龍宮借兵。」
「什麼,借龍兵,那是要驚動天庭的,這樣一來,小白龍不就暴露了嗎,這樣豈不是害了我三弟?這件事我得想想。」
其實,穆王在冊封大典當日即收到邊關急報,展開看時,原來是陳塘關總兵官陳沖發出。
軍報陳情:驃騎大將軍率大軍在被戎奎十萬大軍圍困渭水河畔多日,情況危急,望朝廷早日發兵去救。
但陳沖哪裡知道,此時西周朝廷正經歷有史以來最大危機。
穆王與二妖沉迷酒色,根本沒把這事當回事,理也不理,便把這十萬火急的邊報擱置一邊。
飛廉考慮良久,說:「要不,我立即回到鎬京,讓朝廷再次發兵來救。」
小龍女搖搖頭:「不可能了,夫君,難道你沒發現嗎,此次造父帶出的兵將都是造父自己在各地招募的,朝廷如此昏庸,誰還願意為朝廷賣命?再說,軍情這麼緊急,朝廷不可能沒收到邊報,要救,早派兵來了,何須等待這些時日。」
「可這龍兵,確是不能借的呀。」
飛廉急得團團轉,但實在想不出好的辦法。
卻說那日妲己喝下藏有蜈蚣劇毒的蘆花雞湯后,猛然昏睡過去。待她醒來時,見自己與青青原形畢露,穆王勿自享受著,地下狼藉一遍。
不覺大驚,知道這是中了他人圈套,想來身份已然暴露。
妲己立即施法,叫醒青青。
告知可能有人使壞。
「來人,來人。」妲己大聲呼喝。
小玄子和晴兒等人立即來到跟前。
「這是怎麼回事?」妲己暴跳如雷。
眾人戰戰兢兢,渾身發抖。
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
「說,你們都看見什麼了?」
眾人體似篩糠,說道:「沒看見什麼。」
「真沒看見什麼?」
「稟娘娘,奴才們都忙著做事,真沒看見什麼。」
穆王此時睡眼惺忪,揉揉眼睛:「愛妃,怎麼啦,給誰生這麼大的氣?」
青青撒嬌,嗲聲說道。
「陛下,你不知道,這些狗奴才膽大包天,不知使了什麼法,竟然讓我和姐姐.........」
青青正要說下去,被妲己使眼色制止。
「他們把愛妃你們怎麼啦,怎麼不說下去。」
「沒什麼,陛下,妹妹的意思是說,這些狗奴才越來越偷懶,不知道如何伺候人了,你看,這桌上亂的,也沒人整理一下。」
穆王站起身,不留神碰到了案几上的奏章書簡。
一下散落開來,滿地都是。
妲己隨手撿起其中一卷,看時,大驚。
「陛下,這是前日到的軍報,怎麼還放在在這裡,沒有處理?」
「是啊,愛妃,這是你們冊封大典當日就到的陳塘關邊報,當日,孤怕掃了愛妃的興,所以留中未發。沒有交大司馬府處理。」
「陛下,你好糊塗啊,臣妾再大的事,也頂不過國家大事,你看,前日的急報,前方將士正等著救援哪。」
「可孤就算處理,也沒有兵派出去救他們呀。」
正在這時,小玄子來報。
「陛下,大司馬、太子等人在殿外求見。」
「孤正等著他們呢,宣。」
聞天,公子根,王守雲,德妃,皇后等人齊齊拜倒:「參見陛下。」
穆王見狀,說道:「今天什麼日子,全都到齊了。平身吧。」
「眾卿相約了似的,有什麼事嗎?」
德妃不等眾人搭話,手指妲己,青青二人:「陛下,快將二人拿下,他們是妖怪。」
「妖怪?德妃,你說什麼?這裡有妖怪?」
「是的,陛下,臣妾親眼看見,她們顯出了原形,一個是狐狸精,一個是琵琶精。」
「你親眼看見的?什麼時候?有何證據?」
「陛下,就在晌午前,臣妾與太子,皇后親眼所見,不信陛下可以問問太子皇后他們。」
「哦,有這麼回事?」
「太子?」
「皇后?」
「嗯,孤王問你們話呢,怎麼不說話,德妃說的可是實情?」
公子根,皇后見妲己,青青二妖明目皓齒,很難與晌午前看到的那翻景象聯繫起來。
但事實上確實是如此,二人正要回話。
妲己連忙使出勾魂攝魄術,定住了皇后和公子根心神,二人怔怔的站在那裡,絲毫沒有任何反應。
「既然你們二位不說話,表示德妃在說謊。」
「德妃,你一而再,再而三,污衊孤的兩位愛妃,是可忍孰不可忍。來人,將德妃打入冷宮,沒有孤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視。」
「陛下,她們真是妖怪呀,姐姐,皇后,太子,你們快說呀,你們怎麼啦,為什麼都不說話?」
「拖下去!」
德妃被小玄子等人拖去了冷宮。
聞天見德妃有難,急忙奏道:「陛下,德妃乃當朝貴妃,只是一時情急,才胡言亂語,望陛下寬恕德妃。」
「不行,孤念及德妃與孤多年夫妻情分,屢屢饒過她,但她呢,得寸進尺,屢次大鬧延禧宮,當眾侮辱孤及孤的愛妃,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這恐怕與你這個當朝大司馬父親不無關係吧。」
「好了,說一千,道一萬,德妃都是孤家事,孤自然會處置,眾卿不要多言,否則,與德妃同罪。」
「今天正好大司馬和左大夫都在,現在,你們看著這個。」
說著把邊報扔給了王守雲。
「這是前日陳塘關總兵官陳沖發來的邊關急報,邊報上說,我西周五萬大軍被戎奎十萬大軍圍困在渭水河畔,需要朝廷發兵營救,情況十分危急,眾卿有何良策?」
聞天道:「陛下,我西周朝廷每況愈下,國庫空虛,守土尚且拙荊見肘,此時朝廷哪來軍隊前去救援呀?」
「國家正為難之時,五萬大軍望眼欲穿,等待援軍,不可能不去管吧。」
「陛下,不是臣等不願去救,實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呀。」
穆王大怒:「好了,好了,看來與爾等一時也商量不出可行的辦法,你們回去仔細想想,有什麼眉目,立即回稟。孤要休息了。」
穆王與眾人商量了半天,沒個頭緒,心裡煩躁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妲己此時近前來說道:「陛下休要煩惱,臣妾已然想好如何派兵營救渭水大軍。」
「愛妃,有何妙計?」
「陛下有所不知,想當年,牧野大戰時,商湯大軍有一支奇兵埋伏在牧野西側狼牙谷,當時,商湯太師聞仲想用這支奇兵突襲姜子牙西岐大軍,不料,聞仲失手,這隻軍隊還未出現,就被姜子牙用太虛之氣封印在山谷中,幾百年了,還未走出山谷。」
「你是說,有一支十萬大軍被困牧野狼牙谷?」
「是的,陛下,這支軍隊如果能為我西周所用,這渭水之危便可迎刃而解了。」
「這,這,太玄乎了。」
「都幾百年了,這支軍隊還在?」
「還在,他們正等著有人前去解救他們呢。」
「愛妃是如何得知的呢?」
「稟陛下,不瞞陛下說,這些都是臣妾祖上告訴臣妾的。」
「你祖上?」
「是的,臣妾祖上曾是商湯大軍聞仲帳前正印先鋒官。」
「陛下請看,這是調兵兵符。」
「哈哈,看不出愛妃祖上還是將門之後啊,我得好好瞧瞧這兵符。」
「果然,愛妃,你這可真是兵符啊。」
「但派誰去調兵呢?」
「陛下放心,臣妾已有計較,臣妾立即去一趟渭水,與驃騎將軍商量對策。」
「好好好,關鍵時刻還是愛妃有韜略。」
妲己,青青見穆王應允,立馬出了延禧宮,拿上詔令,飛身來到渭水造父大營。
此時,造父尚在苦苦思索突圍的辦法。
也在等待母親說動父親向龍宮借兵一事。
飛廉知道造父現在面臨的險境,但龍兵乃天庭神兵,不要說自己沒有兵符,就算有兵符,除了龍族之人,誰也無法調動。
飛廉想到三太子。但東海龍王一家早已遭天庭貶迪,三太子也在天庭追殺之中。現在三太子勉強躲藏在渭水河,這河裡除了幾條鮮活鯉魚和少量河蝦外,根本沒有什麼可用龍兵。
這可怎麼辦呢。
門外士兵鼓噪,想必又是**鬧事。
不料,門帘輕動,妲己和青青飄然而來。
「臣下飛廉見過娘娘。」
「殿前都尉,起來吧。」
「娘娘,你們怎麼來了?」
「這可是很危險的地方。」
青青輕蔑說道。
「危險?我們姐妹幾千年來,天天過的都是刀頭舔血的日子,一刻都不曾安全過,是不是,姐姐。」
「就你話多。」
「切。」
妲己關心的問道:「驃騎將軍呢?他還好吧?」
「多謝娘娘關心,驃騎將軍正在考慮如何突圍的事,估計此時在中軍大帳。」
「好吧,都尉前邊帶路,我們去見驃騎將軍,本宮有事與他想商。」
三人來到中軍大帳。
造父見著妲己,青青二妖,驚奇不已。
「驃騎將軍拜見二位娘娘。」
「罷了,驃騎將軍,本宮來到這裡,於你有要事相商。」
造父吩咐左右:「好好看守營帳,沒有本將軍命令,不許任何人靠近。」
「是,將軍。」
妲己此時,取出兵符,說道:「驃騎將軍,你看這是什麼?」
造父接過兵符,反覆翻看。
「娘娘,這好像是兵符?」
「是的,驃騎將軍果然好眼力。不過,這不是我朝兵符,而是商湯兵符。」
「娘娘此話何意?」
「驃騎將軍有所不知,我西周朝國力空虛,已然沒有兵力可用,根本無法解除當前困境。各諸侯國分而治之,各自為陣,根本不想維繫這個名存實亡的朝廷。現在唯一能夠救我們的是,商湯時期,牧野狼牙谷有一支奇兵,足足十萬之眾,他們被姜子牙封印在狼牙谷,數百年來,天上仙界,魔界,地府都曾前去調遣這支軍隊,想據為己有,無奈這支軍隊就是不聽號令,至今仍然身陷狼牙谷,不肯出山。本宮偶然聽女媧娘娘提起,除非當世新主,方才能調動此支軍隊。」
「驃騎將軍神勇過人,又是北海正神分水將軍高徒,且穆王對將軍讚賞有加,本宮特將此兵符交與將軍。將可前去狼牙谷,看能否調動此支軍隊。」
「我?娘娘,這恐怕不行。」
造父連連擺手。
「將軍不願意去?」
「不是造父不願意去,娘娘不是說了嗎,當世新主才能調動此軍隊,造父又不是新主,如何能夠調動此十萬大軍。」
「驃騎將軍是不是新主本宮不知道,但現在五萬大軍被戎奎十萬大軍圍困在這,彈盡糧絕卻是不爭的事實。將軍如果前去一試,尚且有些希望,如果不去,我看不日,這五萬大軍生死就難料了,何去何從,將軍自己考量吧。」
飛廉此時勸告道。
「造父,為父覺得娘娘此計倒是可行,在這裡等死,不如前去一拼,就算調不動那大軍,也沒什麼損失,我看,還是試試吧。」
「造父多謝娘娘指點。」
造父接過兵符,頓覺身體陰沉無比。
原來一下已然墜下地府。
不久,前面冥火飄然,精靈飛舞。
一條大江攔住去路,一老者手持招魂幡在河邊等待。
老者見著造父,沉聲問道:「來者可是西周驃騎將軍,造父秦王?」
造父說道:「老先生,本將軍正是西周驃騎將軍,可不是秦王。」
「那就是了。十面閻君叫本使在此等候將軍多時了。將軍且把此幡帶上,到了狼牙谷可用得著的。老朽君命完成,告辭。」
說完,那老者獨自架著一葉小舟,向對岸駛去。
造父見對岸城牆高聳,沉沉疊疊,不知何處。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造父記掛渭水大軍,不再胡思亂想,手持招魂幡,飛身如流星穿梭。
不多時來到一個地方,老遠聽得峽谷戰鼓齊鳴,人喊馬嘶,殺聲震天。
想必這就是狼牙谷。
造父來到谷口,剛剛站定身形。
忽覺自己身輕如燕。置身一個大殿之中,身著蟒袍,頭戴紫金冠,身旁不知何時,一群文武朝臣跟著。
狼牙谷頓時響起了驚濤駭浪般的聲音:「臣等恭候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欲知後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