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半夜

蟹來士的位置處於農村跟城市的交界處，來這裡的人很多，因為它虹吸了農村以及這塊城市區域邊的人，給想吃快餐的人省了去城裡的路程，關鍵還實惠。

穿過人行橫道，過了幾條公路，再轉入一條大約一公里的人造水泥路，很快就到了蟹來士。

晨憶看著眼前的蟹來士幾個門牌大字。

「終於到了，自打我三個月來到這個h市被拒絕n次。第一次接到工作了，雖然只是臨時工，這證明我的好運開始扭轉了！」

「啊哈哈哈，晨憶你在好起來！」二手叉腰笑著道。

晨憶太興奮了，被拒絕了n次，終於可以工作了。

「你在笑什麼，笑就算了還笑了那麼猥瑣。」

此時店長從一輛麵包車上般著箱子下來。

「已經到了上班時間了，還不快來幫忙。」店長白了我一眼說道。

「好的，店長讓你見笑了。」晨憶尷尬的說道。

晨憶來到麵包車旁邊，裡面有很多箱子。

晨憶看了一眼，牛肉餅，雞肉排，麵包餅，這些都是平常吃的那這漢堡配菜。

晨憶搬起箱子在店長的帶領下來到了后廚的冷庫房。

冷庫房很大，比晨憶的房子還大，裡面東西很少，晨憶把箱子放在了最裡面。

「這是劉青你跟著他搬，好好乾，我去店裡面了。」店長囑咐道。

「劉青你好，你好，我叫晨憶臨時工。」

「好的，那就先搬這個吧……」

很快晨憶在跟另一位工人下搬完了這一車。

晨憶氣喘吁吁的倚在牆旁邊，看著旁邊弱不禁風，特別瘦的男青年人居然不喘氣，很是驚訝。

「哥們，搬這麼多東西你怎麼氣都不帶喘一下的，好厲害。」

「哈哈哈，是么，習慣了，你搬多了你也可以。」

「確實啊，我都好長時間沒工作了，身子不太行。」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找了N次工作都沒找到。」

「你甭跟我說笑了，你說找十幾次找不到，我還信，幾十次都找不到，不是吧，只要有手有腳的人進廠打螺絲就可以了。」

「我也想啊，我之前進廠，只要我在哪，哪的廠第二天就會倒閉。」

「真的么。」劉青若有所思看著我說道。

「真的呀，自打我18歲以來運氣就沒有好過。」

眼前的這個略顯老態的青年人，似乎相信我了我這不符合實際的話，陷入了沉思。

「給我看看你的手相」

「你還會看手相？」

「你要看么。」

「要麼錢么。」

「不要錢。」

「好。」

對於晨憶來說，反正現在沒啥事干無聊，又不要錢給他看看，說不定說點好聽的讓我高興高興。

只見面前的劉青捏住我的右手，右手看完，反覆互看，好了許久。

我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看完沒有。」

過了一會兒。

「有點意思。」

「什麼有點意思。」

「沒什麼，就是現在覺得你那些奇葩的經歷有點意思。」

「你從我手相看出了什麼。」

「沒什麼？那你看了那麼久幹什麼。」

「說出來，我就沒命了。」

「……」我無語道。

晨憶聽到這，就覺得面前李青在裝逼，畢竟他的那些經歷對於普通人來說就是假的。

「你啥時候生的。

」

「我哪知道啊，我家裡只有我爺爺。」

「哦哦哦，是這樣啊。」

「你好自為之吧。」

「你啥意思。」

李青擺了擺手說道：「沒啥意思，就是讓你注意點最近。」

「那個臨時的你過來。」

店長在門內看著我們在這裡閑聊，覺得我很閑便把我喊進店裡來。

現在眼前19點多，店裡的人還不少。

店長低看著我說：「你叫什麼，身份證登記一下。」

登記完后，店長讓我去后廚拿工作服換上。

衣服上面的logo很可愛是個可愛萌蟹配上二個魚眼字，還有一個小紅帽子。

店長看著換完衣服的我，臉上有點微微紅暈。

「沒想你換上這工作服還是挺帥的。」

晨憶看著店長這樣誇他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自己平常偷偷誇自己很帥，但也僅僅是私下，他長的並不是很帥很清秀罷了。

「店長我來了。」

這個聲音的主人很好聽，御姐音。

晨憶從聲位看向那個聲音的主人。旁邊的吃客也紛紛看向這位美女。

女孩小波浪發，桃腮杏臉，娉婷裊娜，手上戴著個閃閃的鑽石項鏈，穿著夾克，寬裙，一字步，端莊優雅，特別是那紅櫻桃般的嘴唇，讓人想親。

「這是我們的副店長，我等會20點就下班了，你就跟著她安排吧。」

「好勒店長。」副店長笑嘻嘻的說道。

「小玲，我沒跟你說！」

隨後店長交代了我一些注意事項就去休息室了，準備下班。

晨憶望著眼前氣質不凡的副店長，沒想到在這個離市區那麼遠的地方竟然能碰到這樣的美女。

我估摸著店火爆是因為這個女的。

不過好看歸好看，看了幾眼晨憶就不在關注了，因為他的心已經有了另外一個人了。

他現在只想著過了今天，明天該到哪裡找工作。

「你叫什麼。」

「我叫晨憶，清晨的晨，記憶的憶。」

晨憶可能好久沒有跟漂亮的女孩說過話，略顯說話結巴。

「你別緊張，我又不會把你吃了。」

「晨憶，我叫白玉玲，黑白的白，玉石的玉，玲瓏的玲，就叫我白姐吧，今天的你的工作我來安排。」

「我之前沒見過你，今天剛開的嘛。」

「剛來，不過是臨時工只干一天就走了。」

「是這樣的呀，那就給你個輕鬆點的活吧，晚上人反正人少沒白天的人多，你就到門口說歡迎光臨，如果人有點多你就歹來幫大家了。」

我眼睛一亮，這麼輕鬆？

「謝謝白姐，太感謝了，那我這就去了哈。」

晨憶站在門口對每一位進來的客人都微微鞠躬並微笑道：「歡迎光臨。」

很舒服，就這樣過了一個小時。

但是重複性的動作跟辭彙導致晨憶很無聊。

他無趣的看著大街，這個店的位置處於農村與城市交界處，說農村也不完全像農村，說城市也不完全像城市，對面是一座廢棄已久的廟宇，廟宇的外圍牆體漆面起皮了，水泥暗淡，紅磚暗紅色，有些年頭。在月光的照射下能隱隱約約看見裡面有顆高聳的老粗樹，而周圍卻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有一個公交車站，車站的旁邊有個椅子，椅子上面坐了個人。

好冷，晨憶不經搓起手來。

「老闆也真是夠節省成本的，大冬天的也不開暖氣空調。」晨憶看著店內說道。

晨憶太無聊了。便傾聽客人說什麼。

有個女人帶著孩子再教訓著。

方形的白色桌面上有驚人的20個漢堡。

「我讓你別吃別吃，都說是垃圾食品了，跟你爸吃爽不爽，今天當著我的面全吃完這些不然不準回家。」

「我只是跟爸爸吃了一次。」

「你還好意思說吃了一次，小雜種你怎麼好意思的。」

小孩受到啦委屈一下子哭了出來。

「哭什麼哭啊……」

我看著這一切，嘆了一口氣。

但是這個潑婦越說越過分。

晨憶忍不住了

「你家的孩子只是吃了一次油炸食品，沒必要強度這麼大的針對教育吧。」

那個潑婦扭頭凶煞煞的說道：「關你屁事，是你養的孩子么，我教育我孩子怎麼了。」

「還有你個打工仔，做好你個看門狗的事，輪到你說話了？」

「瞅瞅你什麼樣兒，認清自己的地位。」

「我告訴你我老公是h市的長清集團的經理，而你呢，就是一個看門狗。」

晨憶看著這個蠻不講理的潑婦攥緊了拳頭，身體微微發抖。

晨憶長吸一口氣放鬆拳頭讓自己冷靜下來心想：「跟這種潑婦有什麼好爭論的，反而讓我越來越氣，也許我今天吵贏了，她明天找她老公來針對我怎麼辦，我現在啥也沒有，還有重要的人等著我。」

此時，周圍吃飯的人，被這一幕吸引了目光各個看過來了。

潑婦旁邊那一桌有個翹著二郎腿戴眼鏡胖子說道：「你怎麼不看看你自己家孩子才多大啊，20個漢堡，你怎麼好意思用這種極端的方式教育你家孩子，你就不怕給她留下心理創傷嗎，換做是我，我看見你我直接原地投胎。」

「你再說一遍」

接著潑婦把桌的一個個漢堡全扔向那個胖子。

胖子用手擋住：「我告訴你，好男不跟女斗，今天看在小孩子上我才搭理你幾句話，平常看見你這個潑婦我直接躲的遠遠。」

「垃圾食品就是你垃圾人吃的」

「活該你只能在這吃這個垃圾食品」

扔完20個漢堡，潑婦此時面孔有些猙獰。

潑婦的這些話顯然是個導火線，接著便引起周圍人的噴擊。

「既然是垃圾地，你怎麼還在這？」

「滾出這裡。」

「就是，你有錢你就別呆在這。」

眾人對著潑婦說道。

潑婦看著周圍這些人，她的反抗聲被這些聲音淹沒。

「死胖子你叫什麼，你給我等著，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潑婦罵街式的說道。

「喲，我還怕你呢，瞅你這素質，老公還長清集團經理呢，吹牛逼。」

「爺怕你？」

「我是h市林子區翡翠城，龍湖店老闆。」

「來來來讓你所謂經理找上門來找我。」

潑婦看著胖子一臉流氓的樣子氣的拉著孩子奪門而出。

這個時候我早已經站在門外，掏氣手機假裝打電話，用腳卡住門，站在那。

潑婦的力氣很小推不開，瘋狂的在那叫喚：「你個死看門狗，給我讓開，你擋老娘的道。」

雖然很不爽，但是我又讓開了，因為我現在身著工作服代表著店，不是個人形象，不能做的太過。

突然我一個閃身，潑婦從門衝出來，由於潑婦用力推門，現在被我一個閃身，猝不及防的摔了個狗啃泥。

旁邊的孩子看見她媽媽摔倒了，趕緊跑過來抱著她媽媽哭嘴裡還念叨：「沒事吧，媽媽。」

我看著這一切，孩子是好，但是這個媽媽就有點不稱職了。隨後我嘆了一口氣，這是這個孩子的命。

潑婦爬起來邊回頭邊指著我，嘴裡念叨還著：「開門狗，你給我等著。」

這個時候我就笑笑，等你來到時候我人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小憶，乾的不錯哦。」揉耳般的御姐音從我身邊想起。

來人不用想正是白姐。

此時白姐站我面前，昏暗的燈光映襯下顯得楚楚動人，她那一撮劉海，在冷風下微微揚起，她調皮的眨了一下眼睛，給我比了個贊的手勢。

白姐看著離去的潑婦說：「你別怕，有事我擔著。」

「哈哈哈，能有啥事，我明天都不在了。」

「白姐你去忙吧給你添亂了，我就不應該說這句話的，是我多嘴了。」

「不，你沒錯，反而還乾的不錯別這麼說了，好好工作吧，我現在有事要出去一下，好好乾活。」

說完白姐出去了。

遵循著白姐的話，繼續工作著。

「小哥你好啊。」

我回頭一看此人正是那個跟潑婦對峙的胖子。

胖子凶神惡煞，長滿了麻雀斑但是此刻很溫柔的笑著說：「小哥，乾的不錯，我就喜歡你這種正義人士，這是我的名片，交個朋友。」

胖子說完便遞來一個名片。

我接過名片看了眼。

塑料卡，上面寫著龍湖翡翠，聯繫電話：116476464×××××。

我陪笑道：「讓您見笑到了。」

「這有啥的，我也讓你見笑了，就這麼說定了，交個朋友，啥時候有時間出來吃個飯，還有那個潑婦找你就打電話給我，還歹回我老家呢先走了。」

「好勒，慢走。」

目送著胖子和他身邊的幾人離開。

正義不會遲到，只是它在路上。

23點15分，店裡已經沒有多少人吃飯了，但是這家店不知道為什麼還堅持著24小時來著。

店裡晚上只有5個人，其中4個人都是阿姨，后廚2個，前台1個，送餐1個，還有個我看門的。

現在我跟大家坐在一起吃飯。

老年人們最喜歡的事就是八卦，而現在講的事就是老李的事。

「哎你聽說過嘛，咋們h市，一個爛尾樓那死了個老頭。」

「對呀，那個爛尾樓。之前就死過好幾次。」

「確實，我在h市30年，那爛尾樓死了好像有7，8起的事情吧。」

「那個爛尾樓只有外地人住，誰本地人住啊，本地人都知道那個事，據說給外地人的租金只有1k塊一年。」

聽到這，平常我吃蟹來士漢堡很快的一個人，現在竟然有些吃不下。

「我看這開發商，狗被良心吃了，那種爛尾樓，送給我我都不住。」

「本來是塊地皮，要拆下來建商場，據說當年拆遷隊，換了幾批怎麼拆都沒有拆掉，據說關於當年一把事都人，全都下落不明……。」

準備好了沒有，一群人齊呼：準備好了！

等這一天等多久了，現如今批文都通知下來了。

隊長，我們那邊也準備好了，炸藥各個點位已經放好。

一群民工面前站著一個壯漢面前，壯漢後面則有，三個西裝男。

壯漢見都準備好，對後面的西裝男說道：「你看看我背後的兄弟們兒都等著的著急了，等了2個月，五湖四海趕過來為了給我個面子，就等著這一票大點回家過年呢，要不別想後天了吧，就今天吧，反正批文都下來了，早拆，晚拆沒啥區別。」

三個西裝男負責人，面面相覷。

覺得他們很有道理。

為首的西裝男點頭。

「你負責吧，我們走了，事辦好了。」

「好勒」

「兄弟們，干」

那個時候的高樓大廈沒有如今多，很窮，基本上是是撐死三層樓小洋房，特別是這個h市不是熱門地。

這片地當時接盤的是個外企也不知道啥情況，腦子抽風了建了這個十三層的樓。

還不讓人住，後來荒廢了。

大壯是這個地方的人，小時候就聽說了這個地方拆不掉，他不信邪。

他現在長大了，有能力就，等到這一天，他要親手打破這個地方壞事。

壯漢看著這個十三層樓，不禁哈哈哈笑道：「以後我就是村裡的英雄，打破這個不可能的事。」

「老二，過來」

「來了」

一個瘦瘦青年男子過來。

「我數一二三，你就去點燃火藥，聽見沒有。」

「好」

「一，二，三。

隨著話音倒計數結束。

火線並沒有點燃。

「等會，風有點大，點不著。」

五分鐘后……依舊沒有

壯漢有些不耐煩道：「我來，你，你，你們幾個幫我擋住風。」

多了幾個人，火線被點燃。

看著火線上面的火星過去樓，壯漢很是高興，他等這一刻等太久了。

正當以為壯漢看到了結局的時候。

此時萬里晴空，突然烏雲密布，下起了雨。

火星被熄滅了。

壯漢看著這一切，面色陰沉。

他不信，-今天他偏要破壞了這，今天主樓不行，那就先砸個外牆。

「兄弟們上樹柱，今天看來老天不讓我們破這樓，今天就先咋個外牆助助興」

「好！」

眾人齊呼。

「1，2，3」

轟~，123~，轟……

只見樹樁跟隨著民工們的口號，用力向外圍頂，發出了一陣轟鳴聲。

隨著農民工的速度加快。外圍的牆體開始出現了裂縫。

壯漢有些高興驚笑著。

突然有一個民工說「你們有沒有聽到哭聲。」

「沒有啊。」

「好像是有。」

「嗚嗚嗚。」隨著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的民工聽到。

「聲音哪來的。」

「對啊聲音哪來的。」

「啊。」

只見前方有個民工倒在地上，指著前方說：「這個牆在，在，在……」

「你倒是啊，咋們這麼多人呢。」

「這個牆在哭」

民工面面相覷，不信湊過去聽。

還真的！

瞬間有一個人說道：「我不幹了。」直接跑了

有個群體效應，突發情況，一個人跑，其他人便會跟著跑。

此時所有人都慌張的離開這。

壯漢極力嘶吼道：「都別走啊，別走啊，怕什麼……」

過了會，這邊只剩下他一個人。

壯漢此刻有些憤怒，碰到了今日拆樓碰到這麼多事，他拿起鋤頭狠狠衝過去砸向牆體。

「後來呢？」我好奇的問眼前講事的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