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改頭換面
十月,開始有些秋涼。
「綳不住了啊,您這身衣服,說是教授都沒問題。」陶睿澄剛到長安城南的韓國街路牌下,就聽了陸總的聲音。而這時的陶睿澄看了看旁邊的玻璃種反光的自己,深灰色的襯衫上套了一件暗紅毛背心,然後再加上經過學校理髮二部加工后顯得有些禿頂的腦袋,渾身散發著一種成熟男人的獨特魅力。
「您是不是怕冷啊?」陸逸宏又接著問到,陶睿澄看向陸逸宏,黑色風衣下一件純白色短袖,頭髮也不知道多久沒剪了,已經可以在腦後扎一個辮子,讓人覺得十分輕浮。
而這時又有一個穿著日系的男生走了過來,然後用略帶京腔的中文問到:「你們是不是就是安通大學0w1社團。」
「是的,我是社團負責人陸逸宏,他是我們的指導老師陶睿澄教授。你就是金熙秀嗎?」陸逸宏指了指自己,又指了陶睿澄說到。
金熙秀好像沒有注意到陶睿澄略帶惱怒的目光,然後說到:「你好你好,請問你多高啊,應該有190了吧?感覺你比我還高一些。」
「沒一米九,只有189,不過你中文說挺好的啊。」
「那是,從小京城長大的。」
「你好,我是陶睿澄,大一新生。」陶睿澄著重強調了最後四個字。
「雖然是大一,但是他學識像教授,穿著像教授,姑且就可以算教授。」
「您別奶了,我真沒那麼強。」
······
簡單地找了家高麗式烤肉店吃了一頓后,分別時陸逸宏叫住了陶睿澄說:「要不要帶您搞點衣服?下周您復盤上次比賽的分享會,我可是專門找社聯要了他們招新招的最好看的妹子來旁聽,這可是給您準備的脫單良機。」
陶睿澄和陸逸宏走進了一家商場,陶睿澄心裡默默盤算著自己的生活費,然後跟著陸逸宏走進了一家裝修五顏六色的店,陶睿澄翻看著價碼,然後準備著逃跑的借口。就當他準備開口時,陸逸宏把一個鴨舌帽扣在他的腦袋上,看了看覺得不錯,然後問到:「陶教授您覺得著帽子怎麼樣?要是可以我就送您當您入社的紀念禮物了。」
「我覺得挺好的,這是不是有點小貴?」
「還好吧,主要是暑假賺的獎金還剩不少。」陸逸宏撓了撓頭然後走到收銀台。
「你要是覺得貴,明天帶你去個便宜地方買衣服,順便把黃佬和劉鵬他們叫上,正好劉鵬天天問我西安哪塊好玩。」陸逸宏把帽子帶到陶睿澄頭上說到,「然後別再去毀發二部了,那地方只會剃寸頭。」
在回程的路上,陶睿澄頂著帽子,向陸逸宏問到:「您為啥對我這麼好啊?咱倆就才認識幾個月。」
「咋說呢,首先我是看上你的技術了。然後呢,就是我大一實在是過得有些憋屈,那會兒太狂了,沒啥朋友,後來加了社團才好,所以啊,我把你們都當弟弟看待了,畢竟我當時也是這麼過來的。」陶睿澄突然覺得陸逸宏有些滄桑。「然後記得明天中午吃完飯東南門見。」
······
第二天中午
雖然是周天,但校門口的人流量與其他時間無異,陶睿澄今天沒有再穿他那件充滿成熟男人魅力的襯衫,而是只有一件短袖,風吹過的時候,還有些許涼意,在與0w1一行人會和后,他們坐上了地鐵,向城市的東北方向行去。
「黃佬,王曉銘怎麼沒來?」陶睿澄無視了對面膩歪在一起的情侶問到。
「他今天有實驗,只能說勸人學醫,天打雷劈。」黃游龍笑著說道。「不過他也是真的猛,頂著醫學生的課業壓力,滲透能力能學得那麼強,聽說現在已經開始自己寫滲透工具了。」
「哇,怎麼到地面上了。」賀月雯的驚呼打斷了黃游龍對王曉銘技術的欽佩。而這時地鐵也正如賀月雯說的那樣,開始在橋上行駛,而列車的兩旁則是當年李白贈汪倫的那個桃花潭。陸逸宏指了指遠處更寬的一條河對著劉鵬說道:「你看那個公園,就是我給你說的冬天特別適合玩雪的地方,因為沒什麼人,你到時候可以帶著你的小女友來這邊隨便玩。」
就這樣陸逸宏一邊介紹列車一邊行駛,0w1一行人便到達了目的地,奧特萊斯,一個由名牌過季、下架、斷碼商品的商店組成的購物中心,所以價格也相對的便宜。也就在這裡,陶睿澄換上了符合他年齡的衣服。
也不知是誰提議的,大家出了商場以後決定沿河走到吃飯的地方。十月的長安還保留著許多盛夏的痕迹,參天的大樹和河堤旁的灌木還有幾朵陶睿澄叫不上來名字的花,河裡幾隻野鴨和綁著救生圈的人們在游泳,還有放著風箏的孩童。陶睿澄就這樣走著,前面是帶路的陸逸宏和黃游龍,後面是劉鵬和賀月雯手拉著手,走走停停。
天漸漸暗了下來,陶睿澄也走到了剛才駛過地鐵的那座橋下,河水映著橋上的燈光,甚是好看,而這時賀月雯突然提議到大家合一個影,然後劉鵬自告奮勇地找了一個路人,招呼著大家坐在河邊的圍欄上,留下了陶睿澄大學以來第一次與朋友的合影。
在陸逸宏的帶領下,大家走進了一家河畔上單獨蓋起的火鍋店。
「這情調,不開酒吧可惜了啊,為什麼開個火鍋店啊?」劉鵬吐槽到。
「可以有,隔壁就是酒吧,你要想喝可以點一杯,就是陶爺別再喝了,不然一會不知道又要宣布希么事。」陸逸宏笑著說道,然後避開了正在點菜的陶睿澄的目光。
「還有兩個月成年,不能喝酒。」
「我記得你上次可沒少喝。」
「那不是酒壯慫人膽嘛。」劉鵬摸了摸賀月雯的頭髮說道。
賀月雯瞪了劉鵬一眼,然後問到:「陸總,你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這離學校有點遠啊,難道說你家在這邊?」
「我家離這邊不算近,我找到這塊純屬巧合。」陸逸宏喝了一口剛點的酒接著說道,「當時大一那會兒暗戀一個女生,她也是本地的,然後發現她朋友圈發了幾張在河邊跑步的照片,我就知道了在城郊有條河環境不錯。然後我第一次來是大一結束,那天班級聚會,我不想去,但也沒事做,就坐地鐵到河邊,沿著河一直走,因為我知道前面有另一個地鐵站,不過那會兒這邊還沒有開發起來,沒什麼人,後來就下起了雨,耳機也沒電了,就乾脆淋著雨放著歌在河邊一個人瞎走,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感覺內心特別平靜,後來就經常喜歡來這裡。」
「經常來這裡不會是因為想偶遇人家吧?」黃游龍一臉壞笑地問到。
「說實話,也有這個原因,但不喜歡她了以後,也經常到這邊轉。」
「渣男!」
「人家後來有男朋友了好吧!我絕世好男人!」
「那就是舔狗咯?」黃游龍補刀到。
「那會兒確實,不過舔狗真的一無所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