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殺人兇手

槍響了，不過這一發打中了二樓陽台的花盆，這位鄰居花了三天挨家挨戶詢問花盆是誰打碎的，不過那是題外話了

槍飛在空中，開槍的男人頭使勁向左偏去，像是被人叫了名字之後的回頭

他只覺得自己左臉一瞬間傳來劇痛。鞋底粘著泥巴和青草的味道一併撞在他臉上，槍跟著身體向外倒去，一瞬間，眼前的垃圾桶貼在了牆上，在自己的右眼也被爛泥糊上之前，他只看到穿制服女人的腿

剛想起身，那個衝過來的中年人便一腳踹中了面門，這下他臉上除了泥巴便看不見他物了

中年人反應很快，將槍踢遠，將男人壓制住，戴上手銬，一串動作極其流暢

他長出一口氣，「謝謝，這回很懸」他還是不抬頭，看著滿臉爛泥陷入昏厥的男人

「還謝謝，太生分了吧，咱倆認識多久了，聽見'這裡沒事』這句話就明白出什麼事了。」

女人將視線從男人身上移到捂著肩膀已經疼暈的年輕人

「有槍傷，讓醫院準備一級救護」中年人並沒有搭話

女人不慌不忙拿出手機叫救護車，中年人則喘著氣慢慢站起來，捶了捶腰

望著倒在污水中的年輕人

他意識到

自己的輔導期將會很長

…

轉眼，兩人便靠在醫院外停車場的角落

「情報有誤，有內鬼」

中年人將煙含在嘴裡，突然來了這樣一句

「太敏感了吧，情報部門的也不是聖人，總會犯錯吧」女人也點了支煙

中年人摸出打火機，將打火機湊近煙，用打火石的火花點亮了冷色調的清晨，他將煙頭貼在嘴上，貪婪的吸著今天的第一根煙，長長呼出了一口氣

「情報部門會犯錯，但憲察的情報部門不會，退一萬步講，就算真錯了，怎麼可能連目標最基本的作戰能力，行動水平，甚至槍械的管理上出錯，哪怕有一條出了差錯我們都得賠命，人命關天的事會出這樣的錯嗎？」

女人閉上眼睛，吸著煙「有什麼人選嗎？」

「牛犢……」他說完，看了看醫院窗戶內的年輕人。憲察內部都喜歡管不服管教的新人叫牛犢

「牛犢啊……有可能是澤嗎」

「這種人最容易和別人打成一片，也最容易被前輩照顧」

女人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你這種前輩會照顧牛犢嗎？」她打趣到

中年人用鞋攆滅扔掉的煙頭，抬頭直視著女人

「不會」

年輕人睜開眼時早已天光大亮，天花板，呼吸機，中年人，他看向這個邋遢的師傅，才注意到他頭髮留的蠻長，頭髮幾乎到了後頸，四十歲出頭的歲數，眼睛周圍黑眼圈極重不修邊幅的制服和雞窩頭但還算標緻的身材將他的生活作息講的一清二楚，他看起來像是閉目養神。

「英雄，還活著？」他閉著眼講出這話，把年輕人嚇了一跳

「我…我記得我中槍了？」

「聽好了，下一次再跟智障一樣只知道沖，我就讓你嘗嘗身體其他部位中槍的滋味」

「呃…我知道了」

年輕人想說點其他的，像什麼謝謝之類的，但看著低著頭閉著眼的中年人，話又咽回去了

年輕人感覺醫院還是蠻祥和的，他記起小時候午後跟母親來醫院看病時候的感覺，很安靜，很安靜，他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不希望有任何人來打擾他

「砰！」門響應他的號召被重重撞開砸在了牆上，走進來的女孩很年輕，穿著被污泥染上的白裙臉幾乎被頭髮擋住

中年人一個激靈踢開凳子隔在他和女孩之間，若是普通的女孩他不會怎樣，但她…

「那個瘋女人拿著刀！」

她身後站在病房門口的群眾大叫道不少人拿起手機準備拍攝。女人刀的威脅和其身後人七嘴八舌的談論讓人看到煩躁，局面僵持不下

但中年人已猜到要發生什麼

「請你後退！女士！襲憲是重罪！」

因為病房外聚集了不少人，所以他的措辭正式了不少

女人從進門就一直在小聲叨叨，死死盯著年輕人，她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女人歇斯底里的大吼到「他殺了我父親…他殺了我父親！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