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唯血流成河才是戰爭的真諦

「我曾經無數次面對生死之間的抉擇……」

揮舞著無尚快刀『叢雲切』格擋住金色巨佛的拳頭之後，白鬍子一道震蕩波擊退了背後正欲偷襲的黃猿，氣喘吁吁地說道：「但是！無論何時，最終的勝利者都終將是我！」

「我承認……」

一直默默重拳出擊的戰國這才開口說道：「能夠抵擋我們三人的圍攻的你，不愧是世界上最強的男人！」

「呔——」

白鬍子先是頓足跺腳，通過震蕩波激起一道巨浪，將傷勢頗重但仍然不依不饒殺過來的薩卡斯基逼退之後，朝著停下攻擊的戰國擺出了撩刀式的架勢：「……也是在無休止的生死徘徊之間，我明白生命並不是金錢、地位或榮譽所能衡量的。它是我們存在的基礎，是我們一切努力和追求的源泉……」

「所以你打算逃走了么？」

戰國的金色巨佛仍然沒有動手。

而薩卡斯基蹲在一座小型冰山之上，也不顧屬性相剋一個勁地如同老驢拉磨一般喘氣；黃猿則已經消失無蹤。

就連後方的庫贊也需要點時間修補坑坑窪窪、破碎不堪的海域冰面。

暫時停手並不是因為他們有什麼英雄惺惺相惜，更多還是因為他們都有點累了。

當然，最累和傷得最重的就是負責強攻並挨了毒打的薩卡斯基了。

「要是你逃走的話，說不定還真能活得下去……」

戰國的金色巨佛舉起大手，指向了正在和海軍將校敢死隊進展的白鬍子海賊成員說道：「但是，他們全都得死！」

「呵呵呵呵……」

白鬍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左臂的傷口的血液更是止不住往下流：「我們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居然你還這麼看不起我……」

「對了，卡普那個老傢伙呢？不打算讓他來和我見個面？」

金色巨佛之中的戰國沒有說話，仍然維持著大手指向白鬍子海賊團成員的姿態。

「也是，畢竟那群無利不起早的遺民們正在圍攻香波地群島，你們又全部聚集在這裡，他未必走得開……」

白鬍子呵呵一笑，快刀『叢雲切』的刀尖凝聚著極其細微但又凌厲至極甚至導致出現空間波動震蕩波，微微上挑指向了潛伏高大的金色巨佛。

在經過短暫的喘息之後，白鬍子再次以自己的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冥狗！」

仍然是最為剛硬且頭鐵的薩卡斯基率先發起了進攻，熔岩化的手臂猛地朝著白鬍子的頭顱轟去！

「一閃！」

原本以撩刀式遙指戰國的白鬍子立即擰腰轉身，將刀尖凝聚的震蕩波和武裝色霸氣刀氣以揮劈之勢朝薩卡斯基轟去！

「彭！」

伴隨著一聲巨響，薩卡斯基的武裝色霸氣被震蕩波刀氣的遠程攻擊一刀破開，在右肩劈出了一個深可見骨的傷口！再加上震震果實震蕩波直接作用於人體之上，薩卡斯基在被擊飛的同時，來不及完全元素化的五臟六腑同時也受到了重創，口吐鮮血如同一隻破玩具一般被振飛出去！

但戰國的金色巨佛重拳也正正轟在白鬍子的背後，將其一拳轟入冰面之下！

「砰！」

在震震果實的作用下，海面下海水被悉數震開，白鬍子的身體沒有沾染到半點水珠。

同時，他還借著跌入冰面之下的機會，硬生生用裹挾周身的震蕩波在海底下震出一片無水空間的同時，亦借著海軍激蕩掀起四面傾覆的驚濤駭浪！

「衝擊波！」

臉色陰沉的戰國催動金色巨佛一拳將海浪轟成漫天水珠，使之不至於影響到其他人。

但如此一來，白鬍子也算是以負傷換得了一個脫出圍攻的機會！

「嘩嘩嘩！！！」

果不其然，冰面之下響起一陣陣海水激蕩之時的悶響，一道冰面受到震蕩后爆炸開來的霜路直指G1支部港口方向！

白鬍子竟硬生生在海底下依靠震震果實的能力分開海洋，開闢出一條無水通道，並朝著陸地方向奔襲而去！

戰國再也維持不住陰沉從容的姿態了！

「黃猿！」

戰國怒喝一聲，隨後一道無數道光芒憑空出現，朝著拖刀突進的白鬍子攢射過去。

「小孩子過家家的玩意！」

戰國連連揮刀，轟出無數道震蕩波刀氣，頂著黃猿的『八尺瓊勾玉』繼續突擊。

他的目標就是本次白鬍子海賊團之所以全體出動，乃至推動四皇和海軍決戰之勢的當事人——波特卡斯·D·艾斯！

或者說：哥爾·D·艾斯！

無論白鬍子海賊團曾經和羅傑海賊團有過多麼激烈的競爭，但艾斯終究是已經加入白鬍子的麾下，以他的守護信念，是不可能放棄任何一個『家人』的。

但正在催動金色巨佛努力追逐的戰國不僅沒有半點慌亂，反而輕鬆了不少。

之所以將艾斯擺在高台之上，目的就是為了『請君入甕』，白鬍子此舉倒是讓他省力了不少。

「轟！」

在一刀劈碎攔路的海軍戰艦之後，白鬍子登上了G1支部港口的陸地！

而他的部下以及四十三支附庸海賊團，皆被攔在了背後。

也就是說，白鬍子愛德華·紐蓋特以一人之力，殺上了海軍精銳群聚的中心！

「暴雉嘴！」

坐鎮處刑高台的庫贊立即躍身而下，朝著白鬍子揮拳轟出了一隻冰晶鳳凰，所到之處盡皆冰封凍結！

同時，他又吹出一道冷氣，將正在攝影的影像電話蟲凍成冰塊，切斷了直播信號。

「呔！」

白鬍子仍然是揮舞著『叢雲切』轟出一道刀氣，將冰晶鳳凰一擊斬滅！

「排槍隊！」

但也只是被延誤了一小會，一隊隊手持長槍的海兵就自四面八方冒出，舉起長槍瞄準了威風赫赫的白鬍子。

「放！」

G1支部的基地長鼯鼠中將一聲令下，上千海兵齊齊扣動了扳機，朝著白鬍子轟出了海樓石彈幕！

「居然是海樓石！」

覺察不好的白鬍子心中一驚，立即揮舞著『叢雲切』捲成密不透風的刀幕護住周身，同時拚命激蕩武裝色霸氣形成外層防護，以抵禦海樓石子彈帶來的傷害。

「第二排上！」

隨著鼯鼠中將的號令，又有無數海兵挺身而出，再度打出了一片彈幕。

這也是鼯鼠中將基於『遺民艦隊』的重炮齊射戰術琢磨出來的『多段射擊』戰術，為此他還自鳴得意了許久。

但對於登臨世界之巔的四皇而言，海樓石雖然是個不小的威脅，但其實也就那樣，只要不是真的被算計中了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畢竟，他們所依仗的能力不僅僅是惡魔果實，武裝色霸氣的修為同樣登峰造極！

但戰國設計本就不指望這些裝備了海樓石長槍的海兵們能起多大的作用，只要能用不間斷的彈幕將白鬍子困住就足夠了。

「終於堵住你了！」

還在不斷咳血的薩卡斯基第一個落在鼯鼠中將的前方，戰國、黃猿、庫贊三人圍住了白鬍子的左右和後方。

鼯鼠中將手臂往後一揮，持槍海兵立即退後，一眾精悍的海軍中將帶著各自的精銳部下群擁而出。

「真是難為你們了……」

這陣仗幾乎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單槍匹馬的白鬍子被徹底包圍了起來。

「畢竟是你，怎麼認真都不為過……」

戰國沉聲說道。

獅子搏兔亦需全力，更何況是對付四皇之一的白鬍子。

所以戰國只會覺得圍毆白鬍子的人手還是太少了，要是可以的話，他甚至都希望將兩名正在狙擊附庸海賊團的兩名大將候補還有駐守香波地群島的卡普也調回來，那樣的話就可以保證萬無一失了。

「那就看看誰先死吧！」

白鬍子哈哈大笑，隨後揮舞著『叢雲切』朝著面前的薩卡斯基殺去！

……

「卡普閣下，第60到第69號島嶼已經全部毀滅了……」

一名海軍上校向正在望著海上遺民艦隊肆意炮轟群島的卡普中將稟報道。

「知道了……」

卡普中將點了點頭，但也沒有更多的指示。

畢竟，他也沒辦法。

身為一名老海軍，他還是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無力——即便是被迫撤出羅格鎮之時也沒有此時此刻這麼痛苦不堪！

「我們……」

海軍上校猶豫問道。

「等！」

卡普中將冷冷地回復了一個字，他藏在大衣里的拳頭早已由於握得太緊而發抖。

「遵命……」

海軍上校無奈地應了一聲。

雖然內心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回復，但親耳聽到之時終究感覺不同。

而遺民艦隊的這種無差別的狂轟亂炸，也給香波地群島的原住民帶來了巨大的傷害。

最為直接的體現，就是海面上滿滿當當的浮屍。

尤其是第60-69號島嶼更是海軍和世界政府的駐紮地，居住在這些區域的大部分都是和海軍等既得利益者有著藕斷絲連關係的人群，如此一來，駐防海軍更是因物傷其類而深感悲憤莫名。

……

「這就是戰爭……」

山椒魚半藏望著海上的慘狀淡淡說道。

但站在他身旁的宇智波富岳就沒這麼淡定了。

「要不要現在就登陸……」

宇智波富岳小聲問道。

「再打一個基數的炮彈再說……」

山椒魚半藏婉拒了宇智波富岳的提議。

在他看來，這種所謂的慘狀其實並不算什麼，與之相比忍界大戰時期尤其是雨之國戰場就慘烈多了，而且他自從加入遠征軍以來的做法都是較為慎重，寧可耽誤戰機也從不將忍軍輕擲於險地。

而宇智波富岳雖然同樣身為宇智波一族的三勾玉強者，亦曾統率忍軍出鎮地方，但其經歷的戰爭烈度和忍界大戰相比還是差的太遠了，所以多少也有些心裡不適。

「殺戮平民沒有任何的意義！」

宇智波富岳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還沒將他們的鬥志徹底擊潰……」

山椒魚半藏指著前方濃煙滾滾的香波地群島說道：「炮轟到現在，駐守島嶼陸地的海軍正是群情激憤之時，這種時候登陸除了讓他們以命換命之外沒有任何的意義！」

「……那我帶人去進攻海軍本部馬林福特吧！」

宇智波富岳舔了舔嘴唇，再次看了看烈火中的香波地群島，隨後又微微低頭避開了視線。

『優柔寡斷、婦人之仁……』

山椒魚半藏由於有著防毒面具的隔斷遮蔽，所以毫不忌憚地在面具內皺眉撇嘴表示不屑。

他也不大明白，為何宇智波富岳這個平時看起來剛猛強硬、為人處世亦頗有章法的皇族忍者居然還有這種令人感到滑稽的一面。

「算了，既然你不願意，那就帶著你的直屬部隊先去馬林福特外海吧……」

山椒魚半藏也懶得和宇智波富岳繼續掰扯，但也提出了他的要求。

至少第二軍團要留下宇智波椎名、漩渦一樂的部隊，否則的話戰鬥人員始終還是有些不足。

畢竟遠征軍在總人數上和海軍相比都沒有優勢，只不過一直以來都是憑藉艦艇優勢圍點攻擊而已。

「好！」

宇智波富岳沒有多說什麼，直接瞬身離開。

在炮轟又持續了近一個小時之後，旗木朔茂統率的第五軍團艦隊開始出現在海平面之上。

而香波地群島中束手無策的卡普中將乾脆直接閉上了眼睛。

在他的腦海里，開始不斷浮現過往的一幕幕。

『看來香波地就是最終的歸宿了……』

卡普中將微嘆一聲。

不過也好在他的兒子已經通過戰國和黃猿的安排，已經帶著那些革命軍幹部『偷渡』到新世界了，樂園的事情暫時還和他無關。

「閣下……」

數名海軍將校來到卡普中將的背後，默默行了一禮，但都沒有多說什麼。

「基層海兵的情況怎麼樣了？」

卡普頭也不回直接問道。

「已經徹底亂套了……」

一名海軍少校出聲說道：「而且，我們還發現，各島應該還潛伏了不少遺民的間諜探子，他們在不斷指引炮擊或發起暗殺，如今基層部隊的指揮已經徹底崩潰了。」

「是么……看來遺民們的布局還是挺長遠的呀……」

卡普中將也感嘆了一句。

駐防海軍如今的困局，他也早就想到了，只不過是不死心便隨口問一句而已。

畢竟，在這種絕望的炮轟之下，再加上裡應外合，駐防海軍根本沒有還手的能力。

就連聚集部隊也做不到，因為一旦聚集只會引來更加猛烈的炮擊從而導致傷亡更加慘重……

「看來是時候了……」

隨著炮聲逐漸平息，海上的遺民艦隊開始放下一艘艘快艇，無數名『遺民士兵』登上了快艇準備出戰，卡普中將也明白加下來就是最終的絞肉機階段。

「看來遺民們還是不捨得毀滅整個香波地群島呀……」

一名海軍中校自嘲笑道：「還真是幸運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