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故人

9、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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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一時陷入了沉寂,彭晏顯然有些肺腑之言欲與岳雲訴說,只是又不知從何而說起,良久,才慢慢道:「當年若不是我一力舉薦他在皇後娘娘面前,微之也不會惹來殺身之禍。」

岳雲臉色稍有變化,忙勸慰:「彭兄此言差矣,若非彭兄舉薦,微之縱然才華橫溢,又豈能得娘娘賞識?不過人的命而已,當初你已將事情的嚴重性說與了微之,出了岔子也不能責怪到你身上。」

彭晏並未因岳雲的幾句安撫而好轉,但卻聰明的選擇了轉移話題。畢竟接下來所說才是他今日的重要來意。

「我聽說微之尚有一兒一女在岳兄府上寄居?」

岳雲淡淡一笑:「確有此事,說起來都是可憐的孩子,大的那個被嚇得不輕,小的才堪滿月不久。京城武家不肯相認,我與微之有半師之誼,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兩個孩子被逼的走投無路吧!」

彭晏微微頷首:「近二三年武貴妃風頭正盛,連皇後娘娘都要避其一二。武家本就對微之不喜,不願意撫養微之的庶女,這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據聽聞那小的是鄭夫人的親子,怎麼也......」

岳雲扶額一陣長長的嘆息:「武夫人心中不肯罷了。」武夫人便是武玉瑩的生母,武家的填房繼夫人。在武夫人心中,若沒有鄭譯,女兒何必遭此一難?

明知道是自己的親外孫,可武家根本不願接納鄭譯。

再有,武貴妃和皇后鬥爭正酣,二人幾乎不分伯仲。鄭微之通過彭晏暗中投靠了皇后,武家不可能沒有消息,因為此事,武家也徹底厭棄了襁褓中的鄭譯。

彭晏聽此一說,心中酸楚:「不知兩個孩子今日何在?我也該有些見面禮才是。」

岳雲忙打發外面的小廝去內宅傳阿離並小鄭譯。

前院如此興師動眾,二夫人早有察覺,她一面吩咐自己的貼身婆子滿媽媽親去請阿離姐弟,一面追問小廝。小廝不敢隱瞞,只好將前院來了客人之事道與二夫人。

岳五娘早起的時候就在二夫人跟前賣乖,祖孫倆說笑十分歡暢,忽然有此變故,岳五娘心思一轉,忙笑道:「祖父著實偏心,我們才是親孫女,來了貴客不領著我們出去見一見,怎麼只叫了阿離妹妹?祖母......」

二夫人臉色不善的輕拍了拍岳五娘小手:「好孩子,你多尊貴的身份,豈是污泥可比?不過你剛才的話也不無道理,既然是貴客,我們知道后總不好當做不知情。」

二夫人立即命人從自己的小廚房拿幾樣金貴的點心,又細心交代了自己的心腹徐媽媽:「請三少爺去前院見客。」

岳五娘頓時臉色不愉,二夫人口中的三少爺正是她同父異母的兄長。也是岳臨墨的嫡長子,因岳五娘的姨娘與故去的三奶奶很是不融洽,導致兄妹二人形同陌路。耳聽得祖母不準自己前去,反而叫了三少爺,心裡自然不痛快。

岳五娘的貼身婢女秋萍見了,唯恐姑娘犯渾,忙插科打諢的將人給領走了。

且說這岳五娘出了二夫人院子,心裡並不爽利,只是無處發泄,秋萍也不敢搭話。

「走,往阿離妹妹那裡去。」

秋萍嚇得忙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姑娘何必和那鄭家小娘子為難?」

岳五娘看著秋萍哧的一笑:「我何必難為她?只是總該叫阿離妹妹知道,這貴客盼著要見的是她,沒道理我們三少爺去搶這個風頭。」

見主子準備一意孤行,秋萍也無法再勸說。岳五娘手段簡單的近似愚蠢,可也正因為這樣,才有秋萍的用武之地。

二人才到房氏的院門前,就看見岳雲貼身服侍的大丫鬟引著鄭家兄妹往這邊來。岳五娘臉色一變,忙緊往前挪幾步:「許久不見秋歌姐姐,今日怎麼如此的雅興往這邊來走動?」

秋歌十七八的年紀,頗有幾分妖嬈的身段,穿戴也甚是不俗,雖然做未出閣女兒裝扮,但眉眼間的風情,早就是少婦的模樣。

「老爺怕那些小廝們辦不妥,只好打發我來走一遭。」秋歌淡淡一笑:「五姑娘也好興緻,這是來看大奶奶,還是......」

岳五娘話到嘴邊,突然一變:「自然是專程來給大伯母請安的。既然秋歌姐姐和阿離妹妹尚且有要事,我這兒就不便打擾了。」

岳五娘乖乖的站在一側,將石甬小路讓出,秋歌客氣兩句便去了。

阿離悄悄扭頭回往立在原地的岳五娘,秋歌一把拉住阿離的手,和藹道:「鄭小娘子不必懼怕,咱們老爺是最慈善不過的,那位貴客更是鄭大人的故交,見了娘子一定喜歡。」

阿離一見這個叫秋歌的丫鬟就覺得不一般,行事作風很是高傲,才見房氏的時候,連大伯母對其都有几絲討好的意思。

阿離猜想,此女大約就是岳老爺房中得寵的婢女吧。

她既寄居在這府中,便不能不鑽營人際關係。

阿離甜甜一笑:「多謝秋歌姐姐提攜。」

秋歌聞言便樂。

府中也不是沒有庶出的小姐少爺向自己示好,只是都沒這鄭家的小娘子來的聰明。若她今日只說提醒,秋歌倒也不覺什麼,偏小丫頭張口便是提攜二字,秋歌若不多說幾句要緊的,怕辜負了人家一片心意。

「我們這些在前院做奴婢的,雖然不好總往內院走動,可也聽說大奶奶極疼愛姑娘,姑娘年少失怙,卻有大奶奶這一段緣分,將來找個好人家是不愁的。只是有一句話奴婢要細細說給鄭姑娘聽......」

秋歌警惕的環顧四周,見無人往來,才低聲道:「萬事總要提防二夫人才好。」

綴在阿離身後的芬兒和翠兒臉色有些微變,抱著鄭譯的乳娘更是憂心忡忡的望著阿離。

唯獨阿離面不改色,輕笑道:「多謝姐姐忠言,今日之情,總會回報的一天。」

秋歌見鄭小娘子答應的爽快,心中難免失望。她篤定阿離沒有明白這話中深意,然轉念一想,悵然之情便也消了。鄭小娘子總歸十歲出頭,即便將來二夫人出手,也還有老爺看護著,她犯不著狠操這個心。

一時眾人就到了前宅大花廳,進門轉彎處豎著一塊巨大的太湖石,上面刻著八仙過海的圖案,繞過花團錦簇,綠草如茵的花壇,便見三間大敞廳,正是岳雲每日會客的要所。

才要進門,將好與二夫人打發來的三少爺迎面碰上。

岳三少臉皮兒白皙,穿了一身錦袍,堪稱一位偏偏少年郎君,只可惜一雙眼睛時而泛出姦猾之色,叫人不喜。

岳三少乍見秋歌眼睛便是一亮,身子不由往前貼:「秋歌姐姐從哪裡來?怎麼許久不往後宅去尋我們玩?」

阿離眼看秋歌緊縮肩頭,渾身的提防,便知二人關係微妙。

秋歌假笑兩聲,並不應答岳三少的話,徑直牽著阿離往裡走。阿離沒走幾步,便清晰聽見身後的岳三少啐罵聲。

雖然那聲音低沉,可污言穢語十分難聽。

阿離的手被秋歌捏的更緊,雪白的皮膚清晰可見點點紅斑。好在大門近在眼前,在阿離痛呼出聲之前,秋歌霍地放開了對阿離的鉗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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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科玉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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