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擋災，天道殺機
蘭溪發現自己的那一口劍氣再無法增長，似乎進入了瓶頸。
如今他必須為自己準備一把劍了，否則沒有劍作為劍氣載體，劍氣便如無根之木，無源之水。
第三日早上，如往常一般，西廂房讀書，東廂房鍛煉，燕赤霞太陽升起之後歸來。
「燕兄，你那不知是否有多餘寶劍，賣我一把。」猶豫了兩日，蘭溪最終還是打算從燕赤霞處尋劍。
劍囊沒他的份，其他寶劍，燕大俠應該不會鄙棄吧！
「蘭同窗開始練劍了？練劍雖是百藝之一，但卻是首重傳承和天賦，也非府試內容。
蘭同窗還是莫要在那上面花費精力，白白浪費光陰。」
寧采臣有些驚訝，但還是勸解道。
「嗯，近兩日蘭小弟，劍書生的氣息倒是更加明顯了。
我雖有幾柄劍，但卻都不適合你。
我有一龍泉寶劍，劍長一尺三，重七斤，此劍需要臂力過人。
還有一青龍劍，劍長僅九寸，不足兩斤，此劍過短，需與長劍相配合。
最後還有一劍，為劍囊，名為一劍，其內卻是收集了七柄靈劍。但此劍我已打算送予寧弟。」
燕赤霞認真介紹道。
「燕兄，不必如此破費。我自知並非修劍之人，此等寶劍，給我，就如明珠暗投，名器蒙塵。萬萬不能。」
寧采臣非常堅決的拒絕道。
「寧弟收下吧。本打算過兩日給你。為兄觀你最近將有一場劫難，渡過便可順風順水。
此劍對你是再合適你不過。等會，我便將操縱之法傳你。
你有書生正直之氣，對它絕對是寶劍贈英雄。」
燕赤霞解開腰帶，將一個拳頭大的劍囊強行塞給了寧采臣手中。
這一幕讓蘭溪看得無言以對。他想而不得，人家卻是被加塞硬送。
簡直將他的配角命格與寧采臣的主角命格，體現得漓淋盡致。
最關鍵的是，他最近也是生死大難，怎麼沒見燕赤霞送寶貝。
簡直人比人，氣死人。貨比貨，得扔！
「這個給你吧。昨晚剛得到的，是一張畫皮紙，也算是給你的補償。」燕赤霞看著一臉失落的蘭溪，無奈從懷中摸出一張怪異的皮紙，解釋道。
「多謝燕兄！」蘭溪心中才略微好過了點，連忙感謝的接過仔細打量。
「放心，這不是人皮。是魚皮經過特殊方法製成的。在金華府，只有餘家才有，獨一份的。」燕赤霞得意的解釋道。
「此物何用？」蘭溪來了興趣，好奇萬分的問道。
「這是余家用來做畫皮用的，而我則是拿來製作符籙用的，也有人會拿來記錄傳承功法等等用處很多。
此物堅韌，耐磨，可百年不腐。」
燕赤霞耐心介紹道。
「多謝燕兄。」蘭溪聽了連忙感謝。
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膽想法，製作紙劍。此紙如此特殊，簡直就是製作紙劍的最佳材料。
三人分開，告別，蘭溪回廂房，寧采臣回東廂房，燕赤霞回了南廂房。
「哦，哦，哦！」一頭大白鵝在院子里肆撒歡。自它被清風買回來后，就一直被清風好吃好喝的餵養著。
蘭溪一直忙碌著其他，或鍛煉身體，或剪紙人，或修習御劍九術，一直忘了用鵝毛製作鵝毛筆的事。
今日看見大白鵝，立馬便決定今天一道製作了。
「鵝毛筆，紙劍，感覺回到小時候，
上手工課，都是兒戲。」蘭溪忍不住心中自嘲道。
「哦哦，哦哦，哦哦」大白鵝發出巨烈的慘叫，激烈的掙扎，鵝嘴更是四處亂夾，發泄著失敗。
蘭溪手起手落，十幾根大白鵝翅膀上的漂亮羽毛就落入他手中。
「少爺，你這是要活拔鵝毛，要吃最新鮮的鵝肉？
少爺，要不我來吧。還是殺了，燒水燙了好脫毛。保證少爺中午就能吃到鮮美鵝肉。」
清風看著少爺與鵝較勁，主動道。
「這獃頭鵝，真兇。我就要幾根鵝毛做筆，還敢反抗，咬我。
養著吧！以後，缺筆了，還要它身上的羽毛做。
清風，進去吧，我教你做鵝毛筆，以後說不一定，我們還能靠它掙錢呢。」
蘭溪一邊揉著大腿的紅疙瘩，一邊罵道，最後才放開白鵝領著清風進了屋。
「先去掉手握處的絨毛，用剪刀將毛管底斜剪開，再將斜面剪破。這樣一支鵝毛筆便做好了。」
蘭溪熟練的做了第一支筆的示範請解。然後就扔給清風去依葫蘆畫瓢的做了起來。
而他則開始製作重為重要的剪紙劍。
如今他的紙人都是巴掌大，大了紙人太輕容易飄，大而無用，所以他不再追求紙人的大。
紙劍也是如此，為了方便御劍掌控。蘭溪將紙劍大小都統一定在兩指寬，巴掌長。
為了將畫皮紙利用到極致，蘭溪甚至還花費了數個小時排版。終於在天黑前將紙劍剪好。
一統計，居然有著驚人的九十一柄。如此一來，蘭溪就有把握將御劍九術的九九歸一之法完全煉成。不用擔心後續寶劍不夠的尷尬局面。
將現有的那口劍氣貫注於其中的一柄紙劍中，紙劍立刻劍光涌動，宛如一把利劍插於虛空。
「呼，終於在這聊齋世界有了一絲自保的本錢。此劍一出，絕對能重傷那紅葉女詭。」蘭溪鬆了口氣，一時之間輕鬆了不少。
原本以為，今晚會同前兩晚一般，不想消失了兩晚的女詭紅葉，又來了。
「紅葉姐，下次來的時候能不能打聲招呼，或者敲敲門。」睡得正香的蘭溪被女詭紅葉半夜叫醒，有些抱怨道。
「公子，兩天不見，氣色變好了，膽子也變肥了！」女詭紅葉一臉的驚訝。
「紅葉姐，咱們可是合作夥伴。對夥伴，不是就該這樣嗎？
不知紅葉姐，突然找我，是為了何事？」
蘭溪不想半夜三更陪女詭聊天，直接問道。
「控制我們的樹妖姥姥回來了。-在郭北縣似乎受了傷。
她派了夜叉姬來了土地廟。要讓我們替她帶回更多的血肉和精氣。
而公子你與那西廂房的書生就是那夜叉姬的重點獵物。
雖然你們有燕赤霞那樣的能人庇護，使那夜叉姬萬分忌憚，不敢太過靠近蘭若寺。
但卻是要我儘快將你弄死，將精血獻給他。
所以，明晚開始，公子要好好努力做個讀書人，不能讓那夜叉姬看出了破綻。」
女詭紅葉臉色難看的仔細解釋道。
「夜叉姬？可比你厲害？為何要晚上讀書？」蘭溪也是臉色難看的問道。
他覺得女詭似乎都挺喜歡書生夜讀的。難道不夜讀的書生，就不是書生。
他記得劇情，寧采臣同意幫聶小倩取出骨灰罈遷墳的事情暴露，眼前的女詭紅葉好像就是那告密之詭。
樹妖姥姥才派了妖魔來抓人。
於是，寧采臣便請求燕赤霞與他同屋，依靠燕赤霞的護身劍匣擊殺了妖魔。
如今，現實卻是蘭溪成為了一個意外。
如果按照主角的狗屁命格，他鐵定成為那個替寧采臣擋災的那個人。
如果他擋不住，掛了。
劇情自然就回歸正常。寧采臣請求與燕赤霞同居，災自然就由燕赤霞擋了。
這簡直就是這方世界，這方天道意志，對他的濃濃惡意，對他逆天改命者的濃濃殺機。
「前路難，前路難，命運扯蛋，好生無奈。」
蘭溪忍不住暗暗吐槽起自己的命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