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我們像嗎?
蘇曼殊仰眸,他不像要喂她吃東西,他像要把整個勺子塞進她嘴巴。
「你不適合做這種行為。」她剛要道。
朱唇微啟,喬遠舟逮著機會,把勺子直接塞進她嘴裡。
蘇曼殊皺眉。
喬遠舟唇角微微挑起一道好看的弧度,「味道怎麼樣?」
「有點燙。」
喬遠舟笑了,舀起第二勺湯汁,放在唇邊吹了吹,送到她嘴邊。
蘇曼殊皺著眉,嫌棄的表情不言於表。
「有你的口水,我自己來。」
「你真是不識好歹。」喬遠舟一秒變臉,扔了勺子。
拿起桌上擺放的筷子,蘇曼殊攪拌食盒裡的湯汁,「你還有事嗎?」
「等你吃完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喬遠舟狹長的眼眸微變,眸底閃過一絲幽芒。
蘇曼殊進餐速度很慢,聽到這話,她吃得更慢了。
喬遠舟目光注視著她,也不說話,眼眸里掀起些許波瀾。
「你小時候遭受過什麼虐待?」半晌,他沉吟著開口問道。
蘇曼殊單手撐著臉頰,有些慵懶的靠在椅上,喝了一小口湯汁。
「好好的問這個幹嘛。」
「想了解,我們這些人當中,誰的命運最慘。」喬遠舟勾唇,極富有磁性的聲音里,含著無盡的冷意。
「你昨天帶著時越去划船,想從他那裡打聽我的情況吧。」
「不用他告訴我,我都猜到他說了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說完了,不然,你才沒那個好心救他。」
這女人最冷漠了。
只有時越在一定程度上,取悅了她,她才會伸出援助之手。
何況,兩人說話那勁頭......膩歪死了。
「這世界好像沒有你不知道的事,你料事如神呀。」蘇曼殊有點意外,也不算意外。
他的眼睛犀利得過分了,時刻保持警惕,觀察周圍。
他真的好敏感。
帝嘉安那會兒提防她,都沒有像他這樣防禦過度。
「我和時越都是從訓練營出來的,那裡的規矩就是讓我們和同伴一起生活,一起訓練,一起比試,最後只能有一個人活下來。」
喬遠舟嗓音涼薄,「我身上的傷就是那個時候留下來的舊疾,每場比賽我都是勝出者。」
「他們不想被我殺,就會聯合很多人在開局針對我,想方設法殺死我。」
「我的童年在廝殺中度過,受傷流血都是家常便飯。」
「不知道蘇小姐的經歷跟我比起來......誰更慘呢?如果你更慘,就能取悅到我。」
他會很高興。
不喜歡過於完美,過於幸福的人和事。
所以他和宮卓卿對外都保持著距離,絕不允許外人隨意踏入他們的領域。
「我更慘。」蘇曼殊聞言,沒有猶豫地道,「你至少現在還活著,我未來卻是要死的。」
「嗯?」喬遠舟沒理解這句話。
蘇曼殊翹著唇,「一個你,一個宮卓卿,正常人遇到你們還能過上平靜日子么。」
「搞不好哪天被你們連累,遇上個大爆炸就死翹翹了。」
「你很幽默。」喬遠舟眸色驟冷。
蘇曼殊舀起一勺湯,斜著眼瞥他,「喬先生身材那麼好,平常吃多了老母雞吧。」
喬遠舟無語,「我在認真跟你說話。」
蘇曼殊紅唇輕翹,「我也在認真跟你說話,我做過一個夢,夢裡我死了,死的前一天晚上,見到的那個人是你。」
「死的那一刻,好像也是你開的槍,正對著我的眉心,一槍爆頭,夢裡,我看不清你的樣子,但我能感受你身上的氣息......」
「你在講童話故事?」喬遠舟無動於衷,只有不悅。
她神情柔靡極了,眼眸微抬,用輕飄飄地目光凝望著他。
「被人殺死了,也算童話故事?」
喬遠舟:「......」
這女人說話......似真似假。
當她用很認真的神情,一種縹緲的語氣道出這些,她的目光一眨不瞬地久久定格在他的臉上。
一股非常奇怪的情緒湧上心頭。
早幾天她還說,他是前世的愛人.....
今天又殺死她了?
喬遠舟忍不住伸手,摸上女人的額頭。
蘇曼殊噗嗤一聲笑出來,眼眸挑高了弧度,笑聲漸大。
「我沒說胡話。」
「我看你真是燒壞了腦子。」
她沒有發燒。
反倒是他很意外自己的舉動,不自覺觸碰上她的肌膚。
蘇曼殊紅唇始終噙著的笑意,嘲弄極了。
「你會以什麼理由殺死我?」
這太奇怪了。
毫無徵兆的被一槍爆頭。
連自己死的理由是什麼都不知道,僅僅因為喬遠舟是軍火商,從小在殺戮中長大,他就以殺人為樂,所以覺得原主沒活下去的必要,就把她咔嚓了?
但是......
這些日子和他接觸下來。
喬遠舟並不像那種,看誰不順眼就要弄死誰的性格。
這男人只在生意場上,露出狠辣的一面。
平常私底下,他沒有過火的行為。
他殺原主的動機是什麼?
為了蘇柔嗎?
她不認為蘇柔有那麼大的魅力。
喬遠舟如果對蘇柔感興趣,就不會這種態度對她。
「你還記得蘇柔嗎?」蘇曼殊狐疑地看著他。
喬遠舟眉色不動,眸色卻是稍稍斂起。
「你妹妹,那個被你毀掉人生的女孩。」
「我們像嗎?」蘇曼殊只道。
喬遠舟眯起了眼,避而不答。
蘇曼殊美眸輕眨,壓低了嗓音,「你拜託宮卓卿救蘇柔,蘇柔從小在帝國長大,就算出國玩,也是跟著好閨蜜們在高級商場購物。」
蘇柔要和喬遠舟產生過交集......早搞出幺蛾子反制她了。
她一直在等合適的機會,找喬遠舟當面問個清楚。
弄明白了這個,很多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你在國外見過她,一見鍾情?」
這個可能性很大。
女主光環普照,管你是誰,秒變戀愛腦。
「一見鍾情的事不可能發生在我身上。」
蘇曼殊長在了他的審美點上。
他也沒有想更進一步的深入交流。
他是局外人,看著便好。
「那是為什麼?」她這些日子打聽了這麼多,沒有一條線索能串聯起來。